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集體戶 第838章 柳維美雲鷹相會

    嘉定縣城在嘉定鎮，這個鎮是上海連通蘇州的一個十字路口，小鎮不僅有兩條公路交叉，還有兩條河水相連。

    兩條公路是滬嘉接嘉太和寶嘉接嘉昆，滬嘉即上海外灘到嘉定，嘉太即嘉定到江蘇太倉，寶嘉即寶山縣到嘉定，嘉昆即嘉定到江蘇崑山。各縣的距離都是30多公里，公路都是由SH市交通部門投資建設的省級柏油路。

    兩條河流一條是虬江，它是黃浦江的支流，從寶山過嘉定向東到上海的虹橋；一條是橫瀝河，它是蘇州河的支流，從外灘過嘉定向西到太倉；兩條河在嘉定鎮外圍形成了許多浦、浜、塘，嘉定鎮的人們利用這些浦、浜、塘修成了鎮內的4條河流——嘉定城河、祁遷河、瀏河和婁塘河，這4條河紐成了一個佛教「卍」字，流向東西南北四個城門，鎮中心有4座小橋和一處中心碼頭，把小鎮分成了五大塊。

    中心碼頭是鎮的商貿中心，西南是文化區，東南是科研區，西北是工業區，東北是居民區。

    小鎮的商貿中心不僅商鋪相連，而且小船如織，從這裡坐船就可以到四門四區，河岸都是石砌的，有許多梯口能登船和上岸。每個梯口連著一條路，或石磚的或水泥的，而河岸上都是與河道平行的柏油馬路。路邊是正開花桂樹、茶樹、木芙蓉等，也有開過花的桃樹、海棠樹、木棉樹，還有冬季開花的臘梅等。支路上也有許多矮棵類喬木叢，修剪成矮樹牆，如綠藜、三角梅、玉蘭等。

    嘉定縣在上海的西北部，為此，雲鷹他們是從東門進嘉定鎮的，因為河的兩岸都有平行的柏油路，他不熟悉，那大頭鞋是右舵輪，他向北拐順手，便進了西北的居民區，這裡的建築都是明清時的老住宅，他見有一處樓區，便開了過去。

    他歪打正著了，那樓區正是上海光機所的宿舍樓，雖然沒見到柳維美，但是知道了她的住處，也打聽到了她們生產車間的位置。

    光機所生產車間在河對岸的東南區，就象吉林省農科院一樣，光機所占了東南大部分區域，除了縣客運公司和一些政府部門外，都是光機所大院。但是光機所的大食堂卻在院外，院外還有一些生產精密儀器的鄉鎮企業，體量都不大，名聲卻不小，有上海手錶廠、鳳凰自行車廠、半導體收音機廠等等。那個大食堂也是樓房，不僅對內，還對外，象吉林省農科院的招待所。

    沒到吃飯時間，自然也沒見到柳維美，但是他們打聽明白了，外人是進不去光機所大院的，只有在這裡才能見到她。

    大食堂有對外的飯店、旅店，雲鷹在飯店二樓定了個雅間，讓柳青之在上邊喝茶，他把車開到了光機所大門前去等柳維美，那裡離食堂有兩道橫街，區域裡除了政府部門外，有許多科研所和一個很大的新華書店，相當於敞開式的圖書館，還有一個光學博物館。

    光機所大院長有一公里，圍牆是透視的柵欄，裡面有車間廠房，鍋爐煙囪，也有樓房和體育設施，樹木也很多。象工廠，又象機關，還象學校。大門處有花壇，柵欄上有攀援植物，又給人公園的感覺。

    下班了，院裡人開始出來了，一些身著工作服的男女職工大多都騎著自行車出來，隨後才是身著各式服裝三五成群步行出來的人們。在這些人們中，雲鷹看見了柳維美，便迎了上去。

    柳維美上身穿乳白色喬其紗短袖衫，下身穿墨綠色雙縐過膝裙，足登一雙黑色的空前絕後皮涼鞋，一身上海潮流打扮，頭戴紅色束花帶，梳了馬尾發，手拎紅白相間的網藍，裡面有書和飯盒，顯得十分颯爽和俏麗。

    她看到上身穿印著椰樹短袖圓領背心，下身穿藍紫相間椰林色短褲，腳踏拖鞋，皮膚黝黑的雲鷹後，既高興又羞澀，跟同伴們介紹說：「這是我們集體戶的戶長，從海南過來看我的。」

    一個叫索麗的女生說：「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挺有情義啊！咱們得好好招待一下呀！」

    另一個叫舒曼的女生說：「貴客來臨，今天我請客，不吃食堂了，上飯店！」

    雲鷹說：「我訂了房間，你爸在那等著呢，我請客，請你兩位同事一起吃吧！」

    柳維美說：「你們倆不想見見我爸嗎？跟我走吧！晚上咱們仨得找宿，給我爸和他騰出房間來，省得他們住旅店了。你倆要不想幫我就別去！」

    原來她們三個是一個寢室的，又都是碩士生。聽到這話，不好意思不去了。當看到雲鷹的車後，三個人都很驚奇。

    雲鷹把副駕駛座椅摺疊後說：「別看車小，裡邊挺寬敞和舒適的。」

    「你怎麼開車來啦？得走多少天啊？我爸能受得了嗎？」

    「我們是坐船到上海的，這車也是坐船過來的，開到這還不到50公里呢。」

    「好啊！我們每周都要去上海，有專車太好啦！」嬌小的舒曼最先上了車說。

    「還真挺舒服的，車小一定省油，要是跑出租，肯定比上海來的出租車便宜，上海出租車8毛錢一公里，從外灘開到這得32元，黑天往這跑還要一半返程費，我們三個人一人得花16元。」索麗上車後說。

    雲鷹放下副駕駛座，把柳維美扶上車說：「要是天天都有這樣的活兒，我就發了！一個來回才4升油，毛利60元，除了養路費啥的，一天也能剩50元，我天天住旅店吃飯店一個月都能掙1000元。」

    「你得先得到SH市批准的農村居民暫住證才能在這裡落腳，上海的人太多了！那個暫住證比咱們那邊的農轉非還難辦，這事得從長計議。」柳維美上車後說。

    雲鷹請兩個女生吃飯時才知道，那個舒曼是和柳維美一起從長春光機所轉過來的，是83年新招的碩士研究生。而索麗是上海光機所81年的碩士研究生，家是安徽的。她們三個是一個導師。索麗在這裡工作了近三年，在當地找了對象，是政府辦公室的一個科長。

    她說：「那個暫居證是從下至上辦的，我或許能幫上忙。」

    柳青之便拜請她幫忙了，晚上三口人在寢室里商量了計劃，要以這輛車為營生先租房住下，再做打算，雲鷹想種菜的計劃便擱置了。

    要辦出租車手續也不容易，因為縣城還沒有出租車行業，大頭鞋能否進上海也是末知數，一切都得一步步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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