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虞豐年在臨安為了剿滅秦檜,竟然蠱惑百姓,挑起八字軍、岳家軍的軍旗,可見他心裡岳飛的地位很重,岳飛可是死在自己和秦檜的手裡,假以時日,他若為岳飛報仇,我如何阻擋?
還有,秦檜假傳聖旨到泉州調他回臨安,他卻裝病不出,卻悄悄來到臨安探查究竟。那麼,他是真的看出聖旨有假,還是對我心存戒心?
「王太醫,依你看,我該如何約束虞豐年。」
王繼先想了想說:「聖上,微臣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嗯?你說。」
「微臣以為,虞豐年久在泉州,根基深厚,而且十萬兵馬都很聽他的話,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回到泉州。」
「這是自然,還有呢?」
「還有就是,秦檜假傳聖旨調吳璘回來,卻私下派田師中去川陝接替吳璘,不出所料,現在的川陝一帶必定亂成一團,聖上可以派虞豐年和吳璘前往四川重新執掌兵權,除掉田師中。再給吳璘下一道密旨,就說虞豐年早已蓄意謀反,除掉田師中以後,讓吳璘除掉虞豐年,豈不兩全其美?」
「吳璘會殺虞豐年嗎?」
「吳璘老將軍忠心耿耿,聖旨一下,必定從命!」
「可是他殺得了虞豐年嗎?」
「依我看,沒問題。聖上請想,川陝一帶都是吳璘的老部下,千軍萬馬要殺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嗯!」趙構沉思良久,王繼先看他左右為難,說道:「聖上,您是不是有所顧慮,一怕折了一個功臣,寒了全國百姓的心,二怕吳璘殺不了虞豐年,反倒打草驚蛇,對嗎?」
「朕正是此意。」
王繼先說:「聖上不必憂心,功臣叛臣只在一念之間,為了大宋江山萬年安康,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至於吳璘萬一殺不掉虞豐年,微臣還有一計,可保大宋江山無虞。」
「還有什麼計策?」
聖上趁虞豐年前去四川的時候,您派人到泉州,把虞豐年的家眷接到臨安來,如果吳璘得手除掉了虞豐年,就說您在泉州查明,虞豐年貪污受賄,濫殺無辜,理應問罪,堵萬民之口。如果吳璘沒有得手,你就以與虞豐年妻兒老小為質,逼他自裁。
王繼先可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狠角色,給趙構獻了這樣一條毒計。趙構沉思良久,召喚一名太監進來:「你去把吳璘將軍請來。」
小太監慌忙去請。趙構找來一方白娟,手書了幾句話,蓋上了龍章,摺疊好後,裝進錦盒!
時間不算太大,太監從館驛之中請來川陝大帥吳璘。
吳璘跪倒磕頭:「給聖上請安。」
趙構急忙雙手相攙,又讓王繼先和伺候的太監都先行退下。
「吳將軍,在臨安吃住可還適應?」
「多謝聖上關懷,微臣戎馬一生,沒那麼挑剔!」
「哈哈哈,吳將軍真是個爽快人,朕十分欣賞。吳將軍現在身居利州安撫使,掌管七州勞苦功高,朕決議擢升你為御前諸軍都統制,拜少保銜,位列三公,與虞太傅平級。」
吳璘跪倒在地「嘭嘭」磕頭:「謝主隆恩!臣這次來京,寸功未立,不敢受賞啊。」
「哎——此言差矣。你和你兄長吳玠長守川陝,是朕最為倚重的擎天白玉柱,現在吳玠依然病故,只有你獨立支撐,勞苦功高,怎麼能說沒有功勞呢?」
「臣萬謝隆恩!」
「好了好了!快快請起!吳少保,你準備何日返回略州?」
「稟聖上,臣正要向聖上告辭,返回略州,把守國門。」
「好!不過你可能也聽說了,秦檜意圖謀反,假傳聖旨調你來京以後,悄悄派田師中領兵帶隊去略州接替你,我擔心此時略州正亂,你回去之後,把田師中給我殺了,重掌川陝,務必要守住國土西大門,不能讓金兵得到寸土!」
「聖上儘管放心,臣誓死報銷聖上!國門在,臣在;國門不在,臣自盡謝罪!」
「有吳將軍在,朕就放心了。不過,此行朕還要給你配一個副手,讓虞豐年隨你回去。」
吳璘一愣:「聖上,難道您不相信微臣嗎?」
「並非如此,將軍多慮了。我讓虞豐年隨你去川陝,是另有打算。」趙構說著,取來那個錦盒,「這個錦盒之中有我親筆書寫的一方錦帕,你現在不要打開,等殺掉田師中,重掌川陝以後,才能打開。到那時,按照錦帕上所寫行事,不得有誤!」
「是!臣領命!」
「此事事關重大,吳將軍殺掉田師中之前不能打開錦盒,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虞豐年。打開錦盒之時,也只能你一個人親自打開、一個人看,不能有第二人在場!」
「是,臣謹記在心!聖上,虞太傅年輕有為,足智多謀,品級又在臣之上,臣祈請聽他調遣,重掌川陝。」
「不!朕自有安排。吳將軍可先行下去準備,十天後啟程返回略州。」
「是!臣告退!」
川陝大帥吳璘捧著錦盒出了宮門。
……
十日後,聖旨下,擢升川陝大帥吳璘為川陝總鎮守使,領少保銜。虞豐年任川陝鎮守副使,隨吳璘前往川陝,鎮守川陝。
虞豐年接到聖旨,很是奇怪:「皇上的這道聖旨有意思,論官職,我虞豐年是右丞相,文臣之首,加太傅銜,位列三公,怎麼又加給我一個軍職,又歸吳璘管?」
謝恩之後,他就問傳旨太監其中原委。
太監說:「皇上刷下這道聖旨的意思是,要派太傅輔助吳將軍剿滅秦檜手下舊將田師中,所以文官加了一個武銜。之所以吳璘為正,太傅為副,是考慮吳璘將軍的資歷、在川陝一帶的影響,才做出這樣的安排。不過聖上說了,只要虞太傅勝利歸來,聖上就要晉太傅為王!多則一年,少則半年,你就能晉升為王,太傅,您年紀輕輕,前途無量,老奴都為你很高興啊。」
「原來如此!謝萬歲厚恩!」虞豐年嘴上謝恩,心裡卻掛念遠在泉州的妻小,我了個操,我從泉州來,不讓我回泉州,卻打發我去幫助吳璘守川陝,太不厚道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