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陽光辣辣的照在墨離身上,水泥路面反射的光線晃得他眼睛都快要睜不開。「這鬼天氣!」墨離無奈的抱怨著。
墨離是個混混,高中肄業兩年,每日裡在街上和一幫豬朋狗友無所事事四處瞎逛,打架鬧事,調戲妹紙。
吱嘎的一聲急剎車,只見一輛半新不舊的仿太子摩托停在墨離的面前,開車的是他的一個狐朋狗黨郭飛,後面坐著他們最近一起看上的女孩杜伊帆。
「墨離,你今天怎麼沒什麼精神啊?昨晚擼了多少次啊?哈哈。」杜伊帆坐在後面放肆的笑道。她是一個性格開朗活潑的女孩,和墨離、郭飛他們開起玩笑來也往往不拘小節。
「我日!你怎麼知道我在擼?難道你在偷偷喜歡我?」墨離也哈哈笑道。
「去去去!少臭美了!你丫要是哪天出息了,我說不定還真能考慮考慮一下你!」杜伊帆也笑道。
墨離一步跨上摩托車,緊緊貼著杜伊帆豐滿圓潤的屁 股坐下,故意的拍了一下她裸露出來的白嫩大腿,嘿嘿笑道:「你說的啊!等哪天哥哥發達了你就從了我吧!」
杜伊帆隨口說道:「看你這天天擼,就算哪天你走了狗屎運發了達,你這機器恐怕也是廢了。」
「哈哈,要不你今晚先跟我去驗驗貨?」墨離不無猥瑣的笑道:「都怪你這小妖精,沒事總愛在空間秀艷照,害我昨晚對著你的照片......嘿嘿,你懂得。可憐我那上個月才買的爛梨子啊!」
郭飛一扭油門,摩托車很快躥出十幾米遠,發動機發出的咆哮聲音嚇了旁邊報刊亭的大爺一大跳。
郭飛一邊加油門一邊說道:「沒文化真可怕!那叫愛瘋!什麼爛梨子。」
「哈哈哈,飛哥你有文化,整個雁城誰不知你飛哥是個有文化的流氓啊?你自己說這幾年靠著你那些裝逼的藝術禍害了多少個妹紙了?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墨離笑嘻嘻的說道。
「伊帆你要信了他你就白瞎了。」郭飛哼了一聲,繼續加大油門朝郊區駛去。
杜伊帆在後面哼唧了兩聲,沒說話。車子在新鋪的柏油路上飛快的掠過,一排排的廠房和民居急速向後退去。
「對了,飛哥你今天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墨離問道。
「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別問,到了就知道了。」郭飛大聲說道。
「......」墨離悄悄的豎了下中指。
一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一片荒涼的河灘上,遠處,十餘台挖掘機正在不停的作業著,看來這裡也在開發什麼項目了。
「就這了。」郭飛停車熄火,走下河灘。
墨離和杜伊帆面面相覷。
墨離大叫道:「臥槽!飛哥你今天沒吃藥?」
「吃你妹!」郭飛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快下來啊!」
「不是,飛哥,這破地方鳥不拉屎的,有什麼好玩的?」墨離望了一眼滿地的亂石和野草,實在想不明白在這裡還能幹嘛?打野戰?呃,這倒是個好地方,可你們拉著我一起來算怎麼回事啊。
郭飛指著面前的那條河說道:「這條河叫什麼河你總曉得吧?」
「渾河啊!」墨離順口答道,可是這有關係嗎?
「明朝天啟年間,秦良玉所部白杆兵在她的堂兄秦邦屏、秦民屏的率領下曾經在這裡和滿清努爾哈赤的軍隊血戰,那一場仗,白杆兵殺得驕橫不可一世的八旗兵死傷狼藉,心驚膽顫,而數千白杆兵也幾乎全部戰死,史稱渾河血戰。當年的戰場就在你我現在的腳下。」郭飛看著滿目荒草的河灘說道。
「拜託!你知道我是歷史白痴,你還跟我賣弄這些玩意作死?再說,這跟你說的好玩地方扯得上半毛錢的關係嗎?」墨離翻著白眼說道。
「就是啊,飛哥,這裡這麼荒涼有什麼好玩的呀!還不如回去打遊戲去。」杜伊帆也嘟嚷著說道。
郭飛一指遠處的那幾台挖掘機,說道:「你們看見了嗎?這裡已經被人買下來了,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變成一個河岸花園了,草!真不知道那些有錢人在這裡買了房子,半夜睡覺會不會被幾百年前的鬼魂嚇死?」
郭飛說到這裡,抓了塊石頭狠狠的朝渾河扔去,說道:「這個社會,都特麼被金錢壓死了!」
墨離鬱悶的說道:「飛哥,你要做憤青我不攔著,可是問題是你現在把我們帶到這裡到底想要幹嘛?」
郭飛一臉落寞的說道:「這裡是一個古戰場,是中華民族捍衛尊嚴的地方,可如今卻被歷史遺忘了,這是一個沒有信仰的時代。在它消失前,我想好好的來緬懷一下,把這最後的畫面留下來。」
「我去!」墨離無奈的接過郭飛遞過來的DV,打開鏡頭對準郭飛,一邊說道:「我覺得你最大的動機是想來找找當年有沒有什麼寶劍啊,令牌之類的文物古董留了下來,你好拿去賣錢吧!」
「你個俗貨!勞資跟你就沒法溝通。」郭飛罵道。
墨離跟著郭飛在河灘上到處尋找著,郭飛找得很仔細,幾乎每個角落都要留下鏡頭,一邊還念念有詞的說著一些酸不溜丟的詞兒。但墨離總覺得他那麼仔細的動機其實是在尋找古董。
過了一會,墨離走累了,於是把DV交給杜伊帆,他卻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
墨離見他們一時半會還拍不完,於是乾脆躺了下來。
忽然,墨離覺得石縫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那光亮有點藍瑩瑩的,又不太明顯。於是小心的扒開那些石塊,卻見碎石中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大約跟巴掌差不多大小,那奇怪的光亮似乎就是它發出來的。
墨離好奇的伸手把它撿了起來,抹了抹上面的泥塊,卻原來是一塊令牌樣的東西,通體黝黑,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墨離也不認識。
他站起來,正想叫郭飛過來看的時候,忽然那令牌發出的光亮越來越強烈,墨離只覺得有些睜不開眼,而那令牌似乎竟像有生命的一般,隱隱震顫著,還透著熱力,墨離隱約聽見一陣奇怪而低沉的聲音,似真似幻,仿佛某種幽靈在召喚著什麼。
墨離大奇,正側耳仔細辨認那聲音的召喚,想要聽聽到底在說些什麼,忽然覺得腦袋一陣疼痛傳來,忍不住大叫一聲:「啊!」隨後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結果醒來後自己就到了這崇禎三年的邊關大凌河,發生了這一連串的變化和兇險,一路經歷了重重艱險,直到今天,墨離終於以一個勝利者、一個大主宰的身份站在這後金的汗王宮裡。
可是,杜伊帆怎麼也在這裡?還變成了皇太極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