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夙沈梁弘一行人到達食堂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裡抱著孩子吃飯的女生。
她把手裡的醬肉包子舉高了些,嘴裡念叨著:「吃你的豆沙包,這個太咸了,小孩子不能吃。」
小丫頭夠不著,索性也就不夠了,乖乖地舉著豆沙包喝小米粥。
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尤其是沈芊眠,女兒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她知道這個孩子有多能鬧騰。原本以為再見時會看到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哭包,沒想到她的珍珍不僅沒有哭鬧,反而被照顧的很好。
沈梁弘不可置信地呢喃道:「珍珍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宴昌也驚訝地搖著頭,「這還是我的珍珍嗎?」
沈芊眠焦慮了一整夜的心終於放了下去,她皺眉捶了宴昌一下,小跑著過去了,朝鐘繇真誠地道謝。
鍾繇放下包子,雙手夾在孩子的腋下,把小丫頭遞給了沈芊眠。
小丫頭原本還要掙扎,見到來人是自己的媽媽,笑著撲進了沈芊眠的懷裡。
沈芊眠落下淚來,抱著小丫頭不停地朝著鍾繇鞠躬:「珍珍天生不會說話,還特別認生,謝謝你照顧她。」
楊夙拉住了沈梁弘和宴昌,朝鐘繇的方向偏了偏頭,「那位就是鍾繇。」
宴昌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爸,楊叔,我真的不認識她。」
楊夙拍了拍他的胳膊,「記好了我跟你說的,好好道歉,態度要端正。」
宴昌認真點頭,「您放心,就沖她救了珍珍的命,讓我給她跪下磕頭都行。」
於飛寒引著眾人在鍾繇周圍找位置坐下了,周圍的同事們又幫忙端來了早飯。
「家常便飯,您各位先吃點,別餓著肚子。」
他們確實沒吃早飯,此刻肚子也有些受不了了,就沒和於飛寒客氣。
宴昌走到鍾繇身邊,朝她低下了頭:「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食堂安靜了一瞬,宴昌瞬間感覺自己被無數道視線盯上了。
鍾繇:「……」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不禁笑了一聲,「這個點了,你們是都沒吃飯還是想幫廚房刷碗啊?」
廚房裡有人探出頭來:「誰要幫我刷碗?一會別走,順便幫我切個菜。」
周圍稀稀拉拉站起來幾個人,欲蓋彌彰地伸了個懶腰,「食堂做飯太好吃了,走了走了,上班去了。」
「哎呀,等等我,昨天那數據拷我一份啊?」
「你打申請了嗎,想要就要啊?」
「那是什麼東西,從沒見過。」
「……」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鍾繇才抬眸掃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勾起唇角:「先吃飯吧,吃完再聊。」
宴昌:「……好的。」管理局這個氛圍,會不會太和諧了一點?
於飛寒手裡捏了個飯糰,坐在鍾繇對面陪她吃早飯,他隨機刷新了一下後台,就看到鍾繇最新完成的兩個10.0分的淨化任務。
「妹妹,你接任務了?」
鍾繇嗯了一聲:「缺錢。」
「你家不是豪門嗎?」
「豪門也是分檔次的,我爹拒絕給我600億,所以我得接任務賺錢。」
沈芊眠的勺子碰撞到碗上,發出了一聲脆響。沈梁弘等人也驚訝地對視,滿眼都是驚詫。
600億?張口就是600億?缺錢缺600億?
宴昌背對著鍾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滿臉都是慌亂。
宴昌:她這是不是在點我啊?
楊夙輕輕搖了搖頭:管理局不會公然收取賄賂。
沈梁弘:看不懂啊。
於飛寒也驚訝地看著她:「妹妹,你要買什麼東西?」
當著普通人的面,鍾繇不欲多說,只言簡意賅道:「材料。」
於飛寒果然秒懂,他抱拳:「太瘋狂了。」
正說著,有人拿著調查報告走進來了,他看上去有些灰頭土臉的,眼睛裡有些紅血絲,看起來昨晚並沒有休息好。
他把報告遞給於飛寒,又去旁邊接了滿滿一杯子水灌了下去。
「倉庫那兩個就是見錢起意,除了這次綁架再沒幹過別的。」
「但是昨天晚上妹妹打車遇到的那個司機,臥槽,身上三條人命。」
鍾繇抬了抬眸子,把小米粥喝乾淨了,「不意外,你這是剛收隊回來?」
「昂,連夜審完就去了案發現場,確認了受害者的身份,剛剛已經通知家屬來認領了。」
他翻了翻報告紙,抽出一張地圖,抬手在上面圈了一下。
「就這條山路,他每隔一段時間必走一遍,這附近接單的車太少,只要有人打車他就一定能接單。三次,先奸後殺再埋,全他媽得手了。」
「這案子怎麼辦?我們接著辦完還是移交給公安部門?」
於飛寒飛快地看完報告,又把報告遞給鍾繇:「妹妹,你覺得呢?」
男人拍了於飛寒一下,「你是後勤協調組長,我問你的事你問妹妹幹什麼?」
「妹妹差點就是第四個受害者了,參與一下決策怎麼了?」
「放屁,妹妹一個人能幹他十個。」餘光察覺到被注視,男人看向旁邊,一眼就看到了被沈芊眠抱在懷裡啃豆沙包的小丫頭。
「妹妹昨天晚上打車的時候是不是還帶著這小丫頭來著?找到家人了?」
聞言,沈梁弘等人一陣後怕,沈芊眠更是緊緊地將小丫頭抱在懷裡。
沒想到昨天晚上那麼危險,他們是不是差一點點就再也見不到珍珍了?
宴昌現在恨不得當場給鍾繇跪下,三條人命,先奸後殺,他光是想到珍珍坐在那輛車上就不受控制地頭皮發麻。
沈梁弘又驚又怕,但除此之外也生出另一種感覺。他怎麼覺得,恩人這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呢?
鍾繇翻了翻報告,聲音聽不出喜怒:「彭局不在啊?」
「出差了。」
鍾繇點了點頭:「我們接著辦完吧,移交給公安部門,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於飛寒笑了笑,眸中一片狠厲,「嗯,彭局不在家,我們自己說了算。」
他把報告還了回去:「你覺得呢?」
那人垂著眸子,頗為惋惜的模樣,但唇角卻小幅度勾了起來:「他真不幸,你說彭局怎麼就出差了呢?」
沈梁弘:「……」他現在相信楊夙說的話了,管理局和其他部門真的不一樣,有些規矩對這裡毫無約束。他們殺人,或許是真的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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