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紀白還想繼續問,不過他的手/機忽然就開始震動了,拿起來一瞧是陳萬霆打過來的。
謝紀白站起來,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拿著電/話出去接了。
很快,謝紀白就回來了,說:「虞先生,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可能改日還會再來。」
&關係。」虞谷說。
唐信和謝紀白出去,就問:「出了什麼事情?」
謝紀白說:「又有命/案了。」
兩個人趕到了出事地點,這回是一個看起來挺老舊的小區,陳萬霆一伙人已經全都到了,不過還沒來得及上樓,剛把車停下來。
謝紀白和唐信跑過去,問:「怎麼回事?」
陳萬霆說:「上樓,四層。」
具體怎麼回事,他們也並不知道,都是剛趕到的。
一伙人上了樓,樓上已經有警探了。出事的房門是開著的,他們一進去,就聞到了血的氣味。
唐信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謝紀白,果然謝紀白的臉色變得煞白了,喉結還在不斷的滾動著,似乎強/壓下噁心不舒服的感覺。
真的很奇怪,謝紀白見到血就會非常的不適。唐信能看的出來,恐怕謝紀白的情況並不是簡單的暈血,而是一種心理上的障礙。
但是讓唐信吃驚的是,謝紀白怎麼會有這種心理上的障礙?他可是心理學的高材生,又是一名警探,如果有這種心理障礙,恐怕都是通不過警探考/試的。
唐信還瞧過局裡面常規測試的成績單,謝紀白不論是體能還是心理測試,幾乎全都是滿分,沒有一次不通/過的。
謝紀白已經往裡走去,通/過窄小的客廳,就是臥室的門了。根本不用踏入臥室,就能看到一片血跡,濃重的血/腥味也撲面而來。
謝紀白緊緊/握住拳,他幾乎控/制不住,牙關差點咯咯的碰撞在一起。他趕緊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鎮定一點。
他進了臥室,看到了死者。
又是一位女性,這回是一條右腿了……
女人已經死了,房間裡到處都是鮮血。女人躺在床/上,她的右腿很細,就像肌肉萎/縮了一樣。其實那並不是她的右腿,而是一條Вjd娃娃的腿。
兇手把她的右腿砍了下來,將Вjd娃娃的腿放在了上面。
大家進來看到這種場面,都覺得很震/驚。顯然兇手和上一個殺死張靈樺的人應該是一個,從犯罪現場來看,有很大的共同點。
讓人髮指的並不只有犯罪手法而已,還有時間,兇手竟然兩天連著殺了兩個人,實在是喪/心/病/狂了。
取證,初步驗/屍,唐信帶著人進去忙碌了起來,其他人都站在門口等著。
&白,你要是不舒服,出去等吧。」陳萬霆說。
&關係。」謝紀白說。
唐信很快就弄好了,說:「應該也是氰氫酸中毒,她的手臂上有一個注射痕跡。」
&過這次死者顯然不是睡著的情況下被注射的。」劉致輝說。
女人雖然死在床/上,不過顯然屍體被移動過了。
女人死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恐懼和震/驚的表情,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嘴巴只是微微張/開,恐怕根本沒來得及呼救就死去了。
&
唐信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簡訊發進來了。
唐信走出去,將手套摘下來,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其他人還在繼續進行取證的工作,全都在忙碌。
唐信看到簡訊一愣,忽然說:「抱歉,隊長,我有點事情。」
唐信說完了就跑出去了,動作非常快。
陳萬霆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唐信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法/醫怎麼了?」陳萬霆問。
謝紀白搖了搖頭,皺眉說:「往樓上跑了?」
陳艷彩緊張的說:「唐法/醫剛才手/機響了,不會是那個變/態給唐法/醫發了什麼消息吧?上次副隊不是也收到過嗎?」
提起那些簡訊,謝紀白忍不住皺眉。
陳艷彩又說:「而且唐法/醫為什麼上樓啊?樓上有什麼嗎?」
&去瞧瞧。」謝紀白說。
謝紀白感覺唐信的舉動有些匪夷所思,唐信向來是一個很冷靜的人,是什麼讓他慌慌張張的就走了?
謝紀白立刻跑了出去,然後往樓頂上追去。
這棟老舊的樓,只有六層而已,樓層再往上就是一個天台了,通往天台的門鏽跡斑斑的,顯然好久都沒有用過了,然而鎖卻是開著的,顯然已經有人進去了。
唐信上了天台?
謝紀白立刻打開了門,然後也跑上了天台。
剛一出去,謝紀白就愣住了,天台上不只唐信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
穿著灰色的風衣,戴著一頂帽子。
是那個人!
謝紀白瞪大眼睛。
那個人和唐信站在天台的邊沿,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相距並沒有多遠。
唐信是法/醫,他是文職,所以並沒有配槍。然而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手裡卻有一把手/槍,正平舉著胳膊,指向唐信的額頭。
謝紀白頓時手心裡全是汗,感覺自己戴著的白色手套全都濕/了。他迅速的將配槍握在手裡,準備悄悄的……
&要輕舉妄動,小心他的腦袋。」
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忽然開口了,這話顯然是對謝紀白說的。
謝紀白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唐信盯著灰色風衣男人的臉,說:「把面具摘下來。」
男人愉快的笑了起來,說:「你真的想看嗎?你會後悔的。」
唐信緊緊盯著他。
那個男人,竟然真的緩緩抬手,把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
唐信身/體一僵,顯然是看到了那個人的臉,只是他的情緒明顯的又很不對勁兒,竟然身/體一晃,「噗通」的倒在了地上。
&信!」
謝紀白里的太遠了,他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看到唐信忽然倒下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叫了一句。
&心吧,他只是太驚喜了。」男人又戴上了面具,嘴裡發出詭異的笑聲。
唐信並沒有昏倒,只是覺得有些頭暈,而且男人的那張臉……
灰色風衣的男人詭異的笑著,忽然說道:「那麼,下次再見吧。」
他的話剛說完,忽然往前快跑了一步,一下子就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謝紀白立刻舉起手/槍,只是他根本瞄不准那個男人。
男人趁著唐信跪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時機,從他身邊跳了下去,謝紀白這個角度如果想瞄準男人,肯定會傷到唐信的。
只用了零點一秒種,那個男人消失了。
謝紀白立刻跑了過來,扶住唐信,說:「唐信?你怎麼樣?」
唐信伸手扶住腦袋,說:「大意了,中了藥,有點犯困……」
陳萬霆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唐信不知道中了什麼藥,徹底的昏了過去,眾人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去。
不過結果讓人鬆了口氣,只是一些比較強效的吸/入式麻/醉藥。
唐信在醫院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多了。
他坐在病床/上愣了一會兒,然後就下床穿好了衣服,回了局裡去。
謝紀白他們挺擔心唐信的,然而唐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唐信一進門,大家全都看向他,還有a隊的幾個人,也全都在這裡。
&法/醫,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劉致輝說。
&沒事了。」唐信說。
陳萬霆讓唐信坐下,說:「我們正開/會,唐法/醫要是沒事了,也坐下來說說吧。昨天你看到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臉了?」
唐信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藥的後遺症,讓他反應有點慢。
唐信緩緩的搖頭,說:「我當時麻/醉藥效發作,什麼也沒看到。」
&劉致輝驚訝的說:「原來什麼都沒看到!太可惜了。」
陳萬霆皺眉。
謝紀白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什麼都沒說。
中午吃飯,謝紀白被陳萬霆叫走了。
兩個人在會/議室里關了門,陳萬霆問:「小白,你當時也在場,你覺得唐信說的是實話嗎?」
謝紀白說:「唐法/醫當時的情況,如果沒有看清楚或者產生幻覺,都是有可能的。只是……」
陳萬霆說:「但是他說的是什麼也沒看到。」
謝紀白沉默下來。
陳萬霆說:「唐信他到底是怎麼了?這可是大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段局也知道,知道了恐怕……」
謝紀白說:「我去找唐信說說。」
謝紀白去找唐信一起吃午飯,不過沒有找到人,聽說唐法/醫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回工作室去休息了。
謝紀白找到唐信的工作室,發現鎖了門,不知道/人在不在裡面。
下午過了午休時間,唐信倒是出現了。
陳萬霆本來還想找唐信好好談一談,然而段局先把陳萬霆叫走去談話了。
陳萬霆回來的時候,表情不太好。
謝紀白走過去問:「老大,怎麼了?」
陳萬霆說:「段局說,要給唐法/醫測謊。」
唐信一愣。
辦公室里的人都是一愣。
陳艷彩不滿的說:「段局這是要幹什麼啊。」
&我來吧。」陳萬霆說。
唐信倒是鎮定,站起來跟著陳萬霆走了。
謝紀白也站了起來,說:「可以旁觀嗎?」
去的不只謝紀白一個,大家全都過去了。
謝紀白對測謊也是有一些研究的,不過他不是專攻這方面的人才,所以只是有點知道而已。
測謊專/家還沒來,房間裡不少設備。大家走進去之後,唐信就在儀器前面坐下來了。
助手給唐信將儀器連接在他的身上,說:「稍等一會兒。」
陳艷彩在旁邊看著,問:「這東西要怎麼看啊?」
唐信說:「不知道。」
陳艷彩坐在儀器前面,說:「來,唐法/醫,說句謊/話讓我看看有什麼反應。」
唐信笑了笑,說:「陳艷彩你突然漂亮了。」
測謊儀上立刻蹦出紅色的顯示,陳艷彩頓時氣得滿臉通紅,說:「唐信你不想活了!」
旁邊劉致輝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哎?測謊儀還挺管用的。」
氣氛似乎比剛才好了,並不像是之前那麼詭異了。
唐信笑了笑,說:「我錯了,陳姐你一直都挺好看的。」
陳艷彩大叫,說:「唐信!測謊儀又提示了!」
&了好了,你們別鬧了,小心把機器玩壞了。」陳萬霆覺得頭疼。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測謊專/家來了。
&紀白。」
&麼事?」
唐信忽然叫了一聲謝紀白。
謝紀白回頭瞧他。
唐信也正瞧著他,微笑著說:「謝紀白,我喜歡你。」
&噠」房門打開,屋裡一堆人,不過全都悄無聲息的,這陣勢差點把測謊專/家給嚇一跳。
屋裡的人全都盯著唐信看完了又盯著謝紀白看。
謝紀白完全愣住了,睜大眼睛看著唐信。
&提示嗎?」唐信忽然說。
陳艷彩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測謊儀,沒有紅色的提示。
真話?
陳艷彩瞪大眼睛。
謝紀白也低頭去看測謊儀,然後又看了一眼唐信。
測謊專/家來了,多餘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大家站在門口,似乎還沉浸在唐信突然對謝紀白的告白中,完全緩不過勁兒來。
謝紀白當時也愣住了,然而在唐信之後發問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測謊儀只是通/過對檢測者造成心理壓力,從而根據檢測者多項生理反應得出結論的儀器而已。
唐信在嘗試反測謊,他說的並不一定是實話。
謝紀白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心口的位置。
唐信很快就出來了,陳艷彩第一個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