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宮主卻總是讓我疼,你對嵐雪的縱容讓我疼。」她眼裡像是有什麼閃動,「宮主,你總是不動聲色的護著她,她死了,你甚至都不願看我,我想徹底毀她,可你還是護著她,護著她的心血,不讓我觸碰,宮主,你珍視她的所有,為什麼你不願意回頭看看我?我珍視的,都是她一手摧毀的,她不也毀了我的所有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往下掉,「宮主,你知不知道,最愛的人護著自己最恨的人,是什麼感受?」
他沒有說話,她卻自嘲笑笑,終於說了,撐起身子,她緩緩靠近那人,將唇輕輕印在他的上,閉上眼,長長的睫毛止不住輕顫,那人沒有推開自己,仿佛得到鼓勵般,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唇間輾轉纏綿,他並不回應,她豁出去般,扣緊他的後腦勺,更加深入。
胸口傳來劇痛,她震驚地看著那人推開自己,鮮血噴涌而出,喉中鮮血不斷溢出,她看到珠簾後站出來一個人,一襲黑衣,妖嬈危險,清秀的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醉曦,你該知道,辰,是永遠不會愛你的。褻瀆宮主,按照宮規你該處死。」說著她大笑起來,身子靠在南逸辰身上,一臉的得意,南逸辰摟著她,笑得很溫暖,看向她時,冷得像是要將人凍死。
「醉曦,你看這就是差別咯,我給辰下藥,他都不會怪罪我,你呢,連一句喜歡都不敢說出來,說了也只有死路一條!當初就警告你不要以卵擊石你怎麼就不聽呢。」
鮮血將床單都染紅了,她看著相擁的兩人,心如刀絞,「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不愛你啊,當初你不過是還可以利用,現在沒了利用價值,自然是就該拋棄了,醉曦,你是閣主又怎樣,還不是離他最遠,無法得到他的心?」
嵐雪,嵐雪!
醉曦驀地睜開眼,臉色慘白如紙,她撐起身來,指尖都在顫抖,夢裡那種痛,幾欲將她撕裂。冷汗滴落,在被子上暈染開。閉上眼,嵐雪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不要怕了,不怕!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仿佛這樣就可以給她安全感。
她死了,卻還要來擾得她不得安寧。她有些不敢想,不敢想夢裡那些字字珠璣的話。嵐雪的話,分明是她最害怕的東西。她想起昨晚南逸辰的模樣,難怪會做那樣一場,算不上春夢的夢,到頭來還慘澹收場。
醉曦真是怕了,她怕嵐雪的話是真的,比如,南逸辰對嵐雪,不敢想像,八年來,她有很多機會殺嵐雪,沒有成功一方面她是想讓嵐雪恐懼,另一方面,卻是那人的百般阻撓,八年裡,她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呆在分舵,沒有留在總殿,這是南逸辰的故意安排,她若回宮,嵐雪一定不會在,他在護她!心底有些冷,可是最後她還是殺了她,所以那人很憤怒,憤怒到要用寒丹警告她,在被寒毒折磨得不像話時,他都不曾探望。如果,他對嵐雪有感情,那,他該是恨著自己的吧。夢裡他那厭惡的神情,讓她恐懼。
身體有些冷,冷,只是夢而已,她安慰自己,不過是太過在乎而做的一場夢,別在意。只是太渴望,又太害怕。她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守候了這麼多年,可從來不敢表現出來半分,在之前,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將她停住在宮門外,她不用擔心露餡,現在經常的接觸,所以總是恐懼,驚懼他若是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是被凌遲,還是直接賜毒?
她不敢想,鎏苓宮的規矩,那是一條專門為閣主設立的規矩,褻瀆宮主者,殺無赦!
這是很多年前制定的奇怪規矩,多年來從未有人踐踏過,畢竟在鎏苓宮那樣的地方,閣主和宮主總是出現鬥爭,宮主為了集權而打壓閣主,這是很正常的,歷來,都不會有異性閣主喜歡上自己宮主,誰都不會去愛一個總是對自己充滿猜忌和懷疑的人有好感,同理,哪位宮主會喜歡上對自己地位存在嚴重威脅的人。
這條宮規凌駕於所有條款之上,只有閣主在被任命後她才有資格知道,連四殿殿主都不知。這宮規,之前從來都沒有用上過!無人犯!
而她呢?算什麼?若是有一天南逸辰知道了自己心思,他會怎麼辦?一定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
躺了半柱香時間,她起身,穿戴好後將頭髮照著秋鳶那天教她的挽了起來,打水,伺候他起身。
「瀾寧姐姐?你,你起來打水?」碧琪看著自家閣主端著盆準備去打水的樣子,心裡震驚後就是恐慌,「讓我來,讓我來。」說著就拿過盆,「廚房的早餐該弄好了,要不,」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讓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子去幹活,她果真活得長了?「你去端?」
醉曦點點頭,轉頭去了廚房。廚房的人都是人精,看到她就知道是鎏苓宮的人,慌忙將早已備好的東西遞給她,正要走,一個廚娘端著一疊糕點出來,「姑娘,這是昨兒個您宮裡的人特意吩咐準備好的。」
冰凌月糕?她眼神一冷,「誰吩咐的?」聲音冷得讓廚房的人都僵了身子。
端著糕點出來的那個廚娘臉色頓時慘白了,「就,就是,一個黃衫姑娘,她,她說的。」聽此,醉曦不再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也不接糕點,端著手裡的東西離開。
在要到房間時,一個穿著粉色紗衣的女子擋住了她的路,「這位姐姐,這是我們小姐今日特意備好的糕點送給姐姐,姐姐要不要嘗嘗?」
「說什麼呢,姐姐,不要理她,來看看,這是我家小姐親手做的冰凌月糕,姐姐一定要嘗嘗看。」一盤糕點遞了眼前。
「一看你那糕點的顏色就知道做得不用心,姐姐,你看看我家小姐做的,同樣是冰凌月糕,可比他們兩個的強太多。」
」你們胡說八道。。。。。。。「
」不,瀾寧姐姐,我們小姐……「
」你讓開。「
你走開。」
醉曦瞧著面前的糕點,眼裡的殺意閃過,偏偏那幾個女人還不知好歹,一旁推推嚷嚷,爭爭吵吵嘰嘰喳喳像是麻雀。
「你們這是幹什麼?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見不會說奴才沒修養,只會說你們的主子御下無方。」一個清麗的女聲穿過來,三個侍女臉色倒是一白,尷尬地笑著,西陵家的人,她們還惹不起。醉曦看了眼從房間出來的西陵蒂,收起眸里的情緒。
「西陵小姐有禮。」她算是打招呼道。西陵蒂也不在意地點頭,她對這個表面是侍女的女人還是害怕的。醉曦也不管,徑自離開。三個侍女面面相覷,不知作何。西陵蒂皺眉。一大早幾個女人就在自己的房門吵吵嚷嚷,想不管管都不行。
看著侍女驚惶地逃竄 眼神也冷了下去。鎏苓宮的人,可沒一個好對付的。昨天晚膳時南逸辰多嘗了一塊糕點,這些女人就為了討好他今天做這道點心。她不知該不該誇他們一句聰明。
「你們這是幹什麼?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見不會說奴才沒修養,只會說你們的主子御下無方。」一個清麗的女聲穿過來,三個侍女臉色倒是一白,尷尬地笑著,西陵家的人,她們還惹不起。醉曦看了眼從房間出來的西陵蒂,收起眸里的情緒。
「西陵小姐有禮。」她算是打招呼道。西陵蒂也不在意地點頭,她對這個表面是侍女的女人還是害怕的。醉曦也不管,徑自離開。三個侍女面面相覷,不知作何。西陵蒂皺眉。一大早幾個女人就在自己的房門吵吵嚷嚷,想不管管都不行。
看著侍女驚惶地逃竄 眼神也冷了下去。鎏苓宮的人,可沒一個好對付的。昨天晚膳時南逸辰多嘗了一塊糕點,這些女人就為了討好他今天做這道點心。她不知該不該誇他們一句聰明。
醉曦沉著臉進屋,卻看到碧琪皺眉將一盤盤糕點和茶水端了出去。疑惑間走進大廳,看到擺在桌上的東西,臉色更不好看了。碧琪走到閣主身後,「我,我,不知道。可是,他們當時全塞給我了,還有人幫忙打水。」她摸了摸腦袋,支支吾吾地說。
南逸辰正好從外邊回來,他臉色同樣不好,冰冷的臉甚至帶著點煞氣。房間裡若有若無傳來一陣脂粉香。醉曦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對一邊發愣的碧琪吩咐,「下去弄兩盆水來。」
碧琪瞬間遁了,南逸辰對著隱在暗處的影衛吩咐備水沐浴,然後臉色和緩地對醉曦說道:「早餐你先用吧。」
醉曦大概知道怎麼回事,那些脂粉香該是哪家小姐的作品了,看到那些糕點,原本的精緻像是褪去了包裝般,露出那些無法磨滅的痕跡了,那些大小姐手上的長長指甲也許還塗上了濃濃的蔻丹,臉上興許胭脂水粉夾在這其中,猛地,她突然覺得噁心。
對這道糕點的噁心,亦或是那些女人的噁心?
也許,兩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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