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幫忙說項
「弘哥兒,你怎會如此糊塗,就算官家大赦天下,曹家被赦免了流放之罪,但曹家一門犯下了如此大錯,赦免了之後那也是發還原籍,豈有私自回汴梁的道理。筆下樂 m.bixiale.com」
按著大周朝的律法,就算是皇帝大赦天下,也不是所有的人就都可以脫罪,完全的赦免。
惡意造反的奸細,傳播邪教的人,故意破壞公共設施的人,都屬於在遇赦不赦的範圍之內。
剩下的人,按著罪行,也會區別處置。
犯罪行為較輕的犯人可以被無罪釋放,重新獲得自由。
犯罪行為嚴重,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的犯人,則沒有可能被完全赦免,按著罪行,酌情的減判。
減刑的程度,大概就是一個人在早前犯下了殺人的重罪,本來是關在牢裡,等待秋後處斬,剛好遇到大赦天下的話,也就是能改成無期的程度。
「不管怎麼說,汴梁都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對罪人查問都最為嚴苛,曹家一家來京投靠與你,被人揭發了之後,你又怎麼可能擔得起干係?」
盛長柏繼續質問著賀弘文。
做醫生是很好,盛長柏也很欣賞賀弘文這種投身醫學的初心和決心。
但是沒有官位,在這個封建社會,也就沒什麼經受風險的能力。
惹上一點官司,對賀弘文來說都是不小的麻煩。
賀氏一族雖然有人在朝做官,但也不是賀弘文自己。
族人有權,和自己有權,還是大有區別的。
「姨母一家遭了難,以前的親友故交也就都和他們斷了來往,他們一家現在無依無靠,也只有指望我們家了。」賀弘文傷感的說道。
看的出來賀弘文還是很重感情和善良的。
有選擇的情況下,讀書不為科舉,就為了從醫救人。
足夠證明賀弘文秉性純良。
「弘哥兒,這我就不得提醒你幾句了。就算你想要幫你姨母一家,也沒必要把他們安置在汴梁。讓他們一家進京,你要擔上了不小的干係不說。京城大,居不易,也不適合沒有了營生的你姨母一家居住生活。」
直接就不要讓曹家一家人進京,這件事也就直接沒了後患。
「柏哥兒,你見識多,幫我想一想這個事,怎麼解決的好?」
賀弘文的處事經驗,還是欠了一些。
還是當大夫坐館的時間不長。
當大夫時間長了,能見識到各式各樣的人,能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
見識多了之後,人情處事方面也就能練達起來。
「你讓他們進京來,也不過是讓他們託庇,依附於你。常言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與其你拿銀子供養著他們一家,不如你幫助他們回鄉,派人幫他們置下一些田地,讓他們安定下來,能夠自食其力,才算是真正的在幫助他們。」
也是看出賀弘文的態度,重感情,放不下曹家一家人。….
盛長柏才給出了一個相對合適的建議。
如果不是這樣,盛長柏完全不同情這一家人的。
「回去了之後,我和母親商量一下,怎麼安置姨母一家。」賀弘文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伯母的身體剛好一些,需要休息,最好還是不要為這種事情勞心。你家祖母做人最為通透,處事周全,你不如聽聽你家祖母怎麼說。」
賀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糊塗蛋,賀老太太才是一個通透的周全人。
從賀弘文父親死了之後,賀老太太就幫著三個兒子分了家。
避免了賀弘文孤兒寡母,被其他兩房惦記財產或者欺負。
讓賀弘文在一個友好的環境中長大,就知道賀家老太太還是很懂人情世故,懂得持家之道的人。
「是,這件事情是需要和祖母商議一下。」
「行了,你去後院拜見老太太吧。」
說是拜見老太太,見完了老太太,就是去見明蘭。
到這裡,盛長柏也就結束了和賀弘文的對話。
如果盛長柏不知道曹家要回汴梁了的話,曹家還有可能成為隱患,鬧出一些么蛾子。
既然盛長柏知道了這件事,曹家就不能再算是什麼威脅。
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盛長柏派人到開封府告發一下曹家。
讓官府對曹家治罪,驅逐。
就是被一耽擱,盛長柏忘了催促賀弘文儘快的和明蘭走流程、過六禮。
雖然這時候催了可能也沒什麼用,賀家要安置曹家,這段時間也顧不上別的事。
事情可能就又要往後拖幾天,要等了結了曹家以後。
「鹽茶酒鐵,本是我朝的歲入之中,如今鹽稅模糊,收繳之數,於實不符,一查難輕,若朝廷再不心生戒備,只怕日後稅入驟減,釀成大禍。」
聽著朝堂之上,三司的官員給皇帝上奏疏,要查鹽稅。
盛長柏就知道,趙宗全就算是抄了不少勛貴、官員的家,發了一波,但現在也造差不多缺錢了。
三司官員上了查鹽稅的奏疏,當然是出自皇帝的示意。
不是和皇帝私下溝通過的話,這些事情也不會冒冒然的提出來。
鹽茶酒鐵,不管是哪一項,都有不小的問題。
不管是哪一項,裡面都牽扯著上上下下,一整條的利益鏈條。
牽連甚廣,想要查清楚,避免不了的就是牽扯一大幫人。
只要是查稅,一查就是大案,這種波及人數眾多府的大案,沒有皇帝授意,沒人會在朝堂上主動去提出來。
皇帝不支持的話,上奏疏的人,完全就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拉了一波仇恨。
沒得任何收益,還要被無數的鹽稅既得利益者記恨。
「知道了。」
國庫有錢沒錢,太后興趣缺缺。
相對的來說,這位太后也不是什麼折騰人,沒有大修土木,修建宮室的動作。….
只要能保證自己太后級別的供養,太后對財權,沒什麼興趣。
「卿家的奏摺,朕已經收到了,等朕多方查問,了解清楚了之後,再行定奪。」
說是這麼的說,但是明顯的皇帝已經準備好要查鹽稅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說完之後,又是齊衡出來說話了。齊衡做噴子,其實比盛長柏敬業多了。
「何事要奏。」
「臣要奏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寧遠侯顧廷燁,私德不潔,敗壞官威」 表面上看的話,這個事情就是朱曼娘回到了汴梁,要和顧廷燁和好,想做顧廷燁的小妾,甚至還可以妄想一下做侯夫人。
但是顧廷燁沒同意,把朱曼娘趕出了顧家,甚至是想把人趕出京城。
然後朱曼娘,就在汴梁的大街上,鬧了起來。
齊衡針對的顧廷燁,大概還是出於太后的示意。
太后現在爭權爭不過皇帝,只能讓齊衡這個噴子。
不停的挑趙宗全禹州一夥兒人的錯處出來,打擊皇帝的威望,臉面。
雖然這些都是禮儀,道德,流程上的錯處,不可能把人直接拉下馬。
但是趙宗全的這一幫子心腹,不停的犯錯。
也證明皇帝的不成熟,間接的證明太后垂簾聽政的必要性。
齊衡這一次參奏的結果就是,顧廷燁被皇帝申飭了一番,然後罰了半年的俸祿。
「則誠,你能不能去跟元若說一說,讓他不要總是盯著我不放。」
下朝了之後,顧廷燁找上了盛長柏,被齊衡折騰的不輕。
「為什麼你不自己去找聊,你可是他的二叔。」
時間也沒過多長,齊衡二婚的時候,顧廷燁還跑過去了喝喜酒。
這才幾個月過去,兩個人在朝堂上已經搞的像敵人一樣了。
也不能說兩方為敵,基本上算是齊衡單方面的抓著禹州的人不放。
齊衡的性格,在做事的時候,就不會鬧出什麼錯處。
禹州的一伙人,官場都玩不明白,怎麼可能能找到機會參齊衡。
「我找過元若了,但他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不近人情。」
就算是兩個人沒有爭過同一個女人,但因為太后,皇帝互相敵對,這倆的關係也就不可能愉快下去。
「這事吧,其實也不怪齊衡,你說你要不搞出來這些事情,齊衡他也沒理由參你。你家幾百畝的園子,哪裡差她曼娘一個人住的地方。你那數百萬的家財,哪裡多她曼娘一張嘴。」
顧廷燁處理曼娘,突出的就是一個優柔寡斷。
就算沒了感情,想把人趕出汴梁,直接把人綁了,丟出去也就行了。
還非要磨磨唧唧的,想要讓朱曼娘自己走,讓朱曼娘在街上大鬧了一場。
這次可以說,顧廷燁把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今時不同往日,現如今的顧廷燁其實也是一個要臉的人了。….
以前的顧廷燁一介白身,不管傳怎麼樣的名聲都無所謂。
但現在顧廷燁從三品的爵位,禁軍第一人,手下幾十萬人。
身居高位了之後,不要臉肯定是不行了。
「我差點忘了問了,曼娘既然回京了,她把兒子給你帶回來了嗎?」
盛長柏繼續問道。顧廷燁的這個兒子,從被朱曼娘帶走,其實盛長柏就默認著是沒了的,多問一下,也是看看有沒有奇蹟發生。
「就是因為她沒有把昌哥兒帶回來,我才想逼迫著她離開,看她能到哪裡去,希望跟著她可以找到昌哥兒。」
「曼娘不露面的時候,茫茫人海的你查不到人很正常。但是她現在既然露了面,你還查不出她過去幾年去了哪嗎?」
既然朱曼娘露了面,顧廷燁要查朱曼娘過去行蹤也就容易了。
人是怎麼到的京城,是坐船,還是坐馬車。
以顧廷燁現在的權勢,尋蹤索跡的很容易就能把朱曼娘過去幾年行蹤,給扒乾淨。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現在只查到了,她是坐揚州白家的船來的。」
「白家,曼娘,加上你繼母,跟你有恩怨這些人,這下子全部都聚在京城了,他們要是聚在一起,那就熱鬧了,指不定真能讓這些人做出一些事情出來。」
顧廷燁看著挺心狠的一個人,上戰場的時候,也是殺伐果斷之人,
但是針對這些要害自己的仇家,完全就看不出有什麼果斷,磨磨唧唧,跟一個娘們一樣。
本來盛長柏是不想干涉,顧廷燁這方面事的。
但是現在這些人搞事,讓顧廷燁麻煩纏身,容易影響軍制改革的進度。
盛長柏也就給了顧廷燁一些暗示。
「就是他們所有人都加起在一起,那也鬧不出什麼風浪。」
顧廷燁沒有把盛長柏的話放在心上。
話雖然說的張狂了一點,但是這些人,確實看不出對顧廷燁有什麼大威脅,可以說加起來也不夠顧廷燁斗的。
只能是在背後做點小動作,膈應人。
顧廷燁現在也沒媳婦,可以說沒有破綻。
「我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應付的過來。則誠,你有心的話,還是幫我勸勸元若去。」
「行,我去試試。」
還是老規矩,和顧廷燁一起的話,就是去喝酒。
約齊衡的話,還是約在了茶樓裡面喝茶。
「元若,當初在我家一起讀書的時候,哪裡能想到此時,我們都屹立在了朝堂之上,還同時都成為了言官。」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私下交流有一些少,還是需要先客氣一下。
「是沒有想到,你我二人可以同時成為言官。但當初一起讀書的時候,我就確信我們兩個,都可以立足於朝廷之上,長柏兄你先行一步,如今我也趕了上來。」
權勢養人,齊衡這段時間還是變自信了不少。
相比於科舉之前,完全是兩個精神狀態。
「哪裡只是趕了上來,現如今元若你已經超過我許多,官位已經遠在我之上了。」
「我只不過是享受了家世的餘蔭,比則誠兄先行一步罷了。」
等著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茶也喝了兩杯,盛長柏才開始說事:
「元若,我這次是來幫人說項的,仲懷想要我幫著說上一說,讓你在朝堂之上,不要太過為難於他?」
「我在朝堂之上,沒有針對過任何人,都是在就事論事。」
進入朝堂之後,齊衡可以說也變了。
也可以睜眼說瞎話了,真誠的齊衡也進化成了政治人物。
「元若,我知道你從沒有信口開河。在朝堂上參人從來都是證據確鑿,言之有物。但是仲懷被你參的是不是多了一點,畢竟你們兩家還有親,你還要叫他一聲二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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