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甄蘊璽察覺到身邊有男人,昨晚她隱約想到有人躺她床上,然後她撲人懷裡了。
她「啊」地一聲尖叫出聲,驚恐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池漠洲銳眸微閉,不耐煩地說「大早晨的喊什麼喊?」
居然是池漠洲,他趕來了?
怪不得不給她打電話,原來是坐飛機來接她。
她歡天喜地地撲向他,叫道「漠洲,我好想你呀!」
大清早的,小女人這麼討人歡喜,也不枉他拋下手邊的工作來找她,他很受用。
「乖!」他伸手去攬她。
她想著昨晚的那個難受勁兒,根本不可能再忍。
兩個小時後……
甄蘊璽聲音軟綿綿的,如水一般,懶洋洋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嘛!」
「昨晚。」池漠洲聲音低啞,神情饜足。
甄蘊璽還怕昨晚玷污了秦少,看來昨晚沒抱錯人,她開心地鑽進他的懷中。
秦子煜昨晚的確已經到了她的窗外,但是池漠洲來了。
他沒敢動,池漠洲去洗澡的時候,他才從平台回到自己那邊,他坐在平台上,聽著池漠洲隱約發出的聲音,神情冷淡。
除去他不開心,更不開心的是顏凝瞳。
她想找池漠洲去製造緋聞,結果發現池漠洲已經坐上私人飛機飛往e國。
所以呢?
甄蘊璽出國拿了個冠軍,她非但沒做成任何事,想要個好機會人都跟著甄蘊璽跑了。
甄蘊璽這個女人真的是狐狸精吧!不然怎麼能把一個男人給迷成那樣?
池漠洲一來,甄蘊璽便不急著回國了,她怎麼也要玩一兩天的。
她躺在床上翻酒店裡的小冊子,嘴裡叨叨著去哪裡玩。
池漠洲聽她在一邊叨叨,說了一句,「這裡的野生動物園很有名。」
甄蘊璽神情一頓,立刻說道「不去,對動物沒興趣。」
她再也不想去什麼野生動物園了,昨天的感覺真是挺糟糕。
池漠洲意外地看向她問「你應該沒去過動物園吧!」
她小時候家裡的環境他是知道一些的,甄文鋒不可能帶她去動物園。後來他也刻意了解過裴學而和甄蘊璽,在他看來,應該是甄蘊璽和他在一起之後,裴學而才慢慢對甄蘊璽產生興趣的,所以也不太可能帶她去過動物園。
這次他趕過來,就是想陪她玩的。
別的男人沒給她的,他一定要給她。
「我不喜歡那裡啊!臭臭的,我們去鮮花谷多好啊!一聽就詩情畫意的,感覺很浪漫。」甄蘊璽看著圖冊,心生嚮往。
池漠洲其實還挺有興趣看看野生動物,不過女孩子應該更喜歡鮮花谷一些,他也沒再堅持,說道「好,那就鮮花谷。」
大不了多呆一天,把能玩的都玩遍了再走。
池漠洲起身去準備,甄蘊璽收拾自己的東西,結果她一眼就看到搭在桌子上的手帕,昨晚回來後她洗了,晾在桌子上讓帽子蓋住了。
池漠洲突然走進門,她拽了手強帕就想往包包里塞。
結果他一眼看到,走過來問「藏什麼呢?」他把她手裡的東西拿了過來。
甄蘊璽一緊張,謊話脫口而出,「昨天買的,我給洗了,本來想找個盒子的。」
說完她就後悔了,她為什麼要說謊?她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說實話能死麼?
大概這個男人霸道慣了,她已經害怕他的霸道。
池漠洲嘀咕著,「這裡還有賣手帕的?」
他將手帕放進衣袋裡,說了一句,「不用買盒子。」然後又說「快一點,不然玩不了多久。」
他轉身又出去了。
甄蘊璽想哭,她拿什麼賠給秦子煜?
要不要這麼整她?
甄蘊璽今天總算可以穿她喜歡的吊帶裙,因為有池漠洲在身邊,她特意穿了件抹胸長裙,裙尾飄逸,扎染的藍色紅色混合在一起,很有藝術感。
池漠洲在外面等她,一看到她神情便冷了下來,斥道「穿的這是什麼?回去換一件。」
「喂,這裡又沒熟人。」甄蘊璽不干,他來了還不如他不在自由呢!
「沒男人嗎?不是熟人就不是男人了?這裡民風保守,你這麼穿,他們會把你當成那種職業的女人。乖,快去換!」池漠洲又是威脅又是哄。
甄蘊璽「……」
「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池漠洲眸光一冷。
她不開心地轉身一邊嘟嚷,「職業歧視」一邊走回房間。
穿的那麼齊齊整整還叫度假嗎?度假就是要隨意浪漫又性感。
她到底沒把裙子換下來,只是外面穿了件白色防曬衣重新走了出來。
池漠洲雖然不太滿意,但只要不露,他就可以做出讓步,所以他沒再追究,站起身和她一起向外走去。
秦子煜站在酒店咖啡廳窗前,面色無波地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身影。
他一手插兜,另一隻手拿著一杯咖啡,放在嘴邊輕輕地啜著,眸光清淡。
甄蘊璽一路上都在找這裡有沒有賣手帕的。
但是很可惜,這個地方的人根本就不用手帕,汗巾倒是有不少。
甄蘊璽擔心池漠洲會質疑手帕這個問題。
事實證明這個男人真的是很精明很難糊弄,過了沒一會兒池漠洲就問「你手帕在哪裡買的?」
沒有別的禮物,就這麼一塊手帕,還是洗過的,這個地方根本就沒賣手帕的,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甄蘊璽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是我隨便做的,我覺得你不用的,我就拿來隨便擦手用了,你剛才問起來,我才想起沒給你買禮物,所以就……」
果然一個謊話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她身心疲憊。
她為什麼又沒敢說出實話?好想哭。
他在她耳邊熱乎乎地說「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會用,一塊哪裡夠,以後多做點。」
「嗯!」這個時候她更不敢說實話了,她熱淚盈眶,光會給自己找麻煩。
鮮花谷到了,整個山谷都是鮮花,極為震撼。
甄蘊璽驚呆了,她幾乎是跑進花海,在裡面轉了個身,看向池漠洲叫道「我要做一件開滿鮮花的裙子!」
她又向他喊,「我要把這個山谷畫到衣服上!」
「池漠洲,我要給你做件花襯衣,不許不穿!」
「……」
她興奮地叫著,他唇角微揚,雙手插兜站在不遠處看她放飛自我。
甄蘊璽的確開心,在這裡她可以拋去一切煩惱,只要玩的開心就好。
她喊完,向他跑過去,尖叫著撲進他懷裡,她勾著他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他一把托住她,在花海里轉起圈來。
遠處的觀光車裡,秦子煜安靜地坐在窗邊,他看到甄蘊璽與昨日判若兩人,在池漠洲的面前,她永遠都是這樣張揚肆意。
嗯!
他喜歡!
甄蘊璽把手機給了張飛,命令道「給我們拍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啊?」張飛拿著手機撓撓頭。
他還沒給別人拍過照呢!
甄蘊璽是沒領略過直男的拍照技術。
拍了幾張照片之後,甄蘊璽興沖沖地去看,結果一臉黑線。
不是腿短的和頭一樣長,就是一片花壓頂,重點在哪裡?
總之她想的那種美美的、拍出來像大片一樣的照片,根本就不存在好嗎?
「張飛,甄小姐就長這副怪樣子?」甄蘊璽指著手機控訴。
池漠洲一臉嫌棄地說「一個大男人怎麼連個相都照不好?」
張飛苦著臉說「甄小姐,我實在沒照過相,現在不都是開那個美顏的?要不然您開開?」
「我的臉用的著美顏嗎?再說這是美顏的問題嗎?明明就是你拍照比例的問題。」甄蘊璽叉起小腰,指著池漠洲說「你給我拍,要是再給拍成這樣,我就把你休了!」
池漠洲忍著笑,拿過手機幫她拍。
甄蘊璽隨便擺了一個pose,然後過來看照片。
她倒意外了,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池漠洲做不好的事情,他拍的照,果然像大片一樣。
「親愛的,你真是太厲害了!」甄蘊璽毫不吝嗇,摟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張飛不解地撓頭,明明池少可以拍好,為什麼還讓他拍?
沒有他能襯托出池少的水平嗎?
甄蘊璽讓池漠洲拍了不少照片,兩個人自拍的時候,她用自拍杆。
他一臉嚴肅,她貼著他的臉嘟嘟唇。
她一邊笑他假正經,一邊將照片發了微博。
所謂「秀恩愛,死得快」,這句話是對的,發了微博沒有多久,池漠洲便接到了池萬錦的電話。
池萬錦在電話里火氣十足地罵道「池漠洲,你老子我累死累活的,半夜都不能睡覺,你跑出去玩就玩了,居然還炫耀?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池漠洲望著在花海里跳躍的小女人,心情不錯地說「爸,我把工作都處理完了,您也可以把堆積的工作集中處理完,帶我媽出去玩幾天,我很支持。」
「你的意思是說我工作效率太低了?」池萬錦惱火地問。
池漠洲善解人意地說「您歲數大了,可以理解。」
「你你你,你趕緊給我回來,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忘了你爺爺讓你儘快把項目給做完?」池萬錦氣呼呼地說。
池漠川這小子今天看了微博就跑來陰陽怪氣地說著風涼話,真是要氣死他了。
「爸,人也要適當放鬆一下,總是高壓工作,我怕手下的員工們受不了,您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池漠洲說道。
池萬錦猶豫了,他是知道池漠洲這小子一工作起來,把下屬累吐血的都有過,甄蘊璽剛出國的時候,池漠洲的手下都戰戰兢兢。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池漠洲已經說道「我先掛了,別打擾我度假。」
「餵……」池萬錦反應過來,池漠洲已經掛了,他怒氣沖沖地再撥過去,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池漠洲暫時把他關小黑屋,等玩完回國再給放出來。
甄蘊璽跑累了,躺在花叢中的木椅上,神情愜意。
池漠洲收起手機走過去,看著她彎下腰。
不遠處的秦子煜眸光微冷,昨晚怕蟲子怕成那樣,現在還敢躺花叢中,不怕蟲子了嗎?
池漠洲的頭越來越低,甄蘊璽閉著眼,能夠聞到他的氣息,她微微揚起唇,想抬手去攬他的脖子,但是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一條消息進來了。
甄蘊璽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差點魂飛破散。
「我的手帕洗好了嗎?」
她立刻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池漠洲注意她的手機,再去看她已經把界面關了,於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公司的事,我打個電話。」甄蘊璽說著,給荀思晴打了過去。
池漠洲微微皺眉,心想是不是他爸又搞什麼事情了?
池萬錦的確要搞事情,但是還沒想到搞甄蘊璽公司,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讓池漠洲和顏凝瞳有機會在一起工作。
甄蘊璽心累,荀思晴的聲音迷迷糊糊地響起,她才想到那邊幾點。
心裡覺得抱歉,但是又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問「店裡的衣服是不是不夠了?」
她得獎的消息還沒有宣傳,目前打算她回國的時候弄一樁新聞的,但是再在應該已經有很多關注她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了,帶動銷量是一定的。
「還好,店裡生意比之前好了一些,不過庫存還有,我正在讓設計師們趕工,爭取能夠出更多的成衣。」荀思晴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現在的荀思晴,已經妥妥的職業女性一枚,原本她幫甄蘊璽的初衷是賺點零花錢在小姐妹面前炫耀的,但是她忙的根本沒時間買東西,也很久沒和小姐妹們一起出去聚會了。
現在她已經有事業心,有目標,自己賺錢自己花的日子讓她滿足。
甄蘊璽囑咐道「一定要盯緊了,工廠那邊也不要鬆懈,質量要保證,明白嗎?」
「明白了,你放心吧!」荀思晴說道。
掛了電話,池漠洲已經沒了剛才的旖旎心思,他坐到她身邊,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問她,「生意回暖了嗎?」
之前他知道因為顏凝瞳把店開到她的店旁邊衝擊了她的生意,這件事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因為這也算因他而起。不過她那麼要強,是不可能接受他的錢,所以他也就沒開口,相信這點事情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好一些了。」甄蘊璽說著,抬起手笑嘻嘻地去勾他的脖子,撒嬌道「以後你就是要在外面寵我、愛我,像霸總那樣就ok了!」
「什麼霸總?」池漠洲問道。
甄蘊璽覺得霸道總裁都不知道霸道總裁這個梗。
她笑著又去挽他的手臂,把頭躺在他肩上,說道「就是把我當成小女人寵嘛!」
「現在不是嗎?」他好笑地點點她的鼻子。
「還不夠寵啦~」甄蘊璽撒嬌撒上癮,她伸手去抱他的腰,結果手機又響了。
她有點心理陰影,手臂微僵,卻沒去看手機,只是仰起頭說「要親親~」
池漠洲好笑地低下頭,還沒怎麼樣,旁邊就傳來秦子煜的聲音,「好巧,你們也在這裡玩?」
甄蘊璽的頭僵硬地轉過去,看向秦子煜。
她怎麼有一種……那樣的感覺?
她和秦子煜什麼都沒有呀!
池漠洲看向他,撩起唇問「一個人?」
甄蘊璽拿出手機,果真剛剛的信息是他發的,「什麼時候還給我?我等用。」
她有些氣鬱地把兩條信息都刪了,將手機收好,坐在池漠洲的身邊一言不發。
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但是她又不能得罪,她不指望秦子煜在c美大賽上幫她,只要不給她扯後腿就行。
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麼好啊!
「是啊,被女伴放鴿子了。」秦子煜聳了下肩說「所以自己來了。」
「找女朋友了?」池漠洲饒有興趣地問。
「別人塞給我的,勞倫拉,甄小姐也認識。」秦子煜說著,看向甄蘊璽。
「啊?她呀!」甄蘊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便應付一句。
池漠洲抬手在她臉上輕捏了一下,問她,「走神了?想什麼呢?」
寵溺的語氣十分明顯。
「想公司的事呢!」甄蘊璽看向他說道。
秦子煜問池漠洲,「要不要一起?」
「不太方便吧!」池漠洲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秦子煜挑了挑眉,說道「那好,我這個孤家寡人自己玩,不當你們的燈泡。」
秦子煜走後,甄蘊璽沒了什麼興致,她怎麼都覺得用了人家的手帕就跟欠了人家錢似的,如果不還,這事兒過不去了?
他什麼意思?
如果說昨晚她的表現讓對方誤會,那今天他的表現就再明顯不過了。
搶好友的女人?
是不是太勁爆了?
一般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吧!這是什麼塑料兄弟情?還是池少圈子都喜歡這麼玩?
她默默地拿出手機,給荀思晴發消息,「給我發點布樣。」
非得把秦子煜的手帕還給他不行。
荀思晴晚上不用睡了。
這個時候,顏凝瞳也沒睡覺,就算池漠洲不在東夏,那又怎麼樣?她只要能找到在他身邊工作的機會,等他一回來就看到她,到時候甄蘊璽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對於甄蘊璽來講,一個顏凝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整個顏家都是她的後盾,只要她想做什麼,顏家就會為她造就一切條件,到時候怎麼去跟人家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