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木訥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說道:「竟然憑藉人類的內力接下我一掌而沒有倒地不起,有意思。」
陸言甩了甩手,說道:「好強的內力,你可謂是我這麼多年遇到的第一人。」
那人詫異道:「內力?我這不是內力,是仙力,好了不多說了,你們真的死了,和我走吧,抵抗都是無用的。」也不知是因為陸言擋住了他的一掌還是怎地,現在他的語氣沒有那麼冷漠了。
陸言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能相信我們已經死了,除非你能給我們一個理由。」
那人的頭低下一了點,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隨即抬起了頭,說道:「好吧,你能接我一掌不死,將來也必定是三界的將才,我就當做是結了一個善緣吧。」
說罷,他隨手一揮,李雲竟然飄了起來,狼狽之色也一掃而空,地上被李雲砸碎的凳子椅子也都恢復了原狀,見狀,陸言的眼睛微微一縮,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啊。
李雲站起身來,身上盡然連一點灰塵都沒有了,真可謂是古怪至極,李雲面色凝重,甩了甩腦袋,驚奇的發現那本震得那種暈眩感沒有了,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驚奇的發現自己被震得內傷也都不見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李雲走了過來,和陸言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裡的震驚和疑惑,那人卻是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情,他淡淡的說道:「現在你們可以上樓去看看你們的屍體。」
陸言和李雲都是頗為疑惑,但還是走上樓去,打開了自己屋子的門,發現了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那裡躺著,面色發青,顯然是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半點動靜,陸言李雲驚愕至極,趕忙上前去看,卻發現自己竟然是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身體,什麼也碰不到。
陸言看著自己的手,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手竟然,竟然碰不到我「自己」的身體了,我,這....」說到後面,陸言甚至變得有點口齒不清了。
只見那人飄了上來,淡漠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都已經死了,和我走吧!!」
陸言李雲都是目光呆滯,自己就這麼死了?怎麼會這樣的啊,這可真是打死他們也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這裡,他們也是不得不信。
那人嘆道:「生死一剎那,似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怨,便淒悽慘慘無人念。非真非假,親人朋友將會斷絕一切,誰死了,也不願相信自己死了。」
渾渾噩噩中聽到了他的話,陸言竟是忽然變得眼睛一亮,一把抓著李雲掙脫開了鐵鏈,對著那人大聲道:「非真非假,哈哈哈,非真非假,我知道了,我們根本沒有死。」
那人幽幽道:「何以見得呢?」李雲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陸言。
陸言道:「有幾點很可疑,因為我們還能使用內力,內力的丹田是在肉體上的,如果我們現在是靈魂狀態,那又如何能使用內力?」
那人道:「你接著說。」
陸言道:「非真非假,朋友,這兩個關鍵詞讓我想起了周軒那傢伙和我們說的話,功夫、功夫非武功之夫,非真非假,方渡此劫。如今的事情,和他說的層層相扣,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但是我還是猜得到我們沒有死,還有如今的事情。」
那人裂開嘴角,竟然是露出了一抹看起來有點.......有點可怕的笑容,拍了拍乾枯的雙手,說道:「真聰明,不愧是陸言,最長不過一生情,最短不過生死間。每一個要成為梟雄的人都是要經歷此劫,名為生死劫,生死劫度生死,若是無法度過此劫的人,就會死,度過者,必定為天下間一等一的梟雄,恭喜你們已經通過了生死劫,哦對了,給你們下毒的事情是確有其事的,沒有生死之難,沒有生死之劫,你們的兄弟周軒也已經是度過生死劫的人了,至於誰給你們下毒的問題我就不能多說了,再見吧,未來的兩位梟雄!」
話音剛落,竟是飄出了一片白煙,包圍了陸言三人,陸言李雲竟然是被白煙弄得睜不開眼睛了,腦袋也是一陣發暈,等待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在被窩裡,剛才的事情仿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陸言搖了搖腦袋,跳起身來直接跑了出去,剛打開門走出去,隔壁的李雲也是滿臉驚愕的跑了出來,看來剛才見到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陸言搖了搖腦袋,長大了嘴巴對著李雲說道:「剛才......」卻沒有說下去。
李雲接過話茬,說道:「生死劫,還有那個人哪裡去了?」
陸言疑惑道:「梟雄,生死劫,到底是怎麼回事,哦對了,咱們是被下毒了是吧,這個.....」說到尾處,陸言又不知從何說起了。
李雲也是搖了搖頭,看了一下四周,內力深厚的他感覺到了別人的呼吸聲,說明這裡有人了,李雲說道:「我看咱們有事還是明天再說吧,這樣,我去你的屋子,咱們兩個不是中毒了麼,咱們就裝作中毒已經死了,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此檢查他們的『成果』的。」
陸言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現在這個腦袋有點難受,咱們還是先休息吧。」
李雲隨意的倒在了陸言的被窩裡,陸言見狀,一腳踢中了李雲的屁股,說道:「好啊你,還反客為主了你,把被子給我。」
李雲懶洋洋的說道:「現在也不冷,你內功還比我深厚,被子就讓給我吧。」
陸言薄怒道:「什麼鬼,八竿子打不到的理論,我不管啊,這可是我的屋子,你把被子給我。」
李雲道:「不給。」
陸言瞪了瞪眼睛,說道:「那好吧,我去把你的被子拿過來吧。」說罷,就欲去李雲的屋子。
前腳剛走了一步,李雲就翻身過來道:「哎,你別去啊,我們中毒了,若是有人來看後果的話應該是我們中毒了跑到你的屋子裡然後我們都死了,咱們得做成一副滿地打滾的樣子,不能這樣安然的睡覺啊,你要是去拿被子那不就是一副我來住宿的樣子嘛,你不能去拿啊。」
陸言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李雲這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強詞奪理了,無奈道:「誰比的上你不語背後自有長歌,傲然一身合眼成就一世落寞。誰比的上你生死不離追嘆執著,生生跳進這個謎團任他雜錯。誰比的上你水袖上身漓人與說,蒼天任由你一轉身瞬間挽破。誰比的上你笑容不變不羈風流,掩住眉眼掩不住你笑意清羅。誰比的上你生死相護不動如佛,通天大路九九轉彎等你唱和。誰比的上你粗中有細大氣磅薄,俠骨柔腸你說此生生死契闊。」
李雲見到陸言吃癟仿佛很開心的樣子,笑道:「好了好了,我陪你睡地板好了,至於被子就丟在一旁,我們一起歪著在地上睡好了。」
陸言無言,關上了門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喃喃道:「都道是人死燈滅,便如這燈會盛景,終有盡時。人生豈非正如夜間行船,黑暗之中時而光華滿目,時而不見五指,然而燈會熄滅,船會停止,時歲與生死本是凡人無法可想、無計可施、少恭不自量力,妄想逆天行事,看一看凡人若有朝一日超越生死,又將是何種光景?」
李雲拿著被子把被子丟在一旁,倒在地上道:「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我們現在活好現在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