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二十七區物資儲備庫遭遇地對地*打擊的消息,杜蓬嚇得魂飛天外,不消說,這下子東滬城邦在共和國大大的出了個風頭,這樣的事件肯定上升為恐怖襲擊了,接下來就是洲際元老院乃至至尊元老院疾風驟雨般的震怒與追責。還有自己那位千嬌百媚的妻子,也不知是死是活?自己是不是就此擺脫了她的陰影,可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又該如何向上面交代。他的心忽上忽下,亦憂亦喜,左右難安。
門外腳步聲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康明。杜蓬陰著臉問道:「怎麼樣?」
康明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夫...夫人....沒事,他們在*升空前都.....都逃出來了。」
杜蓬「啊」了一聲,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而內心深處,又隱隱有些失望,嘴裡卻說道:「萬幸萬幸,沒事就好。」
康明見局座放了心的樣子,心道:還真挺疼老婆,替她擔心呢!也是,這樣漂亮的老婆誰不喜愛,怎能不擔心!
「*的型號,發射位置,彈道軌跡設置,現場分析情況,結果出來沒有?」
「數據正在統計中,馬上就送過來。」
「從*的生產源頭開始查起,一個環節不許遺漏,便衣大隊第二中隊對第二十五區第二十七區等周邊幾個城區全面布控,排查疑點,監控那幾名嫌疑人,發現可疑情況,立即匯報。」
「是。」康明轉身離去安排部署。
杜蓬站起身,定了地定神,衝著列儂道:「我們去現場,接一下夫人。」
等他們來到現場,就看到現場周圍被密密麻麻的警車給圍的水泄不通,拉了警戒線,四處都有把守。警察辦案,大同小異,明知道案犯早就不知撤到何處去了,但現場的取證勘察還是要進行的一絲不苟,拍照、採樣、數據統計等等一系列程序都不能少。
就在警戒線的外圍的一角,杜蓬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兩名手下,直到這時,他心底隱藏的那股失落才落到了底,臉上卻是驚慌失措,腳下連趕幾步,走到管離身前急急問道:「阿離,你沒事吧!可有哪裡受傷,我可擔心死了.」
管離看著他假惺惺地架勢,懶得去說破,口中淡淡地道:「沒事, 我命大著呢!沒那麼容易死。」
杜蓬臉上發燙,還好沒變色,他抬手在面門處揮了揮,乾咳了兩下道:」真嗆,我們先回去吧,這裡留給技術組處理。」
管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一群人向沒有被爆炸破壞的地域走去,準備離開,這時對面走來一群人,車燈映照之下,他們看出當前一人,正是郤誠。杜蓬停下腳步,臉當即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他們。
「杜局長留步,郤誠告罪來遲,死罪死罪。」郤誠腳下趔趄,頭髮散亂,衣冠不整,像是剛從床上下來。
杜蓬冷哼一聲:「嘿嘿,來遲了肯定不是死罪,但你攤上的事可能是死罪。」
一句話說的郤誠兩眼發直,嘴唇哆嗦,面如死灰,這與平素一貫自負的區行政長
官的派頭相去甚遠。
郤誠帶著哭腔,慘然說道:「杜長官救命吶!兄弟現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地雞毛,焦頭爛額,雪上加霜,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哇!」
這時管離冷笑著道:「郤區長,你這二十七區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我今天來了兩次,每一次的驚喜都是令我刻骨銘心,且均差點將自己交代了,我就不信,你在二十七區呆了將近八年,你會不知道這些不法勾當的存在,現在這些狂徒羽翼豐滿,公然挑釁國家法度,囂張至極,狂妄至極,就算發生的這一切與你並無關聯,你也難逃個治理無方,瀆職失察之責,你就等著去面對檢察官的問訊吧!」
郤誠很清楚,管離說的一點沒錯,自己的治下發生了這樣的暴力恐怖事件,自己在共和國也就是這個已經被統一的星球上,想不出名都難了!首先面對的一定是邦檢察院對自己的問訊及追責,如果自己僥倖過了此關,接下來還有聖殿騎士團,傳說那是個神秘的組織,他們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臉,全副武裝,遊蕩在世界的邊緣,守護他們的信仰,旨在維護這個所謂的共和體制政權,維護元老院的威望。一旦誰進入了這些兜帽客的視野,也就意味著他大限將至,死期不遠矣,沒有聽說過誰能在神殿騎士的面前能矇混過關,只有乖乖的將自己腹中的秘密倒得乾乾淨淨,才能避免被榨成人干,免去那煉獄般死亡前的折磨。
管離的話不是威脅,而是事實,城邦能發生如此重大事件,想不把神殿騎士引來都困難,或許這些暗黑幽靈已經抵達也未可知,別說是他,連城邦的議長都會受到這樣大事件的牽連,輕則訓責,重則難免牢獄之災。所以對於他這樣一個區長而言,更加沒有保障,郤誠甚至能篤定自己會面對神殿騎士團冷酷的訓責,現在怎麼能靠上一棵大樹,找到一條活路才是他目前考慮的問題。而當下朱彤鐵定會在接下來的交鋒中處於下風,看來自己也就只能依附這位當前能和朱彤一較高下的警察頭子 了。
「杜局長杜夫人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只要兩位能拉兄弟一把,過了眼前這道鬼門關,從今往後,小弟願唯局座與夫人馬首是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郤誠這樣的表態卻無法打動杜蓬夫婦的心,因為此人善變,慣於見風使舵 ,不能讓他們放心。
管離並不理睬,杜蓬卻是看管離的臉色行事,見妻子一副興致落落的樣子, 當下冷冷地道:「你先回去,等待區檢察院的問訊,至於後面該如何應對,到時在商議,」
他這算撂下一句活話,也沒有將話完全堵死,好有個迴旋的餘地,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中的敷衍與漠然。
郤誠見狀,心仿佛掉進了冰窟窿,他心一橫,腳一跺,口打嗨聲:「也罷,杜局長,杜夫人,借一步說話,我當有機密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