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集體戶 第837章 雲鷹南翔遇同鄉

    雲鷹和柳青之出了上海上了滬嘉公路，在離去往嘉定縣城10公里處，路過了南翔鎮，發現這個小鎮既有寺廟，又有古塔，被景致吸引，便在那座南翔寺前停下車來遊覽了一番。

    時值8月8號立秋日，寺廟大門敞開了，人流熙熙攘攘，柳青之先遊覽了廟門廣場前的雙塔。這兩座塔很矮，才11米高，卻有7層，用青磚砌成，有8個面，可謂八面玲瓏，十分精緻。

    這種塔在北方是見不到的，從碑文得知，建於南北朝時代，公元500年左右，距今已有1400多年。塔的底層只有1.5米左右，塔洞只有80公分高，顯然是進不去人的，四周用鐵柵欄圍住了。

    人們見雲鷹開的車奇特，便圍過來觀看，雲鷹聽人們邊看邊笑著議論著，便回到了車前。雲鷹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便用了東北常用的開場白說：「你們看啥？」

    一個30歲左右的青年人用東北話回道：「看你咋的啦？」

    這個回答在東北是打架前的預兆，雲鷹身高體壯，又當過混混，對這一挑釁的回話馬上做出了反應，向那個小伙子衝過去說：「你想幹啥？」

    那個小伙子立刻後退說：「不幹啥，我在東北當過知青，看你聽不懂我們這疙瘩的話，想給你當個翻譯。」

    雲鷹一聽，馬上收了進攻架式，雙手拱拳說：「對不起了大哥，我這廂有禮了！他們說啥昵？為啥還笑？」

    「他們說你這輛車和我們這兩座塔一樣，小巧玲瓏，這車叫啥名啊？能坐幾個人？」

    「大名菲亞特，小名大頭鞋，能坐4個人，是義大利產的，省油，百公里才5升汽油，能跑60麥。」

    「真不錯！東北這樣的車多嗎？多少錢買的？開到這得多少天？是來我們這旅遊的嗎？」

    「我是從海南島過來的，車是在海南三亞買的，我三年沒回東北了，估計東北不會有這種車。」

    「你家是東北哪疙瘩的？我下鄉下在了懷仁縣十家子公社頭道圈大隊，」

    雲鷹本想回答是英城的，沒想到這個知青竟是懷仁縣的，立刻親近起來，上去握住他的手說：「太巧了！我也是知青，下到懷仁縣十家子公社於家窩堡大隊，認識一下，我叫雲鷹。」

    「我叫韓滬生，打聽幾個人你認識嗎？」

    「你說！」

    「你認識王震嗎？」

    「太認識了！我的編制還在他的種子公司呢！」

    「他是我大舅哥，再打聽一個人，你認識雲鵬嗎？」

    「更認識了！他是我大哥！」

    原來，韓滬生81年?便回到了上海，安排到了父親所在單位SH市XH區飲食服務公司下面的一個飯店當服務員。因為上海的政策是已婚知青只可以帶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落戶上海，他有兩個孩子，帶回了女兒，在家裡的閣樓住。他愛人怕他變心，把兒子留在了頭道圈。他為了家人團圓，便辭了工作，在嘉定縣南翔鎮租了房子，開了飯店，把媳婦和兒子都接了來。

    韓滬生說：「幸虧我早開了飯店，才找到了這個好地方，現在有象我這種情況的知青想把媳婦帶過來都不行了，SH市對外五縣外來人口也限制落戶了，因為地都分沒了，農村也難落戶了。我舅舅在這個鎮的永樂村當村支書，才把我媳婦和兒子的戶口落在了這裡。永樂村離這裡有10里地，我媳婦和兒子還分到了4分地呢。我們把4分地都種上了菜，加上開飯店，一年也能掙5、6000元，正準備在村里蓋房子呢。」

    柳青之游完了南翔寺後，韓滬生帶他倆去了鎮裡的商業街，那是一條依水而建的街區，一條小河從人中間穿過，岸邊垂柳依依，兩條石磚路邊都是門閭鋪面，好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畫卷。

    韓滬生的飯店與其說是飯店，不如說是飯攤，不到5米長的鋪面，裡面有20平方的廳堂，只有兩張桌；10平方的灶房，紅案白案擠在一起，占去了1/3面積；灶台倒是很講究，都是白鋼做成的，包括詵碗洗菜池，白鋼案下是液化氣罐；灶房有個角門通後面的臥室，臥室里只有一張大床，兒子和閨女都住爺爺家的閣樓去了，因為要在市里上學，這裡只住他們夫妻倆；這個12平方的臥室除了床外，便是倉庫了；前廳有一排用門板搭成的售貨攤案，攤案上有用電飯鍋加熱的小籠包子、肉餡棕子、滷蛋等主食和豬肝、雞胗、雞爪、鴨掌等熏醬的熟食。

    廳里也都是餛飩、麵條、生煎包等主食，儘管牆上掛了許多上海本幫菜的菜牌，卻無人問津。韓滬生說，那些菜牌都是提前定製才做的，用送菜提籃給家裡有客人來的人家送去。就這個小店一天也能賺上20多元，比上班掙的多，因為這裡的外來遊客較多，上海沒什麼玩的地方，來那出差的人都會來這裡看看江南水鄉的景色。

    雲鷹又開車去了韓滬生的菜地看了看，路過了一處古色古香的建築樓院，那裡的遊客比南翔寺還多。韓滬生告訴他那裡叫猗園，是明代一個叫朱三松的竹刻名人建的，可以和蘇州園林媲美。因為那裡收門票，雲鷹和柳青之又急於看菜地而沒進去。

    韓滬生的菜地長30米，寬22米，在村里最靠西邊的路邊上，地里有一處墳地，地外還有許多墳地，分田到戶時，本村農戶嫌晦氣，沒人要這塊地，便成了村裡的機動地。如果不是這樣，韓滬生的媳婦也分不到地，分不到地就落不了戶，東北娘們不信邪，認定那是個無主墳後便要了。之所以是一市畝660平方米，是因為有2分地是房基地，那墳還占了20平方左右，多出了40多平方就算墳地了，沒人要也就沒人提意見了。

    雲鷹被柳維嘉薰染得對田地有特殊的感情，心說，如果我出錢給他家蓋房子讓他們把這塊地租給我，我扣上大棚，一年出四茬，一茬一平方出上50斤菜不是問題，400平方就能出8萬斤，一斤菜平均2毛錢，就是1萬6000元，投肥有4000斤就夠了，合每平方10斤，才1400元，投藥再花1400元，菜籽1200元，剩下的是工錢，一年能掙1萬2000元，夠我和維美花的了。

    他要見到維美再說，便告辭了韓滬生去了嘉定縣城。進城後看到小鎮雖然不大，但是很乾淨，街路兩邊都是開花的樹，香氣沁人，從心裡愛上了這裡。

    柳青之也發出了讚嘆：「這裡的氣侯比英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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