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能看到我的夢境 138糙了吧唧的活

    第138章138糙了吧唧的活

    何文輝被王布犁的詢問給問懵了,他過了一會才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救?」

    「當然,御醫是當官的,他們又不是大明醫術最好的那一批人。」

    王布犁算是給了何文輝一個合理的解釋。

    何文輝本來已經有了迎接死亡的準備,但是被王布犁說的話,勾起了想要生的希望。

    誰他媽的不願意活著啊?

    老子才三十六歲,正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好年紀。

    何文輝掀開自己的被子,他又覺得自己熱了:

    「我不是得了瘧疾?」

    王布犁又上前把何文輝的下肢給抬起來了:

    「現在感覺疼痛減輕了嗎?」

    「哎,是的。」

    何文輝不明白光是這個動作,就立馬見效了。

    尼馬的。

    駙馬爺真不像是胡數八道的人。

    「不像瘧疾,症狀十分像是肚子裡發生病變導致的。

    因為我的醫術也並不高明,還得叫我爹來做,我爹是行醫數十載的老郎中了。

    不過我還得請你家屬進來,做個見證,畢竟這治病法子是九死一生。」

    王布犁不知道闌尾炎在古代是什麼說辭,他爹見多識廣,定然清楚。

    「來人,叫我兒子進來。」

    何文輝抬著雙腿大叫一聲。

    御醫給他說的是十死無生,現在王布犁說九死一生,老子自是要搏一搏。

    活了皆大歡喜,不活也沒什麼。

    何環其實就在房間外,聞言當即打開門闖了進來。

    「爹。」

    何環臉上的眼淚還沒有下去。

    「從現在起,你聽駙馬爺的,他興許能救了老子我。」

    何文輝大叫一聲,心裡迸發出了極大的想要活著的信念。

    闌尾炎這種病,及其不容易開刀,在古代是非常致死的病症。

    不是誰都有華佗那種刮骨療毒的醫療想法。

    何環先是呆愣了一會,然後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只要駙馬爺救我爹,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朱標站在門外,此時也顧不上了,連忙闖進來:「妹夫,你當真有辦法?」

    「九死一生的辦法。」王布犁把何環扶起來:

    「按照我的法子治,治不好也是個死,所以要把病患的家屬叫進來,詢問要不要採用,極為兇險。」

    「老子自己就能做主,要是不治,老子也挺不過幾天了。」

    何文輝又開始發熱了,叫人給他扇扇子。

    王布犁看向朱標:「先找兩根布條來,系在床榻上,把何僉事的雙腿放上去,緩解腹部疼痛。」

    待到弄妥當後,何文輝感覺自己好受多了:

    「駙馬爺當真是神醫,我腹部疼痛輕了許多,比吃藥都管用!」

    他的妻妾兒子皆是看向王布犁,目露殷切之色。

    朱標也鬆了口氣,他就知道王布犁是有法子的。

    縱然是危險。

    也總比沒有要強!

    「駙馬爺,我爹到底要怎麼治?」

    「我的方案是把何僉事的肚子用刀子拉開,再把他肚子裡病變的部位給切掉,最後把肚皮給縫上。

    如同華佗給關羽刮骨療毒一樣,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何僉事就會立死,外面的棺材你們家立即能用上了。」

    王布犁的吉祥話說完之後,滿場寂靜。

    這種法子過於駭人。

    華佗刮骨療毒那是傳說啊。

    誰他娘的親眼看見了。

    御醫來了都是吃藥扎針。

    哪有如此激進治法的?

    聽著就是個死。

    「治!」

    何文輝單手指了指自己道:

    「老子這麼多年征戰沙場,肚子上沒少挨刀子,怕個屁。

    駙馬爺你儘管治,大不了我就死了,反正棺材都備好了。

    你一個駙馬爺大好的前途,本可以袖手旁觀,話都不用多說一句。

    可你都敢站出來,我何文輝有什麼不敢挨刀子的!」

    「好,有何僉事這話在,我必然請我爹全力以赴。」王布犁點頭道:

    「太子哥,差人去把我爹請來,告訴他帶刀子就行,路上萬不可讓他累著,一會他還得親自動刀子呢,不能手抖。」

    「嗯。」

    朱標當即吩咐人去做,又聽王布犁大叫:

    「現在立即去燒幾大鍋熱水備用,務必要燒開。」

    何府上下就立即動員了起來,重新找了一間乾淨的客房,留下何環親自照顧他爹之外,其餘人都被清場。

    王布犁坐在圓凳上,開口道:

    「何僉事,一會給你灌你蒙汗藥哈,省的你疼的亂動,容易影響下刀子。」

    「不用,你瞧我這身上的槍傷箭傷,早就疼習慣了。」

    何文輝只覺得腹部不在疼痛後,心情好上許多。

    「我素來知道何僉事神勇,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讓手術成功,你得聽郎中~我爹的。」

    「好好好。」

    何文輝也不在反駁。

    自己這條必死的命就交代在王布犁手上了,他自然說啥是啥。

    現在王布犁是自己唯一的救星。

    待到水燒開了之後,王布犁就在廚房找了些上好的青鹽。

    按照比例,簡單的配了一下淡鹽水。

    他回去之後,把淡鹽水刷在何文輝的身上,免得他因為高溫體液流失過快。

    「駙馬爺,我咋總感覺你是要烤了我,提前醃製呢?」

    「你說的對。」

    何文輝本想控場,可他發現王布犁比他還要冷酷,想說句玩笑話的心思就熄滅了。

    王布犁叫他兒子去生盆火,一會還要給刀子消消毒。

    何文輝說實在的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想法,他倒是想要cos關二爺清醒著接受治療。

    但關二爺那是在臂膀上,用不著開膛破肚啊!

    「駙馬爺,我能提前喝點酒嗎?」

    「等我爹來了再說,你從現在起都不能吃喝,手術完了,也不能吃喝,做好瘦十斤肉的準備,以後再慢慢恢復。」

    「好。」

    何文輝咽了下口水,便不再多言。

    相比於丟掉命,丟十斤肉何文輝覺得還是可以接手的。

    朱標差人回皇宮向朱元璋匯報了,王布犁出手救治何文輝的事。

    朱元璋緩了一會才說道:「御醫早就跟咱說過道舍的病了,世上根本就沒有救治的法子,只能活活疼死,所以才沒有告訴他真相。」

    「現在布犁這孩子肯出手相救,已經是極好的心了。」

    馬皇后對於這些義子的感情也極深。

    平日裡朱元璋在外征戰,這些十幾歲的孩子都是他在照顧。

    可以說義子們對待馬皇后的感情,要比朱元璋更多一些。

    「咱知道。」

    朱元璋看著遠處道:「咱只知道給人剖開肚子是殺人的,未曾想也能救人。」

    「但願能夠救活道舍。」

    馬皇后的眼淚不自覺就流下來了。

    當初幾個義子戰死的時候,她就傷心欲絕。

    在馬皇后身邊長大的孩子,竟然走在了她的前頭,如何能讓她不傷心。

    朱元璋只是握著馬皇后的手,安慰了她一會,便又重新去忙補全驛站制度的漏洞了。

    天下不會因為死一個人就會停止運作。

    王布犁如果能夠救活何文輝,那是最好的。

    若是救不活,那也沒轍。

    對於太醫院裡的那些御醫,朱元璋還是選擇相信的。

    經過幾次在仙境當中的衝擊,朱元璋曉得不是所有病他們都能醫治的。

    藥醫不死人!

    王神醫聽著太子叫人,又說出兒子熟悉的暗號。

    他當即轉身去取了一直保存的醫藥箱子,囑咐了幾句,他就出急診去了。

    坐在馬車上,王神醫閉目沉思,一言不發。

    說實在的,在人身體上開刀子他還沒試驗過。

    因為沒有那麼多的人敢這樣讓他醫治。

    此舉實在是過於駭人。

    王神醫對於兒子說的法子,頂多在小豬身上試驗過。

    等到了何府,王神醫慢悠悠的走進去,當即被太子朱標迎了一下。


    王神醫只是行禮,並沒有多說什麼,就前往病房。

    等進了門之後,王神醫見兒子也坐在那裡等待:

    「爹,你來了?」

    「來了。」

    王神醫放下肩上的醫藥箱:

    「兒子,你可想好了,咱從來沒在人的身上開過刀子。

    萬一治死人了,你擔得起這份罵名嗎?」

    「他本就是死人了。」王布犁站起身來笑道:

    「所以爹你無需擔憂,縱然不做這個手術,他也挺不過兩天,不如死中求活。

    救活了他一切好說,救不活就當積累經驗,下一個興許咱就能救活了。」

    父子之間的對話,絲毫沒有顧及一旁病患的父子倆的情緒。

    何文輝父子也知道王布犁說的是真話。

    他年輕的時候就領教過命運的殘酷了,可何環就有點遭不住了。

    少年人有些接受不了。

    「哭個屁。」何文輝怒斥了一下兒子:

    「沒出息,你要是再哭就給咱滾出去,咱還沒死呢。」

    何環立即閉嘴,不敢抽泣。

    「來吧,二位。」何文輝又轉頭大笑道:

    「駙馬爺他爹,咱只有一個要求,蒙汗藥能不能下在酒里,老子臨死前也能喝口壯行酒,心滿意足了!」

    王神醫上前檢查了一遭,確認何文輝患的腸癰。

    只要得了這種病,在醫書上記載就是沒治。

    王神醫作為一名見慣了生死的郎中,自是滿足了患者的需求,把蒙汗藥給他下在酒里。

    然後在等藥效發作期間,按照王布犁的要求,他們三人洗了個熱水澡,儘量營造出一種無菌的環境,聊勝於無吧。

    待到王布犁伸手翻開眼睛,瞧著何文輝昏死了過去。

    這才把該準備的東西從藥箱裡拿出來。

    「你在旁邊候著,叫你擦汗就擦汗,一句話都不能說。」

    何環手持竹鑷子,上面夾著毛巾,嘴上也戴著簡易口罩。

    叮囑完了何環,王布犁給把消過毒的簡易羊腸子製成的手指手套給他爹套上。

    避免劃傷自己的手,遭到感染。

    王神醫對於一些東西位置的地方,可比王布犁清楚。

    「開始吧。」

    王神醫親自操刀,拉開了一道口子,王布犁給他撐著口子。

    王神醫戴著老花鏡仔細找出損壞發炎的部位,掏出剪刀剪掉,用夾子止血,再用羊腸做線縫針,撒點藥粉。

    這個過程極為漫長。

    王神醫也看到了腹腔裡面有積液,又不能用手掏,臉上是一片急切之色。

    「兒子,他肚子裡還有膿液。」

    王布犁想了想咬牙道:「爹,你給他肚子再開一個口子,用細竹管把積液排出來。」

    這個時候,何文輝已經有了輕微的呻吟。

    大家第一次做手術,能站在這就算是藝高人膽大了。

    父子倆都沒把他當成活人,就是一具屍體,用來積累經驗。

    王神醫也不在遲疑,當即又開了一個刀口,讓兒子把細竹管消毒之後,再插進去。

    然後才開始縫針。

    王布犁更是沒有心理負擔,能做的都做了。

    死中求活嘛。

    針還沒縫完,何文輝就被疼醒了。

    「再給你爹灌些蒙汗藥,省的亂動縫不好,止不住血。」

    何環也不敢說話,給他們父子二人以及他爹擦汗的毛巾都換了幾條。

    何文輝迷迷瞪瞪之下,又被灌了蒙汗藥。

    可身體上的疼痛又很難讓他立即睡過去。

    就在似有若無的疼痛叫喊聲,王神醫終於算是把線給縫完了。

    房間裡的冰塊已經化了許多,溫度總體保持著涼爽。

    王神醫往後稍了幾步,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這實在不該是他這個歲數大的人,該乾的活。

    太耗費精神了。

    朱標也一直都沒有離去,現在都整一個多時辰了。

    室內的另外兩個大小伙子,也是癱軟各自坐在椅子上。

    王布犁沒說話,何環也不敢說話。

    因為他爹肚子上還插個管子,往外流液體呢。

    「待到這根管子不流了,就給你爹最後把傷口縫上,上藥,等著看效果。」

    王布犁交代了一句,裡面會不會存著少許積液,或者流下什麼後遺症,不管。

    待到處理完了之後,王神醫已經沒了力氣,還是王布犁背著他出了房門。

    眾人都圍了上來。

    「都站住,誰都不要進去。」

    王布犁背著自己的老爹道:

    「現在病人需要無菌的環境,你們身上都帶著髒東西,不許進去。

    而且病患也不能吃飯,你們也不用送飯。

    何僉事能硬扛過去那就是他有命活。

    扛不過去,他兒子就會把他扛到棺材裡,你們照舊準備喪事。

    現在給我和我爹準備一間客房,他需要得到更好的休息。」

    朱標此時已經掌控了全場,親自領著王布犁往前走。

    等進了房間之後,王布犁給他爹寬衣解帶,拿著毛巾好好擦了擦。

    確認老爹睡著了後,他才躡手躡腳的出去。

    「把握大嗎?」

    「不大,都說了是死中求活的法子。」王布犁坐在涼亭內吹風:

    「而且還是我爹第一次對人動刀子,先前並沒有經驗,民間患上腸癰的人,也不敢讓我爹這樣操作,只在小豬身上試驗過。」

    朱標便不再多說什麼。

    這種駭人聽聞的法子,確實是第一次聽到。

    看樣子是家傳絕學,要不然王布犁也不會請他爹親自動刀子了。

    「你沒學過?」

    「我對醫學並不擅長,因為要活到老學到老,很麻煩的。」

    王布犁手裡扇著扇子,雙眼有些無神。

    其實這並不算是大手術,可依舊麻煩又磨人。

    而且自己老爹為了方便操作,刀口拉的並不小。

    可以說這場手術全過程都透露著活糙。

    何文輝能活下來,那定然是運氣占了很大的成分。

    「只要他不發燒,這病才算是根治了。」

    王布犁見朱標陷入了沉思,又補了一句。

    朱標也明白王布犁屢次強調這是九死一生的手段,也算是為了避免一些醫鬧。

    又過了一個時辰,何環對著窗戶外大喊他爹醒了,快請駙馬爺前來看一看。

    王布犁這才從睡夢中被搖醒,站起身來便往一旁走。

    「你爹現在還有沒有發熱之類的?」

    「沒有。」

    「嗯,再觀察觀察。」

    「我爹說他餓了。」

    其實何文輝疼的咬牙切齒。

    可就是把床單抓破了,也不說疼,只說餓的。

    現如今王布犁可沒什麼止疼藥給他吃,更沒有消炎藥。

    王布犁想了想,差人去兌一竹筒的糖蜜水,好好消毒之後,才遞進窗戶里:

    「從現在到明天早上,你們爺倆就喝這個吧,而且用勺子餵你爹,絕不能讓他一口氣喝大口,省的多次尿尿。」

    「好。」

    何環對王布犁的話,言聽計從。

    因為他親眼看見外面那神醫父子來剖開他爹的肚子,又給縫上。

    而且何環還看見了導致他爹病死的那塊壞肉,就擺在托盤上。

    現在他爹醒了,這就讓何環升起了希望。

    朱標又派人去王布犁家裡傳話,說今夜要醫治病人,就不回去了。

    何家主母對於太子以及駙馬爺父子二人,親自出面招待。

    府中男丁沒了,就剩下她們娘倆個。

    王布犁依舊是哐哐炫飯。

    王神醫則是慢條斯理的吃飯,他心裡也極為忐忑,但並不多言。

    何家主母見他們父子倆吃飯如常,心裡也踏實很多。

    畢竟那些御醫都毫無辦法,讓準備後事。

    現在郎中說有辦法,聽著兇殘了許多,但她夫君總歸是到現在沒死呢。

    目前的棺材還用不上。

    一夜過去。

    何環餓的是百爪撓心。

    他爹何文輝強忍著苦痛睡了過去,又被早早的疼醒了。

    「兒子,問問駙馬爺,咱什麼時候能吃飯。」

    何環則是掏出不多的甜水:

    「爹,你餓昏頭了,咱喝這個,駙馬爺不是說過了,想要好的完全,你不掉個十斤肉,怕是不行的,先餓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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