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麟拉著孫羽道:「那就先過去坐下再說。」
看著陳天麟三人走遠,還矗立於原地的扛著袋子的孫浩道:「他就是陳天麟啊,好像比傳說中更讓人親近。」
孫興道:「最不可思議的是羽哥平日裡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可是遇到陳天麟後隨和了好多,還會和人擁抱了。」
孫偉催促道:「趕緊進去吧,你們沒聽到嗎,西門問劍前輩在裡面啊,那可是比我們殿主還厲害的人物,想不到這輩子還能見到,真是激動的很。」
陳天麟三人來到西院,遠遠的陳昊天便微笑向孫羽點頭示意,孫羽自然點頭回復。
來到近前,孫羽連忙向西門問劍行禮道:「晚輩孫羽見過西門前輩。」
西門問劍笑著點頭道:「即是麟兒兄弟,就是自家人,不必客氣。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必定超越當代殿主,有時間我們切磋一二如何?」
孫羽眼睛一亮,誠懇道:「謝前輩讚譽,能得到前輩栽培晚輩高興之極。」
西門問劍哈哈大笑道:「好,好。」
陳天麟指著正在擺放茶杯的西門若馨道:「這位是西門若馨,大哥可以直接叫他馨兒就好。」
西門若馨連忙行禮道:「見過孫羽大哥。」
孫羽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什麼。
陳天麟道:「先坐下說話,你們的住宿下午安排。」
孫羽剛坐下,孫浩三人也來到了跟前,看著眼前威武的兩位老者,三人倒是不知道如何了?
孫偉首先輕聲對孫浩道:「浩哥,哪個是西門前輩?」
孫浩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著頭道:「我也不知道,兩位前輩都英偉不凡,我也分不清楚。」
原來此次到中州參加武林大會,為了不引起關注,西門問劍是以中部一般武林人士打扮,陳昊天遠離軍事,也是以江湖人打扮,兩人年齡看上去也相仿,不認識的人還真分不清。
陳天麟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於是笑著道:「西門爺爺,爺爺,這三位乃是大哥的師弟,從左到右分別是孫興、孫浩、孫偉,他們沒有見過你們,可能分不清楚。」然後指著兩位老人道:「這位是我的爺爺,夏州陳昊天,這位便是西門問劍爺爺。」
三人連忙行禮道:「晚輩見過侯爺,見過西門前輩。」
西門問劍笑道:「孫家掌控元州近千年,人才輩出,果然不錯,都是少年英才。」
孫偉看起來最小,沒有城府,連忙道:「謝前輩誇讚,我們最笨了,同輩之中資質差,經常被長輩罵。」
西門問劍笑道:「這很正常,我小的時候也是經常被我爺爺罵,還打屁股,老是罵我笨,其實他們是希望我們多努力練功。」
西門問劍的話當然讓三人震驚,最大的孫浩和孫興是覺得西門問劍竟然如此平和,竟然和他們開玩笑,有點不真實。孫偉是信以為真了,驚訝道:「啊,真的嗎?太不可思議了,前輩您可是當代數一數二的高手啊。」
西門問劍正經道:「當然,高手也是一步步勤奮練出來的嘛,難道你們殿主一生下來就是高手啊。」
孫偉點頭道:「前輩說的是,像我們羽哥從小到大除了睡覺都在練劍。」
西門問劍點頭道:「所以說嘛,按照麟兒的說法,高手三分靠資質,七分靠努力。只要你們努力,就算達不到孫羽的實力,那也不會差太遠的。」
三人連忙道:「謝前輩鼓勵。」
陳天麟笑道:「時間不早了,大哥你們陪爺爺說說話,我和師兄去做飯。」
陳天麟的話讓孫浩三人又驚訝不已。孫偉最先忍不住,四處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問道:「天麟師兄,你剛才說啥?你和張師兄去做飯嗎?」
張文笑道:「是啊,怎麼啦,你沒聽說嗎?鴻門不讓我們在平津城吃飯,只能自己做了。」
孫偉道:「可是……可是那也應該找幾個僕人或是廚子啊,你們身為堂堂藥王谷弟子,身份何等尊貴,怎麼能自己下廚啊?這會鬧笑話的。」
張文笑道:「自從伯母離開藥王谷,我們的飯就一直是天哥做的,我們藥王谷從來就不請僕人做飯。」
看到三人驚訝的表情,陳天麟笑道:「不用擔心,我做的飯能吃。」
陳天麟兩人前腳走,西門若馨也跟了上去,陳天麟自然沒說什麼,這兩天都是如此。
因為是陳天麟他們要的菜,趙開準備的還是相當充分,肉和菜都有不少樣式,酒更是當天下午就送了幾十壇過來,所以中午端上桌子竟然有近10個菜式,而且還很精美。
孫偉自然不惜自己的讚美之詞:「天麟師兄,你太厲害了吧,這菜比大飯店的還好吃。」
陳天麟笑道:「喜歡就好,如果今天能全部吃完,那無疑是對我最大的褒獎。」然後站起來道:「今天算是為大哥和三位師兄弟接風洗塵,我們先共飲一杯,一來慶祝團圓,還認識了三個好朋友,二來希望大家以後能事事順心,心想事成。」
眾人叫好,然後一起站起來舉杯相慶。一頓飯自是和和樂樂不提。
下午,陳天麟等人在大廳前的廣場上喝茶聊天,孫浩等三兄弟正在整理西院剩下的兩間屋子。其中一間給孫羽,另外一間兄弟三人住。三人倒是邊干邊玩,不亦樂乎。
西門問劍笑道:「那三個小傢伙看上去倒是都不錯,至少很團結。」
孫羽道:「都是父親他們一脈,從小玩到大,這點團結還是必須的,否則我也不會帶他們出來了。」
張文道:「大哥,你們孫家家大業大怎麼就派了四個人過來,而且他們三個武功很一般吧,如此做能有什麼意思?」
孫羽道:「殿主對這次武林大會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我執意要來,恐怕我們孫家不會派人來。」
張文奇怪道:「這是為什麼?」
西門問劍笑道:「孫家掌控元州近千年了,經歷的大風大浪可不少,和王室這兩百年來一直關係不睦,王室不懷好意是很清楚的,不來也很正常。」
孫羽點頭道:「西門前輩說得對,殿主他們也清楚,自身的實力才是關鍵,豈能靠一把劍來震懾群雄?」
張文道:「如此說來,你們是打算不參加武林大會了嗎?」
孫羽搖頭道:「看情況吧,了解下天下英才的實力也不錯,至於他們三個,我希望幾天後便讓他們回去。」
張文奇怪道:「這是為什麼?」
孫羽沒有回答張文的話,而是腦袋裡回想起臨行父親的話:「答應你中州之行也是殿主他們再三慎重考慮的結果,一來歷練是成長的關鍵,二來也可以藉此了解一下天下英才的實力,更主要的是西門問劍會去,以你和陳天麟的關係自然能得到他的保護。但是任然要隨時在意,注意保護好自己,你可是我們孫家未來的希望。讓孫浩他們跟著就是準備隨時為你去犧牲的,他們資質太差,將來也成不了氣候,這也是殿主的意思。」
孫海嘆了口氣然抬頭看了三人一眼道:「這裡不是他們該來的,這裡的戰爭也不是屬於他們的戰爭。」
孫羽的話張文自然不懂,陳天麟明白一點,想了想道:「既來之則安之吧,明天的事我們誰也無法預料。」
西門問劍笑道:「麟兒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我們不談什麼比武大會了,大家隨意聊點別的就好。」
張文道:「大哥,這段時間你都幹嘛了?我們代州之行可說是步步驚心了,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能回到夏州像做夢一樣。」
孫羽奇怪道:「你們到代州不是去看病嗎?聽起來怎麼好像經歷了不少?」
張文看到陳天麟有點沉重的心情,想了想道:「還是找個時間和大哥你說吧,總之是死裡逃生吧,還是說說大哥你的事吧。」
孫羽道:「我沒什麼,回到元州休息了幾天便到南部去了,看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陳天麟笑道:「聽說元州南部是山區,大哥到了有何感受?」
孫羽道:「真正的山區已經到了邊境了。那邊濕氣很重,霧氣沉沉,感覺衣服從來沒有幹過。我爬過那裡的山,沒走多久就感覺身上癢的很,當地人敷了草藥後才有好轉。聽當地人說樹上多蟲蟻,且有毒,外地人來次處千萬不能隨意碰花草樹木,否則會很難受。總之和燕山比起來感覺差好多。」
張文驚訝道:「那本地人怎麼生活的?」
孫羽搖頭道:「他們不怕,而且有祖傳的藥方,聽說敷在身上就沒事。」
張文驚訝道:「這麼神奇?」
陳天麟笑道:「沒什麼神奇不神奇的,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他們早已適應了那裡的氣候水文,不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生存之道自能解決他們基本的生活問題。」
西門問劍點頭道:「麟兒說的有理,我們玉州南部也有不少小的土著部落,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我們差別很大,甚至很多我們都無法理解,但是他們確實在哪裡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張文奇怪道:「那西門爺爺你們如何管理他們的?」
西門問劍道:「管理他們幹什麼?那些蠻夷之輩基本都生活在山區,我們和他們語言不通。而且他們人不多,生活區域有限,生活方式落後。曾經有個小部落攻擊城邑,一個小時就被打的七零八落逃回山里去了。所以只要不惹事,我們都不屑理他們。」
張文驚訝道:「他們竟然敢攻擊城市?」
西門問劍道:「這很正常,他們常年生活在危險中,食不果腹,希望得到城市的庇護和城中大量的食物。只是他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要不是山區不利於用兵,我早就去剿滅那些不知好歹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