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宣布成交的一剎那,魏興運就起身離開了。∽↗
「接下來怎麼做?」張景強低聲問孟子濤他們道。
舒澤回道:「他這邊有人跟著,其它順其自然就行了。」
孟子濤也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拍賣會繼續舉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競爭玉鴞的影響,接下來的競爭比先前激烈多了,其中不少拍品被拍出了高價,這讓孟子濤他們以及拍賣公司的工作人員,都異常高興。
不過,當拍賣會接近尾聲時,突然有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向張景強耳語了幾句。
接著,張景強就向孟子濤和舒澤點頭道:「果然來了。」
舒澤站起身來說:「走,咱們出去會會他。」
盧保呈問道:「我們一起去?」
「不用麻煩了,這個咱們一起出門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舒澤搖了搖頭,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肯定會耽誤拍賣會的進程,引起與會者的猜忌,最後他們可以自證清白,受到的影響也挽回不來了。
另一邊,孟子濤也讓何婉奕他們先在這裡等一會,何婉奕也表示沒有意見。
盧保呈點頭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舒澤笑道:「那是當然,不過今天這事我要是解決不了,那也只能找塊豆腐撞死了。」
說完,他就和孟子濤他們一起從旁邊的側門走了出去。
坐電梯下了樓,大家一起來到一樓的大廳,就看到門口保安和一幫人正在對峙。
孟子濤注意到其中一人正是魏興運,同時也注意到,魏興運表面上顯得很憤怒,但眼神之中卻不時閃過慌亂之色,而且兩隻手感覺有些僵硬,估計內心很不平靜。
魏興運他們顯然很想離開,但因為保安得了舒澤的吩咐,把他們都包圍了起來,而且保安的人數還是他們的兩倍,就算插翅也難飛。
一行人走到大門口,張景強率先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知道自己走不掉,那些人也絕了離開的心思,站在魏興運旁邊一位三四十歲,暴發戶那樣的男子,指著張景強的怒道:「還有臉問怎麼回事!居然拿一件贗品來糊弄老子,而且還把我們攔在這裡,不讓我們進去,你們是黑店啊!老子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沒完,老子會向有關部門投訴你們的!」
舒澤瞪了「暴發戶」一眼:「一口一個老子,會不會說話,信不信我讓你去和老子相會!」
「暴發戶」向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副誇張的更:「賣假貨不說,還要威脅,我好怕怕啊!」
舒澤笑眯眯地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的威脅你了,那裡不就是老子嗎?」
大家順著舒澤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座老子雕像,大家都有些無語,不過,如果真把剛才舒澤說的話,理解成和雕像相會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張景強的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先生貴姓?」
「暴發戶」說道:「幹嘛?是不是問清楚了,準備打擊報復?」
張景強呵呵一笑,也不搭這個話,說道:「我記得很清楚,你剛才應該沒有參與競拍,甚至都沒有進入拍賣會吧?」
「暴發戶」打了個哈哈:「你們的門檻太高,當然進不去了,不過,你們應該沒有規定,不能讓別人幫忙競拍吧?」
這時,孟子濤注意到魏興運緊了緊拳頭,接著就面帶怒容地說道:「張總,孟掌柜,宮老闆的東西是我幫忙拍下的,本來,宮老闆也不想在一家新公司參加競拍,我也是因為相信你們才推薦的,沒想到居然拍到了贗品,我的臉都沒地方放了。」
孟子濤裝作詫異地問道:「魏掌柜,你說的是哪一件拍品有問題,不會是那件玉鴞吧?」
宮老闆拿出裝著玉鴞的盒子:「就是這件玉鴞,不過,你是怎麼猜到的,是不是原先心裡就有了數?!」
「沒辦法,誰叫魏掌柜花了四百萬,買下一件原本只值一百五十萬左右的東西呢?讓人就算不記憶猶新都難啊!」孟子濤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魏興運。
魏興運被孟子濤看得心裡有些發毛,而且內心之中不詳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宮老闆說道:「這東西在我眼裡就值四百萬,難道不行嗎?再說了,現在是錢的事情嗎?」
孟子濤呵呵一笑,問道:「有道是空口無憑,你說玉鴞有問題,總要拿出證據來吧?」
宮老闆看向了旁邊一位五十多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人,說道:「鐵老師,你說說吧。」
那位鐵老師點了點頭,從盒子裡面拿起玉鴞,接著就把東西有問題的地方解釋了一遍,基本就是昨天孟子濤說的那一套。
宮老闆一臉忿忿地說:「怎麼樣,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我之所以拍下這件東西,也是當作禮物送給長輩的,幸虧請錢老師看了一下,不然等送出去被長輩發現有問題,生氣到是小事,萬一誤會我,那責任算誰的?」
舒澤問道:「不知這位鐵老師是哪裡人士,看起來怎麼有些面生啊?」
宮老闆指著舒澤喝問道:「你什麼意思,以為鐵老師指鹿為馬?我告訴你們,鐵老師可是蜀都玉石界數一數二的鑑定專家。」
鐵老師淡淡地說:「本人鐵理森,如果覺得我有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蜀都的朋友,相信這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容易。況且,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對,完全可以提出不同的見解。」
「對,你們反駁啊。」
宮老闆嗤笑一聲:「怎麼樣,你們不敢了吧?」
張景強呵呵一笑:「那麼,宮老闆想怎麼解決呢?」
宮老闆心中一喜,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姿態,說道:「我這個人也好說話,你們把四百萬賠給我,再把補償一筆車馬費,賠禮道歉就行了。怎麼樣,我的要求不高吧?」
孟子濤發話說:「賠償的事情咱們另說,能不能把玉鴞讓我看一下?」
宮老闆表情立馬有了變化:「你想幹什麼?」
孟子濤一臉奇怪地說:「我都沒看,怎麼找出反駁的理由?還是說,你們故意找一件贗品過來,想要訛我們?」
張景強馬上臉色一變,眼神也立馬變得凶恨起來。
宮老闆皺著眉頭說:「萬一你趁機把東西給弄壞了,怎麼辦?」
孟子濤呵呵一笑:「你們的手機可以錄像嗎?我看的時候,你們打開錄像不就行了,如果沒有這個功能,我們也可以借一部給你們。」
「哼,不用麻煩。」
宮老闆看了一下鐵理森,對方示意他沒事,接著就把裝著玉鴞的盒子遞給了孟子濤。
孟子濤微笑著說道:「麻煩把盒子放到地上吧,不然萬一出了問題,算誰的?」
「哼!本人可沒有這麼齷蹉!」宮老闆冷哼一聲就照做了。
孟子濤連同盒子一起,拿到了手中,接著就用手去拿裡面的玉鴞,仔細觀察。
片刻後,孟子濤就哭笑不得地說道:「這玉鴞哪有什麼問題,明明沾了一些髒東西而已。」
鐵理森目瞪口呆地說:「什麼,你這人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把做舊說成是沾了髒東西?」
孟子濤一臉無辜地說:「這怎麼不是沾了髒東西?」
說著,他就用手擦了一下,馬上就擦掉了玉鴞上的一些東西:「你看,這樣可以了吧,不信的話,你自己試一下嘛。」
看到這個不可思議的現象,鐵理森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去。
半響,宮老闆回過神來,指著孟子濤大聲,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你搞鬼!」
「我搞鬼?」孟子濤手指著自己,顯得不可思議:「如果說東西是贗品做了舊,你這麼說我肯定沒問題,但現在東西明明是真品,你到是說說看,我怎麼就搞鬼了?這一點,我很想不明白啊。」
說著,孟子濤又把玉鴞擦了一下,在明眼人眼裡看起來,明顯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你看,口說無憑,我可是真把髒東西擦掉了,這可是實實在在開門到代的真品,不信你們可以自己看一下嘛。」
宮老闆明顯不相信這件事情,一把就搶過東西,翻看了一下,而後用手擦了一下,雖說剛才孟子濤已經擦的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能夠擦出一些污垢來,這讓他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鐵理森一開始也覺得有些天方夜譚,然而,事實證明,這件玉鴞確實像孟子濤說的那樣,玉鴞上面的做舊,其實都是假的,而且能夠擦的掉。也就是說,玉鴞已經被孟子濤他們換了一件真品,自己中計了。
然而,就算是自己中了計,這個時候也不能說出來,不然的話,那就是落了口實了,只是這個結果對他來說,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另外,有件事情鐵理森很不能理解,玉鴞上的做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可以這麼容易就被擦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鐵理森滿腦子都是疑問時,宮老闆歇斯底里地中喝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既然擦的掉,怎麼還把它們留在東西上?」
「我們的工作人員,也是想最大限度的把拍品保持原樣,不然的話,萬一引起委託人的誤會,那怎麼辦。當然,這件事情引起諸位的誤會,也確實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孟子濤接著說道:「不過,鐵老師,我有些想不明白,這件玉鴞,至少材質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不知道你剛才怎麼會提出那樣的結論?這應該算是污衊吧?」
聽了這話,鐵理森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得出的結論,是以贗品為參照,現在既然換了真品,就算他可以拿做舊說事,但有些地方確實和贗品有極大的差別,換句話說,剛才他給出的理由,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怎麼這麼馬虎,剛才沒有看一下呢?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鐵理森急了,後背更是冒起了冷汗,心裡不停地埋怨著自己,當然,話又說回來了,一般情況,也沒有誰會想到,孟子濤正好有一件贗品參照的真品,而且孟子濤還有那麼高超的遮掩技術。
不過,對鐵理森來說,現在最關鍵的是,還是想辦法渡過這一關才行,不過,他現在完全慌了,根本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最後只能說道:「可……可能是我眼花了」
「眼花了?」
舒澤哈哈一笑:「好一個眼花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眼花了,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困擾和影響?我有理由相信,你們是故意搞事,警察馬上過來,你們配合一下吧。」
聽說警察馬上就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宮老闆,頓時就蔫了,連連擺手道:「誤會,這事真不關我的事情,我根本不懂這東西,都是受了這老傢伙的影響,他說東西不對,我才過來的。」
舒澤笑眯眯地說:「這些個理由,你還是跟警察說去吧。」
鐵理森的眼睛,因為恐懼瞪的老大,一個轉身就想跑,其餘的人和他也是一樣的反應,不過有眾多保安圍著,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殺人啦,救命啊!」鐵理森突然大叫起來。
張景強指著不遠處警察,說道:「警察就在那邊,馬上就會來救你了。」
鐵理森臉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警察馬上就把人都帶走了,甚至其它事情,舒澤打了招呼,對方知道怎麼處理。
而正在這個時候,拍賣會也順利的結束了,接下來是一些收尾工作。
當孟子濤他們得知成交額超過三億,兩場拍賣專場的總成交額超過了四億時,更是異常驚喜,旁邊的拍賣公司的員工更是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舒澤笑道:「還真是雙喜臨門啊,現在就要看看,到底是誰搞的鬼了,我會記那個人付出代價的!」
孟子濤說:「注意一下魏興運,我覺得或許可以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