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遠航船不在了,但我猜跟二狗他們沒關,一定是運著貨返回內陸了。而正對我的海灘上,並排豎著十一個木樁子,其中十個木樁子上都吊著一個死人,這裡面有二狗。
他們死的很慘,有的脖子都被勒的走形了,有的臉上掛著死前那一刻的表情,也有兩個屍體上的血直往下淌,讓木樁子豎著出現了一道子「紅」。
至於第十一根木樁上,綁著昏迷的王恆。獨眼龍和幾個手下都站在木樁子旁邊。
獨眼龍帶著一臉暴怒,衣服也裂開好大一個口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二狗這些人弄出來的。
他擺手讓我們這些人都湊過去,之後拿出咬牙切齒的樣子,舉起手中的鐵鉤,對準我們揮舞著說,「在老子地盤上,還有人敢撒野?他媽了個比的,當我軟柿子,好捏是不?」
漁奴們都不敢說話,獨眼龍又盯著昏迷的王恆,哼了幾聲後,用鐵鉤對準王恆的胳膊,狠狠戳了過去。
我眼睜睜看著,這鐵鉤把王恆胳膊戳穿,一股鮮血順著傷口直往外溢。獨眼龍還用力扯著鐵鉤,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我都替王恆疼,忍不住的眯了下眼睛。而且王恆很快醒了,連連慘叫不說,還使勁晃悠著身子,乍一看跟個蠶蛹一樣。
獨眼龍不管這些,直接逼問說,「當兵的,你告訴我,這些奴隸裡面,還有沒有你的同夥!只要乖乖說出來,我饒你一命,既往不咎,要不說,別怪老子把你大卸大塊了。」
王恆原本搖頭,但架不住獨眼龍繼續嚴刑逼問。他往我們這邊望了望,我發現這傢伙不地道,看我和鬍子時,還稍微停頓了一下。
我心說不好,也怕這麼下去,我和鬍子就命懸一線了。阿虎原本只是旁觀,現在呵呵冷笑起來。大家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了。
獨眼龍先問阿虎,「你笑什麼?」
阿虎說他想到個招,絕對能撬開王恆的嘴巴。隨後他還主動往王恆身邊湊過去。
獨眼龍對阿虎這話感興趣,還催促他快說。但阿虎沒急著開口,反倒拿出兇巴巴的樣子,圍著王恆轉悠起來。
我明白,他純屬拖時間呢,外加尋找偷偷給王恆注毒的機會呢。我暗暗著急,心說他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吧?
但老天幫了我們一把,又一道閃電打過來,伴隨著的,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大家都潛意識的抬頭一看,尤其獨眼龍,抬頭的同時,還咒罵幾聲。
阿虎卻趁機下手了,偷偷對著王恆的後腰打了一針。王恆沒啥大感覺,甚至都不知道疼。
阿虎又跟獨眼龍裝模裝樣的建議,按他意思,十指連心,拔指甲是個不錯的法子。這期間,獨眼龍還特意捧起王恆的指甲看了看,贊同的點點頭。
王恆徹底被嚇住了,拿出一臉驚恐樣,尤其當獨眼龍命令阿虎去找鉗子時,他扯著沙啞的嗓子喊,「我還有同夥,我招供,也就是那倆畜生偷得鑰匙。」
我暗罵王恆是個白眼狼,鬍子更是稍縱即逝的露出猙獰表情。
獨眼龍倒是很關心的往前湊過身子,生怕聽漏了什麼。但接下來王恆不說了,甚至還詭異的瞪大了眼睛。
我盯著王恆,心說難道是毒勁上來了?我還忍不住默默祈求,瘋!你快點瘋!
獨眼龍等不及了,又一臉怒意的盯著王恆,盯著王恆,咒罵著說,「你逗老子玩呢?」
王恆嘴巴有動作了,不過是閉著嘴嚼起來。隨後他臉上露出獰笑,對著獨眼龍,噗的噴了一口出去。
我看到這,心裡一激靈。獨眼龍的臉上,掛滿了紅紅的鮮血和碎舌頭肉。
他嗷了一嗓子,連連後退。這期間那些守衛全都沖了過去,有人對著王恆暴打,有人直接舉起鐵鉤,準備王恆的四肢和肚子,用力的勾扯。
王恆卻徹底瘋狂了,壓根對這些傷害不在乎,仰起頭,詭笑著。一股股血順著他嘴角往下流,他還阿巴、阿巴的,似乎哼著歌。
他越這麼詭異,那些守衛越瘋狂。阿虎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打著打著,又開始鬼啊神啊的念叨起來,還非說王恆是被鬼上身了。
我這一刻腦子幾乎鏽住了,因為想到了劉靜,就是那個因凶宅而死的女警。等再往深了一聯繫,我能肯定,毒囊里的毒,就是從金蠶蠱身上提取出來的。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貓膩,但目前我掌握到的信息太少,也真想不出什麼來。
鬍子在某些方面比我還敏感,他一直看著獨眼龍,還忍不住的捂了捂臉。想想也是,他也被噴過一臉的血。
王恆最後還是死了,而守衛們都被阿虎說的,變得疑神疑鬼起來。我身旁的漁奴們,狀態也不咋好,甚至拿出一驚一乍的架勢,往身後樹林裡看著。
獨眼龍被人扶著,又去海邊洗了洗臉,但他眼睛出了點問題,看東西模模糊糊的,甚至整個眼圈都發紅。
他不想在這裡多逗留了,命令手下,帶著漁奴們先回到「基地」。
我們是最後走的,鑽到樹林裡後,大部分漁奴都瘋狂跑起來。我猜他們被嚇住了。
我原本沒覺得有什麼,鬍子更是跟我念叨句,說這幫爺們咋這麼怕鬼呢?
但很快我又發現,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樹林裡霧蒙蒙的,這絕不是被雨澆出來的,甚至時不時的,我會看到有些墳頭上,還影影綽綽的出現人影。他們要麼坐著,要麼在行走。
我頭皮直發麻,在一次閃電過後,我被雷聲一刺激,還差點嚇得跳起來。
我和鬍子也因為跑的太慢,被其他人拉下一大截了。我聯繫起一件事,我最早當海猛子時,也碰到一件怪事,當時619告訴我,有水鬼。
我不想把這一切都歸為神鬼,但心裡又有個聲音不斷提醒我,說這就是他娘的鬼啊。我最後忍不住問鬍子,讓他說說,這些白影是啥。
鬍子臉色很不好看,嘀嘀咕咕一番。隨後他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猛追大部隊。
這麼一來,我成了「孤家寡人」。我也有點熬不住了,心說去他娘的吧,我也使勁倒騰雙腿,嗖嗖跑起來。
我們回到住的地方時,都累的不行了,很奇怪的是,這裡並沒鬧鬼。而且這一次所有漁奴也都特別痛快的鑽回到各自鐵籠中
獨眼龍被手下送到木屋後,接下來的三天時間,他再也沒出現過。我懷疑他得了很嚴重的眼病,也很可能跟王恆噴出來的毒血有關。
他就剩那一隻眼睛了,這次真要再出啥岔子,他絕對就是個瞎子了。
我對他沒啥同情心,也覺得他能這樣,簡直就是報應。但我一想到二狗那十一人的死,心裡還是挺堵得慌的。
這期間,我們不再幹活,全天蹲在鐵籠里。守衛們也分批把漁奴叫到木屋裡詢問,甚至是逼問。他們被王恆死前的幾句話影響了,認為還有逃跑小隊的餘黨。
我倒真不擔心啥,仗著自己的嘴皮子,以及還有阿虎這個內應在。我和鬍子被問了兩次,都沒露出啥破綻。
另外也有一股恐怖氣息籠罩在我們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虎造的謠,王恆的死和神鬼的說法,被越傳越邪乎,甚至越演越烈。
這一天黎明,我們在睡夢中被驚醒。獨眼龍被扶了出來,他確實啥都看不到了。那些守衛也把部分漁奴帶出鐵籠,包括我和鬍子。
阿虎成了獨眼龍的傳話筒,冷冷的跟漁奴們說,「今天有船過來,要把所有人全轉移到另一個島上,因為現在這個島,冤魂惡鬼實在太多,所以你們都聽話,別給老子添堵。」
漁奴們沒啥大反應,估計打心裡他們都來不及考慮別的了,也巴不得早點離開這種鬼地方。
我們這批人被守衛們帶著,一起又去了那個海灘。但我看著眼前的茫茫大海,壓根沒船。
有漁奴忍不住,先就此事問了幾句。獨眼龍別看已經瞎了,脾氣卻依舊不他哼了一聲,隔空輪了輪拳頭,那意思,嫌這漁奴問的太多。
阿虎倒是回答一句,說這大船快來了,讓我們別多事,等著就好。
但這麼一熬就是一個上午,等太陽當空照時,遠處才出現了大船的影子。
我們這些人原本都累的在地上坐著,漁奴們居中,守衛們在外圈,把我們圍起來。這時我們一掃疲憊,全站了起來。
漁奴們就是干站著,那些守衛倒是拿出提早做出準備的樣子,給我們下命令分組,那意思一會怎麼分組上船。
也有守衛忍不住嘀咕一句,被我聽到了,他說白鯨號的胖子一向守時,這次怎麼晚了這麼多?
這也是我心頭的一個疑問,但我肯定沒傻得多問。
又過了半個鐘頭,白鯨號離我們不遠了。我盯著船上,卻沒看到任何人。有守衛抱怨說,「胖子夠可以的,這次架子怎麼這麼大了?」
獨眼龍擰著眉頭,往白鯨號那邊「望」著,但這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他又給我們下命令,「都他娘的喊一喊,把死胖子給我叫出來。」
不只是守衛,漁奴們也都扯開嗓子,餵、餵的叫著。
還是沒人出現在甲板上,而且白鯨號速度不減,也沒個拋錨的意思,還對準海灘,全力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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