第一百零九章.note
骨小七從來都在想他什麼時候也會有這一天,而現在無疑那期待成了現實。
「爺爺,你說……你能讓我出去……」骨小七一臉震驚,祖祖輩輩流傳的詛咒,爺爺怎麼可能破解,又何必等到現在。
骨族的糟老頭沒有多言,「你管那麼多幹嘛。這種事只對你有效,吶,爺爺讓你出去可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從此,你,骨小七。」
骨小七聞言挺直有些瘦弱的身板,爺爺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就擔起了整個骨族生死存亡的重重任。」
「是,族長。」骨小七像個臨上戰場的戰士那樣,可隨即他有變回那孩子心性,「可到底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我能出去。難道出去的路你們都不能走。」
族長老頭哈哈一笑,「傻孩子,哪有路。只有一命換一命的生與死啊。」
沒聽明白的骨小七想說話,可卻沒聽到自己的身音,他發不出聲音了,那擁有著數代遺痕的老頭嘴裡念念有詞,一秒一秒,骨小七的眼皮越來越重,在夢裡,他又回到了那個有著爸媽陪伴的時候,自己的表情也很簡單,要麼大笑,要麼大哭,真好。
孩子,小七,小七……
爸爸,媽媽,我是小七啊。
小孩子,你迷路了嗎。阿姨帶你回家好不好。你告訴阿姨你家在那個村子。
媽媽,我是小七,我沒迷路。
我可不是你的媽媽呦,你也叫小七嗎。真是巧啊。我的孩子也叫小七,只不過才七歲,比你低了好多,不過,小七長大後一定會長的高高的。
可是,我就是小七。我真的是小七。
你們不要走。別走啊。
「別走。別走。。」大叫一聲,醒來的骨小七還沉浸在夢境的真實中,四周寂靜的可怕,好大一會,骨小七才從夢裡緩了過來,他模糊記得好像爺爺慢慢的化成碎片消失不見了。
「哪有路。只有一命換一命的生與死啊。」他也明白了這句話,徒然,他的眼淚不聽使喚,爺爺,爺爺,他緊咬著嘴唇,好讓自己不哭出聲來,人哭的時候心裏面停留的地方是最容易激起委屈與難過,所以有時淚水一直不停,只是你壓抑了太久。
骨小七心裡念的都是爺爺的好,可現在,自己又失去了最最重要的親人,當一定的怨念積攢到一定程度,他才會明白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毫無疑問,海神。
就在這天,烏雲密布,卻遲遲沒有落下雨來,現在高達百米的懸崖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骨小七依稀能看到,那個困了自己十七年的族落,可爸媽不見了,爺爺也不在了,那這族落對自己還有什麼意義,是的,人都會變,我也不再是那個拿著廢銅爛鐵去整天考慮著拯救整個族落的笨蛋了,我學會了自私,爺爺,看著吧,我會讓那個所謂的海神永遠在懺悔中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海神。。。」
骨小七吶喊,無論說給誰聽,「給我聽著。很快,很快,我會讓你一樣,,一樣體會到這噬心的痛苦。」
骨小七最後看一眼那族落,離去。
他也一樣,沿著這條河一直走著,一直走出這片森林,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強大自己。
什麼也沒帶的骨小七隻能靠野果山泉,還好這一路也沒遇見什麼野獸,夕陽西下,骨小七的臉龐也浮上夕陽的顏色,眺望那隱約的一座城市。
現實世界,此刻將近凌晨,老陳的家裡,沙發上,嬴子遙呼呼大睡,只不過喝了幾杯罷了,卻暈的那麼厲害,看來千杯不醉也許不太可能,但一杯就倒大有人在。
老陳還沒有睡,一直坐在陽台上,吹著風抽著煙,地下慢慢堆積的菸頭表明他這個姿勢很久了。
人死不能復生。老陳覺得自己應該也算有資格去說去相信這句話吧,可總有那麼幾個時刻,他給自己的感覺,分明就是那位。
可這有是不可能的。難道是說這個人和他是親兄弟。但話說回來,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這位在醫院裡說的那些事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不是老陳懷疑嬴子遙,也對,嬴子遙根本沒有方面讓老陳懷疑,老陳只是想把這件事弄明白,他一直沒對嬴子遙說,其實在他們出院之後的第二天,一個不速電話打了進來,老陳接通後知道了是那醫院的。
醫生表明還請老陳單獨去一趟,不明所以的老陳就過去了,到那之後,還是那個醫生,倘若換了其他醫生,必然沒有現在的這一幕。
可沒辦法,誰讓這位醫生關於人腦部的記憶工作規律有非常大的興趣呢。擺在老陳面前的就是,嬴子遙自己醒了在病房裡自言自語的那一段視頻。
看不出個所以然的老陳不明白,把自己叫來就為了這個。
那醫生反問,「據我了解,好像您之前並不和這位病人認識對吧。」
「有什麼問題麼。」老陳有些反感,話說這醫生腦子進水了吧,沒事調查這些幹嘛。
「哦,是這樣的,」醫生沒有賣關子,「其實這對病人的病情很重要,如果你之前和病人不太熟悉,所以我就無法了解到他之前的事情,如果之前有什麼病史的話,知道和不知道才能對症下藥。」
醫生這次開開了音響再次放了一遍那視頻,然後問聽完的老陳有什麼看法,後者顯然聽到了嬴子遙的自言自語,不確定的說道,「難道他在和自己說話。」
「對,從事實上看確實如此。」李文白繼續說道,「在醫學上,這叫做雙重人格。」
「與其說他在與自己說話,不如說他在與一個誰也不知道的人對話。」
「這……」老陳還是第一次聽說,「醫生這樣下結論是不是太草率了。」
「當然,我可沒說病人患了所謂雙重人格這種罕見的精神分裂症。」李文白攤了攤手,「說不定,只是他醒來之前夢了個特別的夢,才會讓他有了其上的舉動。」
「……那今天。」老陳又不明白了,怎麼一會是一會不是的。那你今天把我叫來幹嘛,給我說順口溜的麼。
「你也知道,人是最擅長演技的動物,所以有時醫學反而幫助其蒙蔽人的雙眼,我今天叫你來沒什麼太大的事,單單對於病人,其腦海中的記憶區域確受到了創傷,只不過現在的醫學條件還看不出那是可不可恢復的創傷,所以也不必太過在意,畢竟腦部這個神奇的地方,有些時候是毫無規律可言的。」李文白站起身來,給老陳換了杯水,坐下,「你能多給我講講關於病人的事麼。」
人對於醫者潛意識中便有中認同感,所以醫生問的問題,患者或者同伴當然會儘可能的說的詳細些。
老陳也是如此,他簡單的就把在碼頭遇到嬴子遙的事情說了一遍,當醫生繼續問到當時老陳為什麼要去伸出援手時,老陳沒有說任何關於之前那個嬴子遙的事情,他一筆帶過,反問樂於助人是我們華夏子孫的傳統美德不是。
李文白最後客氣的說了句謝謝您的配合,於是,此次談話結束,感覺有些不對又不知道哪裡不對的老陳回了家。
而那李文白此刻在自己的家中,悠閒的在灑滿玫瑰花的浴缸里躺著,左手旁醒過的紅酒被一口口流淌入喉。
不一會,李文白穿著浴袍來到自家的書房,倘若有外人在這裡,也定會在心裡油然生出一種對這書房的主人讚嘆。
因為近二十米見方的空間裡,擺著三排書架,第一排全是隨意擺放似乎好久都沒有動過的各類證書,有碩士、研究生以及博士等等其他,大學實在華夏最高學府,碩士英國劍橋,研究生美國馬工,博士牛津。
李文白直接坐在燈前,看著那還未看著的書,他覺得這本書很有意思,作者親身講述自己同一位患有雙重人格精神分裂症的人共度的一個月時光,之所以僅短短一個月,是因為作者到最後發現,好像這種病人更容易讓人覺察不到他患有這種疾病,因為他所做的事,就像是兩個人考慮只過的,而不是單純從字面上理解的那樣,或痴呆或自言自語。而一個月間,作者驚奇的發現,其對世界對他人的貢獻竟然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平均水平,真是不可思議的結論。
李文白合上書,他可不是那種書裡面寫什麼他就信什麼的人,因為無論什麼事物,都有偶然性,也許作者便是偶然遇到的一個偽患者。
其實關於精神類的方面,全世界根本就沒有像感冒發燒那些有些特定的詞而限定,拿著博士學位的李文白當然很清楚,那所謂精神病院關著的都是些最低級的一些患者,這些患者都已經喪失了正常人的基本特徵,與其說他們病的很厲害,不如說他們病的不夠級別。
其實李文白之所以致力於這個方面,因為他有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