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國的猜測沒錯,兩天後張克鑫跟徐立權就找上了方石。
這兩人的架子還很大,直接找個小警察,到街邊將方石給拉到了局裡,方石還是第一次光顧安全局的地盤,看上去跟警察局沒什麼不同,不過裡面的氣氛似乎更沉重一些。
方石東張西望的樣子讓那個帶路的小警察有些好奇,來到這裡的人一般都會很緊張,像今天這位這麼輕鬆的倒是很少見。
其實他不是警察,制服雖然很像,但是臂章是不同的,方石自然看到了其中的不同,但是仍然在心裡將之劃歸到警察的行列里去,反正都是國家暴力機關,在方石看來是沒啥區別的。
至於對這裡的敬畏感,方石確實沒有,方石不是普通人,不會再對這些機關懷有天然的恐懼感,他也不了解這個機關的內幕,談不上什麼敬意,所以既沒有敬也沒有畏,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方石被帶到了一間小房間,這個環境很熟悉,跟警局裡面的審問室差不多,掃了一眼,該有的設備一個不少,看來自己是被當作嫌疑人對待的,方石心裡冷笑不已。
安排好了方石,那名小警察出去了,方石很無聊的等著,誰知道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方石心裡更是充滿了不屑,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同行?更是直接暴露了他自己的無能和不自信。
方石也不著急,既來之則安之。
終於。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方石淡淡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兩個人,兩人都是常服,一個空著手,另一個則拿著一本卷宗。
兩人的神色很類似,都是冷峻嚴肅苦大仇深的樣子,冰冷的眼神掃了方石一眼之後,兩人繞到桌子對面,啪地一聲將卷宗扔在桌子上,然後施施然的坐下。慢條斯理的打開卷宗。翻看著裡面的東西。
方石心裡覺得好笑,你之前沒看過麼?現在才來當著面翻看,在術士面前演戲不覺得丟人麼?
方石想到這裡看向另一個明顯是同行的人,這人應該就是張克鑫了。方石沒有貿然用望氣術去刺激他。而是僅僅憑藉自己的觀察。就大概能推測他的精神力水平大概二十五上下,不過他身上帶著至少四件很強大的法器,那種強悍的攻擊性氣息根本就遮掩不住。
方石很快給他定了個位。一個靠著裝備打天下的笨蛋。
徐立權看了看方石,看來之前的準備前戲是白做了,方石臉上一點不愉快都沒有,當然,也沒有愉快的樣子,既不緊張也不會不耐煩,就像一塊石頭,不管你將它放在哪裡,它都是一塊石頭,但是方石顯然不是石頭,他是人,一個人能像石頭一樣掩飾住自己的情緒,那就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方石,蜀中人,今年二十五歲,蜀中錦城大學汽車自動化系畢業生,三年前來到鵬城工作至今,去年開始辭職做街頭術士,很快就與廣法寺搭上關係...先後參與了地鐵工地事件、鳳棲路事件、以及這次的連環謀殺案,方石,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從一個普通的工人,忽然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名術士的麼?」
方石翹了翹嘴角:「你是誰啊?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我又為什麼要回答你?」
「我是徐立權,現在代表國家安全機關在向你問話,你的回答關係到國家安全,請你配合。」
「好大的帽子,很嚇人的。」
「請回答問題。」
方石笑了笑,看了看兩人道:「你們很無聊,如果你們認為我是嫌疑,可以正式調查或者拘留我,如果不是,你們不應該客氣一些麼?就你們這種工作態度,真是...讓人覺得你們是不是頤氣指使慣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
方石抱臂於胸,笑呵呵的看著兩個臉色微變的男人。
「你老實點,這裡是安全局,不是街邊,否則...」
方石看向惡狠狠的張克鑫:「否則如何呢?就憑你身上的那幾件強力法器麼?你就靠著這個才目中無人的?」
張克鑫聞言眼神一眯,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這傢伙難道不是個騙子?更不是廣法寺推出來玩花樣的托?
不過張克鑫一向自視甚高,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碰到過對手,那些老傢伙一般都看在他的背景上不跟他一般見識,年輕一輩見到他都是躲著走的,當然,很可能人家躲得是他的身份背景,而不是他這個人。
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張克鑫出道以來可以說是未逢敵手,自然有著強大的自信,而方石今天的挑釁聽在張克鑫的耳朵里自然是絕不能接受的。
「哼!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為什麼目中無人吧!」
張克鑫話音落下,手掌一翻一握就準備施法,不過方石要比他快得多,方石眼皮一抬,一個望氣術就扔了過去,正準備施法的張克鑫的法術準備立刻被打斷,心裡一陣煩惡,他驚駭的看向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的方石。
『0,1,24,淡銀色』
果然不出所料,方石對自己的肉眼觀察判斷覺得很滿意,其實只要方石將肉眼對氣息的敏感度開大,對於一個人精神力強度一般都能準確的判斷出來的。
方石只是用了一個望氣術就不再攻擊,張克鑫愣了一下,再一次準備發動術法,方石又扔一個望氣術過去,如此三番兩次,張克鑫已經憋得滿臉通紅,這不僅僅是羞臊的,更是精神力反覆被干擾之後的狂躁反噬造成的。
張克鑫恨恨的瞪了方石一眼之後,終於沒有繼續想要施法了。其實方石很清楚,他的精神力見底了,自己不過是用了幾個消耗只有一點的望氣術而已,方石忽然發現,這種防守反擊其實也是一種很有效的戰鬥方式,類似於令狐公子的獨孤九劍啊!
徐立權並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但是卻能猜到一個大概,看到張克鑫的狼狽模樣,徐立權就算腦袋是用來長草的也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更何況能做到他這個位置上。腦袋裡怎麼會長草呢?
「哈哈...」
從一開始就擺出一副冰冷和敵意面孔的徐立權忽然高興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可完全不似作假,但是這種變化實在是太突兀了,讓方石都覺得十分詫異。
方石沒有開口去問,這種事情人家就是等著你去問呢。方石就偏偏不問。不過徐立權似乎並不是在玩什麼策略。他笑著合上了卷宗,指著方石道:「果然,你的能力比老張更強大。也具備幹掉吳雲鵬的能力,對吧?」
方石一愣,鬧了半天,這兩人是在演戲,為的就是要測試一下自己的真實實力,果然自己還是小看了人啊,這兩人能混到今天,又怎麼可能是笨蛋呢!
張克鑫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心情依然很糟糕,雖然之前他就與徐立權說好了要演一場戲,但是當這場戲演成這個結果之後,張克鑫心裡還是很難接受,之前他能想到過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自己有可能無法制服方石,但是卻打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根本就不是方石的對手,而且,方石似乎並沒有用出真本事,只是在自己準備施法的時候就用詭異的手法快速的打斷自己的施法。
正如方石剛才所說,張克鑫的本事過於依賴於法器,他自己沒有不用法器能拿得出手的快速術法,結果就被方石吃得死死的,空有一身利器,但是卻根本就掏不出來,這種被憋死的感覺真的是很讓人惱火。
還有他之前確實未嘗一敗,如今驟然被方石擊敗,心裡自然是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更讓他生氣的是,方石才多大年紀啊?他入行才一年多點,這種天才,真的是能將人給活活的比死的,張克鑫覺得,當年周瑜被氣死時,估計也是這個心情。
方石心裡嘆了口氣,正了正自己的心態,這才開口道:「吳雲鵬是誰?」
「呵呵,別裝了,黃志國肯定都告訴你了,這個案子從一開始你就參與其中了,你會不知道吳雲鵬?」
方石聳了聳肩:「這事你該去問黃志國警官。」
徐立權笑著搖了搖頭,老鷹一樣的眼睛看著方石道:「你不承認不要緊,我們承認就行了,總之,我們現在對你的評估是你可以殺掉吳雲鵬。」
「可以不可以我可不知道,但是這又代表什麼了?」
「那麼,八月二十一日的晚上,你去了哪裡?」
「在家,後來睡不著,約了美女出去兜風行不?」
「哪位美女?你不是要告訴我是夏雨欣吧?」
「就是她,你可以向她求證。」
張克鑫與徐立權對視了一眼,徐立權又問道:「不會一直呆到天亮吧?」
「沒有,我們三點半左右各回各家。」
「這麼說,你還是有作案時間的。」
方石聳了聳肩膀:「這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們認為你們推測是事實,就去找證據吧,我不用為自己舉證,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麼?或者,你們打算拘留我?」
徐立權笑得越發的誠懇了:「別急,別急,我們真的沒有懷疑你,不,沒有那麼懷疑你,剛才的問題是例行的問問,其實,我們請方師傅你來,是想要誠心討教一下的。如果剛才的事情讓方師傅不喜,我向你道歉!」
方石看著前倨後恭的徐立權,恨不得狠狠的給他那誠懇的笑臉上來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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