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想到這裡,邪惡的念頭便愈發不可收拾,瞥眼看見安娜那吊帶襯衫上不經意間露出的雪白肌膚,和火辣的身材,只覺小腹間有種莫名的火氣開始躁動。
他卻不知,在不遠處的999號房內,允兒渾身已經泛起聖潔的純白色光芒,魔法力與鬥氣交錯跌宕,一旦張越有什麼異動,她立刻就會發起凌冽的致命一擊。
誰想到張越卻突然面紅耳赤,抬起手來就扇了自己腦袋一記,自言自語暗罵了一句:「張越啊張越,你怎麼就這麼變得飢不擇食?」
遠處房間裡的允兒神魂之力凝成的第六感看到這幅場景,愣了愣,倏爾忍不住撲哧一笑,看著第六感里浮現著張越手足無措的稚嫩模樣,允兒本能的收回了正在蘊量的魔法,警惕心也隨之放下了大半,輕笑道:「這就是老師所說的那個東方第一天才嗎?」
而在房內,張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遠超他實力的神識的靈魂之力所監控,他朝安娜努了努嘴,神色間的不自然緩緩消失,嚴肅道:「安娜小姐,冒昧得罪了。」
安娜依舊端坐在原地,雙目無神。
張越神念一動,以法力全力調動太陰星之力,幻月之術催動到極致,悄聲道:「安娜小姐,請問你來我房間,到底是為了什麼?」
安娜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允兒小姐懷疑你的身份異常,派我前來試探你。」
「果然被發現了嗎?可是沒道理啊,我的遮天隱應該是沒有任何破綻的。」張越微微一怔,眉頭皺了起來,又問道:「允兒小姐是怎麼發現我身份異常的?」
被「幻月」催眠的安娜對張越的問題自然是有問必答:「允兒小姐說,你的呼吸吐納,還有步伐節奏間,都有著凡人達不到的細節節奏。」
「原來是這樣!」張越心中驚駭,沒想到允兒的觀察力已經龐大到這種地步。
猛地,張越似乎想起什麼似的,身後冷汗一冒。
如果自己從踏入這裡的一開始就被允兒所發現破綻,並牢牢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那麼此刻安娜來自己房間後的一切,莫非也同樣在允兒的監控之下?
張越剛浮起這個念頭,房門前便傳來了一股頗有韻律的敲門聲,不輕,不重,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請進。」張越瞳孔微縮,全身戒備的盯緊了門口。
房間門被一股溫暖的微風拂開了,看到不緊不慢走進來的這名紫發女子,張越完全呆住了,他的心臟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動。
如果他剛剛給安娜打上了九分,那眼前的這名女子,除了完美,張越再也找不到第二次來形容。也許論相貌,徐夢霖並不比這名紫發女子差上半分,但紫發女子舉手投足間那種宛如天神降臨一般的至高無上的氣質,卻如同最溫柔的利刃一般,悄無聲息的將人征服,讓人生出一種卑微,不敢直視的本能。
如若不是此刻張越正身處「星辰之眼」的狀態,只怕就第一個照面,張越的氣勢就會給他壓下。
但星辰之眼一旦開眼,那麼天地間任何一切的存在,在張越的眼中,也會被瞬間看穿。
以紫發女子為中心,一股龐大的駭人的精神力,正悄無聲息的瀰漫開來,若不是以星辰眼親眼見到了紫發女子,張越只怕至今還無法察覺這股精神力正一直監控著自己。
「太強了!」這是張越對紫發女子的第一印象。
不弱於金丹期元神力量的精神力,精純的可怖的金色魔法力與鬥氣,和諧在女子體內渾然交融。在星辰之眼的注視下,張越立刻就判斷出了女子的實力。
魔武雙修的大戰師與大魔導士!以修真者的實力來衡量,也就是「鍊氣化神」第二階段,金丹期境界!不是金丹前期,而是金丹後期,距離突破到第三階段的「元嬰期」,也只是一線距離!
「難怪小玲要如此謹慎的評價她的實力,年輕一輩里,只怕除了宇文師兄能與她一較高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超過她的!」張越神念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卻依舊一副古井無波的神態,淡淡道:「允兒小姐,初次見面,你好。」
允兒也回以微微一笑:「久聞張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才知道『斗轉星移』名不虛傳。」
說著,允兒的目光飽含深意的看向了一旁還在失神狀態里的安娜。
張越被允兒一語道破身份,也不奇怪,畢竟這世上除了蒼穹真人和已故的道玄真人,精通「斗轉星移」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聽出允兒輕柔的話語裡帶著不著痕跡的諷刺,不由面色一紅,說起來,人家來訪是客,自己卻裝瘋賣傻前來試探,還對人使用了精神控制型幻術,就是傳出去給人評理,也還是他張越的不是。
張越尷尬一笑,撓頭道:「是我過分了些。」
在允兒那不食人間煙火卻又仿佛能洞察萬物的目光下,他甚至都沒臉說出什麼辯解的推辭。無關修為的高低,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所帶來的不可抗拒感,張越曾經只在徐夢霖的注視下有過。
張越說著,忙收起了星辰之眼,將斗轉星移的遠轉撤下,沒了「幻月」之術的控制,安娜呆滯了幾秒,便立刻回過神來。
安娜看見允兒,面色一變,又看向滿臉訕笑的張越,這才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她臉上怒色一現,身上同時閃爍起魔法力與鬥氣,化作一道殘影,手指化刃,不由分說,徑直斬向張越。
張越嚇了一跳,他剛收回法力,就遭到安娜的突然襲擊,換作一般人,恐怕真要實打實接下這一擊。幸好張越同時身具太極神功,他神念飛轉,太極之境瞬間展開,一瞬判斷出安娜的破綻,身子一側,單憑肉身力量,就鬧鬧的制住安娜。
眼前安娜怒不可遏的瞪著他,嘴裡叫著:「你個卑鄙小人。」張越背後也有些發涼,自己現在可是面對著敵人,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毫無防備的收回了法力,若剛剛偷襲的不是安娜,而是允兒,自己縱有千般手段,又焉有命在?
張越不自覺看了一眼允兒,心中更是警惕不已,只是單憑氣質,就讓自己主動卸下所有防抗,這可是一種比實力還要可怕的東西。
「不過比起允兒......」張越側頭看向已經開始用英語來咒罵自己的安娜,心中有些無奈。
他與安娜現在貼得有些近了,一股不知名的香水混雜著少女的幽香淡淡的熏進他的呼吸,讓他一時間心猿意馬,在想到剛剛自己對安娜起的邪念,張越更是不自然,忍不住叫道:「安娜小姐,我不想占你便宜啊,你別亂動。」
安娜這才意識到自己與張越的姿勢有多曖昧,她「啊」的驚叫一聲,想到退開,卻發現手腕給張越牢牢制住,無法脫身,她不禁氣惱的叫道:「那你還不放手!」
張越心道我剛剛放手可不就只剩挨打的份了嗎?不過手上卻仍舊自覺地鬆開了力氣,同時一個後躍閃退了開來。
果然,張越剛一鬆手,安娜就順勢一個巴掌扇了上來,幸好張越早早躍開,才讓安娜扇了個空。
眼見安娜作勢還要開打,張越只有苦笑的忙擺了擺手:「安娜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想到剛剛自己的確有些不好的心思,張越也十分羞愧,索性把心一橫,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安娜本來滿腔怒火,但見張越清秀的臉上滿是誠懇,青澀中帶著慌亂的模樣竟看得安娜一怔,心裡的火氣不覺間便消了大半,再看張越忙手馬腳的還要解釋,那副略微笨拙的樣子,竟有些像自己小時候偷懶給老師抓到的樣子,哪裡還有剛才與自己互相試探時的精明,一時間,安娜竟然忍俊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