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雙錦明知故問,掩嘴偷笑。
鳳如書用手推了推自己下顎,讓它上下合在一起,定了定神:「還有什麼,你接著說。」
「四小姐,您也罵了老爺,不對不對,是罵了鳳府一家,說老爺是混帳東西,鳳家全都是混帳東西……」
鳳如畫瞬間凌亂了,兩手捂上耳朵:「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
難怪爹會那麼生氣,原來是事出有因。
「畫畫,你比我還牛,咱倆不愧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鳳如書此時並沒有為昨晚的事而感到後悔,反正有一絲沾沾自喜。
鳳如畫想起了剛才的事:「三姐,為什麼你不讓我跟爹解釋?」
明明是自己偷跑出去,還害得三姐背了黑鍋。
鳳如書雲淡風輕的道:「我已經習慣了,無所謂了,反正爹一直都認為我是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女兒,何苦讓他們知道是你自己偷跑出去的,傷了他們的心。」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流露著一絲淡然的哀傷。
她看著三姐皺起的眉頭蘊含著憂傷,不禁心疼起來:「三姐……」
鳳如書瞬間收起了剛才的表情,樂呵呵的衝著她笑:「沒關係,我想得開。」
鳳如畫不再言語。
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還未見到燕痕的身影,王氏差人去天香閣,眾人齊齊坐在飯桌前等待燕痕到來後開飯。
秋菊回來稟報說道:「燕公子說他不想吃。」
王氏微微驚愕:「不想吃?」
秋菊接著說道:「奴婢只是站在門外,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不舒服。」
鳳違站起身來:「我去看看,你們先吃。」
鳳如畫將碗裡的餓倒騰了半天,只吃了少許幾口,心裡琢磨著:燕痕會不會是生病了?
哪有一個正常人會無緣無故不吃飯?
昨天晚上她明明真實的感覺到那個緊抱著她的手,那個溫熱的懷抱,會不會是燕痕?
王氏見她心事重重,碗裡的飯幾乎沒動,便問道:「畫兒,怎麼了?」
鳳違從天香閣回來,坐上飯桌一邊吃飯一邊說道:「燕公子昨晚著涼了,我已請了大夫為他診斷。」
鳳如畫驚詫,放下碗筷:「爹娘,我吃飽了,先回房了。」
她輕輕的推開燕痕房間的門,雙手端著參湯,反腳將門關上,床上的人側身躺著,不停的咳嗽,一聲接一聲的。
「痕哥哥,畫兒來看你了。」她將手中的參湯放在桌上,走上前用冰涼的小手探上他的額頭,很燙,像煮沸了的水。
「畫兒……你怎麼……來了?」燕痕掙扎著坐起身來。
她將參湯端到他的面前:「聽爹爹說你生病了,畫兒特意過來看看,參湯是畫兒親手為你熬的呢,你喝了吧。」
雖然有秋菊幫忙,但一大半都是她親自動的手,看火的時候幸好有秋菊,要不然她肯定把湯熬糊了。
燕痕看她有這份心,扯嘴淡淡一笑:「畫兒有心了。」伸手接過參湯。
「小心燙。」鳳如畫提醒。
她雙眼緊盯著他把參湯喝完,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從他手中接過湯碗,小手觸及了燕痕的手,那一抹溫暖,如昨晚般清晰溫熱。
「痕哥哥,昨晚那個人是你,對嗎?要不然你也不會感染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