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是你們。」韋一同抬頭仰望夜空,他唏噓的道:「我本食顱軍師,高處不勝寒,豈是你們能掌控的。死者們的冤屈。你們無法洗刷,因為,我是死不掉的。」
「哦?以為司法是你家開的?」我嗤之以鼻的道:「像你這種,審判完立馬拉出去槍斃的。」
「還記得我提過跑到殯葬中心吸食腦漿被發現的事嗎?」韋一同笑了笑,他洋洋自得的道:「我有精神病鑑定,並且能證明自己在做這些事時,處於精神紊亂狀態。」
我們心臟咯噔一跳。難怪這傢伙審訊時如此配合呢,原來他有恃無恐啊,將犯罪細節講述的如此詳細,只為顯示他腦力多強,玩弄我們於股掌之間。林慕夏狐疑的道:「韋總,你清晰的描述了作案細節,卻說能證明那時精神病犯了時做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一切的矛盾。在我這是不矛盾的。」韋一同詭異的一笑,他挪動了半步道:「我這人吧,精神病犯的時候,有個習慣,愛把所做所想記錄於筆記本,直到清醒時,我才知道,哦,我自己竟然做了這麼多,好神奇啊。這一點在上次被抓時已經證明了,因此我安然無恙。現在的這件案子,警方不可能公諸於眾,因此沒有社會的壓力。別想惡意的取消我司法救濟權,低調點處理吧,我可是藏了一手暗棋的,一旦我被判決了死刑,就有人把這案子、包括不少砍頭食顱的視頻,發布,無所謂拼個魚死網破,讓所有人陷於恐慌。」
「這算是一種威脅嗎?」唐然站在韋一同的眼前,他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我三組死的弟兄,該怎麼辦?」
「死在我手中,是他們的幸運。」
韋一同笑呵呵的道:「死的時候,沒有一點痛苦哦。」
「那……你、就、死吧!!!」唐然咬字如雷暴,他於電光火石間,搶來了裴奚貞手中的槍。「砰!」槍口迸射的子彈直接穿入了對方的大腦。
韋一同眼中難以置信,「咕……咯~」想說點什麼卻不能言語,他不甘心的倒地,眼睛瞪得老大。
「小然,你……」唐然忽然間的爆發,把我們均搞懵了,萬萬沒想到,我的腦殘粉竟有如此殺伐果斷的一面,看來韋一同的囂張過度,惹火了唐然,並一句句觸動底線。
我們沉默的望著韋一同屍體,心中盤算同一件事。
「偶像,抓捕我吧,私自擊殺積極配合的罪犯。」唐然拋掉了手槍,大無畏的朝我探出雙手,他青澀已退的臉龐湧現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牛犢子和大山,應該能瞑目了。」
我們die的鐵三角相視一眼,選擇無視了唐然。裴奚貞朝我點頭,我探出手,林慕夏頗有默契的給我戴好手銬,我沖向裴奚貞,使勁的朝他踹了一腳,並拿手和鐵拷打向他的額頭,破皮流血了。
林慕夏戴上手套,把老狐狸的槍撿起來,指紋均擦掉。
裴奚貞接過手槍,朝天開了一槍,躺在地上。
我解開了自己的手銬,拿出手機拍照。我們迅速的統一了說辭,加上這角度,就是韋一同突然間想奪槍,原因是精神病犯了,進而把老狐狸撲到在地,關鍵時刻,裴奚貞鳴槍示警無效,當場擊殺了精神狂暴的韋一同!
如此一來,韋一同生前的精神疾病鑑定起了正效果!
韋一同的老房子附近鮮有人跡,所以今晚的事,唯有我們四個人知道。
我和林慕夏把現場的血跡進行了錯覺性處理,畢竟站著爆頭和躺著爆頭的血線是不一樣的,花了二十分鐘偽造好現場。裴奚貞站起身,他掏出紙巾擦著額頭的血,「他娘的,小宇,你打的夠狠,這是想把老子破相的節奏啊。」
「頭一次做壞事,激動了,沒控制好。」我尷尬的笑了笑。
唐然癱坐在地,方才血氣方剛的純爺們,現在哭得稀里嘩啦,「偶像,謝謝你們……」
「哎,話別這麼說,特殊的事情特殊對待,韋一同自己作死,就算今天你不失控斃掉,我們也得讓他在走司法流程前,合理掛掉的,這種人根本沒有痛改前非的可塑性,如果不死,遲早害死更多人的。」我拍動他的肩膀,安慰的道:「起來吧,今晚的事,你知道該怎麼說哦,現在也算是第三方證人了。」
唐然擦乾淨淚滴,他平復了下心情,「謝謝。」
「現在我比較擔心韋一同留的暗棋,如果真的把食顱事件的視頻公布,到時候影響將極其惡劣。」裴奚貞的眉宇間透著擔憂。
林慕夏分析的道:「像韋一同建議的那樣,低調處理吧,他的暗棋就不知道實情了。」
「小然,打電話給你三組幾個靠得住的,來處理現場。」我吩咐完,撥通了順子和老張的電話,讓他們趕過來取證驗屍。
老張來的時候,起初沒發現問題,但是隔了五分鐘,他覺得不對勁,想開口詢問,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他拉到一旁把事情原委解釋清楚,他讚嘆的道:「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凌宇,你們放寬心,我老張曉得取證報告怎麼寫。」
老張返回了屍體旁,他朝順子打了個只有彼此才懂的手勢。
順子驚訝的回頭望了我們一眼,微微點頭,繼續進行驗屍。
他們主動的在報告中偽造了韋一同精神病發作的證據,這場戲演的很完美。
三組趕來的警員並不知情,他們也沒有起疑,看完老張、順子寫的,毫無異議。抬屍小分隊把韋一同的屍體拉到殯葬中心,並沒有立即火化,否則容易讓人起疑,隔了三天,上邊審批完時,韋一同和嘉兒被推入了焚燒爐,至於化成的骨灰,嘉兒的那份放入了她假死時的墳墓,而韋一同的,被我們與唐然一塊投入了紫川河,算上老張、順子,這件事成為了六個人深埋心底的秘密。
值得一提的是,韋一同的啞保姆主動交出了一份u盤,內部含有大量的視頻、圖片、音頻文件,儘是衛龍、嘉兒與韋一同的罪行,敢情韋一同藏得暗棋在這兒……
秋高氣爽,夏季的影子早已消失,葉子漸漸變黃,盤旋落地。不知不覺已邁入了深秋時節,唐然為了表示感謝,決定請我們五人吃飯。
地點是城西的東街。
我們趕到目的地,胡璃與唐然等候多時,一塊幹了杯,唐然輪番敬酒,經過上次的事情,他青澀猶如剛剛遠去的夏天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微醉的我們站在門口,準備返回部門補覺。
很快,林慕夏抬手揮停一輛出租車,我們拉開車門,與此同時,傳來了一道聲音,「救命!!!」我們望向聲音的來源,是斜對過的巷子口,一個沒系好褲腰帶的男人現身,他的兩條腿之間,鮮血淋漓的,貌似命根子被閹割了。他沒等跑的近前,眼皮子一翻,昏死在馬路間。
我和裴奚貞拔腿沖向巷子口,林慕夏、唐然、胡璃負責傷者。叉圍名技。
僅過了幾秒,我倆鑽入巷子,望見空蕩蕩的沒有半條人影,心說作案的跑得夠快。我們放慢了腳步,順著地上斷斷續續滴落的血,深入了能有二十米。我注意到左側牆壁有泡未乾的尿跡,地上和牆上濺了一些血液,萎縮成蟲的命根子躺在那兒,偶爾還抽動下,即使離體了,卻還存在著神經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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