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
毛球看到柳陌出現在玄光鏡中,砰地躥到玄光鏡前,整隻球都趴到鏡面虛影上,與他心愛的大日金烏貼貼。
井曉無奈地笑笑,把毛球撈回懷裡,揉搓幾下球球的長毛:「貼太近,看不到全貌。」
「嘰!」
毛球日常存在感非常低,總是乖乖地蹲在井曉肩頭,或者白虎大妖的頭頂。既不會隨便發出聲音打擾到別人,又不會淘氣地亂跑,讓井曉到處找他。
唯一能讓毛球主動蹦蹦跳跳的,只有遇到與大日金烏相關的事。
畢竟那是毛球一族的信仰,是毛球的能量之源,是全體毛球仰望的「神」。
井曉擼了兩下毛球,便也不再管他圍著玄光鏡傻樂呵的行為。
玄光鏡只是虛影,不存在被撞壞的可能。
大日金烏的化身柳陌,聽到下屬調侃他和長臨長公主的閒話,冷哼一聲:「胡說八道。她跟我娘年齡差不多。」
這個她指代誰,不難猜……反正柳陌要被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煩死了。
要是讓他抓到造謠的人,非把對方扔到北境戰場上,滾幾輪刀山劍林不可。
只是柳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誰這麼碎嘴子,造謠中傷他。
他不過是代表儋州軍,每三天給京城寫一封反對和親的奏報,誰知道路上耽擱,三封奏報竟然同一天送到皇帝面前。
傳到外面就變成,他一天寫三封?
柳陌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
井曉靠著白虎大妖又軟又暖的腰腹,半眯著眼,看向玄光鏡。
「你看,我就說吧,柳陌只會覺得煩,別的都不會在意。」
白虎大妖抬爪,把毛球從玄光鏡前扒拉走,看清柳陌在馬鞍上寫的是一封自辯的上書。
不管是不是真的與長臨長公主有私情,傳言如此之廣的三角戀故事,柳陌身為臣屬,都要向皇帝上書表表忠心。
「嗷,二虎子只是想知道,大日金烏對上七殺,誰勝誰負。」
「暫時不會有勝負。北狄部族大敗,狄昊忙著收攏散落在草原上的族人,恢復部族元氣,不會輕易與大夏開戰。」
井曉從火堆上方的吊壺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濃郁,又帶著絲絲棗香。
「皇帝也不會讓北境的儋州軍一家獨大,大概會把柳陌召回京城。而且……」
「而且什麼?」
白虎大妖聽到井曉分析,金瞳中滿是懵懂,山主講的這些,與他從趙孟元那裡學到的兵法排兵布陣完全不一樣。
「你和辛彥去過上黨郡,對林家的觀感如何?」
「嗷?沒跟林家人打過交道,不過總體感覺上黨郡,不如成化郡和歸北郡繁華。」
「北境三郡,上黨郡的民生最為凋敝,林榮耀受此大辱,怕是林家也會有想法。以後北境有得熱鬧看嘍!」
「嗷!不懂。」
白虎大妖張著嘴巴傻愣愣的。
井曉摸摸虎頭,笑道:「回去問問辛彥,他肯定對這種陰謀詭計感興趣。再聽聽他的預測,與之後實際的發展對比一下。」
「嗷,琮蒼殿下也懂,一聽就明白。只有二虎子蠢笨。」
白虎大妖垂頭有些失落地舔舔爪子。
「他們思考的角度不同,但對人心詭譎的理解應該差不多。」
井曉側過身子,看向白虎大妖的金瞳,「二虎子不是蠢笨,而是心性純粹,倒也不必刻意去學這些。以後在人間行走時間久了,有些事潛移默化就會明白。」
「嗷,真的?」
「以誠待人,交知心之友,並不是蠢笨。」井曉溫聲安慰他,「二虎子與虞家人打交道,把握的尺度就很好。還有在京城認識的鹿蜀大妖,他們都認可坦誠憨厚的陸寅君。沒有人喜歡與心思詭譎之輩打交道。」
「辛彥很好。」
白虎大妖主動為小魔人說話,不管別人怎麼看待辛彥的反覆無常,反正辛彥對他是夠意思的。
井曉嗓音恬淡:「他多次算計於你,你還覺得他好?」
「嗷!那是辛彥的生存之道,算計得也不過分。」白虎大妖毛茸茸的虎臉看不出表情,聲音卻清澈,「不多方籌謀,他在魔界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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