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卯時剛過。
臨河縣城內,沒有一點過春節的氛圍。
兩千五百名軍卒矗立在縣衙前面,兩兩對立,互相檢查對方的綁腿,腰刀,弩箭等盔甲軍械。
蘇明哲也在曹無傷、周勃的檢查下,完成了披甲。
不多時。
趙五帶著一隊人馬奔來,到了衙門口,利落地跳下馬,跪拜道:
「將軍,城中所有人都已經送去郡城,如今臨河縣已經空無一人!」
蘇明哲眉頭一皺:
「蒙將軍可有回信?」
周勃探報得到消息,圖安城會再次南下侵略。
蘇明哲就趁機上報,表示自己兵少將寡,無力守城,請求讓自己出城偷襲敵軍,並且立下軍令狀,表示最低斬獲,或者俘虜敵人五千人。
趙五回道:
「蒙將軍說『可』!」
「歸隊!」
蘇明哲得令,頓時眉間一喜。
當即,左手扶著腰刀,向前走了兩步,和所有軍卒默默對視一眼後,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只是一揮手:
「上馬,出發!」
與此同時,遠在三百里外的喜安城,圖安國主正在給自己的長子胡卡姆送行。
胡卡姆年過三旬,正是壯年,仰頭喝了送行酒,喲呼一聲,就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寶駒,向南奔來。
和蘇明哲只帶著兩千五百人,稀稀落落的樣子不同。
胡卡姆身後足足有兩萬餘人,這是喜安城內所有的青壯勇士了。
而除了他身後這兩萬人,圖安國其他四座城池也都傾巢而出,總計五萬餘人南下長城。
行行復行行。
一隻雄鷹在草原上飛了不知多久,盤旋了好一陣,似乎在尋找目標。
隨著一聲尖銳而又刺耳的尖嘯響起。
遠在十幾里外的蘇明哲聽見後,回應了一聲長嘯。
那雄鷹又鳴叫了一陣,這才緩緩離去。
等那雄鷹遠去,蘇明哲若有所思,眼中也露出幾分精芒:
「圖安國主真是心大,竟然上演空城計,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全軍聽令,加速前進,今日太陽落山前,翻過陰山!」
陰山,就在雲中郡正北方向,直線距離,不過七八十里路。
而圖安國五座城池,都在陰山北面。
兩千多人直接翻越陰山,能少走一百多里路。
當大家站在陰山最高處,向北眺望,隱約可見茫茫天際,有幾個小黑點。
「主人,那個方向,就是喜安城了!」
周勃給蘇明哲指了一個方向,解釋道:
「別看咱們現在能夠看得見,實際上喜安城距離此處,至少還有一百多里!」
「一百多里,一天時間就能趕到了!」
蘇明哲知道,現在的圖安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當即吩咐道:
「傳令,今夜大家就在此處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喏!」
眾隊正領命,立刻下去安排。
轉過天,風卷白雪,天地蒼茫。
周勃和趙五等人看著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都有心想勸蘇明哲休息一日,明日再攻打喜安。
誰料到,蘇明哲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眾位兄弟,這就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啊!有這麼大的風雪掩蓋行蹤,圖安人無論如何,都猜不到我們會在今天偷襲他們!」
眾人一聽,感覺有理,原本對雪中趕路的畏懼感,瞬間消散了。
不過,雖然大家沒了畏懼感,但是在風雪中趕路,太容易迷失方向了。
也就是蘇明哲目光堅定,帶著眾人冒雪前進,才讓大家不至於心神崩潰。
到了下午剛到未時。
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一座城池的陰影。
「兄弟們,圖安就在眼前,建功立業,娶妻蔭子的機會,就在此時,沖啊!」
「沖啊!」
所有人悶著頭趕了兩天路,終於來到了地頭,再也顧不得思考多餘的時間,拔出腰間長劍,就跟隨蘇明哲朝著城中殺去。
喜安城的青壯都被大王子胡卡姆帶走偷襲長城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那圖安國主根本就沒想到,秦人會冒著風雪來偷襲自己,所以根本就沒安排設防的事。
當蘇明哲一馬當先,攀爬上城頭,從裡面打開城門。
這一座還擁有八萬餘人的城池,就註定成為了蘇明哲的囊中之物。
蘇明哲一馬當先,率領五百部曲,衝進王宮,殺死抵抗的衛兵,來到了還在飲酒作樂的圖安國主面前。
圖安國主早就年邁,見到好似從天而降的秦人,臉色一陣蒼白,努力了幾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當蘇明哲拔劍指向這個老頭後,圖安國主只能無力地扔掉手中鑲滿寶石的長劍,宣布投降。
對於收繳草原俘虜,蘇明哲可謂是經驗豐富。
在向外告知,圖安國主已經被擒後,讓民眾不要再反抗。
等廝殺聲逐漸結束,蘇明哲就讓人先城內身高超過車輪的男人,全都集中起來,捆手捆腳,然後命令銳士拿著弓弩看守。
控制住了男人,再解決那些女人孩子。
其中帶著孩子的女人關在一起,沒有孩子的女人關在一起。
最後剩下一批老弱,直接殺掉。
除此之外,喜安城內,還有一批被圖安人俘虜的秦人。
這些被俘秦人大約有一萬五千多人,有男有女,全是青壯。
蘇明哲從這些被俘秦人中,挑選出一些有能力,並且願意幫助秦軍的,讓他們幫助秦軍鎮壓看守俘虜。
剩下的秦軍銳士,就好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在城內開始掃蕩起來。
如此忙活到了第二天下午。
趙五帶著六人捧著數十份竹簡,來到圖安國主議事大殿,見到自家將軍正摟著兩個哭哭啼啼的美人享樂,也不敢抬頭看,只是低頭匯報道:
「報將軍,所有金銀器貨,已經登記在冊!」
蘇明哲聽了,只是揮揮手道:
「依照大秦律,所有物品,三分之二上繳,所剩的三分之一中,取一半上交蒙將軍,最後的六分之一中,我取一半,大家均分十二分之一!」
「喏!」
趙五見蘇明哲沒藏私的意思,就拱手讓人把竹簡留下,退了出去。
大殿內,又剩下蘇明哲和兩位圖安公主了。
圖安最美的公主,自然是玉漱公主。
不過,玉漱公主的妹妹玉榕公主也不差。
經過一番竭盡全力地廝殺奮戰過後,蘇明哲成功和兩女完成了初次感情交流。
過了一日。
連降兩日的暴風雪,終於停了。
大軍把所有收穫都裝載到馬匹牛車上,然後開始朝著雲中郡的方向趕去。
回去的路,因為並不趕時間,大家都是慢悠悠的。
等大家趕回臨河縣,已經是五天後。
這時,圖安大王子胡卡姆帶領的五萬大軍,被蒙恬大將攔截在了長城以外,當他得知喜安城被破的消息,嚇得倉皇而逃。
蒙恬趁機率領大軍一陣掩殺,斬獲八千餘人。
眾人回城。
蘇明哲移交俘虜時,忽然開口請求,想要把玉漱、玉榕兩個公主做自己的官奴。
蒙恬對此根本不以為意,直接批准同意。
在他眼裡,那兩個公主不過是戎狄酋長之女,蠻夷之輩,賞了也就賞了。
蘇明哲拜謝後,這才把自己已經分好的繳獲,送了上來。
對於這些繳獲,蒙恬也無所謂,他只在乎圖安國主一人而已。
等到公事結束,蒙恬就擺宴,賞賜犒勞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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