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翔,你說得對,何不給自己另外一種選擇呢,為什麼要在一條通往懸崖的路上一去不回頭呢?我想明白了,我想過另外的人生,我想好好被人愛、被人呵護,我想放下我所有的偽裝與堅強,做最真實的自己,嬉笑怒罵無所顧忌,而不是無止境的追逐著那個不愛自己的人,終日帶著面具生活。」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顛沛流離到現在,可以結束了。祝福我吧,少翔,我覺得我好像新生了。」
邱嘉茗淚眼朦朧的笑著說道,聲音里是久違的輕快與調皮。
當你決定告別自己種種往事時,會不會在心底流下一滴眼淚?
「祝福你,恭喜你,我的嘉茗,等你好了後,我們就離開這座城市好嗎?外面的世界那麼精彩,我們不要把自己固守在這個小小的 m 市了好嗎?」華少翔在她額頭深情的吻著,覺得自己此時猶如置身幻夢中,美麗得不可思議。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夢,那他再也不願意醒來。
「嗯,我都聽你的,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邱嘉茗乖乖的點點頭,那乖順羸弱的樣子,讓人格外疼惜,想要捧在手心一輩子好好呵護,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讓人想要給她世界上最好的物質,與最好的愛情。
兩人經歷了這一場大起大落,此時心裡都格外感慨。
室內一時靜謐得針落可聞,他們靜靜的擁抱著,不言不語,氣氛也不尷尬。兩人沒有悲傷、沒有絕望,有的只是釋然、只是輕鬆,與對未來美好的設想。
與往事告別,大步走,別回頭。
幾天之後,邱嘉茗傷勢轉好,華少翔為她辦了出院手續,將她送回了家。
安頓好之後,華少翔便提出了離開,「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去收拾一下,將咱們需要的東西都整理一番,到了走的時候也方便許多。」
他說完,伸手愛憐的在她頭頂輕輕地撫摸一下,然後轉過身去。
只是華少翔剛轉過身去,就感到身後有一個人擁了上來。
他低下頭看去,只見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地環著他的腰,其中一隻手腕上還貼著紗布,即使是一樣的白色,也顯得很是刺眼。
「少翔,你別走好不好,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太害怕了……」
虛弱又無力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伴隨著星星點點的溫熱氣息呼在他背後。
華少翔握著她的手臂,緩緩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張泫然欲泣的臉,眼眶泛紅,眼眸中有著點點淚光在閃爍,本來就是巴掌大的一張臉,因為這一次的事故,更是瘦了一大圈,弱弱小小的,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惜。
他望著邱嘉茗那可憐的模樣,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一樣,很疼很疼。
華少翔知道,這裡給她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畢竟,她曾經在這裡,絕望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現在即使已經打掃乾淨了,卻還能依稀能嗅到些許淡如雲煙的鐵鏽味兒。
那是存留在她心中的味道,揮之不去。
華少翔抿了抿唇,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他雙手扶住邱嘉茗的肩膀,深情的注視著她的雙眼,語氣溫柔中帶著淡淡的呵護,「嘉茗,要不這樣,你……你這幾天跟我去我的家裡住好不好?然後看看哪些是你需要的東西,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起來,這裡,我們暫時就不回來了。」
聞言,邱嘉茗緩緩的點了點頭,蒼白的唇瓣輕輕開啟,「好。」
於是,她被安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華少翔按著她的要求,將她的一些必需品收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之後的豁然,邱嘉茗對很多東西都已經看得很輕,以往喜歡的珠寶首飾和華麗的衣服,現在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她讓華少翔收拾的,也不過是一些生活必需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好了,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華少翔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到了邱嘉茗的面前,微微彎下身子,輕撫著她瘦弱的臉頰,柔聲的說:「回去之後,我給你做一些好吃的,都是你喜歡吃的,一定要把你掉下去的這些肉都補回來,爭取把你變成圓滾滾的模樣。」
聽到他的形容,饒是邱嘉茗身心俱疲,也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看到她終於展露笑意,華少翔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安定。
無論如何,能笑出來就是最好的。
只要還能笑,就說明心中還抱有希望,對生活還抱有幻想。
又過了幾天,一封辭職信被送到了傅槿宴的手中。
看著被陳盛送來的邱嘉茗的辭職信,傅槿宴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總裁,這是邱總監送來的,說是想要辭職,剩下的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陳盛說著,也是一陣無奈。
他一大清早還啥都沒幹呢,就被丟過來一封辭職信,還是那一位的,簡直是太詭異了有木有。
傅槿宴看著手中的那封辭職信,陷入了沉默之中。
陳盛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將傅槿宴的神思拉了回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眼中閃過一抹沉思,按下了接聽鍵。
「華少翔,你找我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華少翔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嘉茗送去的辭職信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你有什麼事?」傅槿宴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冷漠,顯得很不耐煩。
華少翔自然是聽出了他的意思,突然就生出了不滿,聲音也變得很生硬,「傅槿宴,你這樣的態度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嘉茗為什麼要辭職,你知道她前幾天自殺了嗎?」
自殺?!
傅槿宴的心原本平靜無波,結果他這兩個字像是一記響雷一般,在他的耳邊炸開,頓時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
「你什麼意思?什麼自殺?邱嘉茗她怎麼樣了?」他握著手機的手一緊,急忙問道。
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伴隨著濃濃的關切與焦急,華少翔聽在耳中,卻並不感到嫉妒,反而有些開心。
至少傅槿宴不是一個這麼絕情的人,在聽到多年的助手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能適當的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即使是出於友情,而非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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