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還是湖 第四百二十四章江湖之事

    凌雅妮以極其平靜的口氣回道：「非凡哥，這就是真正的鬼城啊。」

    此時此刻，這裡的確猶如鬼城一般，跟白天完全兩樣，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陳非凡不明白，只好問凌雅妮：「為何晚上沒人？」

    凌雅妮笑著繼續往前走，來到陳非凡身邊，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問道：「能看見什麼？」

    陳非凡不明白凌雅妮想說什麼，看了看她所指的天空，這天空一片漆黑；真要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有些怪，因為除了地上萬家燈火外，天上確實沒有一絲光亮。此時的天猶如一個巨大的罩子將鬼城罩在裡面，要是沒有地上百姓家裡的那些燈火，估計這裡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籠罩在這裡？」陳非凡問道，他可不覺得天上的情況跟地上的情況沒什麼聯繫。

    凌雅妮點了點頭回道：「是黑氣。」

    陳非凡沒說話，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併，朝著窗外一指，一道紅色劍氣便從他手指上飛了出去；一入空中，這道劍氣就有了情況，雖然還是斜著往上，但越飛越慢，越飛越淡，不久之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確實有黑氣。」這道劍氣的變化讓陳非凡完全相信了凌雅妮所說的話，也許是天空中的黑氣遮住了原本的光亮；但他還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忙指著窗外下面的燈火問道，「那為何在燈火下卻看不出這些黑氣。」

    凌雅妮一聽，眉頭微皺，回道：「天上黑氣，地上煞氣。這情況只有在日出之前，日落之後才會出現，所以這裡被叫做鬼城。」

    沒想到這鬼城還真是名副其實，陳非凡很想去見識一下地上的煞氣如何，畢竟一到晚上，人人都在家閉門不出，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使得他對那煞氣更加感興趣了，但礙於自己有事在身，他也只能暫時先忍一忍自己的好奇心了。

    雖然忍著，但他還是飛出一道朝下的紅色劍氣，沒想到這道劍氣不受煞氣阻攔，以極快的速度將窗外不遠處地上的一塊石頭劈成了兩半。

    「煞氣亂心智。」凌雅妮在旁道，「非凡哥，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明早天亮我在樓下等你。」

    「好。」陳非凡點了點頭，待凌雅妮走後，便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這天上地下的差別。鬼城在晚上會有如此詭異的情況，在陳非凡看來這跟不遠處的一字山肯定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當然這也是他的胡亂猜測，到底為何會這樣，恐怕沒人說得出來，也許只有當初取名此地為鬼城的人或許知道一二。

    往窗外看了一會兒，陳非凡記得白天入住此店之時，發現此店也住了不少人，形形色色，於是決定下樓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一樓有些動靜，此時已過了飯點，陳非凡仔細一聽，似乎有人在閒聊，他覺得可能有戲，急忙快步往下樓。

    樓梯不遠處，原本吃飯的地方，此時圍坐著二十來個人。見那麼多人圍在一起，陳非凡也有了興趣，不聲不響地在人群邊上坐下，他剛一坐下，就有店小二拿來一壺茶一隻杯外加一碟花生米，輕輕地擺放在陳非凡的面前。

    「客官，請慢用。」店小二一邊笑著一邊輕聲說道。茶雖是粗茶，花生米也是那麼一小碟，但每個人都有，而且還不收銀兩，客棧中居然還有這樣的待遇，真是想都沒想過。輕聲道了一聲謝，陳非凡便坐在那裡靜靜地聽著這群人的談話。

    人群中有一位老者，年約六十來歲，頭髮花白，面容消瘦，下巴留有一縷白須，此刻正坐在人群中間，滔滔不絕地說著；還有一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來歲，面容粗礦，鬍子拉渣，跟那老者一問一答，聊得不亦樂乎；其餘眾人也饒有興致地聽著，時不時地插上幾句話。

    「聽說正天幫沒了，如今已是暗風盟的天下了。」那中年男子隨口說道。別人也許聽一聽未必入耳，畢竟在座的眾人中，從衣著打扮上來看，大多是些往來過客和來此做買賣的商人，行走江湖的恐怕不多，但陳非凡一聽這話，又怎會不在意。

    「未必。」與中年男子面對面坐著的那位老者開口道，「武林正道可不只是正天幫一個。」

    「但正天幫以前是武林第一大幫，而且還帶領著武林正道，如今不知為何被暗風盟滅了門；可想而知，武林正道中還有誰能跟暗風盟較量，群龍無首的正道根本沒什麼能耐了。」那中年男子不以為然道。

    那位老者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笑了笑，然後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

    「老張。老黃難道說得不對嗎？」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一人朝那位老者問道。

    見眾人都安靜地看著他，那位老者將一顆花生米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著，他很享受這樣的目光，也很滿意眾人對自己的態度，待這顆花生米下肚，他才開口以一老者的姿態問道：「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鑄器山莊？」

    眾人都點了點頭，鐵器兵器最好的都出自鑄器山莊，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

    「那你們是否知道鑄器山莊也是武林正道，而且地位絲毫不弱於正天幫。」老者笑著道。

    除了幾人神情自若外，大多數人都是一臉驚訝，誰都沒想到一個打鐵的幫派居然也是武林正道的門派，而且還跟正天幫不相上下。

    「老張的意思，是說現在武林正道就算沒了正天幫，還有一個鑄器山莊在，足以跟暗風盟抗衡？」那中年男子的表情顯然不太同意那位老者的看法。

    那位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武林正道又不是那麼容易被滅的，正天幫雖大，但也不只有一個正天幫而已。」

    似乎這位老者對武林正道頗為熟悉，但陳非凡對他沒有什麼印象，如此年紀又知曉幾個武林正道門派的，那麼就算他是江湖中人，應該也不是大門派的弟子。

    「老張所言極是。」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倒也不急著反駁。

    兩人一來一去，又講了很多，無外乎一些關於鑄器山莊的好壞。陳非凡想想有些好笑，這些人都不是江湖中人，居然會談論起江湖事來，而且很多還是道聽途說，但講起來頭頭是道。如此看來這些人只不過是把這些所謂的江湖之事當成飯後茶餘的話題而已，他剛要起身離開就聽那位老者道：「老夫也是第一次來此，想不到這鬼城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