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清秀女生若有所思坐下後,後排一個男生忽然站起來,神情肅穆,慷慨激昂道:
「老師,燈塔國的南北戰爭都過去一百多年了,早就實現了民煮、滋油、人犬我認為,您剛才講的,都是一家之言,片面之詞」
在場班內一百多名學生,隨著這男人慷慨激昂一番話,瞬間引爆了情緒,紛紛怒斥:
「你是什麼人?」
「有沒有禮貌啊?」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眼看場面要失控,蘇明哲連忙雙手朝前虛壓,示意大家不要躁動。
等教室內恢復了安靜,蘇明哲這才朝著那名男生問道:
「這位同學,我看你很面生,你不是我們文學系的同學吧?」
「老師,我是其他專業的,我叫孟曉駿!」
不得不說,年輕時的孟曉駿,確實有膽量,哪怕是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專業,也敢掀起眾怒,絲毫不怕被爆??。
不愧是敢罵主角『土鱉』的男人。
不過,蘇明哲可不慣他一身臭毛病,直接淡笑著反擊道:
「這位孟曉駿同學,從你能說出這句話,我就能推斷出,你的高中學習成績中,歷史和政治兩門學科,絕對是你的弱項。不過,你的生物肯定學得非常好。」
「孟曉駿同學,我的推斷,準確嗎?」
面對蘇明哲的反擊,孟曉駿有點愣神,他旁邊兩個兄弟更是傻了眼。
性格有點天真的成東青,直接就朝著好友詢問道:
「曉駿,這個蘇教授真是神了,他怎麼能憑藉你一句話,就猜到你是生物系你高中的歷史和政治,學得真不好啊?」
旁邊的王陽,一雙小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後,低聲問道:
「喂,老孟,是不是這個蘇老師,以前認識你啊?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你的底細?」
「不知道。」
孟曉駿也有些發懵。
他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受家庭影響下,他對西方近代學科比較感興趣,而像歷史和政治等專研性的學科,則是相對薄弱。
不過,這些事情在上了大學以後,他也沒告訴過別人啊!
蘇明哲見自己一句話,就震懾住了三兄弟,這才繼續輕笑道:
「關於燈塔國是不是民煮,有沒有滋油,講不講人犬,咱們先不進行討論,畢竟,我們在這裡也拿不出實質性的整局。」
「不過,既然你的生物比較不錯,那我問你一個生物學上的問題,老虎有什麼特徵?」
「老虎?」
孟曉駿先是一愣,隨即回答道:
「老虎是一種體型龐大的食肉性貓科動物,頭部較為圓潤,吻部較短」
蘇明哲等孟曉駿答完,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追問道:
「你說,老虎是一種體型龐大的食肉性貓科動物,據我所知,豹子也是食肉性的貓科動物,如果我養了一頭豹子,把它養到了老虎一般大小,然後,我給別人說,這就是一頭老虎,你說別人信不信?」
孟曉駿被蘇明哲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有點莫名其妙,卻又不得不回答道:
「老師,老虎就是老虎,豹子就是豹子,就算豹子體型長得再大,那也是豹子!」
「哦,原來,你明白這個道理啊!」
蘇明哲見孟曉駿上鉤,這才露出一絲得意笑容:
「既然你都知道了,這老虎就是老虎,豹子就是豹子,本質上就有區別。」
「那你怎麼就認為,到處欺壓、剝削第三世界的燈塔國,是一個民煮、滋油、人犬的國家呢?」
孟曉駿發現自己上當後,立刻就不認賬地反駁道:
「老師,你說燈塔國欺負哪個國家了?」
「看來,孟同學,你的政治真是不過關啊,既然你不記得,那我就提醒你。」
蘇明哲本不想繼續和孟曉駿扯淡,但是見他竟然罔顧事實,只能直接擺證據道:
「剛才你說到,燈塔國的南北戰爭,那咱們就從南北戰爭以後的事情談起。」
「我問你,八國聯軍裡面,有沒有燈塔國?菲國在燈塔國的殖民下活了五十年,二戰以後才宣布獨立當然了,燈塔國在外面犯下的這些戰爭罪行,我們可以暫時不說,就提提他們國內的事情。」
「在燈塔建國時,北美原著人有四百多個部落,五百多萬人,到了1900年,原著人只剩下了二十五萬人,這是燈塔國官方數據。」
「就算如此,燈塔國依舊沒放過對原著人的追殺,在二戰時期,羅斯福總統還發表談話,表示『死掉的原著人,才是好的原著人』。」
「孟同學,這件事,距離現在才四十年而已,你不會認為,這些都是假的吧?」
「1963年,燈塔國人犬領袖,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館前面,發表了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這場演講距今不過二十年!」
「你不會認為,才過去二十年,那麼激烈衝突的色種矛盾,就煙消雲散了吧?」
「其實,你們對燈塔國的好奇心是什麼,我都懂。在你們的心裡,歐美等國率先發起了第一次工業革命,第二次工業革命,工業發達、經濟發達、科技發達,是近現代文明,近代思想,近代哲學的起源地。」
「你們羨慕、嚮往歐美國家,就想著移民過去,享受這些國家的民煮、滋油、人犬。但是,你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不只是咱們華人懂,外國人也懂!」
「在二戰時期,蘇德之間,美日之間,甚至德英之間,都在瘋狂的圈禁、屠殺對方的僑民!」
「你們想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們移民到了這些國家,然後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咱們國家和這些國家成為了敵對國到時候,你們是什麼處境?」
「千萬別說,你們在那個時候,已經拿到了歐美國籍,算是歐美人。」
「在戰爭時期,辨別人種的方法,絕對不是查看你們的身份證件,而是看你們的膚色!」
「這些都是前輩們用了數萬萬人,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和教訓」
隨著一聲鈴響,新的一節課開始。
蘇明哲只能結束自己的演講,揮手示意,繼續上課。
四十幾分鐘的課時,眨眼即過。
和往常一樣,蘇明哲準備下班。
臨下課之際,少不了有一群女生送來厚厚的一沓情書。
對於這些情書,蘇明哲幾乎沒有翻看過,不過,今天他突然來了興趣。
回到辦公室後,蘇明哲看似無意,卻是極為精準地,把那位面容清秀女生的情書拿了出來。
拆開看了看,落款名字叫做『蘇梅』。
蘇梅長了一副雅致的『初戀臉』,性格略微清冷,做了蘇明哲兩年半的學生,一共給蘇明哲寫了七封情書。
蘇明哲展開書信,看了一眼,頓時一樂:
這也算是情書嗎?
「親愛的老師:這是我第七次提筆,給您寫信。」
「您在《人世間》中寫道,『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最要有的就是自己,只要有了自己,天塌了都不怕。』這句話一直在默默地鼓勵著我」
蘇明哲把書信看完,輕嘆了一聲:
「這書信根本算不上情書,頂多算是一封書迷寫的【讀後感】罷了。」
相信其他女生寫的書信,有不少內容都和這封書信相似。
只是蘇明哲從未拆開過,所以無法進行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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