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流傳的很快。
陸淵從沒過想要遮掩,給予了最直接的傳播方式;而在大量自詡為「聰明」的妖怪逃竄出這座城池後,給予了消息流傳最快的速度。
什麼消息是最吸引人的?
小道消息。
除了小道消息之外,還有什麼消息是最吸引人的?
自然是大家都沒有聽過的消息。
消息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沒有聽過的人,對於這些東西有著謎一樣的追求力度,但聽過的人,反倒是不屑一顧,甚至是懶得再聽這個消息。
而對於消息來講,對接收到消息的人所帶來最直觀的體現之一,其實就是堪稱瘋狂的蔓延性。
人,都有虛榮心。
人,都有炫耀的想法。
人,也都有好奇的時候。
三者齊聚,決定了一條勁爆的消息註定會以一種病態的瘋狂,在短時間內被所有人知道。
人如此,妖也不例外。
在這個妖怪的智商普遍沒有人類高的世界裡,就連人類都無法避免這種瘋狂的傳播方式,妖怪自然就更不可能了。
再說了...
就算是注意到,也沒什麼用!
好奇心註定了聰明的妖怪也會跳入這個漩渦之中,就像是在城門開啟之前,明明很多聰明的妖怪決定不親身下場,但在城門被開啟後,這些聰明的妖怪依舊沒有逃脫入城的命運一般。
遏制住自己的想法,亦或是遏制住自己心中的僥倖,有些時候,比給自己一刀還要困難。
這就是只修力不修心的弊病所在。
這裡的心,值得並不是精神。
確切來講,應該被稱為「自制力」。
若是換在南國,說實話,陸淵還真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通過完全自發的方式將這些消息傳播開來。
但在西域...
抱歉。
一團散沙,只需他稍許設計,就會伴隨著狂風起霧,進而裹挾著越來越多的散沙形成沙暴。
而當沙暴成型的那一刻起,就算是真有散沙能看清楚,也會被大勢裹挾著不得不加入進來。
更何況,從未露過面的計劃,根本不存在被完全看清楚的可能性;就算是被完全的看清楚,也改變不了大勢!
人,擊敗妖;與妖,擊敗人;都是很常見的事,兩者鬥爭了這麼久,死人死妖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又何為擊敗或被擊敗的事情而誇誇其談...
但...
架不住同仇敵愾。
更架不住三人成虎。
在沒有經過系統訓練之前,即便是規矩再森嚴的勢力中,也會出現傳話錯誤的烏龍事件。
第一遍傳話,肯定沒錯。
第二遍傳話,就可能會出錯。
第三遍傳話,就一定會出錯。
第四遍傳話,就會曲解本意。
第五遍傳話,就會扭曲事件。
第六遍傳話,就會自編自創...
這都是很常見的事。
因此,當配合上同仇敵愾的正面增益之後,一條越傳越離譜的消息,就如同一陣風傳遍了西域的各個角落。
「你聽說了嗎?」
「聽說啥?」
「咱們西域的妖皇,被人族那邊冒出來的一個妖皇當場擊敗了,而且咱們的妖皇連自己的老巢都不要了,直接扔下了城裡的那些妖王跑路了!」
「你開什麼玩笑?」
「沒看玩笑,我沒必要騙你,不信你自己去城裡看看,最後你能不能走出來,我不敢保證,但消息肯定是沒錯的!」
「所以...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因為我就去那道鬼門關里走了一遭,然後僥倖生還;不是我跟你吹,城裡那是血流成河,城門還未打開時,我在城外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你可以想像一下當時我所見到的慘況。」
......
「哎!你知道那個事兒嗎?」
「你說我知道誰?」
「我問你知不知道那個消息。」
「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咱們西域的妖皇你知道吧?」
「廢話,當然知道。」
「他被人族那邊的妖皇吊起來捶了,甚至連自己的老巢都丟了,把那些信任他的妖王全部都扔下了,任由那個人類妖皇在城裡大開殺戒,據說都血流成河了,我一個朋友在城外都能看見城裡的血河,你可以想想城內究竟有多慘。」
「艹!梵雲飛這孫子做的也太特麼不要臉了吧!身為妖皇,打不過也就算了,就這麼不要臉的灰溜溜跑了?說出去,簡直都丟光了咱們西域所有妖怪的臉!」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那名人類妖皇也不敢大開殺戒,被以往咱們瞧不起的人類壓在上頭隨意殺,咱們西域這回,可是徹徹底底的抬不起頭了!」
......
「聽過梵雲飛那個王八蛋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沒?」
「梵雲飛?那不是咱們西域的妖皇嗎?他咋了,被你叫做王八蛋?他做出什麼王八蛋的事了?」
「放屁!從今天開始,那個王八蛋就已經配不上當咱們西域的妖皇了!被人追到老巢里也就算了,連反擊都不敢,被人族那邊冒出來的一個妖皇吊起來捶;吊起來捶也就罷了,竟然還可恥的逃跑了,留下城內的老老少少們被那個人族的妖皇大開殺戒,據說城內不僅僅是血流成河,甚至即便是那個人族妖皇下令關上了城門,血河都越過了城牆冒了出來!」
「艹!等著吧,早晚有一天,咱們西域會有一位實力強大的妖皇,帶著咱們將這個殘暴的人類打死!」
「但誰知道還要等多久啊...」
「總之肯定不能再相信梵雲飛這個王八蛋了!城內的那些死者,雖然確實是那個人類妖皇下的手,但梵雲飛這個妖皇,也絕對是罪魁禍首之一!」
「說的有道理。但凡他當時能拖住那個人類妖皇一時片刻,如今血流成河的慘況也不至於出現。」
「哎...」
「哎...」
......
「咱們西域的臉啊,這回可是被硬生生的削下來了,甚至不僅僅是被削,還被人家扔在地面上往死里踩...」
「不是...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沒聽說過這件事?」
「我聽說了個鬼啊!」
「額...你想聽嗎?」
「廢話!趕緊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以至於像你所說的把咱們西域的臉都丟光了?」
「也不是啥大事。主要就是人族那邊冒出來一位妖皇,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梵雲飛這位妖皇的蹤跡,追著梵雲飛打,一路追到了梵雲飛的老巢,然後將梵雲飛吊起來抽,最後因為梵雲飛這個王八蛋極其不要臉的逃跑了,那位人族妖皇很生氣,直接把那座城血洗了一遍,可以說是血流成河,據說城裡都裝不下了,因為城門被關著,最後從城牆上面涌了出來,雖然達不到海,但血流成河絕不是誇張之語。」
「不是...你管著叫不是啥大事?還有,梵雲飛這個狗東西就這麼灰溜溜的跑了?沒留下點啥玩意?」
「能留下啥!臉都不要了,你覺得他能留下啥?」
「留條命啊!實在不行,留條胳膊或者留條腿也行啊!這麼灰溜溜的跑了,那不是相當於把城內的妖怪們都賣了嗎?」
「說的就是這個理啊!梵雲飛這個王八蛋只顧著自己的小命,完全沒有考慮到咱們西域的這些妖怪!」
「如此來講,你說的真沒錯。」
「那可不!梵雲飛這個狗東西根本不配做咱們西域的妖皇!」
「問題是...你考慮過沒有,萬一那位人族的妖皇殺出來怎麼辦?咱們西域目前可拿不出第二個妖皇了...」
「還能怎麼辦!大不了跟他們這些人類拼了!」
「對!拼了!」
「拼了!」
......
「接到調令了嗎?」
「什麼調令?」
「上面準備動手了!」
「哦哦,你說的是不是梵雲飛那個王八蛋跑路,導致那個人類的妖皇血洗全城,最後甚至要血洗整個西域的事?」
「沒錯,我們這邊已經開始動員了,只不過不知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我們這邊還沒有,不過估計也快該開始了,這一回,咱們整個西域的所有妖王都湊到了一起,領頭者據說是咱們西域僅有的一位大妖王!」
「是啊!但從戰鬥力上來看,咱們這邊也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畢竟從來沒有出現過大妖王擊敗妖皇的例子。」
「那又如何!不過是拿命堆罷了!咱們腳下踩得,是咱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地,往後還要傳給咱們的子子孫孫,那名人族妖皇想要血洗西域,那就來吧!他若是有能力踩著咱們的屍體占據西域,就算到了下面,咱們也可以拍著良心對咱們的祖輩說,晚輩已經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說的沒錯!讓他來吧!」
......
按著帽檐,披著紅黑色斗篷的人影從木牆的外圍走過,快步來到了自己領到的小帳篷中坐下,無視掉身旁幾位妖怪敬仰且狂熱的目光,自顧自的將兜帽放下,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擰開蓋子,往自己的胃裡瘋狂灌著冷水,似乎是想要憑此壓下心中的怒火。
額頭上如同火晶石一般的龍角,讓帳篷內所有妖怪的眼中皆覆蓋上了一層狂熱的崇拜。
修長的玉頸上,沾染著幾滴由於快速飲水所流下的水滴,少女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放下了杯子,帶著幾分可以被聽出來的壓抑與沉重,深深的嘆了口氣,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龍角上,死死的咬著嘴唇,面色無比的難看。
比起滅殺掉一個人,萬夫所指才是真正誅心的場面;而比起污衊一個人,沒有什麼比在這個人的崇拜者面前污衊,來的更為誅心!
陸淵做的對嗎?
李慕塵不知道。
此刻的她,沒資格評論。
但她很清楚,陸淵完全沒必要將自身推到如今這種西域公敵的地步,絲毫不誇張的來講,如今西域的每個妖怪,對於陸淵這位人族妖皇都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用自身的血肉消耗法力。
能否打贏,從目前她所打聽到的這些消息來看,西域的所有妖怪其實都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妖皇的實力太強了!
強的讓人絕望。
昔日的梵雲飛,攜帶著漫天黃沙悍然闖入一氣道盟,並且當眾擊殺掉王權家的家主王權景行,而後灑脫離去;一氣道盟在這個過程中未能給梵雲飛帶來任何傷勢,只能束手無策的看著梵雲飛這位妖皇大搖大擺的離去。
當時的一氣道盟,是什麼陣容?
好不誇張的說,雖然比不上目前一氣道盟的整體實力,但基礎實力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二十位妖王,一到兩位頂尖大妖王,當時的一氣道盟還是有能力拿出來的!
但結果呢?
結果就是,二十位妖王加上一到兩位的頂尖大妖王,在自己的地盤上,無法對一位離開自身領地的妖皇造成任何傷勢!
這特麼就離譜!
可問題是...
就算明知道離譜,但這就是事實!
可是,放在如今來講,西域的所有妖怪卻全都希望這個事實是假的,要不然,面對一位擊敗了梵雲飛的強大妖皇,他們連最基本的勝率都不存在!
幾乎不可能打贏...
以及怎麼打都會輸...
絕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因此,在經歷過絕望後,大多數妖怪只是想著,如何在死亡的前提下讓自身的死亡變的更有價值,以至於去爭取那個有可能存在的勝利!
不得不說,西域妖怪兇悍,果真不是吹吹而已。
在明知道必死的基礎上,在種種原因的基礎上,還能拉起這樣一隻不畏死的妖怪大軍,雖然這隻妖怪大軍中仍然存在著不少敗類,但西域的妖怪性情兇悍這點,已然得到了證實。
毫無疑問,接下來,將會發生一場慘烈的戰鬥,甚至就連不少的妖王都明確的表示過,若是需要,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勝利。
由此可見,接下來的戰鬥中,註定會有數量相當多的妖王慘死,一些小妖更是會死的不知道原因。
無辜?
抱歉!
在開戰的那一刻,就永遠都不存在無辜與否!
而對於李慕塵來講...
那就更不需要顧忌這個問題了!
她的憐憫心,不應該用在這群妖怪的身上!
這群妖怪面臨的,有可能是死亡。
但具體是否死亡,還要看這些妖怪手中是否沾染過無辜人類的鮮血,這也是她在這幾天一直奔波收集資料的原因。
無辜者,儘可能的不殺。
但如何分辨無辜者,主要還是看李慕塵在戰場上的示意,對於悄無聲息摁死幾位妖王的工作,無論是陸淵還是李慕塵,都可以輕輕鬆鬆的完成。
因此,確認目標,才是目前李慕塵最重要的工作,這有利於樹立她的威信,並且會在後續整理西域的過程中,減少相當大的困難。
畢竟...
兩位妖皇交手,不經意間產生的餘波亦或是偏轉的攻擊,不小心弄死幾位自不量力的妖王,這分明是一件再合情合理不過的事嘛!
至於說,有些妖王覺得不合情合理...
那就只能讓他們合情合理的死亡了!
總之,在李慕塵掌控西域的過程中,陸淵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妖族敗類和不服從的妖怪存活下來的!
霸道!
但這正是一個反派應有的形象!
因此,說實話,從接到陸淵通知行動的那一刻起,李慕塵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她的心理防線還是做的太薄弱了些。
單單聽見那些無知的妖怪對陸淵的污衊就幾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簡直是把陸淵的付出當做了流水!
很生氣!
李慕塵承認自己很生氣!
但越是生氣,她越清楚,她目前的身份和背景只能夠忍氣吞聲,忍受著周圍所有妖怪對陸淵的口伐筆誅,然後踏著陸淵的名聲爬上西域之主的位置!
現在放棄,不僅僅是前功盡棄,更意味著陸淵所有的付出,完全都因為她的草率舉動而打了水漂!
因此,即便是在痛苦與煎熬中掙扎,她也要硬起一顆心,將西域通過這種陰暗的方式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是人!
她只要存在,就意味著西域永遠不會再於人族對抗,既能更好的管控住西域的這些妖怪不侵犯人族,也能幫助陸淵徹徹底底的更改人族的劣勢!
但是!
未來將會怎樣!
李慕塵閉著眼睛,將自己眼眶中的淚水強行壓下,她很清楚,在未來陸淵將會背負上怎樣的罵名,這對於一位人龍混血的妖皇來講,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而且還是不允許反駁的羞辱!
西域所有妖怪仇恨的敵人,竟然是一位獸族共主,而即便是到了那時,她這個知情者以及月啼暇這個旁觀者,也不能對此事透露出半分,只能任由時間流逝,等待著將陸淵身上的罵名掩蓋過去的那一刻。
「為了人族!」
恨恨的一拳砸在木桌上,李慕塵的小臉劇烈的抽動著,再度睜開眼時,眼中的淚水已經消失不見,深吸一口氣,看向帳篷內的追隨者。
當然。
說是追隨者,只不過是一群年輕到有些不靠譜的小妖怪們罷了。
陸淵的局設的很大。
整個西域都被攪動了起來。
這幾天,經常會出現大量的妖怪從各個地方趕來,然後加入到這隻妖怪大軍中,作為一員士卒。
當然。
沒有妖會管理這群散兵游勇。
對於這些自願加入的妖怪來講,加入到這隻妖怪大軍後,其實和以往的單兵作戰沒什麼區別。
大家都不認識。
兩三天就想磨合好,亦或者是組成一個配合默契的小隊,更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
更何況,就算是配合默契,由這些小妖組成的小隊也無法傷害到那位人類妖皇一絲一毫。
尤其是西域的妖怪性情暴躁,基本上都很難被同境界的妖怪管理住,與其在未開戰之前炸營,還不如讓這些自願加入進來的妖怪管好自己。
因此,在這種散漫的管理下,李慕塵能快速的拉攏一批年輕的鐵憨憨們,也就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只不過,雖然表面上被稱為拉攏了一批鐵憨憨,實際上,還是被稱為被一群鐵憨憨纏上準確。
慕名而來,連事情的真相都沒弄明白就來赴死,這不是鐵憨憨,難不成還能是聰明人不成?
死纏爛打,端茶倒水,自從看見龍角之後直接跪地求著追隨,這不是纏上還能是什麼?
說實話,若不是害怕暴露,李慕塵早就選擇把這群鐵憨憨揚成灰了,根本不會容忍這群鐵憨憨在這裡端茶倒水,然後無聲無息的以她為核心形成一個小勢力。
但若是換個角度來看,留下這群鐵憨憨對她也沒什麼壞處,最起碼在短時間內,她不會缺少可以被支配的人手。
獨當一面的下屬,李慕塵不敢奢求。
畢竟,時至今日,她還在朝著這個目標不斷努力,連她自己都沒達到,就更不能用這個要求來衡量下屬了。
不過...
她最起碼有了可以被指使的下屬!
事事親為是不可取的。
但直接任用妖王,很容易會造成尾大不掉的現象,最差,也會出現她勞心勞神的狀況。
上位者的作用,就是協調下屬。
將每一個下屬安排在合適的崗位上,就算是上位者天天吃喝玩樂不理政事,都不會出現什麼大事。
尤其是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
實力夠強,只需要搭配一個政務能力足夠出色的輔臣,就可以把一個大勢力治理的井井有條!
李慕塵異樣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一旁鐵憨憨們七嘴八舌的討論,可惜,沒有任何一個鐵憨憨能說到重點上,甚至完全與重點相反。
「龍姬大人似乎是生氣了...」
「用得著你說?」
「對,用得著你說。主要問題應該是龍姬大人因為什麼生氣。」
「廢話,肯定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人類妖皇與梵雲飛那個王八蛋,這兩個人,才是我們西域臉面丟光的罪魁禍首!」
「沒錯,龍姬大人一定是為了這個消息而生氣,而且,你看龍姬大人現在臉上的憂愁與煩躁,肯定是在冥思苦想該如何擊敗那個該死的人類妖皇!」
聞言,李慕塵的眉頭緊鎖,猛的一拍桌子厲喝道:
「夠了!」
「有閒聊的時間,還不如去琢磨一下如何提升自身的實力,這個該死那個該死,以你們如今的實力,有什麼資格去評價一位妖皇該不該死!」
帳篷內瞬間鴉雀無聲。
旋即,就見這群鐵憨憨們整齊劃一的跪下,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李慕塵,異口同聲的低喝道:
「龍姬大人說的對!」
李慕塵痛苦的閉上了眼,帶著幾分心累隨意的擺了擺手,將這群只會加油助威的鐵憨憨們趕出帳外。
但在把這些鐵憨憨們趕出去後,靈敏的聽覺被迫讓李慕塵再度聽見了讓她眉心狂跳的話:
「龍姬大人可真是心胸開闊,即便那個該死的人類妖皇再可惡,龍姬大人依舊能以客觀的角度來評價對方...」
「是啊是啊!真是心胸開闊!」
「廢話!我們追隨的主上,那必定會是雄主啊!心胸開闊,這不是雄主都會擁有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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