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禮：糟糕，我變成了大唐忠臣 第六十四章 等價

    李存禮不想會在馬希崇這裡聽見這麼一句，一時間也先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馬希崇緣何認識自己，想來是當年為李嗣源做說客的時候不知怎地叫馬希崇看見了。倒是不知道這馬希崇對通文館究竟存了什麼看法，以他現下的反應來看，只怕他眼中的通文館全是窮凶極惡之徒。

    「馬公子稍安勿躁。」李存禮才開口說了這一句，便被馬希崇截斷了。

    「你不必想著蠱惑人心，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到了素素身邊的，但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著傷害她！」

    馬希崇知道通文館的十三太保實力究竟如何，當然也就知道自己其實不是李存禮的對手。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有些發顫，但還是將徐青素擋在了身後，回頭道：「素素，你不要被這個傢伙騙了，他們通文館的人慣會口蜜腹劍，我大哥就是被他們矇騙才會被廢為庶人的。」

    李存禮恍然大悟，原來馬希崇竟與馬希鉞有些交好，如此說來想要策反馬希崇便更簡單些。不過眼見著馬希崇要在他眼前逞英雄氣概，他也起了一點玩笑心思，想要試探馬希崇一番。

    「哦？看來我與馬公子之間是有些誤會。」李存禮說著便一手扶在了自己腰間。從跟隨李絳瓔之後，他動手的機會是屈指可數，此刻要是能夠舒展筋骨其實也很不錯，只可惜看馬希崇這點微末的本領，只怕真動起手來不是一合之將。

    馬希崇咬了咬牙，道：「素素，你只管跑，回吳國去，不必擔心我。」

    那一瞬間他也不想徐青素一個弱質女子該如何獨身一人回到吳國，也不敢想自己究竟能在李存禮面前撐多長時間，他只是想著李存禮是為自己而來，不能叫徐青素在這一點上平白擔了干係。

    徐青素看著李存禮，微微搖頭。

    她看得出李存禮是要試一試馬希崇，然而這樣的試探有什麼用呢？也許在生死面前馬希崇是願意豁出性命來的，可若不是在生死之前，也許他會很願意用自己的權勢為他鋪路，而以後......若是他們真的有以後的話，變數也是一樣的多。

    試探眼下的真心是毫無用處的，等閒易變故人心，如今是至死不渝，若是多年之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還不如眼下趁著這份真心為自己多謀求些什麼，她可不願意做只在後宅之中爭奪寵愛的女子，她要爭也定是要來爭這天下之勢。

    於是李存禮身周的殺意也漸漸淡了，他點頭道：「還算是有些血性，比你那二哥強上許多。」

    想著自家那位二哥李存禮又是冷笑了一聲。「行二？他倒是也配。」

    李存禮與李存勖並不親厚，可是他這位二哥用兵如神，李存禮當然也是佩服的。馬希崇見李存禮不打算動手，臉上那種視死如歸的神情總算是收斂起來了，不過他看著李存禮的表情還是一樣的警惕，道：「你接近她究竟是要做什麼？你大哥已經死了，通文館現下也四散凋零，難道你還想著能夠復仇不成？」

    李存禮拊掌道：「馬公子很有幾分聰明才智，不錯，我大哥是死了，我也正是要為他報仇，然而報仇只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替李唐皇室征討我那篡位附逆的侄兒。」

    馬希崇的消息倒是靈通，知道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個究竟是誰，才能當著李存禮的面說出李嗣源已死這樣的話來，這便很值得深究了。畢竟馬殷不可能把這樣的秘辛告訴自己每一個兒子，若說是被視為接任者的馬希聲知道內情倒是無可厚非，一個在楚王宮中可有可無的馬希崇是憑什麼知道？李存禮也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替李唐皇室？」馬希崇依舊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難道現在坐在皇位上這一個，不正是那不良帥授意下才得以坐穩了皇帝位子的麼？你還能扯出誰的旗號來？」

    看來馬希崇的消息也不是那麼靈通，至少他現下還不知道李絳瓔的存在。李絳瓔是一直在暗處聽著，聞言冷笑一聲推門而入。

    「不良人不過是我唐室家臣，什麼時候也能在帝位更迭這等事情上置喙了？我李唐皇室可還沒死絕呢！」

    李存禮衝著李絳瓔微微躬身，他還是一如既往要在人前為李絳瓔做足了排場，李絳瓔也坦然受了。

    「這便是我來找馬公子的原因了。這位是昭宗之女大唐正朔，而今天下被不良帥那逆臣拱手讓給了旁人，殿下自然是不肯忍氣吞聲的。我只問馬公子，如今你那兄長同我侄兒交好，想來你父親百年之後定是他來繼承這楚王之位，你是願意做一個被時時猜忌的公卿，還是想要搏上一搏，將這王位握在自己手中？」

    馬希崇不想他如此膽大，竟是將這話直白地說了出來，被震得半晌無言，見李存禮和李絳瓔都殊無玩笑意味，他才緩緩道：「難道在你們的扶持之下做了楚王，便不是受制於人時時被猜忌了麼？」

    李存禮淡淡道：「你父親這個楚王的名頭，本來是朱溫給的。我二哥即位的時候他已經送還了楚王的印信，如今張子凡給他的不過是個官職而非封誥。若來日是殿下繼承大統剷除逆賊，自當是將楚地分封與你，難道受封也算得上是受制於人麼？」

    雖然早就猜到李絳瓔想要做些什麼，但是真正聽見的時候馬希崇還是忍不住震驚了一回，他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但他的語氣已經是十分和緩至於姿態有些低微的了，顯然是已經叫李存禮說服了去。

    「我在諸位兄弟之中聲名不顯，緣何是我？」

    李存禮微微一笑：「本也不一定要是你，只要不是馬希聲，這楚王究竟是什麼人於殿下而言都是一樣的，但徐姑娘與我家殿下交好，她為了你舍了一個吳王世子妃的身份，殿下自然想要還她一份相同的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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