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雙膝屈起,雷冬那一槍正好打中了他的大腿,子彈差一點劃破大動脈,鮮血不停的滲透出來,瞬間就將他的褲子給染紅了。
追擊的鬼子指揮官見陸山被拋下馬,再到被子彈打中,連忙下令勒住韁繩,停止追擊!
「船越先生,你怎麼樣了?」
陸山捏住大腿,臉色發白,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滾落下來,牙齒咬得緊緊的,根本張不開口說話,他怕一張嘴,這一口氣就泄掉了。
「快,醫務兵,擔架,給船越先生包紮!」
醫務兵很快就跑了過來,先將陸山抬上了擔架,然後麻利的剪開褲子,給陸山做了簡單的包紮!
「子彈掐在骨頭裡,必須馬上動手術!」醫務兵做出自己的判斷道。
眼瞅著跑走了「劫匪」,鬼子的騎兵指揮官也不甘心,但是救了船越仁敏和拿回了機密資料,這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何況這一路追殺,他也傷亡了十幾個手下,這追上去,就算把「劫匪」抓到了,自己部下的傷亡也不小。
現在船越先生需要手術治療,這是個收兵的好藉口!
隨著鬼子指揮一聲「收兵」的命令,陸山聽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即昏死了過去。
當陸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房裡,林玉琴、薛顯還有美惠子都在。
「老闆,你終於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林玉琴驚喜的心疼的說道。
這時候突然外面走廊一陣騷動,一連串紛亂的腳步聲傳來。
「這裡是醫院,請你們離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我們是記者,我們只是想採訪一些船越先生,這一次他被綁架的經過……」
「不行,船越先生還在昏迷當中!」
「那請問一下,船越先生是不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萬一他死了。他那龐大的遺產將會由什麼人繼承!」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醫生,不知道這些……」
「美惠子小姐,你是船越先生的副手。親您談談……」病房的門突然打開,酒井美惠子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
「好了,各位記者朋友,我的老闆船越先生剛剛甦醒,他現在需要休息。請你們不要打擾,稍候我們會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到時候會回答各位記者朋友的問題,現在請大家體諒一下,讓船越先生休息一下!」酒井美惠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記者們紛紛散去。
第二天,記者會如期召開,酒井美惠子親自擔任發言人。
「美惠子小姐,請問你跟船越先生是什麼關係?」
「沒聽我說,他是我的老闆嗎?」酒井美惠子不太高興的回答道。
「據我所知,酒井物產的酒井康曾經是你的老闆。酒井康把名下的物產都過繼給船越先生之後,你是不是也被酒井康老先生送給了船越先生?」
「沒有這回事,我是自願加入船越物產的,而且我還擁有船越物產的股份!」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對船越物產的未來有什麼看法?」
「當然是十分的看好了,不然我加入進去做什麼?」酒井美惠子一笑道。
「請問船越先生什麼時候能夠康復?」盛京日報的一名記者提問道。
「船越先生腿部中槍,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並沒有傷及筋骨,很快就會出院了!」
「那是幾天,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
「這個要聽醫院方面的意見,多少天他們說了算,我們說了不算!」
「聽說這一次綁架案跟上一次在火車搶劫殺人的人是一夥兒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案子已經交給了警察廳了。我想警察廳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將這些匪徒繩之以法的。」
「聽說這一次一同被綁架的還有一位小姐,請問她是誰,是船越先生的紅顏知己嗎?」
「這個當然不是,她們只是火車上偶遇的,因此被連累了!」酒井美惠子道。
……
新聞發布會持續了近一個小時。記者們的問題還不算太刁難,酒井美惠子都應付過去了。
大和旅館,休息了一天的山田光子被土肥原賢二召到自己的辦公室。
「光子小姐的,你的皮箱我們找到了,但是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土肥原賢二歉意的一笑,指著眼前一堆書籍、衣物道。
「沒關係,只要東西沒丟就行!」
「這裡的東西我都吩咐手下一樣沒動,原封不動的取了回來,你看看,少了什麼沒有?」土肥原賢二道。
山田光子上去仔細查看了一下,除了被陸山拿走的三本日記本之外,其它東西都在。
「土肥原閣下,所有東西都在,一件都不少!」山田光子道。
「很好,那請光子小姐把我需要的文件資料取出來吧?」土肥原賢二道。
山田光子從散落的物品中取出一個牛皮紙的硬包,然後是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到土肥原賢二的面前道:「這些就是我這兩年多來調查船越仁敏的照片和記錄。」
「哦?」土肥原賢二打開來,略微翻看了一下,抬頭問道,「光子小姐,你覺得現在的這個船越仁敏他跟你調查認識中的有什麼不一樣?」
「土肥原閣下,這個我說不上來,我跟船越仁敏直接接觸就只是在輪船上的二十多天時間,這期間我們只是泛泛的交談了幾次,他也只是知道我是一個學生,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山田光子猶豫了一下道。
「從照片看,他就是船越仁敏,但是在他到滿洲的中間卻失蹤了大半年,幾乎是突然出現的,而他跟渡邊一郎的關係,我也調查過,他們好像突然認識,之後關係變得親密無比,而我們派在渡邊一郎身邊的司機也突然失蹤了!」土肥原賢二道。
「土肥原閣下是懷疑這個司機是船越仁敏殺的?」山田光子心中狂跳不已。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渡邊一郎司機死後。船越仁敏就出現在奉天,而且他的身份文件都是渡邊一郎代為補辦的!」土肥原賢二道。
「土肥原閣下是懷疑他……」山田光子有些緊張的問道。
「陸軍部不是懷疑他跟美國中央情報局有過接觸嗎?」土肥原賢二道,「光子小姐,你的看法呢?」
「土肥原閣下是懷疑他在為美國中央情報局工作?」山田光子道。
「你們不也這麼懷疑嗎?」土肥原賢二道。
「我們是有這方面的懷疑。可是船越仁敏幾乎不跟我們國內有任何接觸,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點!」
「現在不就有了,他現在不是正跟我們發生交集嗎?」土肥原賢二道。
「可我們最多懷疑他資產來歷不明,而且他現在做的對大日本帝國也沒有損害!」
「對,一個億萬富翁。還是一位精英人士,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是不能懷疑這樣一個人的,否則,誰還願意為大日本帝國征戰呢?」土肥原賢二道。
「土肥原閣下,這些文件我已經送到了,您什麼時候安排我回上海?」山田光子按照陸山教的,以退為進道。
「你要回上海?」土肥原賢二一皺眉道。
「是的,我的工作在上海,那裡有我堅守的崗位!」山田光子道。
「可你調查船越仁敏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這些資料都交到土肥原閣下手上。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山田光子道。
「不,不,雖然我們對船越仁敏的身份認定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但是他很可能是美國人的間諜,就憑這一點我們不能放鬆對他的監視和調查!」土肥原賢二道。
「美國現在是我們的盟友,而船越仁敏他是擁有美國國籍的,一旦他知道我們在調查他,那就有外交糾紛了!」山田光子道。
「你在美國不也在調查他嗎?」
「這不一樣的,我在美國只是關注,但從來沒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現。可如果一旦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那就有暴露的可能,誰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後果!」山田光子道。
「他也是日本人,就算你曝光了。他也不會把你怎樣的,只要他還沒有背叛自己的祖國,我們就可以把他拉回來!」土肥原賢二道。
「土肥原閣下,您想讓我做什麼?」山田光子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北島君說你是他見到的最聰明的學生,果然一點就透!」土肥原賢二讚嘆一聲道。「找個機會,到他的身邊去!」
「這個恐怕不容易吧?」山田光子道哦。
「你們在火車上美麗的邂逅,又一起共患難,他本來有機會逃走,卻因為你留了下來,這說明,他很喜歡你,對嗎?」土肥原賢二問道。
山田光子按照陸山說的編了一套說辭,基本上將各方面都考慮到了,令土肥原賢二深信不疑。
山田光子臉頰頓時羞澀升起兩朵紅暈。
「看來我沒有說錯,你對他似乎也有好感,對嗎?」土肥原賢二道。
「原本一個優秀的間諜是不允許有個人情感的,但是你的這個情況是個例外,如果你能夠用你感情把他拉回來,這對大日本帝國來說,是巨大的功績!」土肥原賢二道。
「光子明白,不過我該怎麼才能接近他呢?」山田光子道。
「你說你是學生,這很好辦,他的產業越來越大,需要很多的人才,你可以去應聘,只要被他注意上了,憑你們的關係,想要接近她應該不是難事!」土肥原賢二道,「而且,我在千代子面前說了,你是我一個故交之女,這樣你來我這裡走動,也不會遭到他們的懷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