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基地內,無數的電磁光芒來回閃爍,一根根的金屬絲線纏繞到了周白的身上,各種探針不斷收集著周白體內體外的各種各樣的信息。
而周白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半空之中,雙目緊閉,似乎進入了深層次的沉睡一般,對月外界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麼任由四周圍的天魔們使用各種儀器檢查著他的狀況。
更遠一點的位置,埃姆維持著一片虛空裂縫的存在,第20卦便是被周白丟入了其中,直到此時此刻還沒有回來。
「大腦思維活躍……」
「靈機反應正常……」
「元神力輻射正常……」
「心跳頻率正常……」
「他的意識還在運轉……」
「他好像……是在做夢?」
通訊網絡中,傳來天魔女王的聲音:「在做夢?」
「也許是卦象的作用,需要解除他手上的卦象嗎?」
周白此刻的手中,仍舊握著那能看到過去未來的項鍊卦象。
一片沉默聲中,只有電流跳動的聲音不斷傳遞在空氣之中。
一個個攝像頭從各個角度對準了周白的身體,觀察著他的狀況。
良久之後,一道嘆息聲傳來。
「周白……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
通天徹地的火光之中,64道光影陡然爆散開來,緩緩飄浮在半空之中。
一名白髮蒼蒼的道人站在山崖之巔,背對著周白。
「64卦今日已成,補漏虛空,在此一舉,你去吧。」
周白看著眼前的畫面,張嘴就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不論如何動作、如何想要說話,卻絲毫都無法影響眼前的畫面。
「這是我用卦象所看到的畫面嗎?似乎是某人的記憶,我在查看這個人的記憶,所以看到的是他的視野。」
周白的心中做出分析:「我的嘗試成功了,通過虛空直接追溯到了卦象過去的歷史影像,甚至是卦象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
周白心中有些微微激動了起來,64卦的來歷一向是神秘莫測,能力更是詭異莫名,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就算是天魔女王、明月仙人、皎皎大長老都不知道64卦的具體來歷。
而現在,他們的秘密似乎逐漸顯現在周白面前。
一雙手出現在視野的面前,顯然是視野主人的雙手。
他朝著眼前背對他的道人拱了拱手,一個年輕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傅,虛空泄漏危害巨大,有污穢天道、扭曲世間的可能。
以六十四卦補漏虛空如此事關重大,我修為淺薄,恐怕難以擔當此重任……」
道人大手一揮,六十四道光影已經一一飛了過來,似乎直接注入了視野主人的身體。
接著對方嘆息一聲:「虛空泄漏之後,人族損失慘重,精英盡喪,能夠煉出這64卦,已經是僥天之幸,剩下的就靠你了……」
說話間,眼前的道人寸寸碎裂,化為一片塵埃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師傅!!」
一聲驚叫聲傳來,眼前的畫面開始閃爍、模糊,最後消失在周白的面前。
……
當周白回過神來時,眼前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天魔基地。
但他的意識仍舊停留在剛剛的畫面之中,似乎是在仔細回憶著剛剛看到的內容。
而另一邊的虛空裂縫之中,音樂盒模樣的第20卦也掉落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物質界。
埃姆驚喜第叫了一聲,捧住了音樂盒:「哈哈,回來了,卦象回來了。」
說完,她又看向了周白,嘟著臉說道:「你搞啥啊?!怎麼就把卦象給扔進虛空裡了?要是沒了咋辦?嚇死老子了……」
聽著埃姆的問話,周白保持沉默,沒有回答。
良久之後,他才掙脫了身上的各種檢測儀器,身體緩緩漂浮了起來。
天魔女王的聲音從四周圍的儀器中響了起來,就在周白剛剛甦醒的那一刻,她便已經關注到了這邊。
「周白,你看到了什麼?」
周白語氣深沉地說道:「我看到了六十四卦的誕生,看到有人創造了他們。」
天魔女王:「後面呢?」
周白:「後面沒了。」說完,他飄浮到了埃姆的面前,伸出手來:「給我。」
埃姆氣道:「怎麼可能給你!你又亂扔了怎麼辦?!這個壞了我們可是根本修不好的!」
周白:「單純憑藉卦象的力量,根本看不到六十四卦的過去。但是如果藉助虛空,利用卦象看到虛空的過去信息,就能知道六十四卦的來歷,這是你告訴我的。」
天魔女王:「我怎麼知道你看到的到底是什麼?這次必須讓埃姆和你一起使用卦象。」
周白考慮了一會,點頭同意:「沒有問題,那就繼續吧。」
第20卦再次被拋入了虛空縫隙之中,這一次周白和埃姆一同抓住了項鍊卦象,但是這一次卦象發動之後,只能看到無數的光影變化,有來往的人群,有一片黑暗的空間,有街道、小巷、荒野、臥室等等各種景象。
良久之後,兩人同時從變化的光影中回過神來,埃姆首先反應了過來,剛剛所看到的畫面瞬間被存儲、分類、解析。
埃姆:「剛剛那個……好像是第20卦過去所經歷過的畫面。」
天魔女王:「為什麼你第一次看到的是他人的記憶?」
周白也感覺到疑惑:「不知道,再試試?」
於是接下來連續嘗試,但兩人卻始終只能看到各種第20卦所經歷的比較無意義的畫面。
大部分時間第20卦只是被好好地放在某個地方,大部分的畫面也毫無意義,根本看不出什麼信息。
後來周白、埃姆各自單獨嘗試了一下,卻發現也還是不行。
周白:「難道我剛剛是湊巧了?正好看到了六十四卦誕生的畫面?」
三個小時之後,周白還是沒有看到有意義畫面,於是他選擇暫時放棄:「明天再試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於是周白的這具畸變之影接下來去販賣天魔組織賺取懶氣值,準備下一次再繼續探索卦象的秘密。
……
另一邊,翻天教的一處基地內。
劉固等從東華城被周白趕出來的翻天教教眾,此刻都被關押了起來。
李修竹看著從他們身上剝下來的衣服,輕輕嘆道:「的確是好禮物。」
一旁的錢王孫說道:「周白在幫我們嗎?」
「看樣子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李修竹搖了搖頭:「他打破了自己的底線,他開始用自己的能力大規模地扭曲凡人的心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