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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徐立權的無賴確實讓方石有些不好發作,不過,這不代表方石就要受他挾制。
「這位...警官?」
「哦,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徐立權,一個安全部南方局的小小的科長,他叫張克鑫,來歷...」
「咳咳...」張克鑫劇烈的咳嗽著,打斷了徐立權的話,方石和徐立權都朝他看去,張克鑫臉色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是有些發紅,不知道是不是術法反噬的後遺症。
「我叫張克鑫,來自龍虎山。」
張克鑫就這麼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方石嘴角微微一翹:「哦,系出名門!久仰了!」
「道友客氣了。」
張克鑫臉色有些僵硬的應了一句,顯然有點言不由衷,不過方石也沒去管他,他好奇的是這個張克鑫似乎很配合徐立權,而徐立權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權力的話,那麼這兩人組合以徐立權為主的原因只有一個,徐立權一定非常聰明狡猾。
「那麼徐科長,你想要問什麼,我可是事先說明,我知道的東西很有限,或許會讓你們失望的。」
「呵呵...不要緊,只要方師傅肯幫我們就好。」
方石撇了撇嘴,回答問題跟幫助他們可是兩碼事,一個是礙於面子不得不敷衍一下,一個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說實話,他討厭徐立權,也討厭張克鑫,儘管徐立權滿臉誠懇的笑容,儘管張克鑫低著頭似乎認命了。但是方石依然能很清楚的嗅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懷疑和敵意。
「你想問什麼?」
「我聽說...宋理先死之前見過方師傅?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呢?」
「沒什麼,他來向我主動認輸,這人雖然有些好面子,但是卻是個實在人,輸了就是輸了,雖然賭局沒有最後完成。但是他依然將彩頭給我送了過來,說實話,我倒是覺得宋理先的為人還是不錯的。」
「哦?是麼,那麼他輸給你的那串手串,我們能不能看看?」
方石皺眉搖了搖頭,徐立權的眼神縮了縮。張克鑫也側眼看了過來。
方石笑了笑道:「我對那兩個有太極紋的珠子很好奇,於是找人去看了看,結果發現那珠子是有一層外殼的假貨,於是我將那兩個珠子扔進了有機溶劑,想要將外面的那層殼弄掉,誰知道珠子也壞掉了,裡面其實就是普通的蜜蠟而已。宋理先肯定是被騙了。」
「你是說,那手串毀了?」
「我是說,那兩個珠子毀了,其他的還在我家裡放著呢,你麼要的話儘管去取。」
方石眼睛都不眨的撒著謊,徐立權下意識的看向張克鑫,張克鑫苦笑了一下,微微的搖頭,他是不可能知道方石有沒有說謊的。
徐立權眼睛轉了轉,將話題轉向另外一個方向:「方師傅認為宋理先是怎麼死的?」
「死於術法吧。不過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之前還中了迷香之類的東西。」
「迷香?方師傅怎麼知道的?」
「猜的。」
接下來,徐立權又問了方石很多問題,看似是在沿著黃志國破案的線索進行覆核。其實卻是另有意圖的,只不過方石心思清明,對事情的前前後後又有著了解,徐立權想要設套子給方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談話進行了兩個小時,徐立權還要熱情的請方石吃飯,方石斷然拒絕了之後離開了。
徐立權和張克鑫將方石送到了電梯口,看著電梯門合上時方石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無能一樣。
「肯定是他!」張克鑫咬牙切齒的說道。
徐立權搖了搖頭道:「他在鵬城的身份地位都很高,輕易動不得。」
「哼!你倒是想,你動得了麼?你真的以為他就是個人畜無害的術士?」
徐立權楞了一下,正色道:「沒有,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格外小心,不要將他逼到我們的對立面去,否則最後丟臉甚至丟命的可能是我們。」
「哼!」
「他到底有多厲害?如果是辛老出馬呢?」
「不知道,這傢伙剛才就沒出力,只是每次的又急又準的打在我的七寸上,讓我絲毫動彈不得,真是...」
徐立權的眼神縮了縮,閃過一抹寒光:「就是說辛老出馬也未必能行了?你不是說自己能在辛老手下撐上一陣麼?」
張克鑫搖了搖頭,這不好對比,手法不同,直接這麼比較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徐立權的這個判斷也似乎說得過去,另外徐立權的直白也讓他有些不舒服,徐立權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在方石面前根本連抵抗之力都沒有,張克鑫心裡非常抗拒這個結論。
「所以,我說他有可能是殺死吳雲鵬的兇手,從現場情況看,吳雲鵬是進行了反抗和躲避的,但是卻依然被一擊斃命,我是肯定做不到的,方石的話...」
「這事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感情用事要不得,甚至我們都不能將這些推測寫在報告上,否則被人看到了傳到他耳朵里,又是一番風波。」
「證據,老徐,你昏了,我們做事什麼時候需要證據了?」
「我不是指法律證據,而是讓人信服的推理,經過今天的試探,方石的實力我們已經能確定了,但是知道他實力強橫並不代表他一定會殺人,更不能認為吳雲鵬的死跟他有直接關係。還有,從現實角度看,吳雲鵬的死是一件好事。不管是誰殺的吳雲鵬,也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無形中都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這次能一舉將這個組織挖起來,就是一樁大功。我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這事就你知我知吧。」
「那...你今天請他來做客又是什麼意思?」
徐立權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自然是大家見見面了,留個香火緣嘛,說不定將來還有用到的時候呢。」
張克鑫眨了眨眼睛。微微的翹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森的笑意:「你是說,留下一個威脅他的把柄?」
「威脅談不上,但是,有些事我們已經點出來了,他自己心裡也有數,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樣。或許將來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張克鑫看著徐立權,搖頭道:「你這人就是喜歡耍陰謀,不過,我喜歡!」
徐立權冷冷的瞥了張克鑫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
方石出了安全局的大門,扭頭看了一眼很安靜的建築,心裡有些感慨。六扇門真的不是好地方。
方石邊走邊琢磨著徐立權今天叫自己過來的用心,不過看樣子他似乎也沒有深挖自己的想法,事實上也沒有那個必要,現在吳雲鵬死了,他們從黃志國那裡搶來一個天大的功勞,還不用心的去立功,何必費力氣來折騰自己,先不說能不能找到證據,光是浪費時間精力就不划算了,若是最後惹惱方石鬧出什麼動靜。他們還不被警察局和鵬城這邊本地的官方勢力給抱怨死?到那時,原本潑天的功勞都要褪色了,這顯然不符合公門中人的一貫做法。
難道,這兩個傢伙想要用這個來挾制自己?
方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兩個傢伙膽子也太大了。不過...可能性也是有的,方石撇了撇嘴,時過境遷之後,自己才不會鳥他們,莫非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人畜無害的好人不成。
正想得出神,方石的電話響了起來,方石拿起來一看,陳必信的號碼,這傢伙現在有纏上自己的打算,幾乎每天來找自己,今天肯定是去了自己擺攤的地方看不到自己,這才打來電話尋找的。
「喂,阿信啊,什麼事?」
「呼~還好,終於打通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電話也打不通。」
「嗯?」方石也怔了一下,隨即回頭向已經遠離的那棟灰色建築看去,這鬼地方,連電話信號都屏蔽了:「哦,沒信號而已,什麼事?」
「沒事,吃飯了沒有,你在哪裡呢?我請你吃飯。」
方石呵呵一笑:「雖然你很有錢,不對,是你父親很有錢,但是也沒有必要整天來我這裡做善事,事實上這個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多得是。」
「沒錯啊,我也是其中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我不是來幫助你,是想要讓你幫助我。」
「哦?我怎麼幫你啊?」
「呃,電話里說不清楚,我請你吃飯吧,邊吃邊說,你在哪,我去找你。」
方石只是在路邊隨便挑了個看上去乾淨的茶餐廳,冰凍的飲料喝了一半,滿頭是汗的陳必信就趕到了。
「好熱,方哥,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有點事,坐吧,喘口氣再說。」
陳必信召來服務員,先要了杯冷飲,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舒暢的呼了一口燥氣,這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笑著說道:「方哥,我都說了我請你吃飯...」
「我知道,我是不會請你吃飯的。」
「為啥?」
「你見過那個術士請人吃飯來著?只有別人請術士吃飯。」
「哦...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又不是我們這一行的。」
「別啊,方哥,我就直說了吧,其實...我想跟著方哥你混!」
方石似乎並不驚訝,看著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陳必信,笑了笑道:「雖然你這話我認為很扯,但是,你還是給我個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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