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強大後
把王愛分送回房間,文修臉上的不耐煩驀地收起,讓小鄭開車去綠園看看。即便兩個成年人輕易不會出什麼事,可他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弟弟,這麼晚了自然放心不下。
張卓剛想離開,張路穿著拖鞋跑過來,看王愛分屋裡的燈熄了,有眼色地壓低聲音:「我剛才先去的程家。程叔楊姨他們也在著急找程易呢。」他接到文修的電話,知道文沐和程易在一起,就先去程家瞅了瞅。
&人都不接電話,有點怪。」張路揉了揉鼻子,跟張卓商量,「你知道那拳擊館在哪兒不,咱倆瞅瞅去。」
張路人不怎麼好,有時也會小小地出賣下朋友,但真遇到事,比誰都講兄弟義氣。這傢伙之所以針對程易,是因為當年他和張卓兩兄弟跟文沐關係最好,可文沐偏偏把注意力都放到程易身上,所以他才特別的厭惡程易。
小鄭帶著文修去了綠園,張家兩兄弟去了拳擊館,文家恢復安靜,但程家此時卻仍然處於焦慮的氣氛中。
楊娟美在家裡走來走去,程正果被她走的心煩,輕聲嘟囔了一句,這下可好,楊娟美對程易的擔心全都化作怒氣,衝程正果好一頓發泄。
&易又不是小孩子,偶爾夜不歸宿也很正常。」程正果道。
楊娟美瞪著眼反駁:「他什麼時候夜不歸宿過,除了出差加班,他都是乖乖回家睡覺。就算不回來,也會打電話說一身,這次怎麼手機就是打不通。」程易是她的獨生子,說是心肝都不足以形容其重要程度。
&睡去睡。」程正果倒了杯濃茶,戴上厚重的眼鏡,一副準備熬夜看文件的架勢。楊娟美氣他不關心兒子,嘴裡罵著,手上卻給他拿了件毯子披上。她自己回房間等著了,不能打擾程正果的正事。
等楊娟美走了,程正果才打電話給程易的保鏢,仍是沒人接。半個小時前,他就偷偷躲進廁所給保鏢打過電話。
他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呼吸發急,悄悄找出救心丸吞了一顆。
程易也給他和楊娟美安排了兩個人保護,他把人找出來,讓他們想辦法聯繫程易。這兩人中個子高點的叫韓單,說他們已經接到了跟著程易的同伴的求救信息。
&總是在一家蛋糕店前出的事,一輛大卡車將程總所坐的校車壓扁了。」
程正果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的乾乾淨淨。
韓單接著說:「但是警察將大卡車吊開,底下的小車並沒有人遇害。我想程總應該沒事,可能三人正好沒在車上。」
正說話的時候,韓單又收到了消息,讓屋裡低沉的氣氛瞬間好轉。
&總有消息了,在綠園的後山上。」
在韓單帶著人往綠園趕的時候,文修和小鄭也趕到了綠園。文沐不在綠園住的時候,守園的老大爺就會住進來,不過老大爺晚上睡覺特別沉,守不守門沒什麼區別。
小鄭喊了半天門,老大爺也沒醒。文修沒耐心,脫下西裝大衣,順著鐵門就爬。小鄭在下面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果然爬到最上面,眼看就能翻過去的時候,文修卡住了。
文修在上面約莫坐了十幾秒,已經坐了一頭的汗出來。他咬咬牙要閉著眼睛翻過去,卻聽見小鄭在下面笑他:「為什麼你每次在地上站著,總認為自己不恐高?」然後一爬上去,腿腳就開始打顫。
一個人沒有自知之明到這種程度,居然安然活到三十,也是不容易。
&文修的臉頰漲的通紅,還好晚上看不出來。「你快上來。」扶我一把,這門怎麼建這麼高!
話剛落音,手機響了。他一手緊緊抓著鐵門,一手掏出褲子口袋裡的手機。
打來的是個陌生號碼,他接通,對方剛說了一句話,他就手腳一軟,從鐵門上栽了下去。小鄭嚇一跳,趕緊翻過去,把文修扶起來。文修接電話的手抖得不成樣子,怎麼也放不到耳朵上。
小鄭接過來自己聽。
對方說:「喂,喂,你有在聽麼,這車到底是不是你的。」說著,報了一個車牌號。
小鄭大概意識到出了什麼事,額頭上沁出汗珠來。「嗯,是我的。」
&叫文修,你的車是自己開,還是借給誰開了?」
「……借給我弟弟了,他叫文沐。」
&這樣啊。你先別著急,雖然車被壓死了,但是人沒事,車裡當時沒有人。」
小鄭長長地呼出口氣,轉頭看文修,後者也聽到了這句話,紅著眼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掛了電話,小鄭嘲諷他:「還自稱黃金大王呢,連話都沒聽完,就嚇成這樣。」
他跪坐在地上,又是懊惱又是好笑:「剛才那人第一句話跟我說『你的車被大卡車壓扁了,讓我過去認領。」他一聽「認領」,下意識就自己接上了後詞,能不嚇得腿軟麼?
這麼一番折騰,老大爺也沒醒。兩人都有些腳軟,互相攙扶著往文沐的小屋走。只要車裡沒人,那就說明文沐是安全的。可能是被嚇到了,躲在屋裡看電視打發恐懼也有可能。
屋裡還亮著燈呢,一定是文沐在家。
他們倆剛走到院子裡,文修突然拉了拉小鄭,抬下巴示意小鄭看窗戶上投射的人影,標準的倒三角體型,文沐和程易可都沒這麼壯。
他沖小鄭眨了眨眼,小鄭就輕手輕腳退到一邊。他在牆角撿了個文沐攪拌豬食用的棍子,頂開門闖了進去。
年少時,文修打架也是一把好手。他跟文沐不一樣,文沐打架憑藉的是體型,服氣的壓過去,不服氣的例如程易,文沐會把自己吃撐了再壓過去。
而文修則憑的是腦子,以讓敵人不戰而敗為最高要求。
他頂開門,大大方方走進去。裡面的人已經轉過身,手裡拿著個電棍指著他。
&那人問。
他就笑:「你闖到我家來,還問我是誰?」
那人仔細看了看文修,收回電棍:「你是文沐的大哥文修吧?我是程總的保鏢。」他友好地伸出手,文修也上前一步,微笑握手。
兩隻手握了握,還沒抽開,文修突然抬起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連慘叫都沒喊出來,就暈了過去。
小鄭進來,詫異萬分:「他不是說他是程易的保鏢麼?」
&說你就信啊?」
&一是呢,你就打錯人了!」
文修掏出錢包,抽出一大疊錢往那人胸口上放好,問小鄭:「這下打錯了,也沒事了吧?」
小鄭:「……」
屋裡再沒有其他人。文修檢查了屋裡的情況,發現那人把文沐床邊擺著的一隻行李箱打開了,沒拿電棍的手裡握著一個藥瓶和一個注射器。
行李箱裡裝的是程易的衣服,那人要麼真是程易的保鏢,要麼就是衝程易來的。
&是什麼藥?」小鄭拿起來對著燈光瞅了半天。「上面寫的是英文,我留學多年,竟然看不懂。」
文修搶過來裝口袋裡。管它是什麼東西,既然有人特意來拿它,這玩意應該有什麼用處。拿了先裝口袋,見了程易再掏出來,見不到這東西也別想落別人手裡。
&里有人?」匆匆趕來的韓單把程正果護在身後。文修聽見聲音,也擋在小鄭的前面。
兩下一見面,都鬆了口氣。韓單認識腦袋挨了一棍子的人,證明這人確實是程易的保鏢。文修又掏出幾張紅票,表示他真的真的很後悔。
知道文沐在後山,而且沒有受到傷害。文修和小鄭的擔憂減去不少,緊接著他們就問:撞車是否是意外,這個藥是什麼,文沐他們為什麼不自己下來拿,要躲在山上?
程正果一攤手:「我可不知道。咱們去問問程易,估計這事是沖他來的,小沐受了牽連。」
找出手電筒,幾人一起往後山走。這片都是耕地,又挨著荒山,幾乎沒有人煙。風勢很大,爬到半山坡,能聽見尖銳的風的呼嘯聲。細細的小雨往下掉,夾雜著細細碎碎的小雪粒,砸的每個人都直哆嗦。
韓單和跟著程易的保鏢已經聯繫上,但山上沒路,想要找到一個山洞也是千難萬難。山上的信號時有時無,韓單領著幾人找到程易他們,頗費了一番周折。
他們找過去的時候,文沐和程易正貼身抱著,程易在下,文沐在上。程易的兩腿纏在文沐的腿上,文沐也緊緊抱著程易。
這姿勢……眾人移開目光,臉紅。
這地界……年輕就是好,各種嘗試啊!
&們來了。」文沐興奮地喊了一聲,問他們,「藥拿來了沒?」
他們轉回目光,這才發現兩人都是穿著衣服的,再定睛一看,從兩人的懷抱里鑽出顆小腦袋來,正是調皮搗蛋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