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厲神色淡淡的從門口走來,強大的壓迫感從他身上傳來,壓的在場的人皆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就恍若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了脖子。愛字閣 m.aizige.com
與那些危險的蠱蟲完全不同,那是一種更加恐怖的氣息,陰冷又瘮人。
玩家們和苗家村的其他村民沒什麼兩樣,眼底帶著濃濃的驚駭,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男人,絕不是苗家村的村民那麼簡單。
他甚至都不像是與蠱共生的人。
阮清的臉色在看到苗厲的那一刻就白了,他纖細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細白的手死死攥緊了自己,用力的指尖都開始泛白了,指甲也快要陷進肉里去了。
他也許,知道自己最恐懼什麼了。
正牌未婚夫活著回來了,這一場婚禮就顯得無比的尷尬,一時間院子內死寂一片,連風都仿佛停滯了。
沒有人能接受在自己陷入危險時,自己的妻子立刻另嫁他人,還在同樣的大婚之日,同樣布置的喜慶的院子,就連穿的都是屬於自己的婚服。
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
只除了新郎不是自己。
苗厲眼底翻滾著恐怖的暗色,整個人看起來帶著說不出的危險,他緩緩朝著靈堂走去。
院子內的村民見狀一臉驚恐的往旁邊讓開了路,就連因為恐懼跌坐在地上的村民也不顧狼狽的往後爬了爬,生怕擋住了苗厲的去路。
若不是此時渾身都有些發軟,村民們甚至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裡,從此再也不涉足村長家。
然而巨大的恐懼讓他們都生不起一絲逃跑的勇氣。
玩家們體內並沒有蠱,但此時的狀態並沒有比村民們好到哪裡去,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感受著男人身上那毫無收斂的恐怖氣息,在心底確定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絕對是這個副本的bss。
現在這位bss明顯正處於暴怒中,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再留下來極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玩家們強忍著心底的恐懼,悄無聲息的朝著院子外靠近,最終消失在了村長的家。
不過沒過多久,玩家們的身影再次回到了院子內,眼底的驚恐直接達到了頂峰,表情也扭曲至極。
蠱,外面全是蠱。
密密麻麻的一片,幾乎將整個村長家都包圍起來了,也完全堵死了他們離開的可能性。
若不是蠱蟲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只停留在了院子外的不遠處,估計早就將整個村長家吞噬殆盡了。
不過蠱蟲似乎已經瘋了,因為無法靠近村長家,就開始吞噬了身邊的蠱蟲,那畫面光是看著就仿佛是啃噬在了自己身上,看的玩家們牙齒都直打顫,
他們今天極有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大概是因為毫無生的希望,玩家們反而冷靜了下來,呆在角落裡看著和恐怖副本格格不入的靈堂。
此時靈堂里站著幾個人,穿著大紅色長袍的少年,以及幾個俊美的男人。
玩家們其實蠻佩服那少年的,綠了副本bss不說,還敢直接嫁給其他人,簡直就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橫跳。
最厲害的是,都這樣了他竟然還沒被bss殺死。
短髮女人卻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站的這麼遠都感覺到了恐怖,少年卻似乎只是臉色發白
少年看起來確實害怕極了,精緻的小臉泛著白,纖細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脆弱。
短髮女人看著少年臉上的害怕,沒有被表象所欺騙,她試探著往那邊稍微靠近了一些,下一秒恐怖的氣息直接壓的她心跳加速,恐懼的情緒抑制不住的飆升,令她渾身發軟,差點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短髮女孩瞪大了眼睛,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氣,想要平復那股恐懼的情緒,卻怎麼都無法平復下來。
那是一種面對恐怖的龐然大物的感覺,身體再也無法由理智來支配,就像是人類恐懼著死亡那般。
那是被刻在基因里的恐懼,也是最難克服的恐懼。
這位村長的兒子,也有問題!
靈堂內,幾人相對而立,眼底的危險令人背脊發涼,絲毫不比外面密密麻麻的蠱蟲好到哪裡去。
苗厲的視線落在了慕夜安的身上,接著淡漠的垂下眼,仿佛是在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慕夜安,接著他語氣淡淡的開口。
「我的衣服好穿嗎」
苗厲的語氣就仿佛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很好,但其中的危險卻任誰都能聽出來。
此時慕夜安的狀態算不上好,大紅色的婚服早已變得凌亂,甚至還有幾處破損了。
慕夜安雖然才剛與蠱蟲共生,卻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蠱蟲對男人的懼怕,一時間臉色有些陰沉,他冷笑了一聲,「你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寫你名字了還是你叫它能答應」
與慕夜安的狼狽相比,苗厲整個人都顯得矜貴高雅,他在聽完慕夜安的話後輕笑了一聲。
「不過只是被人碰髒了的東西,還不配寫上我的名字。」
苗厲的語氣淡然,沒有絲毫的譏諷,但卻字字都是嫌惡。
阮清的臉色更白了,整個人也有些搖搖欲墜,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因為被碰髒的又何止是那件婚服。
苗厲本只是在說婚服,沒有任何含沙射影的意思,畢竟他也只是被困在了小樹林兩小時了而已。
但在看到阮清那慘白的臉色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整個人再無半點貴公子的模樣。
「他碰你了」苗厲伸手禁錮住阮清的手腕,溫和的語氣令人背脊發涼。
苗厲的力氣很大,捏著阮清手腕有些疼,阮清此時卻無法顧及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他急切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間只能搖頭。
被人親爛了是真的,被人摸了也是真的,甚至是被人拉在懷裡做那些事情也是真的。
哪怕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碰你哪兒了」
苗厲看著抿著唇只是搖頭的人,眼底越發的陰沉,握著阮清手腕的手微微收緊,「說話!」
「唔」阮清被手腕上傳來的疼痛刺激的痛呼了一聲,漂亮的眸子裡瞬間蓄滿了眼淚,整個人看起來不安又脆弱。
「無所謂。」苗厲說完並沒有等阮清開口的意思,他直接鬆開了阮清,看向了旁邊的幾人。
「殺光他們就好了。」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跟他搶了。
巧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苗林淵是動作最快的,他手中直接出現了一把刀,下一秒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與蠱蟲共生從來就不是不死的,若是傷及了致命的地方,也依舊會死亡。
其他人見狀也沒有再猶豫。
幾個男人各自為了自己,雖然皆與彼此是敵人,但幾人卻下意識聯合起來,想要先將苗厲殺死。
苗厲強他們太多了,又對蠱蟲有著天然的壓制,他們不聯合起來的話,苗厲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
然而幾人越攻擊,心底越驚駭,這人真的是與蠱共生的嗎
他們本來以為苗厲也是與蠱共生的,只不過他體內的蠱極有可能是最強的,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如此。
苗厲,極有可能不是與蠱共生。
霍辰安在旁邊沒有動手,他看著苗厲的身影雙眼微眯,總感覺有些蹊蹺。
他食指和中指併攏立在胸前,指尖出現了一張黃色的紙,上面還畫著一些詭異的花紋。
是符紙。
霍辰安直接將符紙朝著苗厲打了過去,那符紙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近在咫尺了。
霍辰安是偷襲的,而是還是在苗厲背對著他的時候。
但苗厲卻仿佛後是背長了眼睛,在符紙碰到他直接,快速的往旁邊一閃,直接讓符紙打了個空。
符紙雖然沒打中,但霍辰安卻確定了苗厲的身份。
他打過去的那種符紙只針對厲鬼,也只有厲鬼才會察覺到危險躲開。
這個男人,是修成了實體的厲鬼,那是比紅衣厲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術業有專攻,在知道了男人的身份和恐怖後,霍辰安也加入了戰鬥。
幾人打的幾乎是你死我活,誰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出手皆是殺招。
大概是打的太過專注,現場又太過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站著的少年身影早已消失。
阮清是被人帶走的,帶走他的正是消失了許久的苗辭遇。
院子外早已被蠱蟲占據,阮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苗辭遇捂著嘴拉出了院子,他本來想要掙扎的,但直接被密密麻麻的蠱蟲嚇的瞪大了眼睛,僵硬的呆在苗辭遇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所有的路都被蠱蟲堵的水泄不通,但蠱蟲似乎是有些怕苗辭遇,在苗辭遇靠近時,蠱蟲往後退出去了一大截,將路給讓了出來。
苗辭遇則毫不猶豫的抱著阮清走了出去。
短髮女孩是一直注意著阮清的,見阮清被人帶走,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身後。
她直覺這個副本的生機一定在這個少年身上。
其他玩家見短髮女孩跟了上去,猶豫了片刻也跟上了上去。
一行人就這樣朝著苗家村北面走去,也就是苗厲家所在的地方。
因為只有那個方向蠱蟲是最少的。
蠱蟲已經完全暴動了,此時的蠱蟲還只是比較低級的蠱蟲,苗辭遇還能勉強壓制住。
但隨著蠱蟲之間相互吞噬,誕生出更強的蠱蟲後,絕對再也無法壓制。
蠱蟲所到之處,一切皆被啃食殆盡,就連石頭草木都不例外。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活到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