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腿的主人生前是一個胖子,脂肪肥厚,肌肉也發達。
而它現在的肌肉圍度,會讓世界健美冠軍都自慚形穢。
點亮異能後,為了維持平衡,它的趾拇長屈肌爆發巨力,讓五根腳趾幾乎要插進鐵皮里。
俞玩深吸一口氣,手腳並用,整個人爬到堪比他腰圍的大腿上,顧不上姿勢不雅,緊緊地抱住!
他的雙腳還稍微往後翹了翹,避免卡住大毛腿發力用的膝關節。
然後他利用系統中介下,對異變工程產物那玄妙的感覺,下達了指令。
「下蹲,蓄力。」
大毛腿彎曲,腳下鐵皮微微凹陷。
「調整方向!」
車頂嘎吱作響,而狂暴喪屍一隻手掌已經摸到了汽車。
「再見了,各位!」俞玩一笑。
車頂轟隆一響,一個明顯的腳印印在了鐵皮上。
大毛腿猛地跳躍起來,帶動俞玩65kg的軀體,竄天猴一樣躍到了半空中,將近五六米的高度!
隨後,上勢漸盡,微微屈膝。
「啪嗒。」、
俞玩抱著大腿,顫抖著地落在了2樓唯一的露天平頂處,雙手一松,摔在了地上。
他顧不上身體著地時,與水泥地面摩擦破損流血的皮膚,飛快朝四面八方地掃了一眼。
通往2樓走廊的唯一一扇門,死死的關著。
但卻有十幾隻穿著病號服的喪屍,在那扇門處使勁向上伸手,好像想要爬到樓上,向著這一側的窗戶里去。
俞玩落地的時候,它們紛紛一頓。然後驟然轉身,張開血盆大口就撲了上來!
……
剛剛逃出生天的俞玩,怎麼也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一群喪屍!
首先,這地方平常就不應該有人,除了例行檢修的水廠人員到來時,這裡通往2樓走廊的鐵門從來都是反鎖的。
其次,這片2樓平頂的南北邊緣只有十五厘米高的水泥沿,沒有任何路擋的作用。
就算有喪屍追著人跑了過來,它們也應該追著人離去,或者因為追逐動靜往南走,掉下一樓。
留在這裡,完全是極小概率事件。
運氣不是一般的差……
俞玩罵罵咧咧,對著肌肉已經大面積撕裂的大毛腿,又下達了一次跳躍指令。
平頂東側是連結2層走廊的小鐵門,而小鐵門上方則是3樓走廊西側的窗戶。
「賭一把,撞碎窗戶總比踢倒一扇門容易。就是不知道我的身體還撐不撐得住。」
俞玩感到自己的肺部像風箱一樣,仿佛幾近報廢,呼吸時甚至傳出嘶啞、滄桑的風聲。全身肌肉也在不停顫抖,已經幾乎脫力。
突然,目標中的3樓側窗呼啦一下打開,一塊石頭不偏不倚地砸在離俞玩最近的喪屍頭上。
「丸子,這裡!」江月明大喊一聲,又趕緊後退。
下一刻,一條覆滿黑毛的大壯腿就從窗戶躍入,筆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裡,將他撞翻在地。
「好肉墊!」
俞玩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在地面大字型躺倒,全身像一灘史萊姆一樣軟了下去。
那徹底放鬆的肌肉,還不時抽搐一下。
好累……真的好累……
好睏……
舒適感侵襲上來,黑暗漸漸將意識籠罩。
「啪!」重重的一巴掌從天而降,甩在俞玩的腦門上。
江月明攥住了俞玩的腦袋,瘋狂搖動:「到房間裡再休息!」
「你丫!」
俞玩圓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咬牙切齒,感覺離猝死真的不遠了……
他再次強打起精神,耷拉著眼皮,勉強站了起來。
這裡比他想像得安全許多。
長長的走廊有一些斜向的拐角,一眼望不到盡頭,目之所及處,和手術區走廊一樣混亂不堪,然而沒有喪屍。
房門洞開的房間裡,幾乎所有桌椅甚至床鋪都推到了走廊上,一間間擋在那些喪屍徘徊的房間門外。
而三樓通向上下樓層的逃生通道——也就是樓梯,同樣也被死死關牢,插銷插緊,鐵床堵住內側。
將底部滑輪上鎖後,自帶重量和高度的鐵床,比莫博等人在手術區使用的長桌,更不容易被推開,且同樣也能作為「城牆」禦敵。、
整條走廊,只有幾個迴蕩著低沉屍吼的房間,還在提醒他曾經的危險。
住院大樓與醫療綜合樓的凹形不同,總體呈長方形。內部走廊雖然不是筆直,但大致呈東西方向,一路延伸兩百米。2層往上的住院樓層,總病床數多達1800張。
因為集成了住院、康復等諸多服務,病床占用率一直居高不下。
所以當喪屍災變爆發時,住院大樓2層往上的生還概率極低。倖存者能將這3層打造為安全區,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俞玩一邊走著,一邊掏出礦泉水喝了兩口,想要壓下喉嚨里,過於乾燥導致的血絲味道。
江月明不禁苦笑道:
「喪屍電影裡都是缺水要渴死,但現在值班室里的礦泉水還有一大桶,自來水也沒斷,反倒是差點給我們餓癱了。」
「我這裡還有一袋薯片,特地給你留的,你先在這裡吃掉,不要給其他人看見了。」
「其他人會搶?」俞玩不動聲色地接過了薯片,塞進書包里。
江月明撇了撇嘴,展示了一下有些淤青的手腕:
「醫院就是,什麼樣的人都有。為了一點零食,都不知道大打出手多少次了。」
「我呢,屬於池魚,勸架遭殃。」
俞玩無話可說,拍了拍他後背以示安慰,
他伸手進書包側面,摸出一根士力架能量棒,在江月明面前晃了晃:「看到沒,叫……」
「我靠,爸爸!」
江月明毫無節操地嗷一嗓子就把能量棒搶走,直接拆開包裝,一口半根,幸福地咀嚼了起來。
「餓死我了,於毅那個混蛋,我的烤餅……」
說著,他的眼神又黯淡下來,走廊里飛揚的灰塵無聲地四處亂撞,粘在血上、碎肉上,和一些連屍變都不再可能的屍體上。
他苦笑了一下:「他們,八成是死了,對吧?」
嘴裡的能量棒突然有些發苦。
江月明繼續呢喃:
「說實話,看到你跟做夢一樣。昨天病人突然變異時,剛好是你開始手術半個多小時。「」
「我都在想,該怎麼跟阿姨交代了,能不能把我自己過繼給她……」
「對了,話說,你覺醒了什麼異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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