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年睡了一覺醒來後便是戌時,起身推門走到院內,恰好看到問無恙從外邊回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阿恙,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的傷還沒有好,可不能亂跑噢」絮叨叨江流年又上線。
「年兒你醒了,手臂可好些」問無恙攬過她的手臂輕輕抬了抬,應了她的問話,「剛才我去了一趟賢王府,與大師兄說了些私事。」
「噢」江流年垮了臉色,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年兒,是不是手臂還疼坐下來我幫你捏一捏。」問無恙邊說邊拉著她進屋,示意她坐下。
「阿恙,我的手臂無礙,剛才我只是在想」江流年抿了抿嘴,然後緩緩開口道,「我只是覺得大師兄為人雖溫潤,但心思頗深,在他面前說話總要小心翼翼些,不比在四師兄面前隨性,所以」
聽出江流年話中意思,問無恙有些小小驚訝。若是從前,這小丫頭不會想到這一層,不過現在,的確有些覺悟。
「大師兄是皇親國戚,又是賢王府世子,身份限制他不比四師弟自由,所以有些事情難免不由己,年兒莫要因為這個而心有牴觸。」
「噢,我知道了,你們古代人就是麻煩。人人生而平等,無貧賤高低之分,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江流年乾脆吐槽一把這個封建社會。
兩人正說著話,不一會兒非寒從暗處閃現走了進來。這小哥哥一直暗地保護,這次突然現身,莫非有要緊事兒
非寒抱拳沖江流年微微頷首,然後又將頭低下幾分對著問無恙,「大小姐,城主來信,希望你你明日可以回一趟問天城」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稱呼我承受不起。」問無恙皺著眉頭淡淡道,似乎不打算應承非寒的話。
見氣氛冷著,一旁的江流年趕緊回應道,「非寒小哥,可是問叔叔有要緊事」
「並不是什麼要緊事,是東方夫人聽聞城主尋回女兒,非要見上大小姐一面」
「噢東方夫人可是東方羨的娘他們可是來提親的」江流年的聲調不由得高起來,看來該來的事情終究會來,躲不過去的。
見非寒點頭,問無恙一臉奇怪。年兒怎麼知道他們來的目的還有,自己與東方家的人素昧平生,提親作甚
江流年偏過頭,雙臂環著問無恙腰肢,在她懷裡嘟著嘴撒嬌道,「阿恙,你未婚夫來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小腦袋使勁地蹭來蹭去,著實讓問無恙很忸怩,忸怩到耳後根隱隱發紅。平時無人的時候這般如此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屋內不止是有她們二人吶。
非寒抬了抬眸偷偷看一眼,只見平時總冷著臉的大小姐居然在在臉紅難道是聽說了有人來提親
「我我不會的」問無恙想要推開懷中的小腦袋,沒想到江流年擁的更甚。
架不住江流年糖衣炮彈的勸說,第二日一早,兩人便乘坐馬車去往問天城。
此時問府正堂氛圍很是詭異,每人表面看似在悠閒地撫著茶盞,其實心裡各盤算著小心思。
除了問雲帆坐在正位之外,還有一個身著華貴大貂衣飾的貴婦人同樣坐在正位上。
過了一會兒,名為柳如意的貴婦人終於向問雲帆抬了眼,嘴角勾出一個笑,先是打破屋內的沉默。
「問城主何需考慮這麼久想當初這樁婚事還是老爺在世時候,你們親自定下的。現如今問府大小姐已尋回,我們應儘早替他們完婚才是。」柳如意的話剛落,堂下坐的儘是東方世家族人,一群阿諛奉承的老頭們連連點頭稱是。
東方羨坐在一旁神色沉重,似乎並不贊同母親的話,可是又無從拒絕。
問雲帆終於放下手中茶盞,露出禮貌性的淺笑,「此話不假,當年我確與東方兄為兩個孩子定下娃娃親,只不過後來突生變故,恙兒與我失散多年近日才得以尋回,我還想讓她多陪我幾年呢。東方夫人今日就帶著聘禮來我府邸,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不急不急,這倆孩子已到了婚配年齡,還是早些拜堂早些抱外孫,問城主你說是不是呀」柳如意諂笑道,眼角露出一抹精明的光。
問雲帆正要說什麼,卻被門口外的冷音打斷,「煩請夫人收回剛才的話。」
聞此言,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一致看向聲源,只見白衣輕然鎖著眉的女子走來。
看到她的面容,有人驚呆,有人讚嘆,也有人因她冰冷冷的目光而心生畏感。
柳如意偏著頭上下打量她一番,冰肌玉骨明眸皓齒,確是一位極好看的女子,她的面貌不知不覺讓自己想起一位故人,莫非她就是問無恙
「恙兒,你回來了,身體可好些」問雲帆起身靠近,忙關切地問道。
「我無礙。」問無恙口吻淡淡,沒有多少情緒,「不知你喚我回來可有要緊事」
「原來你就是恙兒呀」柳如意很是熱情地湧上來,伸出手想要觸碰問無恙,卻不料被她躲了過去,那手尷尬地浮在半空中。
柳如意也知無了面子,但是想到此行目的,立即收回手又擠出笑臉,「沒想到十幾年不見,恙兒竟出落地如此水靈好看,像極了你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
「夫人過獎了。」見問無恙依舊冷著臉,柳如意臉上的笑也收回幾分,心裡很是不滿。
自己馳騁人情世故多年,還沒有在誰那裡難堪過,沒想到眼前一個黃毛丫頭,居然對自己這幅態度。
「原來原來姑娘就是問天城的大小姐問無恙呀」東方羨一臉驚奇地走近,完全無了剛才凝重的神情。
見大家如此不惑的眼神,東方羨解釋道,「之前我在外遇到歹人偷襲,正當生命垂危之際,問姑娘曾出手相救。一直沒機會當面謝問姑娘,沒想到今日在這裡遇上了。」
看兒子如此表情,柳如意便知了他想法,乾脆順水推舟道,「恙兒救過羨兒,兩人又互有婚約,真乃是天大的緣分,天賜的良姻吶。問城主,要不我們今日就定下良辰吉日吧。」
聽完她的話,在座的人開始捧吹著天造地設,郎才女貌一對璧人之詞。原本心中不滿婚事的東方羨,也慢慢對這樁姻緣憧憬起來。
「我的婚事無人可做主。」問無恙的聲音像一盆冷水灌下,屋內氣氛立刻變得尷尬又緊張。
「哈哈,恙兒與羨兒雖是有婚約,可是這倆孩子並沒有接觸過,彼此不了解,如果讓他們貿然成了親著實不太好,要不這個良辰吉日以後再說」自家女兒的性情如此涼薄,問雲帆也無輒,趕緊站出來打圓場,不至於讓東方世家的人下不了台面。
「看來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問無恙看了一眼問雲帆,然後又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退婚。」
此話一出,屋內人按耐不住地交頭接耳,嘈雜聲一片片。本就對問無恙稍稍不滿的柳如意,現在是更不滿,心裡氣的咬牙切齒,連同語氣也變得尖酸刻薄。
「問城主,你可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呀,目無長輩不說,就連女子該有的三從四德都無了想不到堂堂問天城的大小姐是這等素養」
「東方夫人慎言,我女兒如何還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聽到有人這般挖苦自家女兒,問雲帆也重了口氣,自己還捨不得說她一句不是呢。
眼看著兩家人要撕破臉皮,這時候江流年突然從庭院跑過來,拉起問無恙的手笑嘻嘻道,「二師姐,想不到東方世家這麼闊綽,居然送來了這麼多奇珍異寶當聘禮,少說也值幾百萬兩銀子吧。」
聽到有人這樣說,柳如意終於找到優越感,論家底,恐怕可以放眼整個大瑞國。
問無恙皺著眉看著眼前人,難道她真的希望自己嫁出去
「嘻嘻,東方夫人你好,我叫江流年,是問無恙的五師妹。」只見柳如意噙著冷笑瞥了她一眼。
「問叔叔與二師姐剛剛相認沒多久,所以心裡自然不想這麼快就嫁人的,語言上若有冒犯,還請東方夫人見諒。」
見江流年拱手作揖,柳如意擺了擺手,只是在她要弓腰那瞬間,被問無恙緊緊拉住制止了。
江流年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予安慰,然後接著說,「問叔叔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希望未來女婿好好待她,況且這也不是賣女兒,用不著這麼多聘禮。」
「噢你的意思是聘禮給多了反倒是我們的不對了」柳如意勾了勾眼角,明里暗裡儘是嘲諷。
「這倒不是。要不這樣吧,東方夫人今日先把聘禮拿回去,我們以一個月為期限。第一日東方公子以一兩銀子為聘,第二日以兩兩銀子為聘,第三日以四兩銀子為聘,以此類推,每日的聘禮都翻一番,直到第三十日,東方公子與我二師姐相處有段時間,聘禮也給的足數,那時候再談論良辰吉日也不遲呀。」說完,江流年沖問無恙眨了眨眼睛。
沒承想居然以這麼少的聘禮,問城主會聽一個小小黃毛丫頭的建議坐在屋內的人又開始一陣沸騰,柳如意內心更是得逞。
見無人說話,江流年悄悄拉上問無恙的手,用手指撓她的手掌心,眼神遞她暗示。
「那就依五師妹所言」問無恙說的毫無底氣,眼神幽幽地看了看江流年。
聽完她的話,柳如意終於鬆了一口氣,無論她如何的傲慢,但終究還是個小丫頭。
「東方公子和東方夫人意下如何呢」江流年笑問道。
看到他們也滿意地點頭,江流年暗笑他們上鉤了,「那好,既然大家都無異議,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希望一個月後東方世家可以帶著以上聘禮來提親噢。」
待東方家的人走後,問雲帆嘆了一口氣埋怨道,「江丫頭,你這齣的什麼餿主意」
江流年反問,「問叔叔,那個東方夫人如此囂張跋扈,東方羨又是個媽寶男,你怎麼為阿恙找了這麼一戶人家」
「這是當年我與東方兄定下的」沒想到柳如意變成現在這樣,若讓恙兒嫁過去,指不定會受到什麼委屈。
「噢,問叔叔放心吧,別說是一個東方家,就算十個東方家,他們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問雲帆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於是請來府上算盤先生。先生算了足足兩個時辰,也沒有將最後的數目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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