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寡婦好歹給陳秀秀哄了這麼長時間的孩子,不管咋地,陳秀秀都得給她個面子。
因此點點頭:
「曹嬸你慢慢說,咱們不著急。
等您把情況都給我講明白了,咱們再說別的。」
剛過來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陳秀秀就算是想給曹寡婦做主,也不知道該咋做呀。
曹寡婦抹著眼淚,把情況跟陳秀秀這麼一講。
陳秀秀也生氣了。
過去小媳婦在家裡的地位低。
可再低,也沒幾個像計家這麼喪良心的。
這就根本沒把小鐵子當成自家人看待,才會做出那種事兒來。
但怎麼處理計忠實,還得聽一下曹寡婦的意見。
是殺是剮,得有個章程。
可陳秀秀一問:
「曹嬸,待會我把這姓計的奸人審問過後,您說讓我咋處理,我就咋處理,這行吧?」
曹寡婦剛才恨不得把計忠實給刀了。
可現在瞅著身邊的倆外孫女,她又有點犯難了。
畢竟曹寡婦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跟陳秀秀這樣見過世面的女人還不一樣。
陳秀秀要想殺計忠實,眼睛都不帶眨吧半下的。
可曹寡婦卻顧慮重重。
她跟陳秀秀是兩代人,有代溝。
曹寡婦那一輩人講究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凡事不做盡嘍。
講究的是小懲大誡一番就拉倒。
她認為自己閨女已經是死了。
倆外孫女沒了娘,已經就夠可憐的了。
如果這邊她因此仇恨,把計忠實讓陳秀秀給殺了,那不就相當於倆外孫女又沒了爹麼。
沒爹沒娘的孤女,不說將來不好嫁人,連活著都艱難。
說實在的,曹寡婦的身體但凡再好上那麼一點,她都不會饒過計忠實。
可她自己知道,她身體不行了。
就怕等不到外孫女長大,她就沒了。
到時候倆孩子咋辦。
曹寡婦和她丈夫又是逃難過來的,兩家在當地都沒有親戚。
那等她這一沒了,這倆外孫女能指望的還不是只有計家。
即便是現在,單身女子獨自生活都不敢說一定安全,更何況是過去那舊社會了。
曹寡婦出於為兩個外孫女考慮。
自然是不希望陳秀秀把計忠實給殺了,只是好好教訓他一頓,出出氣就拉倒。
可陳秀秀有過好幾次因為心軟,反而給她自己帶來大麻煩的經歷,心裡是主張直接把姓計的一家子都殺了的。
別怪陳秀秀心狠手辣。
實在是計家已經成為了日本鬼子的幫凶。
不然計忠實能顛顛跑這兒來當奸細麼。
但曹寡婦既然不希望她把計忠實給殺了。
陳秀秀也就沒再堅持。
審問計忠實,他也說不出來太多的情報。
畢竟人家田二狗也不是全然信任他的,不可能告訴他太多。
但計忠實想要就這麼回家,也不可能。
陳秀秀直接安排人,把計忠實給帶去挖防禦工事去了。
挖吧,挖不好沒飯吃。
挖不好敢逃跑,一槍就崩了他。
計忠實不敢反抗,還得慶幸陳秀秀她們沒把他直接給弄死。
計忠實在這老實地挖防禦工事,那頭還有人跟他聯繫,讓他往外頭送情報呢。
計忠實可恨死了,這是得多嫌自己活得膩歪了呀,這不是往死路上送自己麼。
反手就把跟他接頭那人給舉報到山寨。
又把接頭人給他的情報上交了。
就一個念頭,好好挖吧,挖呀挖呀挖,有口飯吃,不餓死就燒高香了。
這邊計忠實老實了,那邊陳秀秀也氣急眼了,這日本鬼子的奸細,咋抓都抓不完呢。
也不琢磨利用奸細搞事兒的想法,讓他們先待在山寨里養著了。
直接抓吧。
把一大批日本鬼子發展的內線都給刨出來。
抓了好大一批,敢放橫的就直接打死。
老實點的,統統放過來挖防禦工事。
內奸解決了以後,陳秀秀又派了一隊人馬,過去計家附近,守株待兔,等著田二狗等人上鉤,好把這些缺德的偽警察一網打盡。
另外,在作戰計劃上又添上了第三條,柳樹鎮往天寶鎮過來的唯一通道,侉子溝,得安排人堵上。
心裡也慶幸,還幸虧計忠實這時候來了,讓自己注意到柳樹鎮到天寶鎮的通道侉子溝。
不然,自己光顧著對付從別的地方進入天寶鎮的兩個通道,一線天和樺皮溝,忽略了柳樹鎮這邊的侉子溝了。
萬一日本鬼子就不走尋常路,偏偏從侉子溝方向過來,到時候肯定會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難免地會帶來極大地傷亡。
還真別說,日本鬼子還真就發號施令,讓駐守在柳樹鎮,修建鐵路橋的吉野陽太帶領人馬,助攻天寶鎮。
吉野陽太可犯了愁了。
他本來是個專門做飯糰的廚子,半點不喜歡打打殺殺。
他前頭的好幾任長官,都因為在柳樹鎮督促加緊修建鐵路橋,不是被大荒子給打死了,就是被陳秀秀給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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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這邊一了解,馬上就龜縮在柳樹鎮上,不出頭。
鐵路橋也不修。
帶著手下人馬,專心種地。
那傢伙地,種得可來勁兒了,糧食都收了好幾糧倉了。
上頭有人催問他修建鐵路橋的進度。
他就謊稱陳秀秀她們太厲害了,他們修建一點,陳秀秀就帶領人馬破壞一點。
修建的速度趕不上被破壞地速度。
所以,鐵路橋根本建不起來。
也是托福於前幾次大荒子和陳秀秀的兇殘程度,上頭還真就相信了。
催還是催的,但是沒過去催得那麼厲害。
吉野陽太每天執著於給部下做飯糰吃,就這麼一天天的混得還挺自在。
但他混得挺自在,他手底下的部下不願意了。
他們是主戰派,覺得吉野陽太這是瀆職,這是不負責任。
鬧吵吵地請戰,要去攻打天寶鎮。
吉野陽太自己個不願意打打殺殺,不過他對自己的部下喜歡打打殺殺卻沒啥意見。
反而還極其支持他們。
連夜捏了好些個飯糰子給那些請戰的人吃,表示支持他們的工作。
這些部下老驕傲了,嘰哩哇啦地邊吃邊夸吉野陽太:
「故鄉的味道,好吃,大大地好吃。」
結果吃完了,到了第二天早晨,這些人就不行了。
噁心,嘔吐,發燒,寒顫。
請了軍醫過來一看,好麼,集體得上鼠疫了。
這還了得,趕緊就把這些人集中隔離起來。
吉野陽太當然沒被隔離。
因為那些飯糰子他一個沒吃。
不過他也納悶,歪著嘴想了半天,咋吃他飯糰子的這些人這麼倒霉呢。
好巧不巧地,都得了鼠疫。
擦,可見過去攻打天寶鎮有危險,自己苟著不去是對的。
因此越發地老實了。
繼續捏飯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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