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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津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喬正岐,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
說不上來的怪,原鷺那麼橫七豎八地倒在他的懷裡,喬正岐面上寡淡,眼睛裡卻有著一絲難以名狀的幽暗。
吳津摸出手機迅速地給林慕發了條微信:到了沒?
林慕很快就回了消息:路上,馬上。
吳津皺了皺眉,想給林慕通個氣兒原鷺已經有人接了,但是喬正岐卻把目光轉到他身上,他看著他平靜地說:「今晚鷺鷺給你們添麻煩了,她那一桌的帳等會我下樓結了當作是失禮給大家賠罪。」
喬正岐瞥了眼原鷺那一桌的十來個啤酒瓶,十幾個瓶子都堆在她餐位前的桌子上,灑濺出來的酒水弄得正菜一片狼藉。
底下有人竊語:「這是原鷺男朋友?」
在場的只有吳津一個人是知情的,喬正岐是原鷺名義上的哥哥,但現在的情形卻實在古怪的讓他不得不沉下心思去琢磨喬正岐這個人。
吳津的唇角勾起一個有深意的笑容,回視著喬正岐,說:「那就替那桌的女同學謝謝喬大少了。」
他這一聲帶有挑釁意味的喬大少是替自己兄弟的叫的。原鷺是林慕看上的女人,他為什麼從紐約調來中國吳津心裡總有個疑影,而這個疑影里就有原鷺的影子。
都說一個男人喜歡的女人無論怎麼變來變去,最後回頭一看總能發現其實是一個套路。林慕身邊的女人來來回回換了那麼多個,吳津瞧著每一個身上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去年開始林慕到紐約證券所工作了開始有意無意地向他打聽原鷺,吳津才明白過來原來林慕那個菀菀類卿的「卿」真的是原鷺。
也是那會吳津才真正相信了初三那年關於林慕轉學原因的一個原本自己當做是笑話的傳聞。
喬正岐面無改色,表情始終寡淡,讓人看不懂他的喜怒。
喬正岐抱著原鷺下樓,吳津給自己倒了杯酒灌下,一口悶了後吐出酒氣:「操,這人真他媽邪行。」
「那個人就是喬正岐?」女生之間總是八卦消息靈通,打原鷺被喬家收養的那一刻開始,多少雙眼睛就盯在了「喬」這個字上。
「難怪了,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咱們初中那會新聞里不鋪天蓋地報道過麼?中國首位僅18歲就被mit錄取碩博連讀的少年,那會的報道電視、報紙、廣播,多地毯式轟炸啊,那陣兒但凡一到吃飯的點我媽准在飯桌上念我怎麼就沒人家那樣的腦子。」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印象了,得快十年前了吧?」
「嘿嘿,以前一直以為是神,今兒瞧見才覺得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看他對原鷺還不錯的樣子,真羨慕原鷺有這麼個哥哥啊。」
「那又不是她親哥。」
「……」
吳津對女人堆里的雜舌很不耐煩,從酒桌起身,走到外面給林慕撥通電話:「到了麼?」
「剛停好車,會館門口,馬上到。」
吳津嘆了口氣:「原鷺被人接走了。」
「……我知道。」
「嗯?」
「我看見了。」
吳津一愣,在門口撞上了?
林慕掛了電話,吳津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掛斷界面一陣出神。
沒過多久林慕就上來了,眾人圍著他要他罰酒,吳津擋著說:「人開車來的,這酒就省了吧,再說人周六還加班,只能明兒周末休息一天,這要是把人灌倒了得禍禍一整天。」
「老同學不夠意思啊,找個代駕又不是什麼難事,至少得來點兒意思意思。」
吳津牛脾氣上來要把那酒給擋了,林慕卻推開他的手一把接過酒杯悶了一大口。
吳津沉默了,看出來剛剛在樓下林慕肯定不愉快了。
「少喝點,我還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吳津把他手裡的酒杯摘了,又轉頭對其他人說:「我和林慕去要幾間ktv包廂,今晚不盡興不准回去啊!」
說著用眼神把林慕支到門外,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呆著。
吳津點了支煙,看了眼林慕,問:「你當年轉學的事是不是真和原鷺有關?」他心知肚明,卻一直沒和林慕捅破那層紙,林慕不想說,他也就沒問。
林慕眼神平靜:「算是,也不全是。」
「當年你打的祝茂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一直當他說瘋話沒搭理他,現在卻要變得深信不疑了。林慕你當年真為了原鷺這個土包兒差點打死人?」吳津瞪著眼,初中時候的原鷺,那得多重口味,他實在不相信自己兄弟的眼光拙到這地步,雖然現在的原鷺今非昔比,但那會別人口口聲聲說他兄弟喜歡上了原鷺,吳津簡直覺得這他媽是在侮辱他兄弟的人格。
林慕瞟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打人?」
「臥槽,林慕你他媽能啊,那會就他媽慧眼識珠了,原鷺這明珠蒙塵的時候居然還有你這麼個「林卞和」護著,虧我還傻逼了這麼多年見著祝茂那小子就喊人傻帽兒,我了個大x,敢情我才是傻鳥。」
林慕:「一塊打球又搶不過籃板,就跟個娘們兒似的在我耳邊嘰嘰歪歪,這種人欠收拾。」
吳津把嘴一撇,那哪叫欠收拾?都把人打得牙都沒了五顆,內出血,眼睛也差點沒保住,人父母在學校里鬧得雞飛狗跳,就差沒在學校門口潑狗血了。
那會林慕的父親還是鎮級市的市長,剛要被升調到c城就出了林慕這種事,據吳津所知林慕被他爸拿棍子杖得都快沒了半條命,後來還是他爸親自到人家家裡登門賠罪,又拿了十來萬的現金和一個重點高中名額私下和解這事才算過去了。
林慕很少有動怒的時候,此生最荒唐的事大概也就是初三那一回了。
大約那會的男孩子多少都有些嘴欠,祝茂就是個嘴欠的典型例子。球技壓不過林慕,邊上的女生又都在旁邊看著,他面子覺著有些掛不住,就在球場上私下用言語刺激林慕,說林慕喜歡原鷺這個人見人噁心的土包子,原鷺除了學習好點,性格孤僻冷硬,平時又總不搭理人裝清高,別說男生敬而遠之了,就連女生見了都會退避三舍。
林慕平時雖然也不太認可原鷺的性格,但至少原鷺是他的同桌,而且還是一個女生,一個男的用這麼惡毒的言語侮辱一個女的算什麼本事?林慕在搶籃板的時候就重重地撞了下祝茂,祝茂被撞了下來膝蓋擦地皮兒立即見紅,瞥到林慕嘴角的一絲冷笑後就跟發了瘋的牛似的找林慕拼命。
兩個人在球場上瘋狂扭打,邊上的人上去拉架一個就掛彩一個,等到誰也不敢上去勸架了,祝茂被林慕打得也快不行了,還是邊上的女生反應過來叫來老師,打了電話給救護車。
其實林慕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一時腦熱把人打成了這樣,不過這件事他到現在都沒有一絲的後悔,畢竟這世界總是有這種不知死活欠收拾的人。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
「不知道,也許從沒喜歡過,也許一直喜歡著。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心裡的某個位置。」林慕說的話他自己也困惑。
初中時的原鷺,確實不討喜,甚至讓人很難產生好感。原鷺是初二下學期轉學過來的,她在鄉下唯一的親人奶奶去世了,她就被父母接到了市里一起生活,可是戶口卻落在了叔叔嬸嬸家,她叔叔嬸嬸家的房子屬於一中的學區房,為了上好的初中,原鷺的父母求著她的叔叔嬸嬸把原鷺的戶口掛在他們名下。
在這之前,原鷺一直跟著奶奶生活,農村的基礎教育並不怎麼樣,就算是在村里成績優異的原鷺,在轉學後的第一次月考里排名也是一塌糊塗。
班級里有學習互助結對子活動,原鷺被老師分到和林慕同桌,原鷺很快就發現了林慕學習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她開始背地裡默默地向一個天才靠近,試著去模仿他的學習方法。但原鷺慢慢就發現這個法子行不通,天才的學習方法適用的前提是你的硬體條件也是天才的配置。
在這個過程中林慕發現了她的小動作,雖然有些嗤之以鼻,但沒多久就被原鷺的執著和天分所驚訝。她雖然沒再繼續模仿他,卻總結出了一條適合自己的學習路子,並且很快就適應了一中的學習節奏,初二下學期那年的期末考,她從倒數一路躍到年級前三十。
不知不覺,他開始在課後問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杜尚的畫,尤內斯庫的《禿頭歌女》,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他為什麼會同她聊這些書本里根本沒有的東西,而且他覺得只要他說,她就會懂,這種默契雖然不是天衣無縫,但至少也對得起「同桌」二字。
「原鷺其實很聰明,她一直覺得自己天賦不高,覺得自己底子薄弱,全身上下武裝著一副從鄉下泥土裡帶來的卑微,大約就是這點卑微讓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等到後來她沒有必要再卑微的時候,她的聰明足以讓她成為眾人眼裡的明珠。」
「不懂你們學霸的世界。」吳津聳聳肩,吞了口煙:「你打算怎麼辦?」
林慕問:「什麼怎麼辦?」
吳津被煙嗆得直咳:「什……什麼怎麼辦,你從紐約回到c城為了什麼?這會兒你還問我?」
林慕笑了笑:「回來就回來了,順其自然。」
吳津瞪眼:「你要是沒瞎剛剛在樓下就該看出喬正岐不是什麼省事的對手,瞧見沒?一副面癱撲克臉,那眼神卻根本騙不了我,你家原鷺這是羊入虎口了。」
林慕微微眯起了眼睛,回想起剛剛在樓下遠遠看著喬正岐抱著原鷺在雪地里行走的場景,昏黃的路燈下,他一步一個腳印地抱著她,為了不讓雪打在她的臉上一路把她的臉緊緊護在胸前。
「你擔心我會輸?」
「不,我對你有信心啊,但是不有句老話近水樓台先得月麼,咱這地理位置先天不足,這後天硬體貌似也沒比人強哪裡去,mit年紀不過三十的正教授,不是成精就是成仙,不論是精還是仙,都不是咱們凡人幹得過的呀!」
「喬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但人畢竟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血脈哥哥。」
「你以為姓喬的那些人是吃素的?」
吳津一想似乎也對,無論是哪一個姓喬的,背後都是千重關係利害,就像他老頭子一樣那些東西就算有這輩子也永遠拿不上檯面。
吳津覺著林慕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句話幾乎就等同於真理,不過轉念一想林慕居然這麼說,那不是這輩子非原鷺不可了?這想法真可怕,一輩子只惦記一個女人。
「什麼時候認定的?」
「嗯?」
「裝什麼,問你什麼時候非她不可的。」
林慕的唇角勾起一個笑:「第一個女人的時候。」
好污啊,居然是上第一個女人的時候,吳津壞笑。一個喬正岐一個林慕,一個是名義上的哥哥,一個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們這都禽獸啊這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