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羅帝國 第四章:夢空間,墨琚下
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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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雪楓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眯起鳳眸，精準地計算著墨琚下落的角度。這一基本招式叫做「崩」，（註：基本招式便是指劍最基本的幾招，比如「刺」，「劈」等。）而根據自己對「崩」的了解，這是一種打擊力大，殺傷力大，但是幾乎放棄防守的技能。
雖然墨琚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可是……空中的人，滿身都是弱點，而雪楓，確信自己能看透這些。
此時此刻，在雪楓眼裡，墨琚的全身被分成了幾個部分。每個部位的弱點都盡收雪楓眼底，更準確一點，雪楓的目光就是一個掃描儀，能精確地看出墨琚身上的弱點和破綻。
其中以腰部最為明顯，雪楓眯了眯眼睛，準備聚集內力撐下這一擊，墨琚難得露出這麼一個大破綻，如果自己不抓住現在的機會，根本沒贏的可能。
憑著五年多的內力，雪楓還是有自信能撐下這一擊的，畢竟比的是基本劍法，而墨琚似乎也不知道一個關鍵的東西。
「崩」這一招，最忌劍身輕。而羽風的劍身是極輕的，「崩」出來的效果目測也不會很好。每種劍招，就算是最基本的刺、劈等都要合適地使用。「崩」這一招的確對使用者技術要求很高，可是對劍的要求更高，必須劍身要重，而且劍氣要濃厚。所以，雪楓相信自己能撐下這一擊。
前一世在師傅那裡，雪楓的體質依舊不是很好，自然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練劍，於是，練劍之餘，雪楓鑽研得更通透的，是劍的知識。順便學一些輔助的小玩意，比如最簡單的玄玉手和人體穴位什麼的。
然而，穿越後，雪楓雖然忘記了劍譜上的內容，但是卻進行了一項更為有效的練習。
就是分割。
這是雪楓在練習基本劍術之餘練習的重點，所謂分割，就是把人或物體的全身分成幾塊，從而更準確地確定弱點的位置，提高出劍的效率，達到穩、准、狠，這幾個要點。
不用多說，分割的練習對象自然是那些露珠了，通過穿越後幾年的練習，雪楓能幾乎完美地分割露珠已經不是問題。
而遇到墨琚，前一世學習的人體的經脈圖就起了作用，墨琚身上經絡血脈的流動，雪楓能看出個十有八九。
墨琚凌空而下的羽風已在眼前，雪楓將重心下沉，慢慢聚集內力。然而，就在此刻，出乎雪楓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他在全身搜索不到一絲內力！
不……更準確一點，他沒有內力了！雪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呢？明明自己以前試過。
幾年前的那一天，自己特意使用了基本劍術中需要用到內力的那一招「封」，他也的的確確看到了三棵樹都幾乎被天煞的煞氣封住！（註：這裡請參考第二章開頭一部分，雪楓和雪崩之間的那一段情節。）可是，現在……怎麼會對內力一點感覺也沒有？
墨琚沒有給雪楓任何的思考時間，羽風已經順風而下，即便沒有能把「崩」的威力發揮到極限，可是也絕不是空手就能接下的。
儘管擋在胸前的天煞起到了一些防護作用，不至於讓雪楓死得很慘，可是雪楓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身上倒是沒事，只是雙手被震得虎口發麻，經脈全亂了，一些細小的血管還不停地流著血。
身子一陣眩暈，雪楓輸了。
墨琚見到此情況，也收了羽風，和雪楓重新坐在屋頂上。聳聳肩，手在腰上一晃，便拿出一卷乾淨的紗布：「喏，你輸了，自己包紮一下吧。」
雪楓心裡當然不服氣。鬼知道為什麼那時候內力會突然消失，否則這一次贏的是他！該死，怎麼回事！
不過，傷口還是要包紮的，關於這方面的問題，雪楓還是有一些基礎的，傷口包紮是基本常識，無論是在前一世的小時候還是上學時都會涉及到一些，所以雪楓也是輕車熟路了，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包紮。
「說真的，我覺得你挺奇怪的，為什麼剛剛你會乖乖挨打呢？」墨琚很「好奇」地問。乖乖挨打？這話說得……真是諷刺。
「也許在你這個空間我不能運用內力，本來我想用內力接下這一招的。」雪楓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麼個理由，可能是空間轉換的關係，他沒有了內力。不過，就算用內力接下那一招，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贏。
輸了就是輸了……可是這打擊挺大的。
「內力？」墨琚竟然「撲哧」一聲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望著身邊像是在看瘋子的雪楓，仍是止不住笑容。
「你這是什麼表情？」雪楓皺眉，聲音冷冷的，他無法想像前一刻還一臉淡定的墨琚聽到自己說出「內力」二字居然笑得如此……奇葩。
「唔……你難不成以為……你武魂覺醒了以後，還有內力吧？」過了一會兒，墨琚終於止住了笑容，正色道：「武魂覺醒以後，難道你沒有發現的你的內力都變成魂力了嗎？」
「不，沒有變！絕對沒有！武魂覺醒後的第一天，我早上在練劍，那時候內力並沒有轉化成魂力！」雪楓答得斬釘截鐵，那一天他記得清清楚楚。
「你的武魂是冰鳳凰……啊，我差點忘了說一句，你覺醒鳳凰心了是麼？」墨琚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
「……是。」雪楓點頭，順熙的確在鳳凰穴幫他覺醒了鳳凰心。該不會是覺醒了鳳凰心以後，內力才變成魂力的吧？
「覺醒鳳凰心以後，你沒有碰過劍吧？」墨琚挑眉問。
「可是我運用過魂力，將天煞放到魂導器里是要運用魂力的。」雪楓咬牙道。
「那並不算真正的武魂修煉，只是很簡單的意念而已。所以你感受不到魂力已經代替了內力，而且……開啟魂導器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用魂力，比如這樣。」墨琚說著接過雪楓手中的紗布，在腰上一抹，紗布便沒了蹤影。
雪楓這才發現墨琚的腰上多了一條腰帶，那腰是墨一樣的黑色，由七顆圓潤精緻的玉環組成，乍一看像是七顆黑星。
「這是我的魂導器，墨玉七星。我剛剛只是把它隱藏起來了而已。」墨琚解釋道。
「你也有武魂麼？」雪楓打量著墨琚，心裡盤算著。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他說不定以後還可以請教墨琚關於武魂方面的各種問題。
「沒有。我是用神力開啟魂導器的。」墨琚的話無異於給雪楓潑了一盆冷水。「我和你來自不同的空間，當然沒有武魂，所以我製造出的空間不能接納武魂。」
「正是因為這樣，我沒辦法運用內力，因為我的內力都已經轉變成了魂力。」雪楓順著墨琚的話解釋。
「對，就在覺醒了鳳凰心以後，你的內力就變成了魂力，因為你的武魂心覺醒了。」墨琚攤了攤手，道：「像神系武魂，覺醒了武魂心以後才會將原本的內力轉化成魂力，同時也開啟武魂心的特效和技能。」
「普通武魂則是從覺醒武魂的那一刻起就將所有內力都轉為魂力。其實內力和魂力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在不同的空間裡。簡單點說，就是同一種東西有不同的用處和說法而已。」墨琚解釋著：「其實你不覺醒鳳凰心也無所謂，可是順熙幫你覺醒了，有一件事，他騙了你。」
「他說，你是冰鳳凰一族的希望。這是錯的，你知道嗎？據我的了解，如果按照武魂心來分的話，斗羅大陸有三種人。」墨琚緩緩地道：「第一種，是宗門人。這一類人，就是宗族的直系繼承者，是和宗族有血緣關係的人。第二種，是族群守護者。這一類人，是守護宗族的人，他們不是直系繼承者，但能力強大。第三種，是自由人。自由人是最多的，他們不受宗族的條件限制。」
「正常情況下，所有的人都是自由人。族群守護者這一職位以後再講。如果你有武魂心，覺醒了武魂心以後你就是宗門人。你的一切都是宗族的，你要為宗族賣命，為宗族而死，宗族的一切利益都是第一。順熙如果不幫你覺醒鳳凰心，你依舊會得到鳳凰心的技能，這是無法改變的。神系武魂的擁有者只有覺醒了武魂心以後才算是變成該武魂一族的族人。每一種武魂心的覺醒都是有條件的，達不到條件，你的心和正常人的也沒有區別。鳳凰心的覺醒條件是『融冰』，將你的血溶於鳳凰穴的堅冰之中，算是覺醒了你的鳳凰心。從此，你才是冰鳳凰一族的人，否則，沒有覺醒鳳凰心的你有自己選擇族群的權利。可是他一旦幫你覺醒了鳳凰心，你的身份就從自由人變成了宗門人。你不會像別人那麼自由了，你必須為冰鳳凰宗族付出一切。現在跟你說你可能也不明白，等你歷練多了以後，就明白了。不知道有多少宗門人都被『宗族第一』這個條件折磨得死去活來，你無非也是跳進了火坑而已。」
「順熙，就是我所說的族群守護者。他守護著冰鳳凰族群。族群守護者往往十分極端，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護宗族。冰鳳凰族群可以說是日趨滅亡，所以你是他的救命稻草。」墨琚又說。（註：關於族群守護者，後文會有詳細介紹。）
墨琚望著雪楓面上深思的表情，又問：「你不相信我？」
雪楓面上的表情並不是很相信，也沒有露出懷疑，只是和以往一樣平淡。
「……順叔他照顧了我六年，他陪了我六年。可你，也只不過剛剛和我相見，也許我們志趣相投，而且很聊得來，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不信他？」雪楓皺眉道。墨琚的一番話他覺得不假，可如果是真，那順熙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更相信跟你在一起時間長的人？」墨琚冷哼一聲，仿佛看透了雪楓的心思一般：「你只不過不想相信……順熙會騙你。可是，你有想過嗎，他為什麼要讓你覺醒武魂心，你不覺得……你和別的孩子很不同嗎？」
「像你這麼不可愛的小孩，真是……很不討喜的。雖然你很優秀。他大概也只是覺得你那麼優秀，應該受到雪夜大帝的欣賞和喜愛才對。」墨琚嘆了口氣，道：「你有著小孩子沒有的鎮定成熟，你練劍，你冷靜。記不記得你剛穿越那一天？」墨琚道：「那一天，是順熙發現了天煞和雪霽的吧？」
「可是，他也看見了你左肩的魂印，魂印是不會變的，這恐怕就是……他一直以來幫著你的原因，因為你的武魂是冰鳳凰，是皇家武魂，是皇家最後的希望。如果不是這個武魂，你覺得他還會幫你？所以……他急著讓你覺醒鳳凰心，留在冰鳳凰一族。他真正擔心的，是族群的全滅。是冰鳳凰一族的消失，所以他很重視你。」墨琚嚴肅道：「也許這些話對你來說重了一點，可這些東西我不相信你沒想過，只不過是……不敢去想吧？」
「怎麼，不說話？」墨琚在進行一番長篇大論以後，終於發現雪楓很沉靜，超乎他想像的沉靜。
「你說的那些，我都想過。」雪楓眨了眨眼睛，神色上沒有什麼變化。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是為了冰鳳凰，可是順叔對我很好。」頓了頓，雪楓又道。
「覺醒鳳凰心……順叔是希望我能盡到對帝國的責任。其實不用覺醒，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雪楓繼續說，聲音很輕，淡淡的。
——你說的那些，我都想過。
——就算是為了冰鳳凰，可是順叔對我很好。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覺醒鳳凰心……順叔是希望我能盡到對帝國的責任。其實不用覺醒，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夜風吹在臉上，涼涼的。
墨琚望著雪楓的幾乎沒有表情的面容，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有些……太殘忍了。
「對不起。」墨琚輕聲說。他查過神系武魂的資料，卻忘了前一世雪楓與其父母的關係極差，所以，這麼否定一個難得的、似乎愛他的長輩，太傷人了。
「沒關係，你只不過是提醒了我事實而已……況且，我也不是個孩子了。」雪楓道，他早就過了童年，不是那個傻孩子了。
「聽說，你前一世……和父母的關係不太好？」墨琚試探性地問。
「還可以，只是不常說話而已。」雪楓聲音依舊平靜，只是好像想到了什麼，目光漸漸出神。
墨琚知道雪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便問道：「你師傅的無名劍法是從哪兒學來的？」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師傅是唐門的逐門弟子。」雪楓回憶道：「師傅進了唐門以後對毒和暗器半點興趣也無，只鍾情於劍術。所以，被趕出來了。被趕出來後，師傅在唐門腳下自立門戶，開始收弟子。」
「真巧，我也是唐門逐門弟子。」墨琚忽然輕笑起來。
雪楓將目光落在墨琚身上，有些不敢相信。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我那時候是因為被懷疑偷了一本有關機關術的書。」墨琚講道：「我真的沒偷，可他們不信我，就把我逐出唐門，還搜查了我所有的物品，都沒找到。結果，我被逐出唐門的時候……發現那本書竟然在唐門山腳下的一汪清泉旁邊。可能是有人想嫁禍給我吧。」
「那本書……」
「我把那本書讀的通透了，然後找了個時間偷偷還了回去。」墨琚嘆氣道：「那時候覺得自己對機關好像變得有興趣了，那本書是關於高級機關術的。」
「墨琚，你有劍譜麼？」雪楓將目光移到墨琚腳下時，發現墨琚長袍下的輕便的布鞋，心中不由得釋然。
原來，墨琚早就準備好要跟自己比試了，穿的如此輕便，就是為了和自己切磋。
墨琚皺眉：「沒有，我以前的無名劍術是偷學來的，根本沒有劍譜。」
「那我們怎麼練？」雪楓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你有劍譜呀。」墨琚道。
「我沒有，腦子裡的無名劍術都是零零散散的。」雪楓皺眉，若是沒有劍譜，憑自己是絕對鑽研不出來無名劍術的。
「咦，你沒去煉劍爐麼？」墨琚有些不解地問。
雪楓這才想起青和殿旁有個煉劍房，那裡似乎有個煉劍爐，只是氣味太重了，他從沒去過。怎麼，這個劍譜有關係？
「去看看吧，那裡有劍譜。」墨琚點點頭，篤定道。
「既然你知道有，為什麼你不去拿？」雪楓反問，墨琚能掌控空間啊，拿本劍譜還不是小意思。
「我拿不了。」墨琚皺眉：「總覺得那裡不太對勁，施展不了我的神力。」
雪楓一怔：「好，那我明天去看看。」
「明天估計你會很忙，而且還要修煉武魂呢。」墨琚忽然躺在了屋頂上，伸了個懶腰：「明天我也好忙啊，不過我以後會找時間經常過來找你練劍的，不管怎麼說，你練劍的時間比我多，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你指點指點我，總而言之，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吧？」
「……算吧。」雪楓眨了眨眼睛：「那我以後也要儘量提高精神力麼？」
「不是儘量，是必須。」墨琚糾正：「你只有提高了精神力，我才能更長時間地呆在你的夢空間裡，就像現在……」
墨琚話音未落，雪楓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切景象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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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和殿，夜晚
再度睜開眼睛，雪楓發現自己的意識回到了皇宮內，體型也變成了六歲小孩的模樣。望向窗外，天已經有些亮了，太陽微微露出些魚肚白。
又是，新的一天了。雪楓從床上翻下來，準備去沐浴。體力似乎全部恢復了，只是頭還很脹，精神力倒是都被消耗光了。
不過也沒關係，精神力就待它慢慢恢復吧。他忽然覺得認識墨琚也挺好的。
一點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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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畢後，雪楓出了青和殿，順便戴上了魂導器八門金鎖。他很在意墨琚說的，煉劍房。以前他一直不去，就是因為那裡氣味太重了，而且那煉劍房據說已經荒廢了，根本沒有人問津。如今墨琚說劍譜在那裡，那他一定要過去看看。
最好是在別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
雪楓四下望了望，宮女侍衛都不在，幸運的是，煉劍房離這裡不遠，雪楓沒花多少功夫就進入了煉劍房。
這裡果然氣味很重，而且很難聞。對於雪楓這種嚴重潔癖加體質極差的人來說，是半秒鐘也不願意多呆的，可是為了劍譜……雪楓咬著牙屏住了呼吸，慢慢地在煉劍房內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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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劍房內
這裡有點暗，房內就是一個很大的煉劍爐，只是爐子看起來並不舊，也不像是會散發出怪味的那種，只不過周圍的廢銅爛鐵實在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扎破皮膚。
小心翼翼地來到煉劍爐旁，雪楓皺著眉頭不斷地尋找著。他相信自己能找到，當然，前提是墨琚的消息提供得對的話……
墨琚不會騙他的，因為墨琚不是會耍人和騙人的那種油腔滑調的傢伙，更何況，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騙的。
果不其然，在花費了一個多小時艱辛查找以後……雪楓，沒找到劍譜。
但是找到了一個讓他極其感興趣的東西——蘋果。
電腦！
雪楓並不算很驚奇，既然天煞和雪霽都穿越過來了——這蘋果為什麼不能穿越呢？
這台蘋果不算很顯眼，在煉劍爐後的一些破銅爛鐵中間。雪楓還沒打算進煉劍爐去找劍譜，卻已經在外面發現了這台電腦。雖然……它的機身是全黑的。但是那個缺了口的蘋果很好地昭示了它的身份。
電腦上灰塵已經很多了，雪楓不得不拿出一塊乾淨的白布把它包起來，雖然在這裡發現一台電腦是意外收穫……可是雪楓是死也不會相信這台電腦還能用。
因為這台蘋果十有八九是盜版的。
前一世皇甫楓雖然對電腦了解不多，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如今的蘋果貌似沒有出過黑色款式的。以前倒是有，只是機身不是像現在這樣。
算了，按照以往的作息時間，順叔馬上來了，斗羅大陸沒有電腦，雪楓也不會把這東西去推銷給順熙他們。但是還算是個發現。就是可惜了，劍譜什麼的沒找到。嘆氣之餘，雪楓決定晚上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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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和殿
回到青和殿，順熙還未來，雪楓連忙把那台蘋果好好地擦拭了起來。他決不能容忍這種滿身銅泥還散發著異味的東西呆在青和殿裡。
半個小時後，蘋果差不多被清理乾淨了。至少，雪楓滿意了。從外表看上去是沒有灰塵了，鍵盤也乾淨了許多，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雖然心裡百分之八十已經確定它不能用，可是……總想試試，說不定呢。
輕輕按下開機鍵，儘管面上依舊沒有波瀾，雪楓心裡卻有些激動。也許，它開了，能帶自己回去呢。
倏地，他看到蘋果的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一瞬間，雪楓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屏幕又很不爭氣地重歸黑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雪楓很快否定了這個白日夢。還有，這台電腦是沒電了吧？
雪楓皺眉。充電器什麼的肯定沒有，就算有……斗羅大陸有插頭嗎？要不電系的武魂？
就在此刻，青和殿的門被推開了，雪楓迅速地向八門金鎖內注入些魂力，將蘋果電腦裝了進去。再一次感受到魂導器的奧妙，雪楓也漸漸開始適應了這些東西。尤其是用意念操控魂力。（註：第一次使用，如果各位細心的話，是把天煞和雪霽這兩把劍放進去，不過這並未在本文詳細提到，而是在第四章與墨琚交談的瞬間簡單帶過了。呵呵，大家只要記得這不是作者疏忽就行了哦。）
但是，他更期盼如何修煉武魂，和使用武魂。
「小楓，醒了嗎？你沒做早飯？正好！我帶早飯來了！」順熙提著兩包東西進來了，今天他來的很準時。因為，他們昨天說好要修煉武魂的。
雖然之前跟墨琚進行了一番談話，但是雪楓絕不會把這些東西表現在臉上。更何況，他也沒改變對順熙的看法。他一直覺得順熙挺好的。不管其他，順熙對自己挺好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昨天累了，今天會醒晚一點，所以就帶了早飯過來。怎麼樣，身體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吧？」順熙把兩包吃的放到桌上，關心地問。
「魂力應該恢復了，精神力……」雪楓一想到精神力就頭昏腦脹，只得勉強道：「尚未全部恢復。」可事實是他精神力幾乎透支了，一晚上的消耗可沒那麼簡單。
「恩，我也猜到了，你昨天太累，肯定是沒睡好，休息不好怎麼能恢復精神力呢？所以，我給你帶來了這些好東西。」順熙樂呵呵地把兩大包食物拆開來，攤在桌上：「喏，這是『精神饅頭』！」
精神饅頭。雪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他曾經在《家庭烹飪大全》上掃過一眼，那是加速恢復精神力的食品，這種食品在兩大帝國分布得並不多。因為魂師本來就不多，但是很貴，而且容易假冒。
【專有名詞介紹：
精神饅頭：加速恢復精神力的饅頭，分大、中、小三個級別，不同的級別恢復精神力的多少也不同。（簡化版）以上，出自《家庭烹飪大全》。】
皇室的精神饅頭想必絕不會偽劣吧！精神饅頭也分等級，是「大」，「中」，「小」。通俗一點……就是大包子中包子小包子，每種包子對應的恢復效果是不同的。
順熙又拿了幾個出來，催促道：「趕快多吃點吧，吃完了我們就要修煉武魂了。」
雪楓點了點頭，洗完手後拿起了一個饅頭，然後慢慢咬了一口。精神饅頭味道跟普通饅頭沒什麼區別，只是裡面的餡是不同的。
精神饅頭裡的餡給人帶來像薄荷一樣清涼的感覺，然後全身一陣舒暢，感到大腦舒服了許多，不再那麼酸脹了。味道不錯，雪楓又咬了一口，並且仔細分析回憶著它的配方，有時間自己也要試著做做，這樣就能彌補晚上和墨琚練劍所帶來的精神力缺失。
「好吃麼？」順熙盯著雪楓，不肯錯過雪楓的每一絲表情。可惜他也看不到什麼表情。
「挺好吃的，謝謝順叔。」雪楓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挺好吃的，他對食物的質量要求很高，但是對食物的口味要求並不算很高，精神饅頭算好吃的了。
「那就好，這精神力不會一下子恢復。不過這沒關係，一個精神饅頭帶來的精神力已經夠用了，吃飽了麼？實在不夠，我這邊還有兩大包呢。」順熙滿意地笑道，發白的鬍鬚微微抽動著。
「恩，順叔，我們修煉吧。」雪楓吃下了最後一口饅頭，然後望了順熙那兩大包精神饅頭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吃得下這些東西麼？
搖搖頭，雪楓調整呼吸，坐到青和殿的蓆子上。這是順熙早就要他鋪好的，說是修煉時用。
「好，你盤腿坐到上面，閉上眼睛，放鬆精神。」順熙指導著：「不要緊張，我們先簡單地試一下。」
雪楓點頭，慢慢閉上了眼睛，放鬆身體。
「好，然後將你的魂力凝聚到頭部。同時，試著將自己的意念進入你的精神領域。」這一步最為關鍵，順熙講得很嚴肅。
雪楓開始慢慢凝聚魂力，因為已經使用過魂導器，所以凝聚魂力也變得簡單了，不一會兒，雪楓就把原本散布在身體各處的魂力凝聚至頭部。
當魂力凝聚到頭部時，雪楓屏住了呼吸，因為他覺察到自己的大腦內的空間似乎以某種方式打開了，所剩不多的精神力不斷地奔涌而出。
看到雪楓雙眉微皺，順熙猜到雪楓是快要成功了，第一次武魂修煉十分重要。順熙便繼續提醒道：「讓你的魂力進入你的精神空間，便好了！」
雪楓開始慢慢地將魂力引入自己的精神領域。起初，有些困難，因為自己把握不好精神力與魂力之間的進出。不過，漸漸地，隨著精神領域開口的增大，魂力大片大片地湧入精神領域，雪楓也感受到了與前世的內力似曾相識的力量。
終於，順熙最期盼的場景發生了，雪楓的意識已經進入了武魂修煉。
此時此刻，雪楓只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寒冷的洞窟。洞庫內很冷，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有一團團霧白霧白的氣。
「小楓，如果看到有奇怪的東西，不要怕，那就是武魂修煉。我曾經告訴過你，武魂修煉的最高層次就是進入武魂的孕育地，這樣修煉的效果是最好的。這也是為什麼有些學院要辦『擬態環境修煉場』的原因，就是為了幫助學生們加速進入修煉的最佳狀態。然而，冰鳳凰的武魂孕育地，我們已經知道了，是不？」順熙一步一步地引導著。
就是冰鳳凰之穴！雪楓的意念猛然扭轉了場所，在精神領域中，雪楓能感受到自己正盤腿坐在冰鳳凰之穴的冰石上，緊閉雙眼，靜靜感受著冰鳳凰的氣息。而自己的武魂冰鳳凰釋放了出來，一對冰藍色的鳳凰翼在自己身後輕輕扇動，鳳凰翎也隨著鳳凰翼的扇動而圍繞著自己慢慢地飛舞。空氣里瀰漫著點點碎冰與淡淡的藍色光暈。
自己的魂力似乎也在潛移默化中慢慢增長著。原來，這就是武魂修煉。雪楓沉下心來，靜靜地感受魂力與武魂的變化。
然而，出乎順熙意料的是，沒過幾分鐘，雪楓便睜開了眼睛。武魂修煉是要閉眼的，睜著眼睛就意味著不在修煉狀態。
「小楓，怎麼了？」順熙急切地問道。剛剛不還好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就結束修煉了。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想必是精神力竭盡了。」雪楓只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大腦一點反應都沒有，而原本的武魂修煉似乎也強行終止了。
「啊？剛剛不是吃了一個精神饅頭麼？再加上你一晚上恢復的精神力，至少也能修煉個幾小時吧！」順熙疑惑地道。
「大概是還不太適應，不過順叔，我基本掌握了武魂修煉了。讓我再吃個饅頭吧。」雪楓當然不會把墨琚的事說出來，只能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儘管他已經吃不下了。
「好吧。」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順熙仍舊把雪楓帶到桌前，雪楓咬下一口精神饅頭，皺眉。
照這麼下去肯定不行，見了墨琚就沒法修煉武魂。看來精神力還真是個很寶貴的東西。
「順叔，這精神饅頭您是從哪兒拿來的？」雪楓問道，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很需要這種饅頭，不可能每次都自己做，最好找到一個固定的提供點。
「哦，這個啊，我偷偷從御膳房拿的。」順熙滿不在乎地笑道。
偷……拿？
「唔……」雪楓只覺得自己似乎噎住了，總之這饅頭是吃不下去了。
「順叔……不是宮裡的要臣麼？為什麼還要偷偷拿呢？」雪楓怔了怔，問。
「啊，宮裡對這種食物查得都很嚴，每次拿都必須要記錄。你的雙子武魂冰鳳凰當然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我就沒有寫記錄，直接拿了。」順熙解釋道：「還要吃麼？不要的話等會兒我帶你出宮。」
出宮？雪楓愣了一下，他自從生下來就沒出過這個森嚴皇宮，順熙這是……
「帶你去見七寶琉璃宗的寧宗主，還記得武魂覺醒那天嗎？他說過要給你一個答覆的，就是關於鳳凰翎的，恩，沒忘吧？」
「寧叔叔有答覆了？」
「恩，放心吧，你至少也覺醒武魂了，怎麼說也得給你配個老師。雖然陛下很有可能把你送到初級學院去學習，可你是皇家子弟。當然要給你爭取最好的學習機會。」順熙嘿嘿地笑。這話外之音麼，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順熙的言下之意是，他要有老師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寧宗主寧風致？
雪楓早就聽聞過寧風致實力的強勁和知識的淵博，七寶琉璃塔那可是天下第一的輔助系武魂，七寶琉璃宗也是上三宗中的第二宗，有寧風致當老師，是多少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
先前聽說寧風致還拒絕了收雪崩為學生一事，讓寧風致收自己為徒，順熙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驚訝什麼，風致兄是履行我們的賭約罷了。如果我輸了，就要給人家5000金魂幣啊！」順熙雙手撐著下巴：「幸好我贏了，喏，你就當他的學生咯！」
5000金魂幣……雪楓皺眉，順熙還真是敗家。前一世的自己雖然身處大家族，可是錢那叫一個被管得死死的，每月的工資全部都上繳給總部，也只有管家順熙身上會帶父母發下來的錢，幫自己包辦一切開銷。要知道，斗羅大陸里的貨幣兌換規律是這樣的，十個銅魂幣等於一個銀魂幣，十個銀魂幣等於一個金魂幣，而一個金魂幣完全夠普通人家過一個月了！
雖然七寶琉璃宗不缺錢，可是這5000金魂幣也著實多了些。順熙活這麼多年難道用錢一點節制也沒有嗎？他對得起自己的年齡麼……
「今天到七寶琉璃宗那裡時，最好再測測魂力。」順熙顯然不知道雪楓的內心活動，嘆了口氣。那天的魂力他始終無法相信：「還有，不要把冰鳳凰武魂告訴寧宗主，你就安心在他那裡修煉鳳凰翎就夠了。至於冰鳳凰的技巧，我來教你。」
「順叔，您怎麼知道冰鳳凰應該如何修煉呢？」雪楓眯了眯鳳眸，問。
「我陪著雪夜大帝一起長大的呀！」順熙理所當然地道：「所以我當然知道冰鳳凰應該如何修煉，知道這些秘密啦，不然我怎麼會是雪夜大帝身邊的要臣呢？這段時間你可能要在七寶琉璃宗住一段日子。放心，知道你不習慣，我會去陪你的。」
出宮麼？雪楓表現得很淡定。其實他不需要順熙陪著，前一世的雪楓幾乎了習慣換來換去的生活，畢竟，他那時候至少是個二十多歲的上進青年呀！生活能自理了。
「順叔，不是雪……父王身邊的要臣麼？就為了陪我去七寶琉璃宗，會耽誤很多事務吧？」雪楓費了好大勁才把「雪夜大帝」轉化成「父王」。沒辦法，他一共就沒叫過幾次父王。
「沒關係，我可以找人代勞。其實這次去七寶琉璃宗，我也想和老古和塵心聚聚呀！」順熙瀟灑地大笑，完全不把什麼職務放在眼裡。
聞言，雪楓皺眉，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代要臣，怎麼會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職務呢？更何況，他對順熙的職務也有一些了解，都是些輕鬆而且簡單的。
順熙明明是要臣，雪夜大帝怎麼會只分配給他這麼簡單的職務呢？
順叔，您的武魂又是什麼呢？雪楓在心裡默默問著。
「呵呵，畢竟我們五皇子呢，是第一次出宮，我去向陛下稟報的！你好好收拾一下吧。至於別的生活用品，那裡都有。一個小時後，我會再來的。」順熙語畢，和雪楓交換了一下目光，便離開了青和殿。
第一次出宮啊……待到順熙離開後，雪楓微怔。心裡有小小期望。自從來到斗羅大陸，他真的沒有見過平民百姓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他絕對不算外向，甚至很內向，還有人說他冰山。他不太喜歡改變，可說不定，出去透透氣的感覺會很好。總之，這個皇宮不是他想待的地方，儘管他在皇宮裡呆了六年，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味道。
人生總是要改變的，不是嗎？
床邊，雪楓細心而認真地整理著自己的每一件貼身物品，輕輕履平衣物上的皺褶，然後把一切衣物都疊好，都裝進了八門金鎖內，包括那兩把劍，甚至是被子和枕頭，他極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最後，雪楓看到進門的順熙一臉呆滯地望著幾乎被橫掃一空的青和殿。
「小楓，你……」順熙嘴角抽搐，雖然他知道八門金鎖的儲物空間很大，這位五皇子又有嚴重的潔癖，連碰都不讓人碰一下。可是為什麼要把被子和枕頭也放進去啊啊啊啊……
沒有放進去的東西大概只有那些個值錢的金器銀器了。順熙無比汗顏。
其實如果要出遠門，雪楓是絕對會把那些東西也一併裝進八門金鎖的。只不過這次只是去寧宗主那兒，他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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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馬車，二人在吃了午飯後便出了皇宮。
「小楓，激動麼？」馬車裡，順熙笑著問雪楓。他覺得雪楓貌似太淡定了一點，想當初他第一次帶雪崩出宮的時候，雪崩樂得跟猴一樣，一路上就在不停地笑。
可是一帶這五皇子麼……反差也太大了。順熙是喜歡熱鬧的人，再不說話他會以為身邊坐了個啞巴。
雪楓仰起頭，頜首，然後把頭轉回去，盯著馬車前方。似是在想什麼東西。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如果要和順熙聊一路的話，那他寧願靜靜地想事情。出宮已經差不多五分鐘了，雪楓不想看窗外的景色，根據他的了解，七寶琉璃宗離皇宮很近，恐怕也看不到什麼宮內所沒有的人事。而且，這次出宮去七寶琉璃宗似乎太急了，
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順熙又找了幾個話題聊聊，可得到的都是極為簡短的回答。良久之後，順熙也放棄了提問，撩開窗簾，望著窗外。
他又想到了剛剛與雪夜大帝的那次談話。他從陛下的口氣中能聽出，雪夜真的不喜歡五皇子。
沒過多久，正在前行的馬車忽然一滯。順熙深吸一口氣，似是舒心地直起身子，笑道。
「小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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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夢空間，墨琚（完），敬請期待第五章：七寶琉璃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