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羅帝國 第五章:七寶琉璃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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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七寶琉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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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寶琉璃宗

    雪楓與順熙二人從馬車上慢慢走下，然後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七寶琉璃宗的標誌——一座靈動的七層寶塔，寶塔後有一柄黑中帶紅的劍。這標誌也正是在青和殿牆上出現的那一幅。如今它被放大了幾十倍刻在七寶琉璃宗的城堡大門上。

    整座大門的氣勢是十分大氣而恢宏的，青白色的牆壁，以及勾勒得精巧細緻雕花飛檐，有種歐洲哥德式建築和中國古風結合起來的感覺。

    自從來到斗羅大陸，雪楓也讀了不少關於斗羅大陸風俗習慣的書籍，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跟斗羅大陸相呼應的朝代。

    天斗帝國的傳統建築偏英倫風，更與現代接軌，而星羅帝國則鍾情於中國古代的亭台樓閣。除了建築之外，其他風俗也有許多大異小同的地方。

    不過相同的一點，便是兩大帝國實行的都是君主制。儘管如此，七大宗門依舊如同勢力強大的諸侯般威脅著天子。

    故此，七寶琉璃宗這樣結合兩大帝國特色的宗門建築並不少見。雖然七寶琉璃宗支持的一直都是天斗帝國，但並不表示連建築都會和帝國統一。

    「來人可是五皇子及順大臣？」忽然，門內有一個聲音朗聲問道，繼而一名身著白色勁裝的青年微笑著走了出來。

    「是。」順熙微微點頭，眼前這名青年很是懂得禮節，而且面相十分乾淨。由此，順熙不禁微微讚嘆七寶琉璃宗的人員素質。

    不愧是斗羅大陸的第二宗門！撇去歸隱的昊天宗不說，七寶琉璃宗不得不讓人心生敬佩。

    那青年徑直走著，直至雪楓與順熙跟前，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歡迎二位，我是七寶琉璃宗的直系弟子寧驊【註：這個「驊」讀「hua」第二聲。】現在就由我帶領二位會見宗主。」

    寧驊是一個很守本分也很乖巧的直系弟子，也是宗門內極少數知道眼前一老一少是來自於皇宮的弟子之一。

    「好，謝謝你了。」順熙笑著頜首。

    「不用，請隨我來。」寧驊緩緩穿過迎客廳，呈現在三人眼前的便是七寶琉璃宗的主殿——議事大殿。議事大殿及周邊建築的設計頗具古風，很像古代大戶人家的內部庭院，充滿了一股淡雅的感覺。

    寧驊帶領雪楓與順熙緩緩走向議事大殿，一路上沒有隨意走動的弟子。只有一些專門負責值日的，身著白色勁裝的弟子們，約有十名。

    每一位弟子見到二人便深深鞠躬。

    寧驊笑著解釋：「這一次二位到七寶琉璃宗來都是保密的，白色衣裝在七寶琉璃宗代表的是高級的內門弟子，故此宗主也換了一批人來值日，為的就是不泄露二位的身份。」

    雪楓微微頜首，寧風致考慮得的確周到，保密身份正是他剛剛在馬車上斟酌的問題。

    「這便是議事大殿了，二位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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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寶琉璃宗，議事大殿

    議事大殿內並不十分華麗，卻透著一股貴族的氣息。與天斗皇宮的糜爛富貴相比，議事大殿多了幾分隨和。

    雪楓在心中暗嘆一口氣，恐怕這也是皇宮蒸蒸日下，而各大宗門卻節節高升的原因了吧。

    雪夜大帝將**交給瑜皇后打理，而瑜皇后顯然是個鋪張浪費的主兒。為此，雪夜大帝竟也懶得管，似是隨她去了。

    順熙回憶，好像自從六年前月皇后死後，雪夜大帝對皇家的態度就完完全全改變了，一副愛管不管，任其自生自滅的模樣。而對各大皇子們，雪夜大帝也鮮少傾注心血，尤其對雪楓，雪夜大帝始終保持著一種特殊的冷漠和冷落。

    好像，唯獨小小的雪珂能喚起雪夜大帝心中尚存不多的親情。

    大殿中央，坐北朝南的主位是一張酸枝木雕花大椅，椅座上鑲嵌一塊極大的玉石。玉石呈碧綠色，散發著淡淡的溫潤氣息，正是一塊極品溫玉。

    酸枝木雕花大椅上端坐一人，此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相貌儒雅溫和，一身潔白的長袍纖塵不染，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一頭柔順的黑髮披在身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隨和，沒有任何做作。

    而此人身旁，是兩名老者。一名老者鬚髮皆白，可面龐卻如同嬰兒一般細嫩。另一名老者則蒼老許多，但是身材骨架卻極其高大。

    這是兩名強者。雪楓眯了眯眼，如果他沒有判斷錯，那麼眼前的兩名老人應該就是聞名天下的劍斗羅塵心和骨斗羅古榕了。

    無論是在宮裡還是在書上，抑或是從順熙的口中，雪楓早就得到了許多有關這兩位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的消息，尤其是劍斗羅。

    他的武魂是七殺劍，雖然劍斗羅塵心只是將劍作為武魂練習，但是與自己這個習劍之人至少有一些關聯。

    「小心！阿古！」順熙一見二人便如同舊日好友一般湊了上去，也不管寧風致是不是一副莊嚴的樣子，而更奇葩的是那塵心與古榕竟然也是滿臉喜色，與順熙旁若無人地問候著，完全不顧這裡還是議事大殿，他們似乎已經把這裡默認成了茶館。

    寧風致苦笑了一下，塵心和古榕和他是老朋友了，這兩個老頑童的性情他怎麼會不清楚？一般情況兩人不吵就已經很好了，現在便讓他們去吧。寧風致笑著朝雪楓揮了揮手，從那張酸枝木雕花大椅上緩緩走下，道：「五皇子，我們見過幾面的。」

    「寧宗主好。」雪楓鞠了一躬。他是宮廷出身，別的暫且不說，就說氣質和禮節這一項，雪楓是絕對不會差的。這是每個身處宮廷的人必須做到的事，否則便會認為是對雪夜大帝的不敬，對皇家的不敬。

    「恩，我叫你小楓，不見外吧？」寧風致笑著挑眉問道。

    「不，寧宗主在兩日前已經叫過我一次了。」雪楓搖搖頭，神情平靜。

    寧風致笑了笑，他挺喜歡這個榮辱不驚又認真淡定的五皇子，又道：「你順叔應該告訴過你了吧，我們在兩年前有一個賭。現在我賭輸了，我得收你為徒。」

    雪楓點點頭：「順叔都告訴我了。當然，如果寧宗主不願意的話……」

    「收你這個學生挺好的，可是我有時候會很忙，所以還請小楓多見諒。不過七寶琉璃宗有一個優點，就是人員很多，隨時可以找人來練手。」寧風致爽朗地笑笑，毫不隱瞞自己當老師的缺點：「就請五皇子在這裡住一陣子吧，平時都待在宗門裡就好，宗門內的其他人也只會把你當成普通弟子。周末還是回宮看看吧，你父王會很想念你的。」

    「恩。」雪楓垂下眼帘，最後一句話攪得他有些心亂。

    「好了，讓阿驊帶你去熟悉一下你的居處吧，順便了解一下七寶琉璃宗。順大臣！五皇子我先借用一會兒行麼？」寧風致正說著，忽然回頭問道。

    「拿去用吧。哦對了，給他安排一個乾淨點的地方，他從小就有嚴重的潔癖。不過，五皇子第一次出來可能有點怕生。」順熙笑道，他正忙著和塵心古榕聊天呢。更何況以他這些年對雪楓的了解，自理絕對不是問題。他只是擔心雪楓那樣的性格能不能與宗門內的其他人相處好。

    「好的，看你好像不是很怕生，七寶琉璃宗還是挺大的。阿驊，帶他去逛一圈吧。」寧風致友善地笑了笑，繼而揮了揮手：「小楓，記得，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八點鐘都要來我的專屬課堂報道。其他日常情況，阿驊會告訴你的。」

    「謝謝寧宗主。」雪楓點點頭，道。

    「不改口麼？」寧風致笑問。

    「謝謝……老師。」雪楓答得有些不自然，又將目光移到塵心和古榕一邊，頜首：「告辭。」

    在一旁的塵心和古榕笑了。儘管他們一直在同順熙聊天，但也把目光放在了五皇子身上。一開始沒有同雪楓打招呼倒的確是因為忘記了。沒辦法，他們在七寶琉璃宗過的日子也和小孩無異，無非就是和「小公主」鬧著玩，平時切磋切磋罷了。礙於他們的特殊的地位也很少有弟子會跟他們碰面。沒想到這次的五皇子倒是主動跟他們打招呼了，雖然冷冰冰的。

    「雪楓，請。」寧驊也很快適應了，帶著雪楓走出了議事大殿。

    剛剛鞠躬的內門弟子們已經散了，周圍一片靜謐。寧驊帶著雪楓繼續深入七寶琉璃宗內部，道：「議事大殿前是迎客廳，專門迎接客人的地方。現在我們要去的是七寶琉璃宗的內部，這些平時都是不對外公開的，即便是邀請客人，宗主也只會讓他們在議事大殿停留。」

    雪楓點點頭，聽著。

    寧驊歪過頭來，笑著打量著雪楓的衣著。幾乎是一身黑，黑色的靴子，黑色的皮袍，除了那一頭銀髮外，雪楓幾乎全身都是黑的。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你好像不大喜歡講話。」寧驊笑了笑，他的洞察能力很強，很快便看出來雪楓的個性，繼而又道：「不過你這一身黑倒不錯，宗門內的弟子分幾個級別。分別是黑衣、灰衣、白衣、金衣。黑衣是最低級的，而白衣和灰衣是高級弟子的服飾，金衣則是身份特殊的高級弟子了。雪楓，你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在此處學習的話，倒是可以穿黑色的服飾，這樣別的弟子也不會關注你了。」

    雪楓點點頭。這麼說來，他的確要問寧驊要一套黑色的七寶琉璃宗弟子的裝束。皇子畢竟是皇子，皇家到底是皇家，行蹤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透露的。

    一份隱秘性和神秘感對於皇室來講也是很重要的。

    寧驊似是懂了雪楓的意思，繼續領他往前走。二人很快便到了一堵牆邊，牆外隱隱約約能窺見各式的建築。寧驊道：「過了這牆，便是七寶琉璃宗真正的宗門所在了，牆的東邊是直系血親的住所。牆的西邊是七寶琉璃宗弟子的訓練處和其餘的住所。宗主在安排這兩塊區域的時候也劃分得十分巧妙。東邊取古典風，而西邊麼……你自己體會吧！對了，雪楓，你的房間自然不能同普通的七寶琉璃宗弟子安排在一起。而直系血親的房間卻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房間位置。宗主便將您安排在過了牆一直往前走的院子——中庭院。」

    「劍斗羅前輩和骨斗羅前輩與你住的很近。來，我帶你去。」語畢，寧驊加快了腳步。帶著雪楓直往中庭院。途中遇到幾名灰衣弟子，那些弟子也只是笑著對寧驊和雪楓打著招呼，繼而匆匆趕去修煉，一路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偷懶的現象。

    寧驊輕笑：「看來是你這身衣服讓他們以為你是新來的弟子了！」

    雪楓打量著寧驊的衣著。寧驊身穿白色的勁裝，前胸有七寶琉璃宗的標誌——一座七層寶塔和一柄劍，背上則是一個「七」字。

    而自己身著的是宮廷內的標準衣服——黑色而帶有玉環的皮靴，黑色的鑲著金邊的皮袍。遠看上去絕對是很低調的顏色，這些精細的裝飾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剛剛走過的幾名弟子並未發現這套宮廷服和七寶琉璃宗宗服之間的區別。並不是他們不細心，而是他們更多地把目光放在了雪楓的一頭銀髮和那雙上挑的鳳眸上。

    更何況……老師還等著他們去報告學習情況呢！不能誤了時候，這人約莫是新來的學生吧！他們心想。

    「七寶琉璃宗以年長的直系血親作為老師，教授外門弟子，也就是身著黑衣的低級弟子。而宗主因為忙，很少來授課。就連我們這白衣弟子，也很難得才能聽宗主講課呢！」寧驊羨慕道。

    同時，他也只能感嘆，宮裡來的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雪楓眯了眯眼睛，似是要開口說些什麼。

    寧驊馬上道：「喊我寧驊哥哥就可以了，我比你大多了。」

    「好。寧驊哥哥，你不是直系血親麼。」雪楓道。

    「啊，你真是……問到我痛處了。我是直系血親，而且，是宗主的第十一個兒子。你別看父親好像很年輕似的，他已經六十多歲了。膝下兒子極多，卻只有一位小公主。只是，我天賦不如別人，註定當不上宗主，只能噹噹高級弟子了。以後能做一名七寶琉璃宗的專屬老師就不錯了。」寧驊苦笑。

    「這就是規則啊，一個宗門內的競爭永遠是激烈的，宗主的位置可是多少人想要的呢！可惜像我這種沒有天賦的，只能算了吧。」寧驊又感嘆道。

    「但是我還算比較識大體的，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像剛剛那些，並不屬於什麼特別大的機密，當然能說。」寧驊很真誠地道。

    雪楓有些漠然地望著地面，原來宗門內的競爭也和皇室無異。

    「七寶琉璃宗算好的啦，別的宗門競爭可比我們激烈多了，幸虧我們都是輔助系魂師，所以也弄不出什麼特別大的『血案』出來，但別的獸魂師就不同了。像藍電霸王龍家族，這次的競爭可激烈了！據小道消息說，還有人專門僱人去幹掉自己在這方面的競爭對手呢。」寧驊繼續道。

    「僱人……」雪楓眯起眼睛，斗羅大陸也有殺手——這倒是件新鮮事。

    「這都是傳聞了，據說斗羅大陸所有的賭場都能通向一個名為『地下世界』的地方。在那裡，可以做交易。當然，有人命交易也有物品交易。而『地下世界』也有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專門讓高等級魂師接任務殺人。」

    【專有名詞介紹：

    地下世界：又稱「地底世界」，顧名思義是不存在於光明處的。據說在各大賭場都有通向地下世界的入口。在地下世界有黑暗的交易也有光明的交易，更有僱傭殺手殺人的交易。總而言之地下世界就是一個龐大的黑暗組織網絡。】

    「可也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好殺的呀，像各大宗門和有權有勢的貴族，基本上都會有幾個強大的魂師保護。所以那些殺手也就無從下手嘍，一般殺手都是去解除小百姓之間的個人恩怨嘛。只有那些厲害的，有膽子的，才會去殺那些權貴們吧。不過殺手反被殺的現象應該也不少見。」寧驊摸了摸下巴，猜測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雪楓皺眉道：「兩大帝國和武魂殿難道不管一下麼。」

    「不，地下世界的存在至今未對兩大帝國構成任何威脅。而這些交易也屬於正常的範圍，斗羅大陸的最好準則就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寧驊望著雪楓，猛然才驚覺眼前這個孩子只有六歲，好像跟他談的東西對這個五皇子來說太遙遠了。

    「當然，宗主不允許我們參與這種活動。一來我們是七寶琉璃宗弟子，宗門的名譽在。二來我們也沒有自衛能力，萬一惹上了誰呢。」寧驊說道：「這也是小道消息啦，平時去酒館裡聽來的，不過賭場那種地方，正經一點的人是不會去的。哎，扯遠了，本來想讓你知道這些鬥爭有多可怕的。中庭院到了。」

    雪楓加快了腳步。他當然不會猜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同那地底世界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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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庭院

    中庭院是一個很安靜的小院子，始終散發著古典的韻味，一切溫馨而安寧。寧驊又開始介紹了：「中庭院左邊，是骨斗羅古榕的庭院，右邊，則是劍斗羅塵心的別墅。」

    庭院和別墅？雪楓嘴角抽搐了不止一下，怎麼自己就忽生一種從古意盎然穿越到摩天高樓的異樣感覺呢。

    「事實是這樣的，兩大封號斗羅總有些意見不合，古榕前輩好庭院，而塵心前輩好別墅。二人的風格不同，故此才會發生這種局面。呃，中庭院便是被夾在中間的……」寧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解釋道。

    「不過中庭院還是很安靜的，對了，房門後還有一個獨立的後院，方便你處理一些私人的事情。」話雖是這麼說，寧驊也不覺得這麼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有什麼私人的事情。能懂這麼多已經不錯了，雪楓剛剛一路上都有很認真地聽他講話來著。

    「中庭院昨天已經被打掃乾淨了，五皇子不嫌棄吧？」寧驊領著雪楓進入屋子，裡面的確寬敞明亮，一張大床被擺在中央，還有一些柜子。一切很簡單也很乾淨。雪楓還是滿意的。

    「你可以先在這裡看看，不用急，順大臣馬上就會來的。當然，我也可以陪你說說話。」寧驊搬了兩張椅子來，道。

    「這裡，有沐浴的地方麼。」雪楓忽然很認真地問。

    「什麼？」寧驊一時沒聽清，睜大了眼睛。

    「這裡，有沐浴的地方麼。」雪楓又重複了一遍。他一定要有一個洗澡的地方的。像他這種有嚴重潔癖的人一天絕對要洗不下三次澡，估計一旦修煉武魂是更加了。

    「沐浴……？噢！這個麼……」寧驊想了想，宗主倒是沒把這件事考慮進去。

    「這樣啊，用『舒涼果』吧，好麼？真抱歉，這點沒有考慮到，委屈五皇子了。」寧驊略有歉意地嘆口氣，卻還是將真實情況告訴了雪楓。

    讓眼前的五皇子跟別的弟子一同洗澡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中庭院恰好沒有設置獨立的浴室，這就有點麻煩了。

    「舒涼果？」雪楓眯了眯鳳眸，覺得這個名詞很熟悉。如果沒猜錯，他在那本《家庭烹飪大全》上見過，和精神饅頭在一類的。

    【專有名詞介紹：

    舒涼果：一種可合成的果子，服下後能讓人感到全身清爽舒暢，各項能力均有恢復，可代替沐浴。（簡化版）以上，出自《家庭烹飪大全》。】

    「噢，舒涼果就是一種特殊的合成樹果，服下後能使人感到身體清爽舒暢，相當於沐浴了，當然也能恢復魂力和精神力。宗門正好還有……」寧驊解釋著。

    「不必了。」雪楓搖了搖頭，道：「有木桶麼？」

    想到舒涼果，雪楓當然不會忘記這舒涼果的價錢可是比精神饅頭還要貴上好幾倍的。自己要是以舒涼果代替沐浴的話……那七寶琉璃宗就算不被他吃窮，少說也要「吃」掉一大筆花銷。

    「這樣啊……那我跟宗主說說讓他跟你換一個房間吧！」寧驊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五皇子是客人，這樣著實不太禮貌。

    「不用換，這裡有木桶麼？」雪楓問。

    「木桶……有。恩，木桶不錯。五皇子不嫌棄的話我馬上就能讓人搬一個過來，如何？」寧驊一拍掌心，笑道。

    雪楓點了點頭。寧驊便離開了中庭院去搬木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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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屋子裡沒有任何人，順熙也沒有來。雪楓沉下眉，自己這樣算是在七寶琉璃宗定居了，寧風致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師。可這裡還有兩大封號斗羅，順熙要自己保守冰鳳凰的秘密，只釋放鳳凰翎。雖然雙子武魂可以不同時釋放，但是在這兩大封號斗羅的眼皮底下豈能不被發現呢！

    他需要好好地跟順熙談一談。

    縱觀房間，一張床、一張書桌、兩把椅子、一個柜子、一盞燈、兩扇窗、還有一個後院，挺不錯了。

    後院可以用來練劍，而屋內的設施對他來說已經足矣。只要乾淨便可。只不過，剛剛寧驊坐過的椅子絕對還要再擦幾遍。

    說起來，自己還沒找到劍譜。雪楓心又一沉，可下一次回到宮裡只能等周末了。那自己和墨琚的約定怎麼辦？

    來到七寶琉璃宗，還是太過倉促了啊。

    不一會兒，寧驊便帶著木桶、順熙以及兩位前輩前來中庭院，一番招呼打過之後，屋內只剩下順熙和雪楓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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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

    「小楓，感覺怎麼樣？」順熙關切地問道。

    「挺好的。」雪楓點點頭。這裡的一切他都很滿意。

    「我看這間屋子挺不錯的，你一個人呆在這裡不要緊嗎？要不我搬張床來陪你吧。」順熙建議道。

    自從雪楓四歲起，順熙就經常住在青和殿。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監督和抽查雪楓對那幾本古書的背誦情況。

    雖然當時沒有拒絕，但是雪楓還是很介意別人跟自己住在一起。尤其是像順熙這樣有些邋遢的人。一個潔癖和一個邋遢鬼住在一起的話，有兩種可能——要麼潔癖被氣死，要麼邋遢鬼被改裝成潔癖。

    而順熙是那種「虛心接受屢教不改」類型的邋遢鬼。

    所以這一次雪楓果斷地拒絕了。

    「不用。順叔，冰鳳凰恐怕很難隱藏起來。」雪楓皺眉，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冰鳳凰如果泄露出去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大危險，可塵心和古榕絕對不會看不出來自己還有冰鳳凰這個武魂在。

    畢竟他們對雙子武魂的了解，僅憑《全武魂圖鑑》上的那些資料還是太少了。

    「噢，這個啊！我已經把你是雙子武魂的事情告訴他們了啊。」順熙爽朗地笑道。

    一秒。

    二秒。

    三秒。

    雪楓呆了整整三秒，順熙這句話在他腦海里迴響了不下十遍。在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出問題後，雪楓確定是順叔的腦子出了問題。

    當初說隱瞞武魂的是順熙，現在泄露武魂的也是他。當初說要保住自己這條命的人是順熙，可現在極有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的……還是他！

    雪楓完全無語了。

    「啊，這件事呢，本來我想隱瞞住的，可是好像不太可能。所以就告訴了塵心和古榕，他們會保守秘密的。」順熙點了點頭，表示對兩大前輩的人品深信不疑：「我和他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小楓，相信他們。」

    「哦對了，我也告訴了風致兄來著。風致兄說會保守秘密的。這樣他也能更好地教你了！放心，我告訴他們時大殿裡沒有別人。」順熙又笑眯眯地道。

    「……」

    雪楓略有煩躁地按了按眉心，現在他急需一場冷水澡來把自己混亂的腦子理順。

    「小楓，怎麼了？」順熙有點不解地問。

    「沒什麼，順叔，我要洗個澡，可以麼？」雪楓一字一句地磨牙道。他忽然想到前一世的那個順熙，無聲無息照顧自己的那個老管家，與現在完全是判若兩人。自從認識這個順叔以來，他就經常受到這種出乎意料的衝擊。而這些在預料之外的衝擊對他這個喜歡把事情規劃得井井有條的人來說是很排斥的。

    「噢，那好，我先出去了。啊……等會兒好像該吃晚飯了。哈哈，我開始期待七寶琉璃宗的晚餐了！」順熙很識趣地離開，他知道這小傢伙隱私感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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