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之鳳傾天下 第99章 情願

    姐妹一場,我幫你甚微。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一次次惡言相向,bi你合作。明知你最對什麼狠不下心腸,偏要做出那樣的表相來。

    茗兒,我知道自己實在對不住你,即使我腆臉說著不想對不起任何人,尤其是你景茗。

    茗兒,你是皇后,是嬪妃之首啊姐姐不懂,你真的從來沒有識破過楊妹妹麼我強迫你一起設局時,你自中就沒有一絲心甘情願

    後廷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骯髒之地,你不害人不等於無人害你。嬪妃可以有許多個,但皇后,卻只有一個。正是這樣的獨一無二性,讓你母儀天下尊貴無比的同時順理成章的變為各宮嬪妃琢磨甚至暗害的對象。

    茗兒,你打小聰穎,知道姐姐不是玩笑或者微言聳聽嚇唬你,姐姐是想告訴你,害人之心我輩之人自然不會生,也見不慣,但防人之心斷不可無啊

    你與池氏交好,姐姐留心她很久,她的確是用心待你,你或許不知,在你倆同住濼媛宮的日子,她依舊如往昔待人接物,沒有任何自傲。她以為囂張拔扈的外在可以蒙閉,孰不知我太懂得這樣的偽裝。

    你被成毓太妃困在長樂宮,還有你被送至冷宮的那些時日,她與我一起照顧著染昕她們,皇上將萍瀾交給她撫育,是最好的選擇。

    茗兒你記得,不要為襄妃的不得寵而自責。皇上晉她位份看的是薛城的戰功與付出,不寵她是因為她有未經選秀便私定終身的嫌疑。不要以為蕭道衡娶了袁秋嬡事情就算過去了,你的夫君是什麼人

    他不是燈紅酒綠的頑絝子弟,卻同樣享有嬪妃無數,或許他對她們沒有任何感情,那也不會將名聽看輕的。倘若沒有春兒在,沒有眾人眼裡慶宣郡主的背後你的權威,誰會將蕭府看在眼裡。

    如今,春兒不在了,你若疼惜她,就繼續幫她保住蕭氏滿門吧,孩子沒了親娘,已是可憐,總不能再讓他失去父親。

    不要過問,不要憐惜,便是對他們莫大的恩惠。

    我把貞兒,雲兒託付給你了,也許不久將來你會為皇帝誕育嫡子,但我相信,你待她們絕對親厚,因為我知道,天下間,母親都是一樣的。

    茗兒,今生欠你的,來生做姐姐的一定加倍補償給你。你會不會給我機會讓咱們再做姐妹呢

    多想聽你再叫一聲何姐姐,可我知道,此生是聽不到了。

    茗兒,如果可以,不要嫌我嘮叨,記得代我告訴王爺,還君明珠未有日,恨不相知未嫁時。

    茗兒你看,小小的彼岸花開的多麼眩眼,河橋上是那喚做孟婆的姑娘在捧著缽盤等待著。

    茗兒,我們說好,我們不飲那孟婆湯好不好那麼來世我們就可以輕鬆的找到對方。

    茗兒,傻丫頭,你要長大,皇上他是愛你的,不要想他不在乎而難過。姐姐不會騙你,要幸福,要平安

    當我將這信交給書倩時,我已沒有什麼力氣了,而人世間的生與死,突然被我頓悟一般。

    我閉上雙眼,祈求老天原諒,我不能說皇帝他不愛,我的妹妹,我要她長樂未央。

    不管我在,還是不在。

    昏黃燈光下,青衣少年曲膝半跪,半截身子匍匐在床榻之上。

    床榻用料考究,做工極為精湛。雕刻的飛龍栩栩如生,紅木金鑲,恍惚不細瞧間似飛龍欲滕空而去,與藍天爭輝,霸氣十足。

    「咳咳」平靜被乾咳聲悄悄打破,蒼老無力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記住,不要為了女人而而不要咳咳咳」

    「父皇」戛然而止的咳聲,驚呆了床前孝順的皇子。眨眼間,榻上之人就要改口被稱先皇了。皇子滴著淚,一下一下用衣袖抹著,鼻涕也哭了出來,心滴著血。

    「容妃娘娘駕到容妃娘娘駕到」

    一聲聲通傳,攪亂了皇子的心,也攪痛了容妃的心。

    自己的養母竟是害自己母子分離的罪人。

    機關算盡,到頭來依舊得不到皇后的寶座。

    懷揣不同心思的兩位尊貴皇族,面面相覷,皇上皇上他」容妃指著榻上僵硬不動的身軀,手臂漸漸顫抖起來,在宮中生活數年這點觀察力她還是有的。

    「徵兒,你父皇他,他,他」

    撐著身子站起來,太子沂徵將心中莫大悲痛與對眼前女人的無比憎惡暗暗藏起,鷹眸中透滿悲傷。看著五步外那副滿是不信的臉龐,沂徵在心裡譏笑,「父皇殯天了。」

    「皇上」

    容妃倏地跪地,隨她來的侍女太監也不含糊,哭喊聲,悶叫聲很快瀰漫了整個元壽殿。

    哭吧,哭吧。賁管你們是真心還是假意,此刻你們都得在這哭

    年輕的太子,年輕的心,卻有些超乎常人的容忍與仇恨。

    雲板聲聲,拍在頭頂悶悶的響,先皇發喪,舉國同哀。

    昨日的容妃,今日的容太妃。

    太子沂徵於靈前繼位,尊昭貴妃為貴太妃,享同等待遇;容妃為容太妃,享太后資制;封皇兄襄王為莊襄王,再賜良田百畝。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一字之差,卻有質的不同。新皇俯視著腳下眾人,看著容太妃紫紅色尷尬的臉龐,心裡竟划過一絲快意。

    太后之名號,你想都不要想。除不掉你,朕對不起父皇與母妃,更對不起你害過的無數冤魂

    可是四年了,登基四年,朝政卻還在容太妃控制中,他必須和她談談了。

    三代太后頤養天年之地的長樂宮,是內廷光照最佳的一處所在,慈安沐日美不勝收,也不怪三代太后肯舍壽頤宮而居慈安殿了。

    「徵兒給姨妃請安。」他跪倒在太妃面前,心有不甘。

    太妃和顏悅色,是啊,她從來都是那副表情,讓人難以將這和顏悅色與冷酷無情聯繫在一起。

    「來,來姨妃跟前兒坐。」

    他順從的走到容太妃身旁坐下,四年來,他韜光隱晦,沒有違背她的任何意見建議,而今,他長成了,她該退居背後了。

    「徵兒今日怎麼想著來瞧姨妃」容太妃看著龍袍在身的濼沂徵,心裡也在盤算,自己把持朝政四年,這個養子對自己早是有意見了,今日不外乎是讓自己放權罷了,不然,這明亮的黃袍怎麼那麼刺眼。

    濼沂徵聽到在問他,便直言道,「徵兒想著,姨妃歲數大了,也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徵兒已經長成,又有眾位大臣輔助,相必朝政大事也是可以處理好的,所以徵兒想讓姨妃歇息歇息,不過還有丞相在,姨妃也可放心。」

    容太妃心裡雖有譜,但沒想到皇帝說的如此直接,她不是不想放權,她是擔心自己並不是皇帝生母,這下半輩子若沒個依靠,怎麼活啊

    她久久沒有表態,他也不催她立刻做決定,便起身告辭,讓她慢慢思量。

    回到元壽殿,他摒退宮人,打書櫃底部的長條盒子裡取出了一紙畫軸。

    他想大婚了。

    翌日,早朝後,容太妃便譴了貼身宮女來請他前去。他想,放與不放,今日就有分曉了。

    與昨日一樣,母子倆坐著,沒有爭吵。

    「徵兒,你說你大了,姨妃有個要求,只要你答應,姨妃自然允你所求」

    怎麼,要與他做交換。

    他立即有所防備的問道,「什麼要求」

    容太妃笑笑,果然不是自己的根兒,到底隔了肚腸。她示意侍奉自己的孚英去內殿取物什,他猜測一番,卻沒有想到她是要讓自己看一副畫。

    與自己元壽殿畫軸一樣的美人圖,只是圖上女子不是同一人罷了。

    「這」他看著畫上女子,又斜睨她一眼,不明所以。

    她起身,背對著他,如斯說道,「皇帝想要親政,是好事兒,哀家有意,好事成雙,這是陽城城主家的千金,哀家看著模樣不錯,聽說性子也好。」

    「姨妃的意思是要朕」他怎麼沒想到呢,他不敢繼續說出納妃二字。

    「自古年幼皇帝長成親政之時,便會大婚,徵兒你也不小了,是該立位皇后的時候了,也好讓群臣安心,不欺主少,不令國疑。」

    他聽到心底咚一聲,立後不,他有屬意之人,後位不可能旁落的。

    她學他,不催促他點頭,囑咐他回去好好想想。

    一連三日,除卻上朝用膳,他都將自己關在殿內不出一步。畫軸上,埋在心裡八年的女子,她該成人了,只是,她還記得他麼

    他輕輕拂過嬰兒肥的面龐,眸間滿是溫柔疼惜。他多麼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風光迎娶她,讓她做他一生唯一的皇后。

    然而容太妃的條件,父皇臨終的告戒。他答應了父皇,一切均以江山社稷為重,不尋兒女私情。

    夕陽西下,又是一日。深吸口氣,遙望天際漸漸暗下的光芒,他咬牙將畫軸扔進了炭盆之中。熊熊火焰,燃燒了他的心,滾滾而下的淚水燙死了他的心。

    他不能感情用事,讓濼氏江山在自己手中出差錯。喚過圖海,他起駕往長樂宮去。

    是老天爺眷顧麼還是有人見不得專權之人始終猖狂

    長樂宮中,破天荒的出現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昭貴太妃。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兩宮太妃,先帝在位時,便是水火不容。新帝即位,二人又同被尊為太妃,名位偏低的容太妃因為撫育新帝被賜居長樂宮,更是享太后待遇。

    這般區別對待,昭貴太妃能忍得下麼

    「見過兩位太妃。」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又是什麼。

    「徵兒正好來了,也省了哀家叫孚英跑一遭了。」容太妃招招手,依然溫柔喚他。

    他走至兩位太妃下首坐下。

    容太妃享太后資制,也僅僅是俸祿上略優渥於昭貴太妃。看得出,今日昭貴太妃是悉心裝扮了的,她曾為先帝育有三女,是

    除卻濼宸皇后所出最多的嬪妃。

    父皇臨終特別囑咐他,要善待貴妃。他於是尊父命奉養她於長寧宮。只是不知今日她為何而來。

    「貴妃姐姐一早便來了,徵兒你可想不出貴妃姐姐的來意吧。」容太妃反問。

    「還請姨妃告知。」


    他不想猜來猜去,還有什麼比讓他娶不愛之人為妻更糟糕的

    容太妃笑了,沒有說話,使個眼神,貴太妃就說道,「皇帝早到了大婚的歲數了,先皇像你這麼大時,長公主都已經會跑了。皇后姐姐走的早,容妃拉扯你也不容易,如今我們老婆子也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著給你挑幾位像樣的后妃,為皇家開枝散葉,我們也可以抱孫膝上享兒孫之樂了。」

    原來是勸客。可,不睦的兩宮太妃怎會如此意見一致呢

    立楊氏為後,不過是容太妃想要變相繼續控制朝堂罷了,對於貴太妃來說,她沒有絲毫便宜可占的。

    「前些日子姨妃曾跟朕提及此事,今日朕來也是再三思慮過,立後確實有利于堅固國本,所以還請兩宮太妃費心,朕明日就下封后詔書,待吉日選定,著禮部策劃大婚儀式即可。」他冷靜說出的決定,語氣淡的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容太妃打心眼裡笑道,「好好」

    貴太妃卻道,「皇帝不必如此著急。」

    他也不想啊

    「哀家有一侄女,品貌俱佳,哀家有心讓皇帝納她為妃,一後一妃,全是我們長輩對皇帝的心意了。」

    他淡淡回問,「可是頜城何家的千金」

    貴太妃意外道,「皇帝知道是何家千金,閨名念裳。」

    他看著貴太妃略帶譁然的神色,第一次覺得她真如女神般高貴可親。

    八年前,是那個霸道的何念裳偷追他們,還威脅不許他與皇兄打她妹妹的主意,更自相矛盾的是她要求他必須履行諾言,娶她的妹妹。

    若是有她在宮中,他還擔心容太妃口中的楊氏什麼

    「貴姐姐這你得讓徵兒好好思量思量,畢竟立後與納妃放在一起,是有些不妥的。」

    容太妃似乎不願意。他心想。

    「無妨,就這麼定了吧。朕書房還有奏摺,先回宮了。」說完,他喚得圖海,急忙離開了長樂宮。

    不顧身後兩宮太妃迥然不同的心理與臉色。

    元壽殿中,他召來了皇兄。

    「臣那日就說過,父皇不會同意,如今,皇權不穩,你即便娶景氏為後,也不過是害了她。」襄王隨意坐著,手搭拉在桌上誠懇的說著,「不過臣覺得皇上沒有必要立一後一妃。」

    「怎麼講」他問。

    「皇后,應該是母儀天下,與帝皇同體。僅憑容太妃一句話,皇上便要立其為後,實在草率,如果來日,新後不賢不能母儀天下,皇上再行廢后豈不麻煩」

    「皇兄」他有些著急,「在外,我們是君臣,在內我們是手足至親,有什麼主意皇兄儘管直說,你知道,這個皇后我並不想封給楊氏。」

    他寄希望於皇兄,而皇兄也沒有讓他失望。

    二日後,他親下聖旨,著濼國三品以上官員家中凡有未滿十六歲的待嫁女子,一律參加他登基後的第一次選秀。

    為了不使兩宮太妃,尤其是容太妃相阻,他以兩宮太妃名義將楊綠采、何念裳先行召入宮中,分別養於長樂、長寧兩宮,他的這個行動,有個高雅的理由,皇后之體,名分貴重,不益草率定奪,讓兩位女子先行適應宮中生活,選其賢者,給予冊封。

    這話堵的容太妃無法拒絕。

    他心中是最高興的,連夜親書密旨,送至千里外的景城,諭旨寥寥數字,卻意義分明:著令媛參選。

    其實,他大可不必多此一舉的。

    景氏年齡、身家都在此次選秀範圍之內,但他就是不放心,直到復旨太監回來,他才鬆了口氣。

    征和五年三月初八,他一早便醒來。

    選秀,父皇在位時有過,他偷偷去瞧過。只是父皇似乎都不喜歡她們,他曾經很得意,母后是父皇一生的愛。

    可,他錯了,父皇深愛的,唯有他的母妃,即便母妃有著無法揮去的一段不潔回憶。

    他無數次想過,他見到她,一定會將她深情擁在懷中,告訴她八年來,她一直在他心中。

    畫軸燒了不要緊,他可以再話,更何況這一次,他不會讓她落選。

    要不是皇兄,他這個笨腦筋,險些錯失了她。

    她一身淺色宮裝,釵環了了,在待選秀女中並不出挑。他卻一眼就望見了她在角落中安靜如白梅,孤芳清遠。

    他有種衝動,想要拉她就走。

    「記得,別衝動,惹來六宮留意,對她有害無益。」耳邊皇兄的告戒聲聲響起。

    他按奈著性子,任由圖海尊程序一一覲見。

    他正直盛年,又是面對自己魂牽夢縈八載的女子,他終是忍受不住,當即冊了她為才人。

    四目相對,他覺得她定是喜歡他的。

    他想做一個孝子,但又不想愛情。

    他矛盾掙扎,也在最後,將後位空懸,納楊氏何氏為嬪妃。

    始然,他後知後覺,當日,楊氏也在,淨雲寺那可是楊家所轄。只是她沒有何氏的直爽和膽量。

    他恨不得每日都見她,可是他不能。

    過分的側目,他只得將她禁足。

    何氏來求過他放人,他不允。風雀堂走水,兩位嬪妃芳華正盛,卻香消玉隕,何氏說自己是無辜的,他相信,他不想追查,因為容太妃不會讓他查到真相。他的路,並不好走。

    景氏若即若離,何氏冷若冰霜,惟有楊氏,知書達理,事事謙卑,可正是這謙卑,讓他更加不敢靠近,她的身後,容太妃的意圖,昭然若竭。

    不得已,他冊了丞相之女慧容,並許來日讓她打理六宮事宜。

    爭取到了丞相,他才覺得緩了口氣。

    他知道皇兄是個胸懷大志的人,身有隱疾,讓皇兄失去了皇位而醉生詩畫,世人都說莊襄王逍遙,可他知道,皇兄並不快樂。

    尤其是看到何氏時,皇兄總是會失態。

    他曾後悔,為什麼皇兄反對他納一後一妃時,他沒有細細琢磨。皇兄也是人,也是男人,皇兄也會有愛啊

    何氏明里是他的嬪妃,他不能讓眾臣非議,暗地裡又是他扳道容太妃的戰略夥伴,他無法割捨這個工具。

    直到他與景氏矛盾激化,他的情緒無常賞罰不明,傷的彼此鮮血淋漓時。何氏第一次頂撞了他。

    「皇上你答應過臣妾,好好對待景妹妹。可如今,禁足、降位、無盡的羞辱,這就是皇上您的好好對待」元壽殿內的何氏陰沉著臉,昏暗的夕陽光景映在她絕美的面容上,卻讓他心底生出深深的悲涼。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失態的何氏。

    任何時候下,何氏從不會忤逆於他。

    而這一次。

    她或許真是生氣了。

    他安靜的不說話,不敢說話,更多的是不知道說什麼。

    他的確失言,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對待景氏。是對景氏若即若離,傷了他帝王自尊自大的虛榮心還是怎樣,他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景妹妹的孩子沒有了,她自己已經很傷心了。」

    何氏說話很直,不給別人留後路,也不會給自己留後路。

    「皇上,你讓仇恨和報復迷住了心性。景妹妹心思單純,性格婉弱,她根本不適合現在的您,您若不懂疼她愛她,就放了她,讓她去尋她的幸福。」

    「你胡說」他也有些惱怒了,放了景氏,那不可能,他不要,他要景氏在身邊,這輩子都要。

    「朕不會放了她,她是朕的,是朕的,只能是朕的。」他咆哮著。

    「那皇上可以為了妹妹放棄仇恨和報復麼」何氏清冷帶著嘲諷的口吻,似初春冬雪融化的雪水一樣,澆涼了他躁動的內心。

    他又陷入沉默。

    「皇上你不夠愛妹妹。你更不配讓妹妹來愛你」

    他真想擰斷眼前女子如藕般的脖頸。

    「朕會立她為後,給她世間女子最高的位置,最好的生活。這個想法,八年前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了。朕是帝王,朕也有為難」

    他頹然,他確實對不起景氏。

    所以他也害怕了,害怕何氏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他在她口中聽到的只是一個負心漢的猥瑣形象。

    「立後」何氏仿佛並不相信了。

    「姑母不在了,我等更加勢單力薄。皇上拿什麼來給我保證」

    他靜默了很久,才緩換緩說道,「朕拿事實來說話。」

    「皇上可想過,後位高高在上,是妹妹想要的么妹妹的心思,我太懂了,她從小被世叔捧在手心裡,她渴望的是份完整的愛啊皇上」

    這一天,他曉得,何氏恨他無情,他甚至能聽到何氏在腹誹著責怪他。

    好在,他最終兌現了諾言。

    鳳冠、濼媛宮,他終於給了景氏。

    然而,他卻驀然驚覺,他對景氏,景氏對他,全然變了感覺。

    他或許喜歡,但是不是愛,他說不明白了。他試圖告訴自己,是愛,可是為什麼時隔多日他去看她,卻沒有從前那般濃烈的思念了。一下「步步為營之鳳傾天下傑眾文學」最新章節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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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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