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大星犬那日月眸中滿是看破生死的漠然,身後,文進背著手漂浮在深藍色霧氣中,旁邊是高大壯實,有著一身金燦燦皮毛加身的大黃。w
在地上的岩石巨猩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但作為元嬰期強大靈獸的尊嚴不允許它就這樣退縮,更別提還不知道三者的真正實力。它拍打著胸膛,發出挑釁的吼聲。
&作死就不會死啊。」文進心中一陣嘆息,儘管不清楚大星犬的境界,但單單看它能夠隨意穿梭在虛空界中,如游魚歸大海一般,就知道不可能低了。
而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岩石巨猩還表現出挑釁之意,不是作死又是什麼?至少文進在心裡已經給它判了死刑。大星犬眼中日月眸一閃,看不出喜怒。
在岩石巨猩挑釁的吼聲中,大星犬伸出右爪,輕輕地向下一壓。天空驟暗,明明是日正當中,這一片空間卻像是處在深夜。文進不由得抬頭望天,愕然看見上面竟是一片星空。
仿佛是深夜睜開了一隻眼睛,天空中一片黑暗,藍天白雲消逝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繁星,將僅有的一點光芒播撒在地。而在這一片星空中,伸出了一隻龐大的爪子。
爪子上面布滿了深藍色的毛髮,在它降臨的同時,一陣猛烈的風壓擴散,大氣在它的壓迫下發出殘破不堪的嘶吼,颶風隨之生成,吹倒了一片一片的樹木。
文進和大黃在藍色光霧的保護下絲毫無損,但七位修士和無數靈獸被吹得連連倒退。爪子向著岩石巨猩的方向按去,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大地都在晃動。
無數岩石被巨力飛,文進不禁眯起了眼睛。待他再次睜開眼,待一切恢復平靜,他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大地龜裂,裂縫深得仿佛能通向深淵。
岩石巨猩的身影徹底消失,滿地狼藉,樹木倒塌,泥土掀飛,岩石粉碎,宛如颱風登陸。文進抬頭仰望,天空恢復正常,星空消逝不見,爪子也不見蹤影。
要不是殘留的一切證明著剛才的一擊有多麼恐怖,這一幕仿佛無事發生。文進見過炎龍尊那鋪天蓋地的威勢,勉強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此時只是感嘆大星犬的強大。
但七名修士卻是呆滯萬分,深深地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無法自拔。跟隨著岩石巨猩的靈獸們此時終於回過神來,一個個夾著尾巴就逃,瞬間作飛鳥散。
司馬貴徒第一個反應過來,但還是有些膽顫心驚。天可憐見,他們可是見過岩石巨猩的蠻橫,靖和就是被它一擊砸成肉泥,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而這時,霸道的岩石巨猩卻被這個眼含日月,似狼似犬的靈獸一擊,就一擊,砸得連灰都不見,這樣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範圍,就算是宗主,也沒有這麼厲害吧?
而將這樣強橫無理的靈獸作為寵獸是的,司馬貴徒將大星犬當作了文進的寵獸那麼,這個人該有多麼強大?雖然知道最好不要窺視這樣的存在,但司馬貴徒卻耐不住好奇,向文進望去。
這一眼,讓司馬貴徒的眼瞳一縮,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文進的深淺!在他的眼裡,文進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而能站在這樣的寵獸面前的,怎麼可能只是普通人?只有一個解釋這位存在恐怕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不過,在這位存在旁邊的那條黃色大狗倒是奇怪,他怎麼看這也只是個練氣期前期的靈獸。不過司馬貴徒並沒有在意,有些強大存在都有屬於自己的癖好,帶著只練氣期前期的靈獸沒有什麼奇怪的。
此時,另外的六人終於反應過來,第一感受就是起死還生般的激動。這樣置死地而後生的經歷,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置之無謂的,連最看淡生死的張賀圖,眼中都閃著淚光,更別提其他人。
這位強大的存在是我們這一邊的!其餘幾人眼瞳中都綻放著喜悅,司馬翎甚至啜泣出聲。沒人嘲笑她懦弱,因為每個人心中的感受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激動。
放肆的大笑聲在山間響起,張賀圖笑彎了腰,李凝星和其他幾人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張賀圖指著原先岩石巨猩矗立的地方,大聲,像是要發泄什麼般喊道:「你牛,你牛,你牛什麼牛,還不是被人一擊秒的份!還殺死靖和,你還……還靖和命來……」他咳嗽出聲,眼中有淚。
看張賀圖還想再說什麼的樣子,司馬貴徒拉了拉他,頭輕輕向文進點了點。張賀圖終於發覺此時不是發泄的好時候,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消泯。
幾個人望向文進和大星犬,眼中飽含著敬畏,他們可沒忘記,剛才的驚天一擊。要說來,這一人兩犬不僅強大,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由不得他們不尊敬。
待幾個人將目光聚焦在負手而立的文進身上時,他們都發現無法看穿他的真實修為,於是更加敬畏。看文進一言不發,司馬貴徒感到一絲壓力,無奈之下只好向著他作揖,眼神不敢直視地說道:
&位前輩,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能忘,謹記在心。」說罷,司馬貴徒彎腰,行了一禮。李凝星、張賀圖、司馬翎和其他人互視了一眼,亦彎腰行禮:「感謝救命之恩!」「謝前輩救命之恩!」「大恩無以為報!」
文進之所以沉默不言,是在思考為何大星犬要帶他來這裡,「是命運引導我們來此……」他想到了大星犬的說法,「那命運為什麼要領我到這裡呢?」他想得腦殼痛。
這時,司馬貴徒等人的道謝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原來他們把我當作大星犬的主人了啊,這可使不得……」他看看旁邊的大星犬,發現它沒有一絲表示。
&是懶得向他們解釋啊……」文進心中瞭然,苦笑想道,「這可真是我不得不裝的一次逼。」他擺出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這只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