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堂兄任志鵬在武昌火車站過了一夜,買的是次日——2004年7月2日的火車票開往北京西站。
我同結拜義弟陳林坐上特5路公交車,一路顛簸,幾經辛苦方才到站,由於事先同堂兄約好在大紅柱子下見面,所以一下車,我倆便立刻奔去。
北京西站有個特點,人多如牛毛,但幸好醒目的大紅柱只有兩根,兩者相距三十來米。在這裡接人是錯不了的,除非那人是色盲或腦袋進過水的傻b。
堂兄是早上八點的火車,算算時間,到北京來差不多要十二個小時。我一看表,心下一喜,七點四十了。估計再等半個小時,他便到站了。
等人是件無聊的事,想必等過人的朋友都深有體會,即使是等戀人,也會因為她的姍姍來遲而心火大盛,但臉面上不表露,常常稍稍責問幾句也就算了,誰叫她是我心愛的人呢?
廣場上有個大屏幕,正放著鞏漢林的小品,和趙奶奶一起演的《如此包裝》。小品倒是很有看頭,就是音響聲音太小,正奇怪這音響的效果怎麼如此差勁,畫面一轉,幾聲巨吼迎面撲來。靠!什麼鬼東西,廣告的時候這麼大聲!
等了半天還末見人影,喜愛幻想的陳林開始妄自揣測:「我說哥們,你那大哥不會在路上出點什麼事吧?」
看著他那一副淫蕩的模樣,我估計他心中沒想好事。我說:「這不是剛八點嗎?火車到站少說不得磨蹭一二十分鐘啊?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陳林一躍而起:「靠!你當然不急啦,他可是你哥,我明天還要期末考試,看在兄弟的份上才陪你來,你倒好,說起風涼話來了。」
我連忙穩住他,其實他這個口硬心軟,對他多說說好話,他也就言聽計從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了,我保證他八點六十之前到。ok?到了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八點多少?」
「什麼什麼?」我撓撓頭,視線轉移,望向天空,說:「今天天氣還不錯。」
「你tmd少給我轉移話題!」陳林又一躍而起,五指做勾狀向我撲來。
我一看情況不妙,伸出手一晃。陳林馬上眼放異彩:「好小子,居然還藏了支煙,快給老子抽!」
這支「中華」我藏了一天了,到如今這性命悠關之時才拿出來,破煙消災。(記得當初只是一支「紅塔山」,怎麼翻了幾番?)
就在他吞雲吐霧之時,我喊了聲「來了來了」,我們朝東邊的紅柱子看去,只見一個長辮黑裝、身上挎著一個大包、背上背著一把電貝司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正是堂兄。他此時的樣子可稱狼狽,知情的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情的人也許會聯想到泰國的人妖。我想起剛才小品中趙奶奶的一句台詞:「先生,你的小辮子好好漂亮哦!」
兄弟相見,淚水漣漣,二人相擁,似千言萬語說不完道不盡。就在我還沉醉在這濃濃的親情之中,肩上一沉,堂兄身上的電貝司已經安全轉移了。tmd,想不到這玩意還有如此high的份量,我今天終於感受了一次金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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