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曉,天際猶抱琵琶半遮面,晨曦微露。
早已經被唐三帶的習慣一大清早在最高處修煉的范炳,雙膝盤坐在自家屋頂青瓦上,閉目凝神,將體內精純魂力與初升朝陽中汲取的稀薄紫氣,依循古老內功心法,緩緩遊走於周身經絡,歷經數個大周天循環,直至身心合一,方輕輕吐納,濁氣如幽蘭輕吐,悄無聲息地融入晨光之中。
好半晌,他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心中暗忖:「難道是應為空氣污染的原因,怎麼這世界的紫氣比斗羅大陸的稀薄這麼多?」
調整好奇氣息,頓了頓後環顧四周,四合院內仍是一片寧靜,街坊鄰里的夢鄉尚未被晨光打破。范炳身形微動,仿若風中落葉,輕盈一躍,竟似無視地心引力,悄無聲息地落回地面,動作之流暢,宛如行雲流水。
他愜意地伸展四肢,筋骨間發出悅耳的輕響,隨後漫步至院中水池旁,熟練解開覆蓋其上的厚實棉布,清水潺潺,他毫不猶豫地捧起一捧冰冷刺骨的水,洗盡一夜塵埃,臉上洋溢著微笑,「嘿!舒爽多了,果然還是男身比女身洗漱起來利索方便。」言罷,隨意一抹臉龐,水珠飛濺,完全不用與以前那樣每天早起還有反鎖的打理那一頭長髮。
回到自己哪簡陋的小屋,范炳立刻便動手準備起早餐,以慰藉那早已咕咕作響的腸胃。
煤球爐上放著的平底鍋已經預熱,稍微滴了些油後,他巧妙地將麵粉與水調和成糊,輕輕一勺,均勻鋪展於鍋中,待餅皮初成,再添一枚雞蛋,金黃誘人,最後刷上史萊克邵老師秘制的辣椒醬,香氣撲鼻的手抓餅便大功告成。
儘管時代所限,反季節蔬菜尚未普及,但范炳巧妙地在餅上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簡單卻足以讓人眼前一亮。這手抓餅,在二十一世紀或許平凡無奇,但在當下這物資匱乏、寒風凜冽的季節里,無疑是奢侈至極的美味。
那混合了面香、蛋香、蔥香與特製辣醬的香氣,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間穿透了四合院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開始悄悄蔓延至巷外,引得眾人心生嚮往。
同一時刻,院內各家的反應各異。
易中海夫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被這突如其來的香氣撩撥得睡意全無,易中海更是憤憤不平:「這小子,昨兒個剛吃了肉,今兒個又折騰什麼新花樣,還讓不讓人安生了!」一大媽也是無奈苦笑,腹中飢腸轆轆,卻只能暗自羨慕那份來自范炳家的誘人香氣。
而賈家更是熱鬧非凡,平時賴床不起的棒梗,此刻卻光著屁股在床上蹦躂,嚷著肚子餓,非要吃那飄入夢中的美食。
秦淮茹忙前忙後好不容易熱好了窩頭和西拉拉的米粥,結果棒梗連看都不看一眼,小當和槐花姐妹倆也跟著起鬨,讓秦淮茹和賈張氏頭疼不已。賈張氏更是氣急敗壞,責令秦淮茹去向范炳討要食物,嘴裡還嘟囔著:「他一個沒依沒靠的絕戶,吃這麼好作甚?有這錢,還不如接濟我們賈家,棒梗將來可是要幹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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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暖騰騰的爐子旁,范炳一邊用手抓著鮮香四溢油水滴落的手抓餅大口咀嚼,一邊喝著清茶,手裡更是不是不是翻騰一下平底鍋里正在煎的餅胚,突然耳邊就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誰竟然會這麼一大早來敲自己的門,但范炳卻還是順手放下了茶杯,拿著啃了半截的手抓餅就起身去開了門。
房門剛打開,范炳就有些發愣的看著自己面前咱這個瘦到幾乎皮包骨頭的黃毛丫頭滿臉驚喜的沖自己開口,「竟然真的是你,小范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然而,還沒等他冷幾毫秒的功夫,范炳的腦袋裡就仿佛憑空出現似得湧出了一段既屬於,但又不屬於他自己的記憶告訴他,眼前這瘦不垃圾,說不上有多難看,但也不怎麼好看的女娃竟然就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而且他們兩人的關係貌似還挺好,至少腦袋裡那多出的來的記憶是這麼表示的。
等完全消化了腦袋裡的「記憶」,范炳三兩口迅速將嘴裡的食物咽進肚子後,這才笑道:「是雨水啊,我前幾天就回來了,昨天怎麼沒見你?」
「我是昨晚晚上才回來,剛發現從你屋裡有股子香氣飄出來,所及就來看看是不是你回來了。」
何雨水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是朝范炳手上吃了一半的手抓餅瞟,儘管小丫頭隱藏的很好,但范炳依然還是能清楚的看懂對方那白皙的脖子不斷涌動吞咽口水的動作。
見狀,范炳突然有種想要捉弄一下何雨水的念頭,於是便東拉西扯的不斷與對方說話,然而,每當話題即將要轉向與吃有關的時候,他又會十分巧妙讓人絲毫無法察覺的岔開。
結果就是這一來二去的小丫頭實在忍不住,最後狂咽了口嘴裡的唾液,最終還是裝著膽子但卻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小范哥,你這一大早究竟再弄什麼東西,那味道老遠都飄到我房間裡面了,不過現在它好像有點糊了。」
范炳看著扭捏臉紅的何雨水心底不禁暗笑道:「小丫頭,跟我耍心眼,你還嫩了點。」隨即便裝作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驚呼出聲,「天哪,光顧著和你聊天,我都忘了鍋上還烙這餅。雨水,你要不來進來吃點,不是我吹,你范哥這手抓餅做的可是一絕!」
說話間的功夫,范炳也不強拉硬要,轉身就小跑的爐子邊,將已經煎糊的餅胚鏟掉想也沒想的瞬間就扔進了垃圾桶。
原本何雨水是不行進來的,畢竟再怎麼說,畢竟不是以前小孩子的時候總是追在范炳的屁股後面,她現在一個黃花大閨女,隨隨便便的進單身男孩子房間,還去吃對方的東西的,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當看到范炳將好好的餅胚直接給扔了後,她卻還是忍不住腳下邁出步子,下意識的就走進了屋子滿臉可惜有帶訓斥道:「小范哥,那餅子只是糊了些,還能吃呢,你怎麼就這麼浪費的扔了呢·····」
巴拉巴拉的,眼睛對方那嘴仿佛老太太的裹腳布似得沒邊沒際,范炳連忙三下五除二的迅速重新做好個新的手抓餅,一把就塞進了何雨水那紅潤的櫻桃小嘴。
嗯,雖然剛卷的手抓餅是又燙,又粗,又大,但當舌尖與食物觸及的瞬間,何雨水離開就停止了撈到,即使不斷哈著氣,也不捨得將嘴裡的手抓餅吐出來,反而是不同的吮吸著那她從未品嘗過且沁人心脾的味道。
「糊掉雖然能吃,但味道不好,而且還不健康。總不能為了一口吃的,在花一大堆冤枉錢去看病吧,那可划不來。怎麼樣,你哥我這手抓炳的味道如何,比起何雨柱的手藝怎麼樣?」范炳嘴角微微揚起抹撇笑的弧度,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何雨水。
誰知道這小丫頭的臉頰竟然騰一下的就紅了起來,幾捨不得嘴裡的食物小心咀嚼著,又眯起眼睛品味著手抓餅的滋味,還有些扭捏口齒不清的小聲嘀咕道:「傻哥才給我做過機會吃的,昨天晚上我還是餓著睡覺的,不過小范哥這餅確實很好吃,比我以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要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