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關鍵時刻,總有人喊手下留情!」
阿傍沒有理會,還是掄圓了抽了慧定一巴掌,將其打得口吐鮮血。
「哎,道友留她一命。」
他看著從黑夜中走出的老尼姑,一臉冷意。
「放心,殺人犯法,出來混,我阿傍是知道的。」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老尼姑看著跪在地上的慧定師太,滿臉痛惜,流月庵出了這樣的人,她這個做主持的,也有責任。
「慧定,還不醒悟,將你的一切告訴兩位天人吧,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雲心師姐,我知道錯了,你替我說說情吧。」
「住嘴,往日就是我對你太過寬容,才導致你一步步陷入深淵。」
看著平日裡最包容自己的師姐,如今對自己也是橫眉冷對,慧定心裡說不出的失落,這是世界上自己唯一在乎的人。
「師太,你的一身邪法是從哪裡學的,有沒有殺過人,快說,我的手又癢了。」
見阿傍的手又舉起來,一向陰毒的慧定渾身顫抖,今個兒自己碰到真正的惡人了,簡直把自己當球拍。
慧定告訴兩人,自己一次托缽行腳,走到一家道觀,裡面有一個姓殷的道長,道法高深,信徒眾多,車接車送,到處題詞做法,她心生羨慕,迷了心竅。
犯了十善中的不貪慾和不邪見,私下裡拜了那個人為師,學習了一些道法。
後來自己又摸索著研習了一些邪法,當信徒拿出巨額香火錢時,她逐漸在貪慾中無法自持。
「哎,師妹,你怎麼私自拜別人為師,這讓我圓寂之後,怎麼去見師父。」
慧定癱坐在地上,一臉地羞愧,想起小時候師傅對自己的教導,將頭埋得很深,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師姐。
丹若一聽姓殷,立馬精神一振。
「那個姓殷的老道,他的道觀在何處。」
慧定閉口不談,像傻了一般似的,呆坐在地上。
「師妹,心中默念《禮佛大懺悔文》?,還不消除以往的宿業,改過自己的錯失,難道真讓我清理門戶嗎」?
慧定抬起頭看著師姐,滿眼淚水。
「快念,否則我趕你出流月庵。」
「師姐,不要趕我出去,我念,我念。」
慧定師太含淚念著:「大慈大悲愍眾生,大喜大舍濟含識,相好光明以自嚴,眾等至心皈命禮……」
一刻鐘後,她說出了殷老道的位置,就在龍都六環路外的商善觀。
「多謝兩位道友留我師妹一命,我這就帶她回去懺悔,一輩子不出流月庵。」
丹若點了點頭,便和阿傍一個閃身,消失在冬日的漫漫長夜中。
「善哉善哉,走吧,師妹,閉門思過,十年內不許出禪房半步。」
「是,師姐。」
雲心、慧定轉身走入黑夜,一場子夜追兇,到此結束。
「判官大人,商善觀我們還去嗎」?
「我白天還要上班,你要累死我啊,等周日休息再說吧。」
「喂,飛慢點,等等我,我就一說,俺也累了。」
兩人匆匆回了住所,倒頭就睡,直到天明。
轉瞬到了2040年12月23日,星期日,晴。
「判官大人,去嗎」?
「去。」
兩人驅車來到了龍都六環外的商善觀,外面停滿了豪車,貴富名流絡繹不絕,香火極其旺盛。
門口有一個小道童,迎來送往,一臉呆萌。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也是來燒香祈福的嗎」?
「對啊,哪個殿香火最旺」?
「當然是三官殿啦。」
阿傍俯身捏了捏小道童的鼻子。
「那你告訴哥哥,為什麼呀」?
小道童,捂嘴偷笑。
「嘻嘻,連這都不知道,三官殿供奉天官、地官、水官,負責掌管福祿壽。香客們為了祈求好運和健康,所以選擇到三官殿上香祈福,這就是三官殿香火最旺盛的原因啦,真笨,嘻嘻嘻。」
「嗨,這孩子,我打屁股了。」
小道童衝著阿傍做了個鬼臉,躲在丹若身後。
阿傍的惡趣味上身,做了個真正的鬼臉,衝著小道童嘿嘿一笑。
「啊,鬼啊,師父,我看見鬼啦!」
小道童哭著往三清殿跑去。
「你啊,跟小孩置什麼氣。」
「大人,我就是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膽子那么小。」
丹若白了他一眼,朝三官殿走去,兩人學著眾多香客的樣子,也拜了一拜。
路過聖母殿時,她特意拜了送子娘娘,一旁的阿傍直搖頭,自己是個單身狗,不知道該拜那個。
「走吧,去會會這裡的觀主。」
「一會兒你先進去探探虛實,萬一是和我們風氏有仇怨的那一脈,我去了就打草驚蛇了。」
「好,阿傍心裡明白。」
「我給你轉一百萬,省著點花。」
「嘿嘿,謝謝判官大人賞賜。」
阿傍一看到賬信息嘴都咧歪了,他雖然不貪財,但在陽間行走,沒有這個東西,哪兒哪兒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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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若選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閉目沉思。
阿傍則哼著歌,到處遊蕩,又看見了門口那個小道童,一臉怪笑。
「小道長,我向你道歉,剛才是我不對,別生我氣了好嗎!」
「嘻嘻,別人都不叫我道長,念在你嘴甜的份上,說吧,想求我什麼事。」
「小道長真是神通廣大,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
小道童雙手叉腰,神氣極了。
「能帶我去觀主那裡嗎,我想求求姻緣。」
「嘻嘻,你長得這麼好看,還沒女朋友,真夠失敗的。」
「你,你,你。」
阿傍抖著手指,一時語塞。
「走吧,好看的哥哥,我求觀主給你好好算算,瞧你可憐兮兮的樣子。」
「嘿嘿,帶路吧。」
兩人在道觀里一陣穿梭,在三清殿旁邊的靜室里,阿傍看到了觀主,面容消瘦,長相普通,眼睛卻十分深邃,目露善光。
裡面有位貴婦在求運勢,一臉虔誠。
「等會兒吧,觀主很忙的,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噢。」
「那通過道長您,可以嗎。」
「嘻嘻,那當然可以,觀主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三安了。」
阿傍手在兜中掏了半天,拿出來一個棒棒糖遞給了三安。
「嗯,你這個人不錯,以後來道觀報我的名,我罩你了。」
「好,你去給觀主說說,我想求求姻緣,香火錢我加倍。」
三安吃著棒棒糖,屁顛屁顛地進了靜室,在觀主耳邊輕語了幾聲,觀主慈愛得抱著他。
「好你個三安,會給我安排工作了。」
「嘻嘻,師父,我看那個哥哥心底善良,才替他求情的。」
「好,讓他進來吧。」
觀主殷了塵輕輕地敲了敲三安的額頭,讓他到外邊玩,不能再打擾自己。
阿傍做了個子午訣,脫口而出「慈悲」。
「福壽康寧,請坐吧。」
殷觀主上下打量著阿傍,心中一震,瞬間入靜。
「福主,想問什麼」?
「姻緣。」
「來,抽一個簽。」
阿傍在簽筒里隨意取了一個簽,恭敬地遞給觀主。
「下下籤,看來你此生難有姻緣。」
「換一個,換一個。」
阿傍連換了三個,都是下下籤。
「福主別換了,要不,我直接給您拿一個上上籤。」
「可以,可以。」
「福主,求籤問緣本來就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生活本身就夠苦了,沒有必要難為自己,對您來說,姻緣可有可無,不是嗎」?
殷觀主一臉地惡趣味,看著阿傍。
「殷觀主,認識一個叫慧定的師太嗎」?
阿傍突然發問,殷觀主頓時一愣,心想,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來問姻緣的嗎!
「哎!」
「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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