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秋很守信。
警員封鎖現場,隔絕記者媒體入內。還不忘告誡記者不要以訛傳訛。
完成這一切,凌雁秋帶著廖勇換上便裝,去走訪張強的家屬親朋。
張強的子女和父母都去了醫院陪護。
他老婆劉怡是個瘸子,腿腳不方便留在家裡。
亮明警察證件後,凌雁秋開始了問詢。
「張強最近有沒有特別的舉動?」
「不知道。」
「他有沒有買特別名貴的東西?」
「不知道。」
「有和什麼不正常的人往來麼?」
「不知道。」
……
失望的離開張強家,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的凌雁秋有些愣神。
一旁的廖勇忍不住憤慨,「這婆娘太不配合了。什麼態度這都是,剛剛就該把她帶局子裡去。」
「得了吧。張強還不是嫌疑人,只是我們懷疑他而已。」凌雁秋呵斥一聲,「你都入職兩年了。做事能不能穩重點?」
廖勇低頭訕笑,「會不是那個謝安亂提供消息?誤導了我們警方的?」
「動機呢?」
廖勇:「……」
「以後多動腦子少說話。」凌雁秋有點無語了。
廖勇:「接下來怎麼弄?」
「順著這條老街,挨家挨戶問。」
「這也太辛苦了吧。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警察,乾的就是髒活累活兒。走了。」凌雁秋倒是沒說什麼,仿佛覺得警察就該幹這樣的事兒。
一個中午下來,兩人走訪了三十多戶人家。
只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張強嗜賭。最近幾天出手闊綽。
凌雁秋又按照線索找到張強的一個牌友,問詢後得到一個確切消息:張強最近幾天大概輸了十多萬。之前一直都找人借高利貸,但最近沒借。
然後,線索就斷了。
忙活十二點半,兩人才停下來,就近在一家拉麵店,點了兩碗拉麵墊吧飢腸轆轆的肚子。
廖勇頗有怨言。
「搞了一上午,毛都沒搞到。」
啪!
凌雁秋用筷子頭敲了把廖勇的頭,「這還沒收穫?腦子被狗吃了?」
廖勇不服,「不就知道張強賭博十多萬麼?」
凌雁秋嘴角微微上揚,「張強一年工資到手不過六七萬。哪來的錢?」
廖勇,「搞副業?」
「副業這麼賺錢,還去干安保物流這種辛苦活兒?」
廖勇搓了搓雙手,滿眼期待,「那是?」
凌雁秋沒生氣,反而很滿意廖勇這種眼神,「謝安的判斷可能是對的。張強應該收了徐靖的錢。只要找到雙方的資金往來,就可以立案了。」
「還是凌隊厲害。」廖勇立馬露出崇拜的眼神。
凌雁秋越發滿意,甚至有些享受這種感覺,「那是,也不看看你凌隊是誰。」
帶著一個憨憨手下,雖然辦事不麻利,但憨人也有憨人的優點。
至少人家給凌雁秋帶來快樂和滿足感啊。
不像那個謝安……不給面子。
「快點吃,下午去一趟銀行,查一下徐靖和張強的所有資金往來。包括其他轉賬工具,都要查。」
飯後,兩人馬不停蹄奔赴銀行。
查遍了兩個人的所有賬戶目錄流水。
沒有。
甚至就連張強的賬戶都沒有異常。除了工資就是一些日常開銷。
廖勇又生氣了,「啥也沒有,白忙活了。會不會是那個牌友在說謊?」
凌雁秋搖頭,「不至於。」
廖勇憤慨表態,「搞半天啥也沒有。辦個案子太難了。」
凌雁秋輕輕踹了他一腳,「有點耐心行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張強。如果還沒問出什麼,就只能先把所有保安帶局子裡去,慢慢查。」
到了醫院,問過醫生。
張強躺在重症監護室內。不方便見人。更不具備接受審問的條件。
時間已經兩點多了。
廖勇十分氣餒的坐在凳子上。
這回連凌雁秋都有點氣餒了,長嘆一口氣,「謝安。我已經盡力了,三點前,你自己想辦法了。」
……
蘇玉卿帶著陳雅安撫好了死者家屬的情緒,又馬不停蹄的來到醫院看望傷者極其家屬。
一路道歉,表示會承擔一切責任。
哪怕面對家屬再難聽的唾罵,也都硬著頭皮忍下來。
對於傷者和家屬來說,有一個問題繞不過去——賠償。
蘇玉卿當場表示承包所有醫療費,並且額外支付三萬到五萬不等賠償金。住院期間家屬的一切開銷也報銷。
這才勉強達成和解。
忙完這一切,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走出醫院的蘇玉卿感到分外的疲倦。
陳雅這時候跟了上來,一邊做著匯報,「賠償金已經確定了,家屬們也簽了合同。我立馬讓財務打款。唯一的難點是死者李兵的賠償金……之前我們提出八十萬賠償,家屬不接受。如果事情繼續鬧大,對公司影響很不好。」
蘇玉卿回到車上,斜靠著椅背,雙手揉著太陽穴,「李兵的妻女認定是人禍,不要錢要說法。現在她們的情緒很激動,先安撫為主。讓陳潔來負責碼頭。你跟我回公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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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雅很吃驚,「碼頭這邊沒你不行啊。」
蘇玉卿面露痛色,「剛剛韓明來電話,此事驚動了公司的投資方。資方代表都到公司了。要就碼頭的事情召開董事會。」
「什麼?這麼快就驚動資方了?!」
「現在網絡發達,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先回去吧。」蘇玉卿啟動車子,朝公司趕去。
金瑞公司原本是她和韓明兩個合伙人掏錢開的。
她是絕對控股大股東,韓明股份百分之三十。
後來,隨著公司快速擴展,為了保持增速,進行了天使輪。
融資額度很大。
這有一個好處,天使輪進來,公司一切都開始正規化標準化流程化。
但也有一個壞處,很多事兒需要向資方匯報。多少會受到資方的制約。
此前公司所有大事,她一個人拍板就行,最多和韓明商量一下。現在她雖然仍舊占大股,但已經不是絕對控股了,多了一層匯報。
凡事都有兩面的。
回到公司,蘇玉卿並未去會議室開股東會,而是回到了總裁辦公室,給韓明打了個電話。
片刻後,韓明來了。
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閒裝,溫文爾雅,給人很和善大氣的味道。
公司二號人物。
蘇玉卿最信任的合伙人。
「韓明,裡面什麼情況?」
韓明接過咖啡,輕輕吹去上面的泡沫,喝了一口,「碼頭的事情傳的太快,引起資方大震動。資方要求公司必須立刻對公眾做個交代。」
蘇玉卿並未覺得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公司的確需要對外一個交代。
「資方想要什麼交代?」
韓明道:「資方的意思是……組長負一切責任。而且要趕在警方得出結論之前作出這個決定。否則,資方要入場干涉。」
蘇玉卿美眸瞪的很大,「這是要讓……謝安背下所有的鍋?」
韓明點頭,「是這個意思。而且資方代表的態度非常強硬!」
蘇玉卿神色一暗。
謝安剛剛又是溝通救援隊,又疏通警方給公司爭取時間,還被死者家屬給打了,至今都在外面奔波……公司就要讓他背下所有的鍋?
喜歡我都要死了,我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