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文進沒有回應,司馬貴徒無奈之下,猶豫地問道「不知前輩可否告知尊名?」說罷,他再次作了一揖,眼睛卻不住地往大星犬那裡瞟,沒辦法,那皎潔的日月眸,那略帶透明的身軀,那身體裡流轉的星雲,都是如此的搶眼。
當然,這位前輩也很吸引眼球,如果不是他穿著男式衣袍,司馬貴徒又眼尖地看見他有喉結,只怕會將前輩當成一位絕美的女子。如果這樣,那真的會冒犯到前輩。
文進一揮衣袖,輕笑著說道「在詢問別人的姓名時,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吧?」李凝星等人長呼一口氣,如此看來,這位前輩不難相處,不是那種喜怒無常的人。
司馬貴徒低下頭,不敢直視這位存在,連忙自我介紹道「鄙人靈清宗司馬貴徒,金丹期後期,承蒙厚愛,枉稱一聲師兄,是我們幾個中最年長的一個。」
文進點點頭,道了一聲「知道了」,隨即轉頭看向其餘六人,淡淡說道「請問這幾位如何稱呼?」七人一陣受寵若驚,這位存在竟然用「請」這個字眼,略感親近的同時,也有種被認可的興奮。
張賀圖撓撓頭,憨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靈清宗張賀圖,金丹期前期修士,前輩之恩,沒齒難忘。」他自嘲一笑,「就是不知道前輩有沒有用到我的地方。」
有,太有了!文進感到一陣牙酸,看看這,金丹期一個接一個,隨便來,就像是街邊小攤上的大白菜一般,要知道,他前世都沒見過如此之多的金丹期修士。
就在他琢磨著如何利用這些金丹期強者時,李凝星踏前一步,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在下李凝星,和剛才兩位一樣,同屬於靈清宗,金丹期中期修士。」
文進看著這文靜的男子,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李凝星後退一步,司馬翎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輕聲說道,那聲音婉轉似鶯啼「靈清宗司馬翎,築基期後期修士,敬謝前輩。」
文進心中長呼一口氣,終於來了個築基期修士,這一個個的是金丹期修士,讓他這個「前輩」壓力很大好嘛。他輕輕點頭,繼續扮作風輕雲淡的樣子,說道「知道了。」
司馬翎退下,一個長著國字臉的修士走上前來,作揖說道「在下靈清宗何如,築基期中期修士,謝前輩救命之恩。」微微鞠躬,然後站起身來,仍舊不敢直視文進的真容。
&好。」文進點點頭,說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何如激動得臉龐漲紅,為得到前輩的肯定而興奮不已。何如退下,一個臉色蠟黃,但長得頗為秀氣的修士向前一步。
這位修士有些結結巴巴「前輩,在下靈清宗赫咤,那,那,那個,謝謝前輩!」說罷,他彎腰行禮,然後迅速退下。文進看他身體微微顫抖,就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緊張。
&必要嘛,我又不是什麼洪荒巨獸……」文進苦笑想道,表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輕輕點頭,讓赫咤長出一口氣。事實上,文進在他們眼裡,不是洪荒巨獸也差不多了,畢竟身邊還站著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星犬。
最後一人站了出來。此人是最鎮定的,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這人生得俊秀不凡,劍眉鳳目,臉部線條柔和,卻奇怪的並不失陽剛之氣,英武又顯溫和,頗具氣質。
這人彎腰,像其他人一般行禮,朗聲說道「靈清宗燕仲武,築基期前期修士,謝前輩救命之恩!」燕仲武起身時,看了文進一眼,也是幾人中僅有幾個敢於直視這位前輩的人。
在燕仲武驚訝於前輩相貌之俊美的時候,文進亦感到一絲恍惚。那種命運洋流肆意涌動的感覺再次出現,他隱隱間能看到命運的海洋,以及在那之上的命運之線。
熟悉的白鬍子老者端坐在命運之線中,以那交錯縱橫的命運之線為棋盤,微笑著擲下一枚白子。那白子連成一條長龍,將黑子團團圍住。老者失笑搖頭,仿佛看到了什麼值得一笑的事情。
老者低頭,看向深陷於命運海洋之中的文進。文進模模糊糊地抬頭,驚詫地發現,老者沒有眼瞳,作為替代,他的眼眶中藏著兩束微微搖曳的光芒。
那光芒驟然亮起,仿佛天上多了兩輪圓日,老者衝著文進伸出一隻手,微微做了一個驅趕的動作。霎時間,文進眼中的景象迅速遠去,那命運之線也變得模糊不清,就像天上閃爍著的星辰。
文進搖搖頭,真實的世界重新出現在他的眼裡。他看向燕仲武,心中清楚,此人肯定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道「不錯。」
燕仲武的身體一顫,心中升起一絲被認同的激動,但卻沒有顯露在臉上。他輕聲說了一句「謝前輩。」隨即退後,沒有任何異常地站在其餘六人身旁,就像文進什麼都沒說一般。
文進訝然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城府很深嘛。他輕笑一聲,看了旁邊的大星犬一眼,發現它依然沒有任何表示,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們已經通報了姓名,那麼,到我了。」
七人連忙露出凝神靜聽的神情,文進緩緩說道「我名為文進,這是……」文進看了下在一旁靜靜佇立在空中的大星犬,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是大星犬。」
&後……」他指了指大黃,「這是大黃,我的寵獸。」他如此實誠地將自己的信息告訴司馬貴徒等人,有自己的一番考慮。如果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撒謊自然沒有意義。
如果他們以後會再次見面,那麼這種簡陋的謊言很容易就會被拆穿,會讓他的位格無形之間降低,他的強者身份自然會被懷疑。
而且,他深知謊言要九分真一分假,沒有點出大星犬的身份,默認了它是自己的寵獸。
根據大星犬的表現,他覺得這也是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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