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愿看著傅槿宴的樣子,又響亮的打了個噴嚏,鼻子通紅,眼眶也紅紅的。
「小舅舅,不是我嫌棄她胸小,是真的穿不下嘛。」
又無辜躺槍的宋輕笑:「……」
你特麼才胸小,你全家都胸小!
傅槿宴眉頭一皺,轉身去找了一件自己的新襯衣,一把扔給沈心愿,口氣極為冷淡。
「趕緊拿去換上。」
計劃順利實施,沈心愿開心的接過衣服,嘚嘚嘚的就跑去更衣室了。
宋輕笑不願意了,瞪了他一眼,嘟著嘴抱怨,「槿宴,你幹嘛要把自己的衣服拿給她?你沒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嗎?哼,虛偽做作,分明是不懷好意!」
傅槿宴緩下臉色,柔聲安撫炸毛的某人,「沒關係,笑笑,只是一件衣服,並不能代表什麼。她愛穿就拿去穿吧,影響不了我們分毫,知道嗎?」
宋輕笑仍舊不情願的點點頭,「那好,等她換下來,這件衣服要扔掉!一定要扔,不然以後你穿一次,我就膈應一次。」
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都沒穿過你的衣服,憑什麼讓沈心愿穿!
傅槿宴刮刮她的小鼻頭,「你呀,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誰吃醋了?」某人雙手叉腰,柳眉一豎,打死不肯承認。
傅槿宴開懷一笑,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是為夫吃醋了。」
「咱們下去吧,折騰到現在該做飯了。」
宋輕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要辦,頓時把那個耽擱她寶貴時間的天殺的沈心愿在心裡上滿清十大酷刑。
她振奮了一下精神,將之甩到腦後。
哇咔咔,她要開始展露自己的廚藝了,還有點期待有木有。
宋輕笑迫不及待的跑到廚房,將袋子裡的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苦苦思索一會該做什麼。
等心裡大概有了譜了,她就開始動手。
沈心愿滿心歡喜的換好衣服出來,見臥室一個人都沒有,雙眼一眯,不甘心的跺了跺腳,也出去了。
她尋著聲音來到廚房,就看見宋輕笑拿著刀在切菜。
她雙手抱胸的靠在牆壁上,不屑的嗤了一聲。
宋輕笑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見沈心愿穿著傅槿宴的襯衣,上衣垮垮的卡在肩上,頂上兩顆扣子沒扣,領口大開,一字型的鎖骨展露無疑,再露點,估計胸都能看到了。
她的視線向下,兩條白皙纖長的腿就那樣裸露在外面,什麼都沒穿,這造型,怎麼看怎麼像來誘惑人的。
宋輕笑很不高興的懟道:「穿成這樣,傳出去也不怕說你傷風敗俗。」
沈心愿對於這種事臉皮一向極厚,她風情萬種的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長發,不以為意的嗤笑了幾聲,「嘖嘖,小舅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穿成這樣的女人滿大街都是,我怎麼就傷風敗俗了。」
「你的思想這麼古板,小心小舅舅嫌你沒、情、趣哦!」
宋輕笑右手緊了緊,很想拿刀砍上去,她努力壓下這種衝動,毫不留情的懟回去,「在自己舅舅家,當著舅媽的面,褲子都不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勾引誰呢,沈家的家風就是這樣的嗎?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
沈心愿妖精似的呵呵一笑,「沈家的家風如何,還輪不到你操心,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宋輕笑。而且,男人意志堅定的話,送上門來的都不會要,意志不堅定,哪怕沒有,也要出去偷吃,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宋輕笑覺得自己真是人在家中坐,屎從天上來,只要一遇到這個瘟神,她就沒個好心情。
讓人抓狂的是,她不去招惹她,這個瘟神偏偏還要送上門來刷存在感,真是日了狗了!
她呼出一口濁氣,不再將注意力浪費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又轉身開始切切切。
但沈心愿是什麼人?這個作精哪裡肯輕易放過這個宿世仇敵。
她走進幾步,站在離宋輕笑一米遠的地方,翹起塗滿蔻丹的手指就開始指指點點。
「我說小舅媽,你到底會不會做飯呀,菜是你這樣切的嗎?切這麼大,能炒熟嗎?想噎死我小舅舅嗎?」
宋輕笑沒理會她,但手下用力更狠了,鐺鐺鐺的切菜的聲音更大了,仿佛砧板上的菜就是沈心愿似的。
沈心愿一個人演戲也可以很high,她繼續挑刺,「我雖然不親自下廚做飯,但名媛禮儀課上還是學得不錯,你的動作這麼生疏,一看就不經常做飯,這別墅里也沒個傭人,你們平時的飯難道都是我小舅舅下廚做的嗎?」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驚訝的捂住嘴巴,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說道:「嘖嘖,真看不出來呢,你這個女人竟然什麼都不會,家裡窮就不說了,長得醜也就罷了,竟然連做飯都不會。想不通,我小舅舅娶你回來是幹嘛用的?當菩薩供著嗎?嘖嘖,你是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勾引我小舅舅的?」
宋輕笑轉過身,右手一揚,鋒利的刀子在燈光下閃著寒冷的光芒,陰測測的看著這個聒噪的女人,不給面子的開罵,「媽的,你特麼的是烏鴉變的嗎?呱呱呱的煩人不煩人!」
「還有,你是這個屋裡的女主人嗎?我幹什麼輪得著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你到底是把自己看得有多重?以為這個世界都圍著你轉,而我,就那麼窩囊的一直任由你欺負?」
沈心愿似乎被她手上的刀嚇到了,後退了幾步,捂著胸口,一臉委屈的說道:「不是,我只是關心你。你幹嘛無緣無故的罵人呀,這麼沒素質真的好嗎?」
「不是你特麼的就閉嘴好嗎?你再說一句,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刀砍下去。我有沒有素質,你不妨來親自見證一下!」
宋輕笑揮了揮手中的利器,明晃晃的威脅她,見沈心愿安分了許多,這才轉身繼續,但心中壓抑的情緒其實快要把她逼瘋了。
這些話夾帶著這麼多刺,一次次往她心上使勁戳,她再是個好脾氣的也受不了。
沈心愿退到門口,眼中的光芒一閃,又悠悠的開口,「還好當初子樺沒娶你,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娶回來也是丟臉!」
說完,她優雅的轉身就出去了。
宋輕笑右手一個錯位,一下子切到了指頭,鮮血立馬湧出來,她直愣愣的站著,一時間委屈極了,已經結痂的傷口被人硬生生撕開,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