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捲風在徐家飛速地走了一遭。
當秘書把徐曉宇從暗格中解放出來,並告知他父親失蹤後,徐曉宇的眼神停留在書桌上的那個雪茄菸頭上方。
原來,真的發生過騷亂。雖然這件事情根本不應該發生。
他繞到院子裡,深吸幾口氣。他無法忽視草坪上被踩踏出的幾行腳印。混亂中被打翻的兩個盆栽。天上,月亮在雲朵和雲朵之間穿梭躲藏,也許它們都瞧見了那輛帶走父親的車子。
徐卓圓帶著他兒子苦思不得的答案失蹤了。
單亭亭分別對aff和陳琦星做了一項坑長的詢問。從中得到的沒有比警方已知的更多。兩人被告知白綾已經承認犯罪後,被「請」出了警署。
「他們能這樣做嗎?在那個悲痛的女人剛剛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之後,還要控告她如此恐怖的罪名?白綾殺人,她就算不願意和一個男人結婚,也用不著用自己下半輩子的自由為代價吧!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荒謬,不是嗎?」
陳琦星不斷地揮舞著手,可是經過的車輛都已經有了乘客。
aff喃喃地附和道:「我相信,他們很快會搞清楚事實的。」
「對了,你是老師指定要見面的那個女孩子。對不起,我之前都不知道老師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誰都有秘密。」aff對他擺出一個最無害的表情,她想此刻表現的可能有點畏怯。和一個陌生男子,分享同一種心情,恐怕還有點障礙。
陳琦星溫柔地擋在了風口上,他似乎覺得有必要照顧一個女孩,更想從aff的嘴裡套到一些關於白綾他未知的情況。「你想要去哪裡?或許我先送你回去。」
「回酒店行嗎?白綾要我給她帶點衣服和日用品。我想沒有比直接去翻她的行李箱更能夠找到符合她心意的物品。」
「交給我辦吧!老師的事情一直由我安排。當然,最後還得勞煩你帶給她。我搞不懂,老師為什麼不願意見到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她只是太慌亂了。需要些時間,靜下心來考慮今後的事情。」
「老師的神經那麼纖細,如今又失去了自由。真怕她想不開!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aff凝視打量著陳琦星,好一會兒後才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人。是一種完全不同於白綾,但毫不遜色於她的美。」
正如陳琦星所了解的,沒有女人能夠逃脫得了他的影響力,但那麼坦然和直白地誇獎他外貌的。而且是緊跟在非常時期。這個女孩子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呀!
「車來了。總算來了。」
到了酒店後,兩人才發現白綾的房間遭到警方封鎖根本進不去。
最後,兩人決定在大堂的沙發上將就著等等看。
徐曉宇失眠的處方就是回到卓越大樓。他在熟悉的天台,看到了自發加班後在此地做著伸展運動的崔盛。
崔盛發現徐曉宇兼有如釋重負以及精疲力盡的兩種狀態。在聽完,徐卓圓失蹤的消息後。
「也許,它能夠替你減輕些煩惱。」
「這是什麼?」看到崔盛隨身攜帶的小信封。
「事實的一部分。」
「好吧。為什麼不呢!我倒是要看看今晚還能不能變得更糟一點。」
信封里裝著一份經過塗改的死亡鑑定書。自殺身亡的鑑定書,由相關當局開出的具有法律效應的鑑定書。同樣是徐卓圓的開罪書。
「真相呢?你能夠查到白綾未婚夫的……殺了白綾未婚夫的真兇嗎?」
「……」
「沒關係。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他既然能夠下得了一次手,為什麼不再做一次呢!只是以為這樣就能夠得到白綾,可就是他算錯了。白綾現在寧願不要自由,也不想和他扯上半點的關係。他還不見了。天底下有比這兩個人更加不可理喻的人嗎?」
調查白綾未婚夫的死亡,轉機比預想中來得更快、更容易些。
剛過了一天,當消息遭到封鎖後,洪城和全世界的目光還沒有照到這起悲劇上面。一個自稱知情人士的女人,打來電話,要提供線索。
單亭亭記下了對方的住址。
屋子的主人明顯是出差回城,她打開門,又跑回廚房燒水。
「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證件,再放我進屋。」
「不用了。我相信你是警察。再說,現在是白天,樓里又不只有我一個。遇到壞人我大可以呼救。」金伶俐隨後把兩杯白開水送到了單亭亭面前。
「在電話里,你自稱是白綾的婚禮策劃師。」
「沒錯!不過世紀婚禮是被迫取消了。好在當初收了百分之七十的訂金。虧公司還想借著這次的機會,大力做做宣傳。不過這種事情,又不是人類可以掌控的。這樣一來其實也挺好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為什麼婚禮辦不成,你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再見到她。既然婚禮都取消了,我就不用去見她了,不是嗎?」
單亭亭還是沒弄明白。不過她發現金伶俐是一個很有利用價值的消息源,她直覺相信對方手裡一定有料。
房間很小,到處瀰漫著主人身上的香水味,單亭亭對這種香水太熟悉不過了。因為白綾用的也是同一種香水,或許促使她告發的原因背後,就有那麼一個男人。沒錯了,一定事關情事,才能夠誘發出如此強烈的動機。
羅伯茨死亡的原因是他無意間撞破了白綾和秘書陳琦星的私情。其實,兩人早就有染,只不過是在表面上維持著僱主與秘書的關係。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夠看到白綾在打陳琦星的主意。
金伶俐的指控或許蒙上了私人恩怨的性質,她口中不想見的人原來是甩了她的陳琦星。白綾狐狸尾巴那麼一翹,金伶俐就由受寵的女友變成了他的臨時玩伴。甚至,最後連陳琦星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還說服金伶俐替他完成了一場對白綾的「恐嚇」。就是為了阻止兩人的結合,當然能夠使一方悔婚就更佳。陳琦星高估了自己在白綾心目中的重要性,見白綾遲遲不願退婚,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親自動手幹掉了情敵。
如何?
大姐,你當命案是晚間的八點檔連續劇嗎?
單亭亭不知道該如何潤色這份啼笑皆非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