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熾之七州卦事 壹佰伍拾玖斬首緩刑鴻門一宴

    。

    許未初還個勁兒地追著賢之找南平萃,賢之敷衍二,匿冥聽著心煩,回了句,「跑了!」

    許未初還不甘心於是自己在城內四處尋著。

    全城的百姓這幾日都在討論那樁奇事,叛黨的豺狼們攻城而入,沒進城幾步就被聲號子全都引了出去。

    大伙兒都說是蒼天有眼,靈武朔方城是個福地。

    雖說這層城門又牢牢地關起來了,聖上還是聽從賢之的勸慰悄聲住在後宮,聖上看著前朝抵禦叛黨的幕幕,該賞的不會吝嗇,該罰的自然也逃不了。

    「來人啊!把李輔國給我傳來。」

    聽這口氣,火氣十足,張淑妃開始盤算如何為其開脫,李輔國沒會兒就跑了來。

    「老奴叩見聖上,娘娘!」

    聖上並不搭話,張淑妃小心查看著他的微妙表情,「起來吧!」她悄聲說到。

    李輔國沒敢起身,他明白自己守城不當,罪不可恕,可畢竟那日是聖上親自把他傳回宮內,他不得不從。

    可是,他也清楚,聖上的錯不會是聖上來擔著,自己的錯卻要加倍扛著。

    「聖上,老奴既然立了軍令狀,就願意以死謝罪,但求聖上心靜……少有煩憂。」說著他眼裡還滴下幾滴淚。

    聖上還是不開腔,這可嚇壞了張淑妃和李輔國。

    他們也都知道,他是不忍心,這麼多年他還是頗為看重這個貌似忠心耿耿的宦官,不論他人如何詆毀,聖上都是對他開面。

    「那軍令狀可是朕逼著你立下的?」語調冷冰。

    李輔國停止哭泣,「是……是老奴自願立下的,這次叛黨橫行,老奴想著護全聖上,真的是心想上陣!」

    「兩軍均在你手,你是如何無能竟然把叛黨放入城中?」

    「老奴該死啊!聖上。」

    「李大人,你糊塗啊,聖上是責怪你何苦立那軍令狀呢!」張淑妃適時地開解。

    李輔國這才反應過來,「老奴是為了表達內心的忠誠,聖上,老奴只痛心以後啊,再不能為聖上效力了。」說著他又哭了起來。

    聖上別過頭看了眼張淑妃,原還是磐石樣的心境下子就軟了下了,「愛妃,你這又是?」

    原來,她見不得李輔國的處境艱難,也不自覺擦拭著眼角。

    「聖上,臣妾失儀了,還望恕罪!」

    「好了,好了,如今天下紛爭,大敵當前,軍令狀已立,就算是朕有不舍,也不可任性為之,死罪不得免,就留著你這條命,回到京師再行刑吧!」

    這已經是聖上對他最大的恩情,開面。

    李輔國連連叩首,心裡竊喜:只要是暫時保住命,從長計議,就能有辦法活下去。

    張淑妃卻驚得身冷汗,她想不到他那般的恩寵於身,終歸是難逃死。這便更加堅定了她要攬朝政,把自己的兒子推上皇位,那樣才會手握大權,自己的命那天起才真的是自己的命。

    侯玄松和花落秋趕回了朔方城,侯玄松把花落秋安置在鹿府內,自己趕到宮內復命,聖上嘉獎了他的辦事得力,讓他休養月。

    鹿府內,和鹿遊園起入宮回來的侯玄松對他謝意不斷。

    「若不是你,遊園君,怕是老夫就難以返回朔方城了!」

    「尚書大人,言重了,其實這些都是那閒人齋的……」

    「老夫知曉你為人厚道謙卑,別的不必多言,我定會加倍感激,走吧!遊園君,跟我道來的還有位故人。」

    鹿遊園見到花落秋的時候,被她的男裝打扮驚艷到了,「花先生,別來無恙啊!」

    「好久不見,鹿大人!」她拱手於胸前。

    「這次山南西道的差事有勞你了,多謝!」鹿遊園頗為感激。

    「哪裡,哪裡,尚書大人提攜了我不少。」

    「今日趕路疲累,你們且各自歇息,有什麼話我們以後慢慢說,可好?」


    侯玄松起身,「那老夫就先回房了!」

    語畢,幾位都各自散了。

    黑面人出城時還見有隻只豺狼,可那黑熊早已經退回到河對岸,疏離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晚吹響號子會兒,城門就那麼湊巧給沖了開去。

    更巧的是,他原本拋給賢之的包袱即黑面人,又被退了過來。

    黑面人徑直走到了疏離子面前,「故人相見,不該是分外眼紅嘛?」

    疏離子保持著冷漠的神情,「這門才開了這麼片刻功夫,你便剛好逃出,老佛爺,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呀!」

    此時的黑面人也就是閒人齋的老佛爺,笑的格外狂妄,「不請我喝杯嘛?」

    「請,自然要請!」疏離子開始計劃著這鴻門宴的開局,「返!」

    聲令下,人獸合的隊伍整個調頭往十字谷折回。

    「沒想到啊,這麼久不見,你還是如此不羈妄為!」山洞內,老佛爺端著鐵製酒杯和疏離子寒暄著,態度頗為親切。

    這也難怪,他心裡認定對方先步退讓,誠意求和,連功勞都不跟自己搶,自己如今處境艱難,個得力部下沒有,自然要表現得誠意十足。

    「呵呵,我從前如何,現今依舊如此,倒是老佛爺越發地老當益壯,讓我等晚輩汗顏啊!」

    這話里明顯透露著暗諷,可是對方就好像迷了頭腦,愣是聽不出般。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怎麼敢跟疏離子相提並論,更不敢居身前輩。」

    「呵呵,你就別兜圈子了!」

    「那個,洪荒他這麼長時間原來是投奔了你,勞你費心,不勝感激!」

    只是他說完這話更加不解,為何洪荒從戰場回來就直給關了起來,似乎對方也未曾有釋放的意思。

    「他可不是投奔於我,我只是給了他口飯吃,他始終都是你的人。」疏離子趕緊撇清關係。

    可老佛爺卻以為是他這是在示好,人歸原主。

    「這次多虧了疏離子從旁協助,不然老夫也很難這麼順利得手,待到回去見了大人,這功勞自當是……」

    「誒?老佛爺,我可不是來跟你搶功的,狗皇帝是誰殺的,誰就是頭功。」疏離子義正言辭。

    「那怎麼行呢,疏離子為此事可謂慮周藻密,我萬不可奪了全部功勞。」

    兩個人明面上你推我讓,心底都各有打算。

    疏離子定要殺了老佛爺,酒過三巡,他的人就把老佛爺刀刺殺了。

    他死的時候,身邊只有個人,洪荒。

    他在木籠子裡伸著雙手,想要幫助老佛爺摁住背上的傷口,那血就像股小泉水似的往外汩汩流著。

    「疏離子,你殺了我主子,留我何用?」洪荒大喊。

    「原是你說的你已經不受命於任何人,怎麼這會兒就想不明白,難道個工具也是有感情的嘛?」

    「倘若我真是把殺人的工具,你為何不留於己用,這麼成日困著我,有什麼意思?」

    「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按照我的意思動了手殺了老佛爺,我當然會對你開面。可是,你終歸還是選了這個死人!」

    「他雖視我如草芥,但畢竟是把我當人樣栽培,你卻把我當成困獸,不!就如塊石頭,棄之,任之!」

    「實話跟你說吧,今日如果你親手宰了他我便會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歸西,還好你有點良知,我可以留你命。」

    「如此活著跟死了有何區別?」

    「區別很大,可能你還不曾知道,你現在所遭遇的和老佛爺年少時的經歷如出轍,我只能說如果你熬的下去,終有日你會變成下個老佛爺。」

    洪荒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騙人,他明明就生活在東都,怎麼會是你說的那樣?」

    「放他到洛陽的時候都是他而立之年以後的事了,他啊!可比你能吃苦。」

    「還有這等事?你們竟然如此殘暴,如此陰毒!」

    「這些都不是我所為,你不要找錯了始作俑者,我呢,把你捆在這籠中,久而久之,你的功力必將大增,這算不算對你的器重?」

    「我也可能會被你害死!」洪荒看著只被放進來的豺狼,不像是對疏離子抱怨,更像是對自己說。。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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