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那女人的身子,富有彈性,趕緊把手縮回,像做了一回壞事一般,心裡特別的緊張,心臟砰砰亂跳。
余汕小聲說:「你是誰?是死還是活的?」
但那女人不說話,莫非她剛剛死去,只是尚留餘溫?
余汕展開手掌輕輕一摸,滑溜溜的,猶如綢緞,不知什麼原因,或者有某種魔力,深深吸引著余汕繼續探索下去,欲罷不能,手掌滑過的地方,跌宕起伏,連綿不絕。
媽呀,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飽滿的胸脯啊,而且,心臟還噗噗地跳動著,這這這……
余汕趕緊又把手縮回,扭轉過身子,狠狠扇了自個一巴掌。真是禽獸不如,心想,我余汕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怎麼能乘人之危呢,既然她跟自己一樣被困在地牢裡,肯定也是受苦受難之人啊。
此時,地上的那團肉顫動了一下,猶如錦緞波濤,有如峰巒疊翠,連綿不絕,只聽到嚶嚀一聲,那團肉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余汕,一股濕漉漉的溫潤就貼身而至,溫暖如春之陽。
余汕全身顫抖了起來。
那團肉越纏越緊,如火炭。余汕渾身熱血起來,呼吸急促,扭身回抱過去,又覺得不妥當,趕緊甩開,一甩開又覺得燥熱難耐。
怎麼說,余汕也是個正常的男子,正值青春熱火的年齡,面對如此溫熱柔情,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況且那女人喘息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引導著他,兩人勢如,情不自禁,一觸即然。
余汕再也把持不住,又一次緊緊回抱住她。
放飛吧,放飛二十二歲的青春吧!余汕任青春的火苗飛竄,在一陣陣喘息聲中爆破,盡情地燃燒,盡情地釋放。
兩個人的天空旋轉了起來,儘管是在地牢裡,卻也一片藍天白雲,猶如無數花兒忽而綻放,忽而收攏,旋轉,再旋轉,這種感覺真美妙。
女人趴在余汕的懷裡,猶如麥芽糖。
余汕輕飄飄說:「我餓了,可惜沒人會送飯來,我被捉的時候,模模糊糊中聽到那強盜頭子說要餓我三天呢。」
女人的身子只稍微動了一下,摸著黑,不知從哪兒就抓來了半塊麵餅,捉起他的手,把麵餅按在他手裡說:「吃吧。」
女人只說了兩個字,聽在余汕的耳朵里,猶如一顆彈珠落在琴弦上,悅耳動聽。
余汕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我叫余汕,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輕柔地說:「我叫花信,今年正好花信年華。」
余汕說:「這麼說,今年你剛好二十四歲?比我還大兩歲。」
花信說:「是啊,愛情這東西很奇怪,無論國界,不分年齡。」
余汕說:「你趕緊穿上衣服吧,要是有人來了怎辦?」
花信說:「管他呢,這兒悶得很,我就想透透氣,沒想到,你來了。」
余汕說:「也是,黑咕隆咚的。」
花信說:「對了,你怎麼也被他們抓進地牢了?」
余汕說:「我是在竹林村被他們捉的,只因我殺了他們的老三雲豹。」
花信說:「什麼?你真的殺了雲豹?你的本事還真不小。」
余汕說:「這幫強盜土匪,不去殺鬼子,卻來欺負老百姓,該死。」
花信說:「大當家的原本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開始時只打劫過往的富商,也幫過當地的老百姓,沒想到老二雲獅卻是個奸人,一直想要取代雲虎,就常進讒言,教唆雲虎,漸漸地雲虎也失去了不騷擾老百姓的底線操守了。」
余汕說:「你對這幫強盜倒是熟悉,對了,你一個女人家怎麼也被他們關進了地牢?」
花信苦笑一聲說:「我一個女人家進了強盜窩,當然是被他們捉來的,還做了雲虎的壓寨夫人呢。」
「什麼?你是強盜首領雲虎的夫人啊!」余汕大吃一驚說:「那雲虎怎麼也把你關這地方了?我不明白。」
花信說:「開始時雲虎對我還是蠻不錯的,但之從他們開始打家劫舍,騷擾當地老百姓的時候,我就多方勸說他不要這麼做,那雲獅也就視我為眼中釘了,最致命的是,雲獅暗中策劃叛變雲虎的事被我無意中聽到了,雲獅也察覺到我對他的威脅,就誣陷我跟一名小強盜有了姦情,雲虎視兄弟為手足,雲獅在他面前又表現得正義凜然的,他就寧可相信雲獅也不相信我,一怒之下就把我關進了地牢,同時把那名小強盜一刀給砍了。」
余汕摸了一把脖頸,儘管微涼微涼的,心裡卻無限歡喜,奇怪的是,余汕感覺跟她緊緊相擁時,竟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相反,感覺至純至真,美妙到天上去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是的,愛情來了,來得突然,毫無準備。
「其實,我是被雲豹虜來的,把我獻給了雲虎,其實,我並不想做什麼壓寨夫人,要是我倆能逃出去,你會對我好嗎?」
「生米已成熟飯,我的青春小鳥已放飛了,我還能怎樣,娶你唄。」
「真的?」
「真的。」
聽到這話,花信很是開心,在地牢裡窸窸窣窣走動,不一會兒,地牢裡驟然亮了起來。余汕努力睜開了眼睛,這才瞧見花信手裡捏著一根蠟燭,余汕瞧著燭光里的花信,一下子瞧呆了,花信容貌艷麗,星眸香輔,顧盼生情,儘管渾身上下沾有微泥,更顯楚楚動人,煞是可愛。
原來地牢裡有蠟燭火種,花信為什麼到現在才點燃,余汕覺得沒必要問了,兩人只是相顧一笑。
「跟我來,我讓你看一些好東西。」
花信說著就拉起余汕的手,向地牢的一個牆旮旯走去。花信移開了牆上的一塊磚頭,一股潮濕的霉味沖鼻而來。余汕也動手幫忙,移開了幾塊磚頭,這才發現這堵牆是中空的,夾空的寬度剛好容納一個人。
花信扭動腰身鑽了進去,余汕也跟了進去。走到中空牆的盡頭,花信把蠟燭遞給余汕,讓他拿著,自個蹲了下去,用雙手刨開鬆軟的泥土,掀開木板,下面現出了幾級泥土撇成的梯級,花信和余汕就走了下去。
花信要過余汕手裡的蠟燭,輕輕晃了晃說:「你瞧。」
余汕這才看清了,竟是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都敞開著蓋子,估計是花信之前發現後打開的。余汕數了數,剛好十一箱,兩箱金元寶和兩箱珠寶玉器,剩下的七箱全是銀元寶。
余汕狂想著:媽呀,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我發財了,呵呵,呵呵呵,我發大財了。
「這是金項鍊,這是玉手鐲,這是寶石……」
余汕一下子撲倒在珠寶上,一把一把地抓,抓不過來,就暫且丟下,撲到金元寶里,一塊又一塊地抓起又丟下。花信笑嘻嘻地瞧著余汕,瞧見他開心,她也跟著開心。
余汕控制不了自己,又狂想起來,他要拍照發微信朋友圈裡,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口呆目瞪。
余汕欣喜若狂,在身上摸索了許久才想起手機不在身上,而且,穿越過來後,根本就是兩個年代,猶如兩個世界,手機根本就沒信號,無法跟21世紀聯繫的。
哈哈哈……余汕狂笑著,沒想到一個外賣仔也有發財的機會,難道老天讓余汕穿越是為了讓他發大財?余汕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在2016年的汕頭,余汕就是個窮光蛋,經常被人瞧不起,不但外人瞧不起他,連自己的老爸也瞧不起他。
余汕的老爸經常罵他懶,罵他是個蠢鈍兒,罵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說別人家的兒子都是機靈兒,都發了大財,住上了別墅,開上了奔馳,哪像他渾渾噩噩地度過身世,一點也不勤奮,甘願做個打工仔,得過且過,沒有志氣,沒有奮鬥的決心。
余汕越想越興奮,從今天起,他就是個暴發戶,他就是個土豪金了。
其實,余汕有餘汕的苦,他根本就找不到賺錢的門路,自個的腦瓜也不靈活,而且又不善於跟人交往,最主要的是,他缺乏信心,人窮志短嘛。
父親瞧不起他,余汕還忍受得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十三粒蝦」腸粉店老闆的女兒佳純也瞧不起他,有時店裡忙起來那真是焦頭爛額,余汕在忙亂中偶爾碰了佳純一下,她就厭惡地挖苦他,說他再拽也是個外賣仔,別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其實,余汕對佳純並不感冒,他在意的是佳純對他的冷眼冷語和冷諷熱嘲。
因為窮,掙不到錢,他什麼都不是。
余汕徹底墜入了一個夢裡,如果他現在能回到汕頭,一定要把這些財富堆在老爸的面前,看他還能不能瞧得起他的兒子。還有佳純,他要在「十三粒蝦」的對面開一家超豪華的腸粉店,氣死她和她老爸。
余汕正想得美,花信扯了扯他的手臂,他才回過神來。余汕說:「這些財寶都是強盜們藏在這裡的?」
「不是,如果是他們藏的,他們就不會把我們關了進來,難道他們不怕被我們發現?而且,他們現在都成了烏合之眾,根本不齊心,還不都為了這寶藏打個你死我活的。」
「那也是。」
「這些財寶應該是上任大當家藏在這兒的,也就是雲虎的親爹,我曾聽雲虎他們說過,似乎在尋找什麼寶物,原來就是這個寶藏,沒想到被我發現了,而他們都還蒙在鼓裡。」
「花信,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貪財?」
花信瞪大眼睛,肯定地點頭,然後把蠟燭放在地上,一把抱緊了余汕說:「抱緊我,抱起我。」
余汕一把就箍緊了花信的腰,把她抱了起來,在原地上轉圈,花信攤開雙手,開心地喊:「發財了,發大財了,這世上誰不愛財,因為我也是個貪財的人啊,更是個貪財的女人啊。」
兩人相擁著,哈哈歡笑著,然後雙雙躺倒在地,花信把柔情蜜意化為一個甜蜜的吻交給了余汕,豐滿的身子也毫無保留,再一次盡數給予了余汕。
余汕再次騰飛起來,忽然,地牢裡震動了起來,開始以為是地震,細聽又不像,分明是爆炸聲。余汕一下愣住,靜聽,倒是花信鎮定,喘息著說:「去他的,小鬼子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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