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四代目覺醒之路 156.第156章 殺與不殺

    眼前開闊的沒有任何遮擋物，極目望去，到處錯雜地分布著破碎的房屋瓦礫，皸裂破碎的大地，天空一片幽深的紅黑色，血紅的月亮低沉的垂在一邊。這慢慢的長夜，仿佛永遠等待不到太陽的升起。與遠處的天空相接，是一片灰暗的，綿延的混沌之色……

    天空的雲在迅速地飛過，在這一片未知的寬廣天地，好像時空都在扭。須臾，地面開始的搖晃，而遠處的山也開始發出轟鳴。

    夜色一半晦暗如斯，一半燃燒的如同煮沸的火海。瘋狂悽厲的尖嘯響徹整個村子，一聲接著一聲的震入耳際。一道紅炎轟然膨脹，旋轉上升，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周圍樹木急劇搖擺，地上的碎石、斷木、樹葉，以及殘肢斷體沙沙移動。

    耳畔傳來巨獸怨毒鑽心的嘶吼，驚起無數烏鴉在天空驚啼，紛紛盤旋繞舞。火紅的巨大野獸從最濃密的雲層後顯現出來，粗大的九條尾巴直插天際，渾身仿佛沐浴在熊熊烈火之中。

    水門站著沒有動，心底卻認出了那紅色的巨獸——九尾。

    在這暗淡無光的世界裡，唯一鮮明的一點粉紅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他眯眸看去，在九尾頭上靜靜佇立的單薄人影，破損的白裙因為勁風狂舞著，櫻粉的長髮向後高高捲起，在那時不時恍惚而過的烏雲後，那瘦削的影子忽明忽滅，好像要被這冷煞的天給吞沒。

    「波風大人，快點殺了她！」腳邊的一道呼喊聲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然後接二連三都是同樣的呼籲聲。

    「奸細毀了木葉！波風大人，我們只能靠你了！」

    「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不能讓她再禍害我們了！」

    將目光放低，在他的腳下的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受傷的忍者們畏懼那巨獸和其上的人無法上前，還有從廢墟中爬出來的普通人們都用殷切而期盼的目光放在了水門的身上，仿佛他就是他們最後的救贖和希望。

    那一雙雙期盼而晶亮的眼睛，幾乎讓他無所遁形。

    「閉嘴！」一聲渾厚嘶啞的怒喝從雲層中滾滾而來，巨獸的前爪猛拍地面，激起一陣煙幕，這樣強悍的力道讓大地也抖了抖。

    他身邊的忍者們各個臉色煞白的捂著胸口身形一晃，許多體質弱一點的普通人甚至嘔出了一口血。

    水門冷然的站在其中的高台上一動不動，劍眉微皺。

    唯有手中的飛雷神苦無是他最真實的觸感，他向前邁出一步，即便是腳踏實地，也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只是一瞬間，仿佛置身於漫無邊際的黑暗裡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整個人仿佛都完全對身體失去了控制。腦中片刻清明，寫輪眼幻術。

    冰藍色的雙眸一閃，恍惚只持續了一瞬就恢復了神智，手中忽然加力，沒想到一拉之下，竟將這個人的血肉之軀若爛木頭一般扯的四分五裂，只有頭顱在高中高高拋飛，頭顱上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臉，而是一張素白細描的貓臉面具。

    「殺了叛徒！」

    「殺了他們！」

    ……

    萬眾的呼喊聲再一次在耳畔不斷迴響。

    她……是誰……

    心中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像是一句最短的咒語念刻在他的心上胸口，灼熱的烙印，卻隱隱作痛。

    水門依舊不說話。或許是太安靜了，所以顯得有些木然。

    他向前一步欲看清她的臉，卻免卻不了手上的血。

    殺與不殺。

    那在黑雲後明滅的人影，凌亂的髮絲半遮半掩中蒼白如雪的臉頰，讓他看不真切，只是看見她微微佝僂了身軀向後轉了過去，伴隨著巨獸九尾的一聲鼻嗤響，九尾收起了備戰的姿勢直立起前半身欲調轉方向。

    他緊了眸色，雙眸的神光一閃，時間仿佛在此刻凍結，普天之下沒有何物逃得過他的雙眼，星辰從蒼穹中落下，時間已不復存在，一道金色的細光從地面迸射出直達天際，接下來是第二道、第三道……無數道金色的細線光芒在黑色的天空中錯綜複雜的編織成一張遮天蔽地的網，仿佛將天空分割成了無數碎片。

    九尾妖獸的身形一頓，顯然是被面前金色的網攔住了去路。

    妖狐身後的九條尾巴形態不一的搖擺著，巨獸緩緩回眸，猩紅碩大的眼球睚眥欲裂「波風水門，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妖獸頭顱上纖細的人影也輕輕回過身，被吹亂的粉色長髮下露出的一雙疲憊而悲涼的眼眸，仿佛是會流動的水蘊含著無盡的哀傷，一眼就滴進人的心。

    他沉了眸色並不作答。

    「轟」地一聲，巨尾揮舞，一大片紅光氣浪呼嘯卷過，周圍樹木紛紛「喀嚓」倒折，斷木飛舞；最前面的人都在慘叫聲中沖天飛去，四下拋落，悲呼迭起。其他人也被那狂風吹得拔身而起，浪潮般層層摔倒，驚叫連聲，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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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木山。

    齊聚在河中孤島周圍的月和情岸等人將目光放在孤島正中央盤膝而坐的金髮男人身上，只見他雙目緊閉，劍眉緊蹙，眼瞼時不時的顫動，讓人看得出他一定在經歷著什麼。

    蛤蟆仙人深作見此行此景不由得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他這是在經受考驗……天，地，也或許是他自己必須經歷的。」

    「考驗？就是精神上的嗎？」岸疑惑了一番，「在自己的小天地？」怎麼說好像都表達描述不準確，可她卻不能知曉水門究竟在經歷什麼。

    「是啊，如果不能順利通過，那麼他就會永遠迷失在那個虛擬的世界，可怕的夢魘將在那個世界一遍又一遍不斷上演，直到將他……折磨崩潰。」深作深深嘆息。

    「我們不能幫老師嗎？」情看了看水門，又注意了月的表情，然後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不可以，外力可以幫助他，但一旦多進去一個人，一起進入虛擬的世界，那麼通過這層考驗的難度將變得更大，反而更容易讓兩人一起迷失在裡面。」

    而水門你的選擇。

    殺與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